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实验 - 魔法大陆之主宰 - 骷髅星云
整整数小时，井笙坐在鸟人消失的廊柱下发呆，连中午饭也没有吃，他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他。
特雯小姐忧心忡忡拉着霍尔姆拉，他俩站在井笙身后一百米的地方，特雯小姐小声说：“埃姆，守护大人今天是怎么了？”
霍尔姆拉摇摇头说：“司令官大人为了整个军团的未来真是殚精竭虑了，我非常感激他。特雯，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我们不要去打扰司令官大人，你去厨房做几个热菜和点心，一会司令官大人肯定要吃的。”霍尔姆拉不知道井笙在思考什么，但霍尔姆拉确实很关心井笙，也真心地为井笙祝福，井笙的一切关系到他姑姑因妲娜的幸福，也关系到佩蒂奇家族未来的荣辱。
特雯没有去厨房，她小声说：“听说上午有位神使过来，特提丝说神使与守护大人谈了很久才离开，埃姆，是不是与神使有关？”
霍尔姆拉拍了拍特雯的手：“特雯，不要胡思乱想，司令官大人会处理好一切的。”
“我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我有些好奇而已。好了，埃姆，我去为守护大人做几个拿手的小菜。”特雯转身向厨房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向廊柱下的井笙，那身影孤寂而落寞，也仿佛天底下的唯一。
霍尔姆拉无奈地笑了笑，特雯的好奇心太重了。
也许是特雯的厨艺非常棒，也或许井笙确实饿了，所有的菜风卷残云般进了井笙的肚子。
“特雯小姐，菜里面怎么没有毒药呢？”井笙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他确实需要一个好厨师来照料他的胃，看来井笙找到了。
井笙的话让特雯大吃一惊，她结结巴巴地说：“守护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她肯定以为井笙要报复她不愿意做侍妾的事情，一时间特雯泪流满面，对她自己的大嘴巴感到十分懊悔。
井笙耸耸肩说：“不明白就好。”
特雯不敢说话了，再是好奇心浓重的人也听得出井笙话里的意思，特雯小姐的眼泪突然泉涌出来，她感到万分委屈。
“闭嘴！”井笙严厉地制止特雯的情绪泛滥。
特雯赶紧捂住嘴，但双肩还在不停地耸动，她可能真的被井笙的话吓到了。
井笙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单刀直入：“你知道吗？特雯小姐，有人向我告密你是自然法师，告诉我，你是吗？”
特雯惊呆了，她“噗通！”一声跪在井笙面前，声泪俱下地说：“守护大人，请您相信特雯。”
“你说我应该相信你吗？”井笙的语气非常严厉。
特雯脸颊抖动了起来，牙关紧紧地咬着，她一只手撑住地面，收回右小腿，从靴帮上猛地抽出一把匕首，井笙的眉头猛地挑高，两只手掌缓缓张开，上面闪耀着蓝色与黄色的光芒。
“守护大人，请您允许特雯以死明志。”特雯小姐倒转匕首，朝着心脏部位狠狠地扎下去。
井笙一把抓住特雯右手，轻轻拿下匕首。
“特雯小姐，你太冲动了，我说过不相信你吗？”井笙将匕首放在茶几上，非常精致的象牙柄花纹钢匕首，没想到古灵精怪的特雯的性子居然这样刚烈。
特雯立即止住了哭声，她抬起脸疑惑地说：“守护大人，您真的相信我吗？”
“军团中确实有自然法师，我正在想办法甄别。”井笙坐下来，他其实一早就知道特雯不是自然法师，但他需要特雯作为局里的棋子来钓出真正的自然法师，但他又不能明确地让特雯来配合他，井笙想了一些办法，下午与特雯小姐见面就是选择办法，井笙心中已经有了数，他要利用特雯这个插话王。
特雯立即气势汹汹地说：“守护大人，一定要把他揪出来，这些可恶的背神者。”特雯气愤的表情一点也不作伪，完全符合井笙心目中光明教徒的印象，好笑的是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现在我需要特雯小姐为我做一些事情。”井笙脸上的表情很轻松。
特雯铿锵地说：“守护大人，请吩咐特雯吧，只要是揪出背神者，特雯愿意做出任何努力。”
井笙微微一笑说：“我需要你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要说，当你不知道这件事。”
特雯满脸愕然，那井笙为什么告诉她自然法师的事情呢？
“等着吧，机会很重要。”井笙神秘地做了个手势，那是纱希家用在亲近人之间的秘密手势，罗生门家现在是纱希家的姻亲，自然也懂得井笙的手势，那是秘密行事的手势。
特雯恍然大悟，守护大人确实需要亲近的人配合他，特雯脸上不禁现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亲手抓住自然法师，这是多么勇毅的虔诚行为啊！
晚八时，一艘黑漆漆的太空船降落在秘密基地内。
花了整整一小时的时间，井笙向军团内所有队员讲述了这次任务，奉萌神的命令屠杀异星球所有平民！一开始队员们面有难色，经过井笙的详细解释天神献祭任务的方方面面面后，队员们的情绪突然转变过来，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井笙明白这是萌神的魔咒在起作用，完成天神献祭就是对萌神最大的虔诚，井笙特别说明这些平民实际上是伪的，因为他们没有灵魂，只是一些类似平民的低级怪物，杀他们恐怕不费多少劲吧？
井笙仔细观察了每个人的表情，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端倪来，亚基雷自从那次斗地主丢脸后也恢复了正常。看来要揪出军团内的鼹鼠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来日方长吧。井笙根据他的判断锁定了一些人，他要继续开展下一步的计划，井笙相信，最多施展四步，军团内的自然法师自己就会跳出来承认。
“因为我知道一点几乎所有自然法师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轮回的隐秘。”布法兰算是自己猜出来的，不算井笙告诉他的，也许布法兰心中还存有疑惑，井笙对自然法师的任务是夺回轮回的控制权没有任何疑议，但他相信自然法师不可能办到，自然法师再强大也不可能斗得过冥王玛卡里，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井笙叹口气，心事重重地带领所有人跨上太空船，他的队员们个个急于在萌神们面前表现，毫无心理负担地去屠杀低等的类人怪物，这是萌神散发礼物的盛宴。
埃达岛上空，一艘淡蓝色的飞船越过一朵白云，转向岛的南边，那里是埃达监狱和埃达岛监视基地。
飞船稳稳地停在监视基地内，辛格尔德和绮罗娃走下舷梯，十名武装护卫目光锐利地保护着教授和他的学生。
“在下是查尔斯上尉，埃达岛监视基地指挥官，欢迎长官来到埃达岛监视基地。”查尔斯上尉和他的人立正敬礼。
领头护卫的军衔是少校，他瞪着查尔斯上尉冷冷地说：“瓦斯。带我们去教授的房间。”
查尔斯上尉赶紧前头带路，房间早早就已经收拾好了，查尔斯上尉发动了所有人，花了三天时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并颁布了严厉的临时规章制度，务求得到内政部的最大好感。
房间很大，视线也非常好，原本是查尔斯上尉的游乐行宫，里面的生活设施非常齐全，再经过细致的打扫后，宽敞的房间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很不错的风景，谢谢查尔斯上尉。”辛格尔德院长很满意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北边远远的勃艮第山，南边黑压压的埃达监狱掩隐在高大的树木之中，从落地窗向外望去，可以说是满眼赏心悦目的绿色。
查尔斯上尉谦恭地向教授鞠躬：“能够为院长和女士服务，是在下的极大荣幸，希望教授愉快地度过在埃达岛的日子。监视基地全体人员随时接受教授的任何调遣。”
“很好！你下去吧。”辛格尔德院长摆摆手，查尔斯上尉赶紧走出去。
辛格尔德院长望向窗外，慢慢地说：“绮罗娃，这里就是埃达岛了！”
“很漂亮，只是可惜属于圈禁地。”绮罗娃放下小包，坐了近大半小时的飞船，她感觉有些困顿了。
辛格尔德院长拿出他的记录本，上面有以后十天的行程安排。
“明天一早，我们去墨斐村会见俄文齐族长，下午抽取一千一百五十一人的血样和神经组织采样......”
绮罗娃打断了辛格尔德的话：“导师，我这里的记录记载卡尔沃家上个月新降生了一名婴儿。”
“那就是一千一百五十二人。第二天和第三天的安排是随机抽样谈话和填写十七种表格，第四天汇总整理。”辛格尔德的单子很长，看来他对这次埃达岛之行早就做了充分准备。
“导师，我有个问题。”绮罗娃的声音很温柔。
“什么事？”辛格尔德院长的眼光从单子上抬起来。
绮罗娃有些担心地说：“导师，神经组织取样只针对成年人吗？”
“当然不！”辛格尔德摇摇头说。
“可是导师，神经组织采样对婴幼儿会有伤害，我看就不用了吧？”绮罗娃想到情报通知上说埃达岛的卡尔沃家上周新生了一个儿子，俄文齐家的耶尔香也只有一岁。实际上整个瓦尔基里人的未成年人仅仅只有九十七人，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人不到二十名，瓦尔基里人一直处于人口持续减少的状态，俄文齐家是个例外，当年的两兄妹繁衍出来的后代，包括旁支已经达到八十五人，本支也有十三人。
辛格尔德一愣，他恐怕没有考虑到这样细致的问题：“那不行，采样必须是全面无遗漏的。至于你说的伤害，我会尽量避免这点。你一会去交代医疗机器人，一周岁以下采取十分之一量，七周岁以下采取八分之一量，十六周岁以下半量采取。”
这样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绮罗娃点点头说：“导师的考虑很细致，绮罗娃完全同意导师的意见。”
辛格尔德拿起单子继续说：“第五天、第六天安排情景模拟，考察极端情绪对遗传物质突变的基础影响，这需要俄文齐族长为我们推荐十位勇士和女子。当然，内政部的意见仅仅是通知就可以了，但我想先和俄文齐族长沟通，尽量取得他们的同意，不一定采取强制手段。”
绮罗娃皱起眉头：“导师，我真的很不同意对瓦尔基里人进行情景模拟，我认为很不人道。”
辛格尔德耸耸肩说：“实际上也是为他们好，总的来说是为了整个人类的未来好。以前做情景模拟用的是罪犯和士兵，不过基本权利组织反应很激烈，但用在瓦尔基里人身上不一样，他们在两百年前就不是古德伦人了，联邦的法律在埃达岛不适用，所以，我认为瓦尔基里人有义务配合我的工作。”
绮罗娃忐忑地说：“导师，我希望您再考虑一下，瓦尔基里人也是人类，他们也曾经是古德伦人。”
“绮罗娃！”辛格尔德严肃地说：“这是为科学献身，我们要摈弃软弱的情绪，确实，我同意瓦尔基里人算是为科学作出了杰出贡献，我会在论文中特别说明这点以示纪念。当然，适当时候我会建议科学院为这二十人塑像，表彰他们的大无畏精神。”
“用他们的生命来注释、来表彰什么？”绮罗娃的眼神有些迷惘。
辛格尔德一挥手，将话题扳上正轨：“第七天到第九天对瓦尔基里人的家庭生活进行考察，评价家庭因数对基因演化的影响程度。我将在所有瓦尔基里人身上放置记录仪，然后就等到十年后来采集。绮罗娃......”
绮罗娃小心地回答：“导师！”
辛格尔德院长的话有些感慨：“我已经一百零一岁了，我时常能感到衰老的身体机能影响到我的思维，器官保养技术也不是万能的......绮罗娃，作为我的学生，你一定要守护好古德伦人的基因，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为这一目标努力，我相信你能够做到。”
守护基因！这个责任恐怕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