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布拉格之行 2 - 东方帝国 - 狮子双鱼
盖泽闻言心里一紧，冯庸的话确实戳到了他的痛处，那些可恶的捷克佬居然敢独立，虽然家族还在暗中控制着兵工厂，但等到捷克新政府过渡完成，新的独立政府正式行使各项权利的时候，兵工厂必然会被新政府完全收回，那时候布拉格兵工厂哪怕是一颗钉子他都无法染指，更别提冯庸想要的货了。他本想欺负冯庸年轻搞不清楚状况，来个狮子大开口，趁着最后的机会打捞一笔，没想的这个年轻人如此精明，情况还搞得挺清楚。盖泽突然哈哈大笑，拍着冯庸的肩膀说道“年轻人，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不错，我的时间不多，不过军火永远是抢手货，并不只有你一个买家。”
冯庸咧嘴一笑，轻轻拨开盖泽的手说“是吗？如果一战没有结束，军火确实值钱，不过现在德、奥已经投降，协约国必然会强迫同盟国裁军，裁撤下来的武器装备将堆积如山，那时候恐怕连废铁都不如，而且协约国很有可能要限制同盟各国武器的研发生产，你们兵工厂里的那些机器设备只能闲置甚至报废，盖泽先生，你可别告诉我你根本没考虑过这些问题哦？我敢肯定，至少在欧洲，你没有一个买家！”
看着冯庸的笑脸，盖泽有些笑不出来，额头和鼻尖上也冒出了汗珠，他没想到对方将自己看得这么通透，他放下雪茄恨声道“那你开个价！”
“放心，我也不会真的按废品的价格来收购，一支K98步枪一美元……”
“什么？1美元，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已经比废品价格高多了，而且我付的是美元，这可是硬通货，你们的马克可是天天在贬值的。其实我可以等捷克政府收回兵工厂以后跟他们谈，在和平的欧洲，枪就是废品，我会以废品的价格去收购，相信他们会同意的。”冯庸收起了笑容“而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还需要完整的步枪和子弹生产线，这个是你要附送给我的，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买10万支K98，另外，克虏伯的75MM、120MM、150MM榴弹炮，80MM迫击炮，37MM、75MM平射炮……，只要你有我也可以优价购买，但一定要提供完整的技术图纸，最好是有生产设备。怎么样，10万美元不是小数目了，过不了多久这就是属于别人的东西了，你拿别人的东西还能赚到这么多钱，我都为你高兴，别犹豫了，以免夜长梦多，万一捷克政府效率高提前完成交接，那你可就一毛钱都赚不到咯！”
盖泽已经满头大汗，内心无比纠结，他痛恨冯庸的精明，自己的老底都被他摸得清清楚楚，可他更担心的是这些东西他还能掌控多久，趁着最后的机会捞一笔回老家去，也许是最明智的选择。同盟国战败后，奥匈帝国分崩离析，国家经济也是面临崩溃，通货膨胀日趋严重，现在的物价已经比一战初期涨了4倍，而且货币贬值的速度越来越快。1917年一支毛瑟K98的价格大约100德国马克，而1美元大约能换9马克，而到了1918年1美元可以换20马克，这还是德国投降前的汇率，再往后美元的价值只会越来越高，如此看来，10万美元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关键是时间紧迫，不能再犹豫了。
“干杯！”陈英和冯庸在酒吧里庆祝。
“真有你的，居然用这么低的价格买到这么多好东西，哈哈！”陈英很兴奋，盖泽最后还是答应了冯庸的条件，而且很快就开始准备交易，陈英包了一艘货轮正在不莱梅港口装货，有10万支毛瑟K98步枪、7.9MM子弹10万发、包括了完整的图纸和生产线。另外冯庸还以5万美元的价格买了10门克虏伯80MM迫击炮和5门75MM榴弹炮、5门120MM榴弹炮，配套的有完整的技术图纸以及生产设备，这就是盖泽所能搞到全部了。几年以后，盖泽为自己与冯庸做成了这笔生意而感到万分庆幸，因为不到一个时间捷克新政府就全面接管了布拉格兵工厂，而且到1923年底，德国经济彻底崩溃，1美元可以换到4万亿德国马克，德国货币已经完全失去了价值。
“不少啦，对他来说多少钱都划得来，反正都不是他的东西了，对了，你约的同学怎么还没到啊？”冯庸笑道，黑龙江施行新政以后虽然财政状况有所改善，但大量的建设项目都需要用钱，王永江能够做到财政没有赤字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这还是因为大部分项目都是用后期收益做抵押来贷款兴建，财政上没有一分钱多的，所以这次购买武器设备的15万美元只能由冯家垫付，算是借给黑龙江政府的，幸亏冯家的几个生意目前都已走上正轨，这笔钱倒是还能负担得起。
“应该快了，他们已经解散了，每天也没什么事，谁知道又溜达到哪去瞎混了。”陈英回答。陈英约的是当年在德国留学时的同学穆勒，穆勒毕业后在福克飞机厂工作，一战开始后随着福克飞机被空军大量采用，穆勒也成为了一名空军机械师，而且是在著名的第1联队服务，即里希特霍芬联队。
“穆勒，你怎么才来啊！”陈英终于看到穆勒出现在了酒吧门口，连忙大声召唤。
“没办法，这家伙又在宿舍里喝酒闹事，我不放心，只能把他也带过来，耽误了一点时间。”穆勒耸耸肩，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壮汉无奈的说道。
“这位是？”陈英问道。
“他叫洛塔，是我们联队的飞行员，自从里希特霍芬队长牺牲以后他就一直萎靡不振，最近又听说协约国禁止德国拥有空军，咱们都事业了，他居然开始酗酒，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喝醉了又闹事，我都快受不了他了，唉。”穆勒发了一通牢骚。
洛塔进来后也不打招呼，直接坐下拿起了桌上的一瓶酒就往嘴里倒，穆勒刚要喝止被冯庸抬手制止了，三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洛塔干完了一瓶白兰地。
洛塔干完了一瓶酒后，看到三人正看着他，他放下酒瓶对着冯庸笑笑“谢谢你的酒，要不再来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