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雨欲来 - 魔法大陆之主宰 - 骷髅星云
第五纪元九九九八年十二月十四日
寒冬上午难得的晴朗天气，天空中甚至没有一丝云彩，日光大教堂前的广场上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冬日的暖阳照射在每个人身上，这些人神情各异，有肃穆，也有期盼，甚至还有跪在地上虔诚祷告的，马上将要宣布初级神选士入选天神献祭的名单。
有一些人已经知道自己入选了大名单，禁不住聚在一起眉飞色舞地低声议论，绝大部份人不知道自己是否入选，只能站在这里焦急地翘首盼望，这一刻全世界大部份家族都在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人能获得萌神和两大教廷的青睐，从而能进入日神的神圣领地罗德西亚山，为家族的爵位和实力继续努力。
就算在广场的一角，因为来等待结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有人也都拥挤在了一起。
“霍尔姆拉，你不去找你的雅思芭，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一个年轻人趾高气扬看着霍尔姆拉，他身边几位华服年轻人一看就是高爵家族，他们佩戴有家族的胸徽，低爵家族一般不这样做，免得遭人耻笑，几个人围着霍尔姆拉嘻嘻哈哈地打趣他，与其说是打趣，不是说是嘲讽。
“佩蒂奇家族能拿得上台面的恐怕只有库洛特，他毕竟是佩蒂奇家族的第二位中级神选士，可怜霍尔姆拉二十二岁了还是四级战士，您怎么能担当得了佩蒂奇家族少主这个责任呢？”
“我看佩蒂奇家族的少主应该换人，我看好库洛特。”
“不管怎么说，佩蒂奇家族换少主这件事至少要征得荷兰尼家族的同意，我看巴比奎少主恐怕也有这个意思，卡马西平，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卡马西平摇摇头说：“我认为霍尔姆拉确实配不上佩蒂奇家族少主这个尊贵的称呼，当然，如果霍尔姆拉能够赢得萌神的青睐的话，但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是比较看好库洛特，相信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向族长建议重新考虑佩蒂奇家族的继承权问题。”
年轻人突然低声哄笑起来，一人说：“卡马西平，恐怕不是库洛特的原因吧？我听说你看上了他的妹妹恩特，据说前两月在岳犀山的无遮大会上，有人曾见过卡马西平甜蜜地揽着恩特的纤腰，这么说来，卡马西平是要娶佩蒂奇家的人了？”
卡马西平笑着打哈哈：“那可不一样，我的婚事当然不能由我自己来做主，不过......”
“不过我听说你和塞巴斯蒂安家的努侬小姐订了婚的，莫非你是因为恩特才看好库洛特吧？据说恩特小姐才貌双全，是来努尼亚山的一支野蔷薇，我可是又听说库洛特追了数十公里，眼巴巴地把他妹妹送给你，卡马西平，是不是有这回事？”
卡马西平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你们这些人，当着佩蒂奇家族的少主说这些不是很过分吗？”
年轻人们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确实很过分！”
霍尔姆拉默不着声地站着，他的脸上非常平静，仿佛他们说的事情和他无关，但那双越扼越紧的拳头出卖了他的内心。
戈洛•萨布里其蓝衣主教和塞金•鲍勃绿衣主教广场前的台阶上开始念名单了，戈洛先拿起公爵家族入选的名单，实际上很多大公们已经从教廷的内部渠道知道了，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在这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和看到众人羡慕的眼神，一些破落公爵家的初级神选士没有教廷的内部关系，那么就只能站在广场上焦急地等待结果。
广场上一片静寂，霍尔姆拉完全屏蔽了身边的杂音，全身心地听着名单上的一个个名字，戈洛•萨布里其蓝衣主教念的名字都是如雷贯耳的公爵家。
“奥伊特•沃尔特、吉富里•伯顿、芬妮•尼古拉斯、卓宾•海纳森、伯曼尼•亚力哥、尤星•恩萨格、霍仑•诺斯特罗达姆、罗潘•占斯......”这是公爵家族的初级神选士，戈洛依照爵位排名一个个念下来，广场中有些哗然，日皇的长女云雀公主芬妮也参加了选拔，甚至进入了千人大名单，心思阴暗的人不禁发出种种猜测。
公爵家族入选名单公布出来后，广场上有人兴奋得跳了起来，有的木然地望着天空，甚至有人痛哭流涕。
塞金•鲍勃绿衣主教和红叶•朵儿西瓦绿衣主教各拿着厚厚一沓纸，依次念下来。“......特雯•罗生门、坦美儿•葛洛丹......”两名女子的名字，看来苏思拉想办法取得了光明教廷的暂时谅解，葛洛丹家也有人入选了千人大名单。
很快就念到了男爵家族和特殊家庭，这次的千人名单上，高爵家族一如既往占据两成的人数，男爵家族和特殊家庭入选人数最多，几乎占据了初级神选士名额的七成以上，勋民没落了，这次入围名单的人数连一成也没有占到，只有寥寥几十人。
“......棉农•林奴古斯、马达加•波密如、山特•索罗西斯、奥威尔•佛其则、霍尔姆拉•佩蒂奇......”
霍尔姆拉微微一愕，脸上突然蹦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在空中狠狠地挥舞着拳头。
旁边的年轻人们也有些愕然，他们没想到霍尔姆拉真的进入了千人大名单，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羡慕，有两人懊恼地蒙着脸，好像霍尔姆拉入选名单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耻辱。
“卡马西平，我认为你看上恩特是因为霍尔姆拉的原因，而不是库洛特。”一个年轻人仿佛很为卡马西平着想。
荷兰尼家的卡马西平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霍尔姆拉，卡马西平落选了，他的眼光里饱含着浓烈的嫉妒，毒蛇般的妒忌狠狠地吞噬着他的心。
名单还在继续念。“茹子•诺查丹玛斯、山宾•马特乌斯......”
霍尔姆拉已经激动得无心听下去，他的眼睛中射出炽热的光芒，霍尔姆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抚养他长大的姑姑因妲娜，然后他会和来努尼亚山的朋友们一起狂欢，当然不能喝酒，晚上还要参加日皇和月皇举行的欢送宴会，满嘴酒气可就不好了。
精神焕发的霍尔姆拉像换了一个人，周围的人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强烈信心。
阙山城上南区某一处小庭院里，井笙优哉游哉地坐在花园内，享受难得的冬日暖阳，马厩里空空如也，小弱已经寄放在德蕾丝处，也算是井笙给德蕾丝一个想念吧。
井笙边品茗边回忆昨天的遴选，这两天有许多事情值得深思，他要好好梳捋一番，从中找出他关心的东西，井笙需要追求最大化的利益。
一名侍女半跪在井笙脚边，为他添上滚烫的茶水。
井笙侧了侧头说：“因妲娜，如果你后悔的话还来得及，我一样会帮助佩蒂奇家族。”
半跪在地是霍尔姆拉的姑姑因妲娜，二十七岁的魔法学徒。她慌忙说：“主人，因妲娜是自愿的，因妲娜也很高兴能成为主人的侍女，希望主人不会嫌弃因妲娜年龄太大了。”
井笙禁不住苦笑，他怎么会嫌弃因妲娜年龄太大了呢，只不过他确实有些好奇，二十七岁这个年龄在这个世界至少应该有一个孩子了，因妲娜为什么没结婚？她凭借什么抵抗住了家族联姻的强大压力？要知道因妲娜可是魔法学徒，她本人虽然当不得姿容盖世、天资掩蔼，却也是粉妆玉琢的美人，正好作为其他高等级神选士的最佳配偶，据说高低搭配的婚姻出生神选士后代的几率是千分之六，井笙想知道因妲娜的答案是什么。
“因妲娜就用不着叫我主人了，既然你是我的侍女，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只是有些好奇，因妲娜以前为什么没有结婚呢？”井笙是真的好奇，但他也想弄清楚因妲娜的秘密，总不能成为了贴身侍女还不知底细吧？
因妲娜红着脸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老爷，因妲娜曾经也有婚约，是罗比德安家的海登，他比因妲娜大三岁，但他因为痴迷于魔法修炼，在十七岁时坚持进入了大横断山脉西段的安誉苦修庙，原本说五年就回来成婚，但他却一直没有回来，一直到七年前，罗比德安家才说海登之前一年坠崖身亡了。后来几年荷兰尼家、琼狄斯家和歌本尼家也来桑谷相过亲，因我不愿意做侍妾，再加之年龄愈来愈大，最后都作罢了。俗语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我从来没见过海登，因妲娜心中还是认可这门婚事的，那种结局也只能怪命运捉弄人。后来，随着因妲娜年龄越来越大，就再也没有家族上门提亲了，因妲娜在罗屏堡的时候一直带着霍尔姆拉长大，老爷您不用担心因妲娜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井笙心里有些唏嘘不已，因妲娜嫁不出去的理由就是年龄太大，这让另一个世界三、四十岁还在游戏人生的剩女们情何以堪啊！
“可是......”井笙有些疑惑，说老实话，因妲娜的面容根本不像有二十七岁的样子，白净光洁的脸蛋与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差不多，葱葱玉指更是非常地水嫩。井笙老实地说出他心里的疑惑：“我认为你不太像二十七岁的样子，因妲娜平时很会保养吧？”
因妲娜的脸有些苦涩，但她坦诚地说：“老爷，因妲娜去年去过冰原大陆的生命山，所以......”
井笙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因妲娜做过青春祭了，怪不得看上去非常漂亮，肌肤更是水嫩无比，这是萌神改造的结果，真是太神奇了！井笙还是第一次看见神造美女。
“改造......”井笙心里有些别扭，以他过去世界的看法来说，因妲娜就相当于人造美女，没有了天然的属性。
看着井笙有些失神的样子，因妲娜慌忙说：“老爷，熏世大经《聂本书》上说过，青春祭并不影响孩子的神选士甄别几率，所以请老爷放心，因妲娜......”
井笙摆摆手，阻止因妲娜继续说下去，他并没有拿因妲娜作为生育机器的任何想法，也许因妲娜待在井笙身边是最好的结局了，既为家族的存亡奉献了力量，也算是为自己求得了一个好归宿。
“因妲娜，今天晚上我就要离开魔法大陆，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井笙心中有安排，但他想听听因妲娜自己的意见，如果她提出要回佩蒂奇家族，井笙绝不会反对。
因妲娜似乎也早就想好了，她说：“老爷，您是纱希守护，封地除了邙山大陆木桶湖，我听说月皇陛下将绿叶堡赠送给了您，因妲娜可以去无霜城，也可以去绿叶堡，我会听老爷的话。”因妲娜把决定权还给了井笙，决定奴仆的去向，这是主人的权利，因妲娜不敢越俎代庖。
“难道你真的不想回家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