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晨，你怎么看？ - 圣血染魔天 - 听风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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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张天师提出这样一个简单而深邃的问题：“结束之前，我还要问大家最后一个问题，‘道’到底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有人率先答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便是道，规律便是道。”
这人说完，孙家公子孙耀阳傲然站起，高声道：“一yīn一阳可谓道，一张一弛可谓道，乾坤为道，水火为道，相克为道，昼夜更替为道，优胜劣汰为道，弱肉强食亦为道。道既是争，就是斗！”
孙耀阳面sè黝黑，长得虎目鹰鼻，天生好战，脾气十分暴戾，杀生成xìng，所以他眼中的‘道’便是不停的争斗和杀戮。
他说完后，金天娇群动身起，还没等她开口，就引来一阵叫好声，毕竟凭着她的美貌，说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甚至不说话，也能引来最多的掌声。
金天娇冲着众人礼貌一笑，而后说道。“正所谓大‘道’所向、大‘势’所趋。所以‘道’便是‘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万事万物都讲求一个‘势’，人也不例外，都会趋近于cháo流，服从于大势。”
她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她的‘大道观’可谓把现实主义和势利之学上升到了一个理论的高度。
……
众多所谓的年轻‘才俊’们各抒己见，场面好不热闹。
张天师眯着双眼，认真听着，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始终都没有说话，最后见不再有人发言，转头问向古晨。
“古晨，你怎么看？”
大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坐在角落的古晨，张天师主动询问一个后生的看法，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所以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古晨听到张天师问自己，他也很意外，略微楞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镇定。
“我认为大家说的都对！”古晨笑呵呵答道。
‘嘘――’大堂顿时嘘声四起，显然是觉得这是古晨的搪塞敷衍之词。
“我就知道这古晨说不出什么，不过就是金家养的一个高级闲人而已。能懂什么啊？”
“可人家命好啊，有金老爷子罩着，傻人有傻福啊！”
来的这些人都都有些家事背景的，所以对各家的事都比较了解，再加之金锋、金亮兄弟俩总是四处说古晨坏话，所以古晨在这些人心中形象很差，俨然就成了一个游手好闲、无能懦弱的代名词。
“为什么这么说啊？”张天师一脸和气，继续问道。
古晨思索片刻，而后答道：“道由心生，法随心动，心生则道存，心灭则道消。心之不存，道将焉附？道只是内心的一种感悟而已，是故心不同则道不同，心易则道更，无恒心便亦无恒道。所以我认为大家说的都对！”
这一席话说完，大堂之上鸦雀无声，正所谓心有多大，将来的成就有多大，其他人说的‘道’都是只是一种现象而已，而古晨说的则心，囊括了所有。
在场之人没有几个是白丁，从古晨的话语中自然能看出他见识和抱负，不少人都投来了嘉许的眼光。
顾墨眼眉轻挑了两下，他本来想在结束时说几句收个尾，可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因为古晨说的确实比他想的远、想的深。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古晨这个人。
上官泽眼中略过了一丝奇怪的神sè，隐隐有杀机浮现。
金天娇面容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古晨说出什么她都不感到意外。
如今的古晨灵识是出奇的敏锐，片刻之间他就捕捉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表情变化，心中不由得一哆嗦，因为他觉察到了几股不弱的杀机。
看来今天太冒失了，在没有绝对的保命底牌面前，还是不能太过张扬，以后千万得小心说话行事。
古晨心中有些后悔，但话一出口，他只能故作镇定，朝着四下点了点头，而后坐下。
张天师最后又点评了几句，随后众人散去。
古晨本来邀请白衣公子乾元到家中做客，结果对方婉言谢绝，所以也只能作罢，两个人拱手告别。
……
金氏兄妹和一群‘朋友’出去相聚，古晨则独自回了金府。
“小林子，给我打点热水！”古晨喊道。
可喊了几声小林子也没回话，倒是把玉儿给叫来了。
“三少爷，小林子回老家了，可能得去上一阵子才能回来。”丫鬟玉儿给古晨打来了热水，按。
“哦，我怎么没听他说呢！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古晨心中很是疑惑。
“可能是走的比较急吧！是老爷告诉我的。”玉儿边试着水温，边说道：“三少爷，你看看这水温合适吗？”
正在这时金绍贤一脸肃穆，来到了古晨的房中，冲着玉儿说道：“你先下去吧！”
玉儿转身离开。
看着义父的眼神，古晨心头一紧，问道：“义父，小林子他？”
“我已经把他杀了。”
“哦。”古晨并没有太感到意外，因为他从金绍贤的眼睛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在我的威逼下，小林子把你最近发生的事全告诉我了！这种知道秘密但不能守住秘密的人必须得杀！以后用人要找胆大心细、意志坚定的，小林子人虽然不错，但太过胆小，留下来是个隐患。”金绍贤很无情的说道。
“孩儿知道了。”
古晨何其聪明，他早就看出小林子不是一个可以守住秘密的人，他也确实有过灭口之心，可最终还是因为心软没下去手。
“你不用太难过，我已经让人给他家送去了足够的钱，够他父母风风光光花上两辈子的了。”
“哦。”古晨答道。
“这件事就这么结了！记住！外面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以后做事要格外小心，决不能妇人之仁、留下祸根。”
“嗯，我记住了！”
金绍贤说完，离开了房间。
古晨呆呆的坐在床上，心中百感交集。
我为什么不伤心、不难过，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小林子可是跟了我好多年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我还真的是我自己吗？
这种自私冷漠的表现，让古晨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
……
当天晚间，金绍贤悄悄进入了张天师的住处。两个人关系不错，这么多年来交往不断。
“天师，我义子晨儿最近遇上了些事，还请天师帮着算一算，到底是福？还是祸？”金绍贤态度虔诚，恳求道。
“算不出啊！古晨这孩子我已经观察多年了，可根本就看出他的未来，还恕贫道无能啊！”张天师无奈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惭愧。
“这天下事竟然还有天师您算不出的！怎么会这样？”金绍贤很惊讶，他深知张天师的神通。
“人力有时穷啊！在这世上有三种人我就是看不出他们的未来，无法做出推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