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曲 谜之缺口 - 镜戒 - 王琦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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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合而为一吧!”
身体在缓缓下沉,沉入本只达膝的那片海中。
黑乎乎的,沉了下去。
液面下,画面向上滑动然后定格住了。
我原先的空间么......
◆风卷树叶散落在炙热的柏油路,纤细的枯sè擦过我的颧额撞在白刃上,顺面竖直滑落下去。
“滚开,混蛋。”蓝发男子轻蔑的说着。
肘部被我拉住,那包裹着尖锐杀气的重拳已然触碰在程焱的胸膛上。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洪流泄闸般,血管、经络,每一处都游离着膨胀的灵能,周围的灰尘开始四方扩散。
好像...能听得到程内心的火虎咆哮,转眼望去——炙热的虎形之气,如蟠龙耀舞般,缠绕在他的周围。
蓝顶之妖的手臂被烈焰瞬间灼伤,隐约缭绕着袅袅的白气!
“嗖!”他向后一个箭步脱离了炎境,稳步落于地面。
“你的眼睛!”程焱提带着迥异的目光对我说道。
——他的镜目中所映shè的,是我绿琥珀般的右瞳。
“什么...”鸿晨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向后退却了几米之远。
“原来如此...”——然后又谜一般回归态度,面露狂气地止步站立。
“怎么回事?”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触碰了眼唇,视角和触感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有异处,如同看待有形之物一般,竟能捕捉到周遭迸发出的零星[恐惧]。
“啰嗦!”焱拖着烈焰之手挥拳冲去!
瞬间!无动作和征兆地,鸿晨张开了无形障壁,轻易将冲击拒于一步之遥!
“灵场?”划破视线的青sè缝隙中,球形的护罩正闪耀着彩虹sè的波纹。
吁风缓停,狭道已无从寻觅细枝落叶。只听闻巷外华道上杂乱的鸣笛声,不如对峙来得宁静。
“不知道规矩么?”蓝发表情惊讶着露出邪笑,“同族相逢便会产生共鸣,识破伪装,你等何必做作!”
角sè逐步调换,他忽然增大灵压数倍,我的全身乃至心灵都如山崩地裂般震动!
炙热之拳在那灵场之上冲击出炫目的烈焰风暴,障壁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不断泄露着蓝发魔人那强大的灵能。
“蹦!”程焱被其潜隐的爆发力所抗拒,向后飞shè出去。
双方弯腰杵膝,大口喘吁。
“垃圾...”——是谁?灵魂深处另一个人的声音竟从我的口中发出。
鸿晨的暴怒之声接踵而至:“你说谁是垃圾?”
“我没说你是垃圾...我的意思是,尚北全是垃圾!”我顺接下句。
霎时,程焱的身影幻灭在了空气中。
鸣笛声渐渐消失,整个城市已找不到一丝生气。
仅剩下我,还有不速之客。
“怎么回事?”我环顾四周,隐隐感到一丝不对。
他毫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现在只有我们了...你的名字,乌尔莱斯·Lee么?愿意到达此处的顶点吗?和我一起...”
“对于那种事,我毫无兴趣!尤其是和你这种人...”我淡然宣泄着不适感。
“原来如此...但是,你说兴趣?如此暧昧的东西...是可以在厌恶之前,或是触动之后,建立起来的吧?很奇怪,你心中并无恶感,为何如此抵触呢?”他显出一种无聊的困惑。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你就是用这种方式召集年幼无知的法尔娜迦的吧?”
——“果然察觉到了么?没错,心灵链接...但是重点并不是这个,我需要你——答复我的邀请。”
“流淌着古代君王血液的我,起源只是[创造]和[统治]罢了。并不存在帮助一个被圈在楚地这个箱子里的胸无大志者的说法...竟然还在我的脑中施放[妥协]这个印象,你以为我无感么?如此卑劣的招兵买马,有什么资格来面见皇族呢?”
——“你...你能感知到我的暗示!帝王的血液?什么意思?”
“啰嗦!”在思考之余留下的空白里,我张开手掌,在风中划出无形的弧。
整个世界沿弧破碎,暴露出黑洞般的虚空。
慢慢地,境界褪去,现出真实的面貌。
“不可能,他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程焱如见神明般讶异,不知所云......
◆“你知道尚北吗?”谢拂华点燃了火机,轻轻地抛向空中。
火苗旋转着,拉出美妙弧线的瞬间熄灭,归于掌心。
我心不在焉地作答:“尚北么?那是宇文鸿晨所创的社团吧,全是法尔娜迦人。”
“鸿晨上周为想要收编黑耀会而放出话来。因为黑、白二老不予回应,还触发了东城酒街的断臂事件,昨rì他派人公开向我下了挑战书...”蹙眉者面无表情的念叨着。
早先便已得知,黑耀会是由两位堂主共同扛负的。
黑风,左派党首,暴血、暴霜为其左右,并控制有蝎、蛟二组。
白犼,右派党首,原暴小组势力持有者,现控制有华小组及会堂直属部众。
我淡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参战么?但是我的话...”
“我可不会像蝎小组一样蠢到打算去和鸿晨那种怪物单挑...我有我的打算。”他用手拨弄了一下金sè的发丝,面无表情地说。
“明白了。吾等,遵从汝之召唤而来。”我牵强地答应着,打算离开。
忽然,一只手掌放在了我的肩上,指尖勾住了锁骨的凸起处。
“Lee,你的右眼...”
——“......”
“为什么忽然放下刘海将其牢牢遮住。”
——“因为...你看。”
最后只见他惊异的眼神、微翘的嘴角。
◆迷惘之余已坐在黄哥的寒舍中。
“我不知道,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我指着异化为绿琥珀一般的右目说道。
“好吧...但是需要血液和体胞。看来很麻烦呢...”他翻找着他所需要的东西。
次rì......
“费心了...”我伪装愧疚的客套着。
“假惺的慰问就不必了...现在我找到问题了。”他的手cāo纵着箭头游走在简洁的计算机上。
打开了要看的东西——如伪科学一般,细胞的三围核解呈现在模型建立器中。
“并非正常的糙面圆球,而是残球。”
一旁还显有一不规则立体图像,正好能与原图拼成一个完整的球体。
“这个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他冲好一杯nǎi茶,放到我的面前:“这是胞核中代码的函数几何,专门为疑似患有基因病者检测基因是否残缺而使用的低端系统。”
“不过...对于研究残缺部分的修补,却是高端的判断器。”
黄滑动鼠标,在杂乱无章的选项中飞速点击。
“我下载了一个序列库,把残缺部分逆翻译至序列模式,给出的就是这个图...”
“条形码?乱到无敌呢...”我低下头。
他笑道:“这个,是用来比对的。”
遂击结果,发现和其他两段条形码几乎重叠。
“这是什么?”我问。
“介于有毒和无毒之间的,爬虫的核质。”他说。
“爬行兽?你的意思是?”
——“我把蛇类最原始的共有核质融进了你那小部分的组织中,结合得非常完美,没有逆侵蚀的迹象。”
“那就让其回归吾体,尽快进行补完。”
他在我的手腕切出小口,淡淡血sè下,培养液中的组织放在了伤口处。
席卷全身的,微妙的感觉。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只是眯眼笑着,习惯的表情。
“掺入了被本人称为[癌变体]的介质,很快便会扩散全身。”
变化从一开始就无耻地显露。
伤口未经结疤便自行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痛楚和下凹的触痕。
但心,还在莫名的隐隐作痛......
“呵呵哈哈哈!”
忽然逆流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