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来是找你妹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邻居早就听见动静,这时候远远的看了一眼,不免被林勇麟一干人的彪悍模样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缩回了脑袋,紧闭大门。
被自己郎君撵回房里的谢兴这时也觉得不对劲,探出头来,便被唬了一跳,面色刷的一下子白了,人却像小豹子一般冲了出来。
“哪里来的贼人?光天化日的,要为非作歹么?”谢兴怒喊了一声,只是声音中带着些轻微的震颤,明显是有些害怕。
可谢兴虽然怕了,却没有退缩的意思。他冲到谢道恒身前,伸开双臂将自家郎君护在身后,倔强的瞪视着林勇麟,并且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周身的颤抖。
他很害怕,同时也很生气。谢道恒就像是他的兄长一样关心他,可是他竟然受了伤!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跟林勇麟对峙着的谢兴觉得自己的手脚十分冰凉,隐隐有冷汗正在渗出来。
林勇麟有些意外的看着忽然冲出的谢兴,又听着他怒气冲天的管自己叫贼人,不禁觉得今日的事情更加荒唐了。
好在谢道恒开口说了话,打破了这种荒唐。
“听闻林家有一嫡子,在黄大将军门下做车骑将军。阁下可是姓林名勇麟?”谢道恒没有像其他英雄主角一样,呵斥谢兴退后,然后硬着脖子、挺起胸膛挡在谢兴前面,然后壮烈的跟林勇麟打上一架。
他知道自己的小身板,更加清楚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很冷静,开始询问林勇麟的来由。
只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沙哑的有些难听。
“正是在下。”林勇麟看了看气鼓鼓的谢兴,又看了看平静如故的谢道恒,觉得这一对主仆似乎有些意思,并不是自己想象当中坑蒙拐骗的恶人模样。
正想着继续开口询问妹妹的消息,谁知谢道恒却又率先开了口,继续问道:“可有证明?”
“什么证明?”
“证明你是林勇麟的东西,路引,或是官印。”
林勇麟瞪大了眼睛,难得消下去的火气又涌了上来:“我就是林勇麟,哪用得着什么证明?”
“那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谢道恒微笑着执着,“关于你弟弟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林勇麟大怒,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已经绕过谢兴,伸手揪住了谢道恒的衣领,“我他妈是来找我弟弟的,带个屁的路引?再说,老子的官印被黄大将军收了,******当然不能在手里!”
“那就抱歉了,恕道恒不能奉告。”谢道恒面色苍白,仍旧淡淡的笑着,这笑容映在林勇麟的眼睛里,明显有些欠揍,“林贤弟离开之时的确说有人在追赶他,却没有说过是什么人,没有说过是敌是友。你说自己是林贤弟的兄长,但是拿不出证据,所以林贤弟的行踪,请恕在下不能奉告。”
衣领被人拎在手里,呼吸便会有些困难。再加上谢道恒又说了这么长一串的话,所以他多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谢兴早就急得要向林勇麟动手,只是拳头刚刚抬起来,他就被两名汉子缚住了手脚,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了。
林勇麟狠狠的瞪着谢道恒,有些恨不得把他捏碎了一口吞下肚。
要知道,林勇麟在边疆横行惯了,除了黄大将军之外便目下无尘,这时候竟然在被一个书生添堵,他实在觉得十分憋气。
可是细细一想,这姓谢的家伙似乎也挺地道,生怕有人要对妹子不利,便一句关于妹妹的话都不肯说,倒也是个硬骨头。性情似乎跟军里的同袍比较像,而不似那等文弱书生,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骨头这么硬,岂不是耽误了自己找妹妹的时间么?
一时间,林勇麟不禁十分为难起来。
“妈的,不管,先给老子我搜了这房子!”林勇麟将谢道恒往地上一扔,下了命令。
他身后的家兵哄然应诺,除了正缚着谢兴的那两人,其余人纷纷进了谢道恒的院子。
地上的谢道恒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提声道:“东厢有病人,你们不要太过叨扰。”
“放心。”林勇麟低头看了他一眼,“我们只是找人,没有为难其他人的意思。”
“多谢。”谢道恒微微松了一口气,撑着身体稍显狼狈的坐了起来。
一时间,谢道恒的家中鸡飞狗跳。
“郎君,找遍了,除了东厢的那个病人,并没有小……郎君的踪迹。”
得到了手下的答案,林勇麟并不觉得意外,他早就知道了妹妹离开紫阳郡的消息,他此来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直接撬开谢道恒的嘴。只是他没有想到,谢道恒这人的嘴,竟然如此的难撬!
刚才还存了些侥幸,希望能在这房间中寻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如今这个期盼也破灭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林勇麟叹了一口气,半蹲到了谢道恒面前。
因为身子十分雄壮的缘故,半蹲下来的林勇麟倒像是一座小山,把谢道恒整个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我真是他兄长,那臭小子离家出走,我奉家里命令把他抓回去。他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说也是危险的。再说他是我林家的嫡子,万一在外面稀里糊涂的糟了不幸,我们林家的面子也不好看。”林勇麟一直盯着谢道恒的双眼,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可仍旧带着军人式的威压。
谢道恒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却又咳出一口血来。
林勇麟尴尬一笑,索性并肩与谢道恒坐到了地上,搂着他的肩膀,笑着道:“咱们兄弟两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就说吧,那是我亲弟弟,我又怎么会害她呢?”
固执的谢道恒摇了摇头,不为所动的微笑:“没有证据。”
“你他娘的……”林勇麟气的牙痒痒,搂着谢道恒肩头的手不禁紧了紧,几乎要捏碎谢道恒的骨头。他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平复下来,恶狠狠的道,“妈妈的,老子还跟你杠上了!有本事你就别说,看老子怎么烦你!”
秋意愈发浓烈,树上,刚刚归家的鸟儿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有些纳闷儿的歪了歪脑袋。
……
……
林勇麟真的开始烦他。
从第二天一早,谢道恒就很明白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林勇麟都会很认真负责人的跟在他的身后,每隔一炷香的时间问一句“我弟弟何在”,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
不论谢道恒在吃饭还是在出恭,不论他是在房中还是在外面,林勇麟都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样子。
最开始的那两天,谢道恒的确觉得有些别扭,但慢慢的,他也习惯了身后的尾巴,复又怡然自得起来。
皱着眉头咳了两声,谢道恒在谢兴的帮助下换着身上的药。
那天林勇麟的一拳,真真切切的打在了谢道恒的身上。虽然林勇麟只用了五分力气,却也足够把谢道恒的胸骨砸的裂开一条缝子。
好在谢兴那日只是受了些小伤,否则一个屋檐下三个重症患者,还真没有人帮忙喂药打针了。
谢兴看着自家郎君苍白的脸,趁着换药的功夫狠狠的瞪了林勇麟一眼。
林勇麟尴尬的一咧嘴,说不上是笑还是什么。
胸口换好伤药,谢道恒面色不变的将药喝了,便怡然自得拿起了一本闲书,半躺在榻上闲翻着。
“谢兄弟,咱们这么磨也不是个办法。你是个聪明人,这么多天过去了,难道还看不出我有没有害弟弟的心思么?”林勇麟有些郁闷的坐在谢道恒身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酒囊,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谢道恒斜看了他一眼,心里也觉得有些敬佩。
最初还以为这人是个粗鲁的军中汉子,可是这几日下来,谢道恒却发现这人不仅是勇猛那么简单,而是粗中有细,进退有度的能人。
而他似乎确实没有害人的意思,除了最开始见面时那突如其来的一拳之外,林勇麟并没有再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排除林勇麟做戏的可能。
把林勇麟的话当成耳旁风,谢道恒不为所动,继续看书。
林勇麟看着谢道恒那一副他强任他强的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捂了脑袋道:“我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心眼小,如今肯定还记挂着那一拳的仇那!我跟你说白了吧,最开始,我是真把你当成坑蒙拐骗的贼子了。还道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法子,骗了我那无知的弟弟。所以刚来找你的时候,脾气冲了些……不过如今呆了几天了,我也明白这是我的错,你确实是个值得做兄弟的。且不说你对我弟弟的事情缄口不言,还有东厢的那个病秧子,听说是你从街上捡回来的?你自己就是穷光蛋一个,连饭都快吃不起了,竟然还不忘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