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弄巧成拙 - 嚣张王爷恶毒妻 - 木樨香
云歌满头大汗的醒來。睁开眼看着帐顶微微晃动的粉色流苏。心脏却在砰砰跳个不休。
一直守在门口的南宫彻闯了进來。疾步走到床边。掏出手帕给她擦掉脸上的汗水。柔声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云歌的眼睛里还有來不及掩藏的恐惧绝望。
南宫彻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那个人到底伤了她多深。
云歌又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情绪才慢慢平复下來。她不明白。明明先前是想着袁士昭的。怎的会突然梦见了刘蕊。
“咳。”南宫彻蹙眉不乐。“你还在这里赖床。再过一个时辰。我这段日子的功夫可就白费了。Www。。com”
云歌睁开眼睛。一脸惊讶:“你在说什么。”忽然想起那满院子的茶花。更为惊讶。“你怎的突发奇想给我弄了这么多茶花。”
南宫彻一脸挫败:“你真不知道还是逗我玩呢。今日不是你的生辰么。”
“怎么会。”云歌才反驳了一句。猛然醒悟。她记得的是秦韵的生辰。记忆中还真沒有云歌的生辰。想到这里便多了几分理直气壮。“我都不知道我是哪日生的。你又怎会知晓。”
南宫彻得意洋洋。
云歌忽然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是那个女人跟你说的吧。”生辰可以问。可这喜好……她了然。今生沒有人知道。由此可见。南宫彻为此花费了多少心神。一念及此。云歌的心变得十分柔软。
南宫彻含笑:“聪明。來來來。这里还有两盆真正的茶花。我千里迢迢弄了來。你若不好好欣赏一番。岂不辜负了我这番心意。”竟绝口不提云歌梦呓的事。
云歌不忍拂了他的好意。起身同他一起到花厅里。花厅里也是布置一新。窗帘、桌帏都换成了清一色的水红色鲛绡。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红烛高烧。屋子正中两盆茶花开得正艳。
那是一盆雪娇一盆童子面。都是茶花名品。且品相上乘。花瓣晶莹剔透。颜色纯正。
云歌缓缓踱过去。Www。。com面上的表情却似喜似伤。
前世。知道她钟爱茶花。袁士昭也曾到处给她张罗名种。还命人给她在花园里起了一座暖棚。雇了花匠专门照料那些名品茶花。只可惜。有一年天降大雪。压塌了暖棚。砸坏了不少茶花。她因此伤心不已。连续几日吃饭都沒有胃口。
恰逢袁士昭外出。回來的时候兴高采烈带回來两盆茶花。正是一盆童子面一盆雪娇。都养在紫砂花盆里。叶子碧绿。花朵有海碗口大。娇艳欲滴。她一见大喜。袁士昭还促狭地说了一句“名花倾城两相欢”……
“喂喂喂。你哭什么。”南宫彻的声音似远似近。“太感动了是不是。”
云歌回过神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哭了么。伸手一摸。两腮上果真冰凉湿润。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擦掉了眼泪。勉强一笑:“是。感动得很呢。”
南宫彻笑得也很勉强。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也不知道是恨是怒是悔。自己弄茶花还真是弄巧成拙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静悄悄地。落针可闻。
忽然碧玉來报:“小姐。云老爷來了。说要跟您算一笔账。”
云歌和南宫彻互相看看。并肩向外走去。
玛瑙已经在廊下摆了两张椅子。烹了茶。南宫彻却道:“他还不配脏了你的地。就在垂花门见一见也罢了。”
碧玉闻言。忙带着小丫头前去布置。
云歌和南宫彻到了的时候。云天翔正抄着手站在垂花门外。满头乱糟糟脏兮兮的头发已经拢起。胡乱梳了个髻。拿根枯树枝别着。身上的衣衫仍是十分敝旧的。但也看得出经过了一番整理。
云歌站在门内。亭亭玉立。欺霜赛雪的脸上表情也是冰雪一般。
如芝兰玉树的南宫彻往她身边一站。便让人生出“金童玉女”的感觉。
云天翔抬头一看。便呆住了。满眼都是惊艳:他从不知道。云家那个卑怯的小丫头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若非那双眼睛太过熟悉。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看到这副容颜。他不由想起十四年多以前遇见的那个绝代佳人……
那时他还是宦海沉浮的一个小小官员。往來于各位官长之间。只求能够尽快升迁。极为偶然的机会。遇见了病中跋涉的美人。只一眼。他便再也迈不动步。巧舌如簧。哄得那美人和他一同归家。天公作美。那段时日张氏回娘家侍疾。他沒了约束。便使尽浑身解数。哄了这美人与他朝夕相对……
那段日子……
云天翔有些怔忡。当时似乎每日都是飘飘然的。可是仔细回想起來。的确不记得和那美人夜夜欢愉的细节。可见那美人沒有说谎。自己果真是上了当。
想明白了这点。云天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梗着脖子道:“云歌。你既然不是我的女儿。那么。便把我前些时给你的月例银子还给我。”一面说着一面理直气壮伸出了手。眼睛里还冒出一股怒火。
云歌一声冷笑:“云老爷。我本不欲与你计较这些。但你竟还敢找上门來。那我便与你算一笔账。我在云家这些年。洗衣、挑水、洒扫、劈柴、打柴、洗马桶……所有脏活累活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可以说我一个人干了六七个人的重活。就按从五岁开始。到十三岁。共是八年。一个洗衣妇一年的工钱也有十两银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八年便是八十两。六个等同洗衣妇的婢仆。那便是四百八十两。云老爷。如此算下來。你还倒欠我二百四十两。这还不算利钱。若按每两银子……”
“别说了。”云天翔一声断喝。早在云歌提到那些脏活累活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不妙了。如今更是冷汗直滚。“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云歌面容平静。淡淡的道:“是不是强词夺理。云老爷比我还清楚。你若沒有别的事。我可不奉陪了。如此良夜。扰人清梦。实非君子所为。”说罢转身翩然而去。
云天翔脸涨得通红。云歌沒说一个脏字。却也把他损得体无完肤。
南宫彻冷冷注视着他:“云天翔。我可沒有丑丫头那样好说话。我数三个数。你若还在这里站着。我可不保证你身上这点零件儿会不会齐全了。”
云天翔不等他开始数。立刻撒腿便跑。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南宫彻满面鄙夷。
云歌又从后面踱了出來:“南宫。你派人跟着他。我今晚见过他一面。已经敲打过他一番。照理说。他不该也不敢來的。”
南宫彻点了点头:“放心好了。”
两人开始往回走。
云歌想了想。还是诚心诚意地道:“南宫。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多谢你。这是云歌十四年來第一次过生辰。”
南宫彻挑了挑眉。心中却是不快的。有心刺她几句。可看她眼角仍旧是红的。便又不忍心了。负气哼了两声。一甩袖子。走了。
云歌暗暗叹了口气。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往事和噩梦的余波还沒有过去。心情很是低落。回到后面。天交子时。这个生辰便在噩梦与痛苦的回忆中过完了。
茶花依旧盛放。只是物已非复当年。秦韵其人更是已经不复存在。
云歌怅怅然吩咐碧玉和玛瑙仔细把花盆挪到西耳室。专门拨了一个小丫鬟伺候着。自己则去了东厢房。
东厢房是书房。西厢房是库房。
东厢房三间。一间摆了满满一屋子书架。一间作为临时的休憩之所。摆了一张罗汉床。平日读书写字就在正中的这间。
云歌进去。把自己关进摆满了书架的屋子。满脑子都是疑问。梦中似乎有个神秘人指挥着刘蕊。那人是谁。自己似乎曾经看到过背影。瞧那样子。分明是个女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刘蕊害秦家。是为的秦家的钱财。即便拿不到印鉴。那些田产、房舍也足够她几辈子吃穿不尽。她又向來不是心怀大志的人。何必苦苦逼问印鉴下落。这说明。不是她在要。而是她背后的人在要。
刘蕊很明显是听从那神秘女子吩咐行事的。而那神秘女子必定也是受人指使的。那人是谁。
秦家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
云歌眼睛一亮。是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所以会有那么多人为了钱财铤而走险。
可是秦家传承数百年。树大根深。又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谁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撼动。。不。不是撼动。而是令秦家江山易主。是谁。
第一。这人特别需要钱。第二。这人必定权力极大。所以才不会忌惮秦家与官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