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愤怒的女人 - 魔法大陆之主宰 - 骷髅星云
“安德烈，卡蒂娅这样青涩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古德伦人的城市里有无数漂亮的女人等着我们。”皮特松揽着安德烈亚斯的肩头一脸兴奋的表情。
“那不一样......不过，我喜欢我的新生活。”安德烈亚斯很快就从失落中振作起来，他坚信哈罗家的选择是正确的，时间将证明一切。
联邦官助理、归化事务处秘书杜丝卡气喘吁吁地找到布伦希尔德三人，瓦尔基里女人的身体实在是太好了，为了找她们，杜丝卡差点累死了。
“布伦......希尔德，你们三位不要到处跑......请跟我来。”
布伦希尔德紧紧拉着塔蒂亚娜的手腕，阻止她想砸东西的冲动。
“蒂娜，记住我们的目的。”布伦希尔德的话语很平淡，但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塔蒂亚娜的心间。
“布伦，我不会忘记的。”塔蒂亚娜恢复了平静，两只眼睛像金钱豹那样闪闪发光。
杜丝卡带领布伦希尔德三人走进培训中心，在之前和墨斐村达成的协议是布伦希尔德三人有权选择学习的内容，除了基础课程之外，布伦希尔德选修了工业历史和社会学，塔蒂亚娜选修了语言历史和军事学基础，卡蒂娅选修了宗教历史、数学和机械工程学。
三人在古德伦人的城市里开始了为期三年的学习，之前来的鲁曼宁、哈罗和劳地亚宁家在第二天就搬走了，他们在归化学校的短期培训已经结束，去了古德伦星的一颗领星接受为期两年的其它培训，这颗领星的名字叫马尔斯。或许这是古德伦内政部刻意这么做的，他们不想让俄文齐家和鲁曼宁几家有过多的接触，但阿尔多家的三个人却选择了留下来，他们是阿萨、艾达华尔和奥菩瑟三兄妹。
“布伦希尔德，请你来谈谈科学和宗教。”上课的教授有些生气了，他明显发现布伦希尔德走神了。
布伦希尔德有些歉意地朝教授点点头，她是因为想起了埃里克。
“班布里教授，我认为科学是认识事物的态度和手段，它是盲目的，科学的研究总的来说不带有明确的目的，是一种随机的、冒险的探索行为，从这种行为里发现一些东西，然后再用数学和逻辑学加以解释，这就是科学。至于宗教，因为我对其它宗教不了解，包括古德伦人信仰的真理教。教授，我想说说我们瓦尔基里人的信仰吧。”
班布里教授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示意布伦希尔德继续说下去。
“瓦尔基里人一直都是神的宠儿，我们沐浴在勃艮第守护神的关切之中，所有信仰坚定的瓦尔基里人都相信，我们神圣而伟大的职责就是复兴和繁荣瓦尔基里人，并且将古德伦人从错误的道路里拯救出来，这就是瓦尔基里人的神圣使命。”
班布里教授的两只眼睛快掉出来了，他没想到布伦希尔德居然是一位布道者，还可能是位殉道者，她的表情太坚毅了。
“布伦希尔德，科学是研究现实存在的、能探测到的、并有理论所支持的物质和现象。那么你所信奉的宗教有什么必然的理论指引吗？”
布伦希尔德轻蔑地笑了一下说：“教授，不用去证实，也不用来质疑，瓦尔基里人始终保持着虔诚和坚定，我认为这就够了。自然繁衍的权利看似是我们之间的冲突之处，但教授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在思想的深处；在灵魂里，瓦尔基里人与古德伦人是完全不同的，瓦尔基里人信奉无所不能的勃艮第守护神；信奉灵魂不灭，而古德伦人却是地道的无神论者。我想，教授，这才是瓦尔基里人与古德伦人之间的根本分歧。”
班布里教授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表情，他完全理解在埃达岛上生活了两百年的瓦尔基里人，因为愚昧；因为固执；因为历史的愤忿，瓦尔基里人保持着脆弱的骄傲，但他们现在不是在瓦解吗？瓦尔基里人正在融入古德伦社会，瓦尔基里人实际上已经低头认输了。
“布伦希尔德，我对你的信仰表示尊重。但你要知道，自然繁衍的婴儿是肯定比不上人工定制的人类，我不得不表示一种乐观情绪，合成生物学和基因密码学已经把古德伦人引入了上帝的宝库，换句你们的话来说，古德伦人正走在成为神的道路上。”
布伦希尔德和卡蒂娅相视一笑，班布里教授太狂妄了！布伦希尔德摇摇头说：“教授，我的父母是亲兄妹，我的爷爷也娶了我的姑姑，我们俄文齐家在埃达岛生活了两百年，一直是血亲繁衍，我不认为我比我见到的古德伦人愚笨多少，相反，我认为瓦尔基里人才是优秀的代名词。”布伦希尔德有理由蔑视古德伦人，她们三人都掌握有勃艮第守护神赐予的秘密，而古德伦人是被勃艮第守护神抛弃的人类。
布伦希尔德的骄傲让班布里教授哭笑不得，几天时间的教学下来，教授不得不承认他的学生们确实天资聪颖，包括阿萨、艾达华尔和奥菩瑟在内，他们甚至比大多数古德伦人都要优秀，这种反常情况令班布里教授有些沮丧：“布伦希尔德，俄文齐家族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不过这毕竟是特例，想一想吧，当初埃达岛上的数万瓦尔基里人，为什么只剩下两千不到？当然，我无意对瓦尔基里人从基因上或者血统上进行歧视，毕竟在两百年前我们是同一个种族，这样的比较毫无意义。我只是希望你们认识到，这都是科学带来的变化，非常好的变化，古德伦人正在享受科学带来的巨大进步，我们已经探索到距离古德伦星八百光年远的太空，拥有十五颗殖民领星，而瓦尔基里人为此做了什么贡献呢？我不得不遗憾瓦尔基里人的封闭和固执，你们本可以做得更好，但瓦尔基里人选择了放弃，隐居在埃达岛。”
阿萨、艾达华尔和奥菩瑟三人面色一变，班布里教授太咄咄逼人了。
奥菩瑟站起来说：“尊敬的班布里教授，瓦尔基里人希望过自己的真正生活，而不是古德伦人解释的幸福生活，瓦尔基里人也许没有为古德伦人有贡献，但埃达岛是我们的家乡......”
奥菩瑟顿了顿说：“永远的家乡！瓦尔基里人无论身处何方，我们的灵魂都要回到勃艮第山。”
阿萨和艾达华尔没有说话，显然他们也是赞同妹妹奥菩瑟的话。
班布里教授呲笑了一声：“你们真的懂什么是幸福生活吗？难道古德伦人的城市不值得你们羡慕吗？丰富的物质享受，自由的行动，这就是幸福的生活。”
奥菩瑟面色很艰难，她确实找不到语言来应对班布里教授的质询，但她显然认为班布里教授的回答和她的幸福定义是两码事。
塔蒂亚娜听得火冒三丈，她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大声说：“班布里教授，你们这些古德伦人真是可笑，大祸要临头了还昂着你们的头，瓦尔基里人若真是你想象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会获得勃艮第守护神的亲睐。我们！瓦尔基里人才是古德伦星的真正主人。”
班布里教授听得哈哈大笑，塔蒂亚娜的话让他有种谵妄的感觉，不过班布里教授大度地原谅了塔蒂亚娜的不礼貌，在座六人除了阿萨年过二十二岁之外，塔蒂亚娜才十七岁，布伦希尔德也才十八岁，卡蒂娅甚至只有十六岁，她们太年轻了，所以需要学习，也需要了解历史，尤其是古德伦人的辉煌和瓦尔基里人的苦难，然后她们才会慢慢转变思想，融入到古德伦人的社会中来，而不是相反。
班布里教授正色说：“六位同学，我可以原谅你们的无知，因为你们的年龄还小，对世界的认识并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也没有毫无道理的信仰，我认为！你们应该对创造辉煌文明的科学抱有敬畏之心，如果说必须要有信仰的话，信仰科学我认为是合适的。”
这话一出，连古井无波的卡蒂娅也不禁变色，班布里教授的话在挑战瓦尔基里人的立世根本，卡蒂娅不知道科学能不能解释她亲眼所见的勃艮第守护神，但她知道，必须要维护神的尊严，这是瓦尔基里人的天然责任。
塔蒂亚娜腾地一下站起来：“班布里教授，我命令你向勃艮第守护神和向瓦尔基里人道歉！”熊熊怒火在她的眼睛中燃烧，布伦希尔德和卡蒂娅也是一脸愤慨，阿萨三兄妹也生气了，班布里教授触碰到了瓦尔基里人的逆鳞，布伦希尔德完全不能接受班布里教授的说辞。
班布里教授不知所谓地继续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尊重你们对神的信仰，但你们无权要求改变我的信仰，我认为世界上是没有神的，科学才是我的信仰，也将是你们的信仰。”
“可恶的背神者！引诱瓦尔基里人堕落的拉塔托斯克，你就是啃食世界之树的尼德霍格。”
塔蒂亚娜拉开桑木弓，搭上一支羽箭，班布里教授惊呆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杜丝卡惊呼一声：“塔蒂亚娜，不要这样！”
但说时迟那时快，塔蒂亚娜的羽箭已经放了出去，锐利的箭头破开班布里教授的胸膛，大蓬的鲜血喷洒出来，班布里教授一脸不敢相信地倒在血泊中。
尖利的警报立即响起来，走廊上很快就有无数沉重的脚步声跑过来。
“蒂娜！你怎么能这样冲动！”布伦希尔德一脸恼怒，早知道她就不该和教授辩论，塔蒂亚娜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
奥菩瑟一脸惊慌：“布伦，怎么办？”
阿萨一把拉过奥菩瑟，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腕，虽然阿萨不赞同班布里教授的言论，但阿尔多家却不是来这里杀人的，塔蒂亚娜做过了，这位女人从来没有长脑子。
布伦希尔德顾不得多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