第八十九章 是敌是友 - 一皇两后 - 冬约夏至
一轮皓月。明亮而皎洁。显得有些幽暗的红。隐隐透着诡异而血腥的气息。倾泻而下。慢慢地映射在地面上。拂开几片枯黄的冷枝残根。幽暗却冰冷的月光照进两人之间的空地上。晕开了片片光亮。远处那仿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处。树影婆娑。落叶纷纷。似有微风轻略。卷起几许微尘。
四周围是那么的静;那么的寂;那
么的凄。又是那么的美。这看似华美却又温柔的夜色却依然无法平静他的心绪。血煞静静地坐着。目光合着月光显得更寒更冷。那一眼;那一目。仿佛与那看起來冰冷的月光同调。深深的诠释着埋藏在他眼眸中的冷漠。却又隐隐感到一丝疯狂的渴望。尽管。他仍然冷着脸色。静静地等待着。那目光仿佛黑色的水晶一般锐利、深邃的不可捉摸。在等待着已经知道的答案。
目光片刻不离的看着面前这淡绿衣裳的少女。过了一会儿。只听他淡淡地道:“你在怀疑我。”语气听起來是那样的随意。却又严肃。带着不可辩驳的气势。那一字字仿佛犹如一座座重如千钧的大山压了下來。无形的压力拖拽者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倾覆、炸裂。恍若引得地动山摇。犹如滔天巨浪般压了下來。直要将自己吞沒。然而血煞却仍坐在原地丝毫未动。
“我们是朋友么。”过了一会儿只听得碧莲淡淡的问道。语气有些生涩、犹豫。但镇定如许的目光凝视着他;打量着他。第一次。她认真仔细的审视着这个男人。仿佛要从他那冰冷的目光里得到答案似的。
面前这个陪她共患难的男人。自己是多么希望得到他一丝的笑容。哪怕是敷衍、欺骗也罢。但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勾勒着的永远是残酷的冰冷。仿佛一座擎天的冰山一样。
“我沒有朋友。”只见他干脆的说道。语声冰冷的沒有一丝犹豫踌躇。空洞而又决绝。哪怕。面对的是自己曾经亲手救下的人。也沒有任何掩饰。
是的。他沒有朋友。许多人所知道的。都是关于他手中匕的传说。沒有情感;沒有朋友;也沒有羁绊。有的只是黑暗中那俯瞰众生的眼眸。这样的他。究竟为什么。又为了谁要來到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呢。碧莲面掠郁色。看去有些愠色。沉默了。只见他仿佛沒被打断似的接着问道:“施展此法需要什么条件。”语声平静而舒缓。从容而坚定。从他那低沉而略显沉痛的语声中自己听出了一丝无奈。
这时一阵阴风直逼二人背后。两人都是大吃一惊。几乎在同一时刻站了起來。但仍然觉得脖颈处有缕缕寒光逼來。杀意扑面涌來。今天肯定是倒霉到家了。还是说。是有人故意要把他们俩困在这里呢。碧莲不由得想到。
瞬间。她的心往下一沉。看着那明亮、通透的剑刃在清丽、柔和如水的月光下。泛着越发浓烈的寒气。在那几乎透明无瑕的月光浸染下。仿佛似点点萤火一般摇曳荡漾着淡紫色的光彩。
在如水波般月光的包裹、笼罩中。变得越发浓烈。透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一波波一缕缕的剑气充盈而起。直冲二人而來。血煞面色一惊心中。有一时的错楞。忽然又觉得是九尾狐冲破封印。逃了出來。但转瞬间这似灵光一闪的念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这紫色剑气。自己再熟悉不过。但久别重逢时。却万万沒想到竟会是这种局面。身后女子轻纱遮面。隐隐透出如水粉唇。仿佛初生夏花。骄而不艳。
白皙而晶莹的肌肤静静地贴在那衣裳之上。娇嫩的仿佛要滴出水來。眉似涓涓细流。婉转而淡然。细如银丝又似柳叶刀裁;双眸水灵而秀气。目光却犀利而残酷。正默默看着眼前的他。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动。那摸样就仿佛在看一个形同陌路的人一般。“这是怎么回事。”对上她的目光血煞不由得心底发寒。
高挺的鼻梁。细眉秀目。玉一般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一身淡紫色衣裳。素雅而华丽。
这等美貌。即便是同为女子的她看了也禁不住赞叹。甚至有些极度。碧莲心中自有股隐隐的酸楚之意。不知哪來的勇气。脱口而出道:“喂。你知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个人看。很失礼。”语气带了几分愠意与不甘。又见这女子仿佛鬼魅一般來去无影。仿佛凭空冒出來一般对血煞毫不留手。自然有些生气。
见状血煞打断了自己的话。看來他并沒有在意。只是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婉儿又是何人。不禁心中生疑:若是她。又为何要杀了自己。“婉儿。你要杀我。”
语气听來还是那样随意、冰冷不过却柔和了些。可以觉察出他内心的淡淡喜悦。只是一旁的碧莲听了这话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忽然有种他们俩才是一路人的感觉。这只要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血煞看着那女子与他看着自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只见她面色淡然阴郁带着一丝微笑。心想有时女人的直觉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缓缓地走到血煞跟前。目光上下打量着这紫衫貌美女子。突然几乎就在同时只见寒光一闪。婉儿执着剑。如疾风骤电一般刺向自己。一阵尖啸的破空之声带着碎屑飞沙。直冲而來。
月夜流光云开雾散。飘來徐徐微风似曾相识;夜尽天明一缕晨光。绽尽芳华。露出最甜美笑脸。初升的朝阳。温暖了每一个人的心。驱走了离愁别绪。也驱走了心底深处那一丝蠢蠢欲动的名叫想念的思绪;。风。拂动他的衣袂;云。照着他的鬓边;雾。载着他的视线静静地、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一抹白衣。时间仿佛在嘈杂的人群中定格在这一刻。
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走上前。道:“这位大哥。小女欠你多少银子。我赔就是。”语气诚恳而冷静。略带歉意。那彪形大汉一时被这彬彬有礼的态度弄得语塞。搭不上话。赛罗一边说着。同时将女儿护在了身后。带
着责备的目光看去。只见诗诺登时脑袋就是一缩。蹭了几蹭赛罗的身子。娇嗔道:“爹。。”仿佛对他的责怪一点都不害怕似的。反而撒起娇來了。同时目光一转。水灵动人的双眸望向那壮汉。忽然轻轻地俏皮一笑。同时吐了吐舌头。模样甚是可爱。那摸样仿佛再说:“叔叔。我知道错了。可也不是故意不给钱你的。就原谅我啦。”同时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那彪形大汉看着她惹人怜爱的模样。整个是面红耳赤接不上只字片言。反倒觉得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明明是她有错在先。思來想去。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再看看手中的一锭银子。哪还有什么火气。只得憨笑了笑。又在上身衣袍里翻了翻。片刻。却是拿出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粽子來。
“这是俺送给你们的。别客气。”那壮汉说完便转身告辞了。诗诺看着那人的背影。满脸的不屑。目光又正巧落在了父亲手中拿的粽子上。过了一会儿。只听她恨恨开口道:“不过是吃他几个粽子罢了。一路缠着我不放。”听來极不甘愿。只觉得父亲对他和颜悦色的赔礼很是不值。
赛罗目光看了看娇俏可人的女儿。又看了看手中的粽子。一时也只得摇头苦笑道:“你沒有付账。人家当然不乐意。不是教过你了吗。任何东西。。”只是赛罗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她打断了。“好啦。爹。我知道了。”显然对父亲的说教很不耐烦。
还是那娇俏可爱模样。仿佛对着自己撒娇似的。明眸似水般尽是浓浓的、甜甜的温柔笑意。眼波如水。仿佛细流银绢。让人心中宠爱不已。赛罗无奈。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道:“小小年纪
尽会惹麻烦。”只见她毫不在意似的抿着粉唇。笑靥如花。因为她知道。父亲不会真的责怪自己。那一抹俏皮、无邪的甜甜的笑容仿佛幽兰凝脂。犹如春水沁心般让人心舒。正在这时只见陆依推门走了进來。见父子俩人的亲昵举动。也是目光炯炯。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羡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