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楚奕的竹杠 - 无间大圣 - 锦袍天官
小道姑笑得花枝乱颤,几乎直不起腰来,看得楚奕一阵眼热。
温婉俏丽的小道姑被楚奕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脸颊泛红,有些慌乱地避开楚奕的眼神,低头整理着自家摊子上的东西物件。
楚奕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来,摆摊的这个小道姑叫做云静,是这罗浮山瑶池峰碧云观的女弟子,虽然修为上不如楚奕,但是一手符箓术却是精湛绝伦,时常制造些小法器和符咒来买。
在罗浮山下摆摊众道士中,当属楚奕独一无二的素描炭画卖的最为红火,其次就是这个如清水芙蓉般的小道姑,很多来这里踏青的年轻男子大多不是冲着她摊子上的玩意,而是冲着她的美貌而来。
楚奕看了一下天色,随即收起马扎和画板来,伸了个懒腰,修长健硕的身材引来旁边摆摊少女眼神中涟涟异彩。
自己来到这里已有八年,如今也渐渐长大成人,脱胎换骨。
位居罗浮山玉清峰的飞鱼观是罗浮山硕果仅存的几座道观之一,观主莫道人贪财好色,道观中有六名妾室,观内一半的收益都源自楚奕的素描画。
当初楚奕被飞鱼观主用几个肉包子带到观内后,看到破败道观之中大猫小猫两三只,楚奕发觉自己上当了,飞鱼观主对他也没多交代什么,只是让他磕了个头斟了杯茶就算是拜在他的门下,然后就丢给他一块玉瞳简,让他自行参悟修炼。
观主要外出挣钱,道观里还养了三妻四妾,很忙。
刚入门的时候,楚奕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打扫山门,次要任务是打坐练气练功。
现如今他的武功道术渐渐高强,外出赚钱就成了他主要任务。楚奕就这么在飞鱼观中一待就是八年,日日苦修不辍。
虽然飞鱼观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但道统却是根正苗红,乃是昔年天下第一道全真派北宗龙门道的分支,继承龙门派所有的道法。
北宗龙门派的道法和他前世的经验结合起来,使得他彻底脱胎换骨,直接突破锻体、养气两大层次,步入了化功第二重的真气境。
时至正午时分,郊外踏青的游客渐渐失去了兴致,纷纷离开了。
楚奕提腕抖动,笔锋一路轻收,一幅肖像画已然成型。
旁边摊子上传来云静甜美的声音:“这位公子,请问你想要点什么?”
一个色迷迷的声音传来:“这位小道长,你会不会看手相啊?”
云静紧张的声音传来:“我……我不会看啊。”
“你不会看不要紧,我来帮你看看行不行?咱们切磋切磋!”
楚奕脸色一冷,霍地抛下炭笔站了起来。
云静的摊子前,蹲着一个身穿白色华袍,手持描金折扇的青年,一脸淫亵的笑容看着云静,一双爪子一伸一缩地瞄准她小手。
被这个色狼纨绔缠上,小道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带着惶急的神色,不自觉地把目光转向旁边的楚奕。
花花公子看着这个小道姑的容颜,愈来愈发心痒难耐,正准备伸手沾点便宜,面前人影忽闪,一个魁梧矫健的少年站在他面前。
青年一怔,忽然手腕陡然剧痛,如同被铁钳扣住般,疼得他一声惨叫。
楚奕露出两排雪白牙齿对小道姑一笑:“兄台,我会看手相,而且还会看面相呢。”
楚奕看他疼痛扭曲的脸,很认真地道:“依我看你面相,今天恐怕要有血光之灾呢。”
“你是什么人!胆敢跟我动手!你可知道我……”
跋扈的公子正欲破口大骂,看清楚了楚奕模样,吓得怪叫一声蹿了出去,惊恐地看着他。
“楚奕!是你!”
楚奕一怔,仔细看到这个跋扈青年,不由笑了:“哦!原来还是老熟人啊,鸣剑庄的赵浮生!半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赵浮生捧着手腕,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半晌才干笑道:“原……原来……是楚兄,真是……好久不见了。”
楚奕晃动了一下脖颈,十指交叉揉捏,发出噼里啪啦的骨节声音,笑道:“的确好久不见,要不然的话,赵兄你也不会旧病复发,想泡我们罗浮山的姑娘。”
一旁的云静小道姑脸蛋涨得绯红。
楚奕早就记不清半年前教训的这个人渣了,但是赵浮生对楚奕可是记忆深刻到骨子里!
想起半年前惨痛遭遇,他心中又恨又怕,飞快地拱手行了一礼道:“楚兄,天色不早了,在下还有要事,这就回家去了,改日,改日再与楚兄把酒言欢。”
“改日把酒言欢就不必了,赵兄,今日既然来了,也不好空手而归是不是?”楚奕上前一步,左手闪电擒拿一把就扣住他的手腕,豪爽笑道:“你看今儿又是踏青的好日子,又有这么多好东西,优惠大酬宾啊,多好的机会啊,是不是?”
楚奕摆出一副和气生财的笑脸,左手猛地加了一分力,赵浮生疼得都快尿了,咧了咧嘴苦笑道:“是!是!都是好东西!好东西!我该买!”
“你看看,这个桃木吉祥符,手工多精细,是不是?招财纳福的东西!百年的桃木雕琢的!”楚奕说着随手从摊上拿了一块桃木根雕的木符道。
赵浮生忍着剧痛,连忙接了过来道:“我……好东西,我买!”
“一两银子!”
吧嗒,一把短剑落在草地上,小道姑目瞪口呆。
一边赵浮生大叫了起来:“就这玩意也值……啊!”
“你有意见?”楚奕笑得很和善:“你看看这雕工,这符咒,更重要的是碧云观仙姑们一双玉手亲自雕琢?难道不值?”
“值……值得……”赵浮生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断了,忙不迭地掏钱。
“还有这包安神茶,你要买回去给你爹,你爹看你孝顺还不得感动哭了的啊!”
“是好东西……我……我买了!”
“二两银子一包,便宜你了。”楚奕霸气地塞给他一大包。
“还有这个木老虎,回去拿给你儿子……”
赵浮生摸着渐瘪的钱袋,哭丧着脸道:“我……我还没儿子……”
楚奕讶然道:“没儿子?哎呀,那你就赶紧娶个媳妇生儿子啊!怪不得整天跟个黄鼠狼似的,哎,正好!连这个绣花香囊还有头巾,桃木簪一块买了送你未来的媳妇!便宜你了,五两银子!”
楚奕一拍大腿二话没说抓起一堆东西就往他手里塞。
“好……好……买了。”赵浮生哭丧着脸,只能眼睁睁看着楚奕把一大堆不值钱的破烂塞到他怀里,然后把他钱袋子彻底掏了个精光,摆摊的小道姑笑得肚子生疼,憋得眼泪汪汪。
能把几文钱的货物夸大几十倍,也只有楚奕这种畜生才干的出来。
楚奕惋惜地看着他空荡荡的钱袋,很豪爽地大手一摆:“行了,不让赵兄你继续破费了,下次记得多带点儿银子过来!”
说完楚奕如同赶走一只苍蝇般,很随意地挥了挥手。
赵浮生怨毒地看了他一眼,抱着一大堆不值钱的东西,带人仓惶逃窜而去。
云静摊子上不值钱的香囊、玩具、茶叶之类迅速被楚奕一扫而空,都是碧云观里小姐妹们自己手工做的小玩意,碧云观真正的主产业是制造符水和各种丹丸。
“谢谢你了,楚师兄。”
云静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看着这个纨绔子弟狼狈逃窜,揉着小肚子笑问道:“这跋扈的家伙怎么会这么怕你?”
“能不怕我吗,两年前他因为在山下调戏姑娘被我暴揍了一顿。”
楚奕笑了笑,蹲在她摊子面前,道:“每次我只要见到他必然要揍他一顿,他是被我打怕了,所以不敢再犯事了,半年多都没敲打他,这货旧病复发了,这回就玩点儿斯文的,不让他肉痛,让他好好的心痛一把。”
云静抿嘴轻笑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人还这么暴力。”
楚奕从她摊上拿起药瓶晃了晃,问道:“今天收入怎么样啊?”
云静看着光溜溜的摊子,嫣然笑道:“全是占了你的光啦!”
“你们观的青花露和天香乳都是很有名的灵药,若是论及药效是不比黄龙观的丹药差。”楚奕拿起一个药瓶来嗅了嗅,摇头道:“但就是价格都太贵,一瓶青花露就得五两银子,来这里踏青的人谁敢买啊?”
“你说得倒轻巧。”云静秀眉轻蹙,不服气地道:“可你想想这一瓶药,其中工本费材料费就多少了?光光是用来合药的水就得是每年第一场雪时从百年红松上采的雪水!”
“我没说你偷工减料,但咱们青阳县是个偏僻小城!消费不起的。”楚奕抛了抛手中药瓶,瘪嘴道:“五两银子差不多能买上半扇猪肉,一家人吃上一冬天都有余,逢年过节促销说不定还能搭个猪头,几斤猪下水什么的。”
“你!”云静气得粉脸通红,恨不得踹他一脚。
把自家费尽心思合成的丹丸和猪肉混在一起,也只有楚奕这种混账才说得出来。
“话糙理不糙,话糙理不糙,嘿嘿……”
不等她气急反驳,楚奕伸手把摊上的十几瓶丹药一个划拉:“得,这些药水还有金疮药我全都买了。”
一沓沉甸甸的雪花银饼拍到她白嫩的小手上。
“不要!君子不食嗟来食。”云静撅着小嘴推过去,叉着小蛮腰道:“你看我可怜是不是?故意讽刺我?”
“我不是在可怜你,是你们碧云观的药效真的不错。”楚奕前倨后恭,躬身行了一礼道:“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药到病除,我不买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