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医院传噩耗 - 致命漂流瓶 - 聋哑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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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州同立功归来,赵局特意给他放一个星期的假,好好陪陪家人和孩子,顺便准备结婚的事,虽然不是头婚,但也要隆重些,别让人家名不正言不顺地等着啦,赶紧娶回家吧,你出去这么长时间还在等你的女人,值得珍惜啊。
说也奇怪,祝州同第一天回来,闻到他身上脏臭的油腻味儿,舒可淇的头痛就好了五分。听到赵局如此体恤照顾下属,下死命令把祝州同拴在自己身边,舒可淇高兴得直欢呼。她正和祝州同击掌欢庆的时候,医院里却传来了崔绿芊的死讯,这消息如同霹雳炸在舒可淇头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我看到芊芊姐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我到现在也不相信。”电话里安楚平的声音已经嘶哑。“医生说是脑溢血复发,没救了。我没等来奇迹,今生再也不能牵手,她的恩情我再也没机会去还……”安楚平泣不成声。
舒可淇情绪从高cháo跌到低谷,感觉心像被掏空然后再从高处扔下一样,在半空中游荡,无所停靠,祝州同关切地问:“宝贝,怎么回事?”
舒可淇仍然没在震惊中恢复过来:“芊芊姐……去世了,这怎么可能呢?撇下安处长一个人。”
“什么?那小白脸的老婆死啦?”
“以前他们俩非常恩爱,可惜去年芊芊姐得了脑溢血,经抢救变成植物人,挺了200来天,病又复发,这次,没能抢救过来。”
“那姓安的挺倒霉的。”祝州同同情地说,“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至于为他老婆掉眼泪吗?”
“你们男人哪懂我们女人的感情!我只是替芊芊姐可惜,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守不住,转眼就会成别人的老公。问题他们俩没孩子,不知安处长娶了新老婆,会不会还会记得芊芊姐?”
“真是咸吃萝卜淡cāo心,正说咱们的事呢,你什么时候让我娶啊?”
“随便吧。”
“那哪行,我想隆重地娶你过门,跟初婚一样。婚期也定在10月,rì子你来挑。”
“还早吧。”
“不到俩月了,姑nǎinǎi,你以为酒店好订啊,就这样也得找熟人。很多人提前一年就订下了。”
“你定吧,哪天都行。我得先去趟医院,送芊芊姐一程。”舒可淇神不守舍地说。
祝州同不乐意了,“淇淇,我在说我们人生里最重要的事呢,你能不能专心点?”
“我们的事容后再说,人死为大,我总得先去送送吧?”
“哼,那小白脸的老婆一死,我看有些人心动了吧?”舒可淇不由大怒,本来已走到门口,她又转回来,拿包猛砸祝州同。
“疼,疼,我错了不行吗?是我胡说八道。”祝州同胳膊被砸得生疼,舒可淇是真恼了,以前从来没砸得这么狠过。
“活该,叫你胡说。”舒可淇气得脸煞白,“你出去那么久,知道家里发生过什么事?我在单位跟人打架,在家门口差点连人带钱让人抢了,你在哪儿呢?如果不是安处长,我早就让歹徒给……至少不是清白之身了,安处长至少对你我有恩,你这样说我和他,真是没良心。”
祝州同惊得张大嘴巴,“有这种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和你说有用吗,你能回来吗?不管用我害你白担心干嘛?我又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对,对,是我不识大体,找机会,我一定当面谢谢安处长,你看行吗?”祝州同立刻矮半截,赔着小心说话。
“哼。”舒可淇气呼呼推门而出,等到她急匆匆赶到医院,殡仪馆的灵车正停在5号病房楼门口,安处长一张脸白得没有面sè,神情憔悴,原先挺直的背塌下来。很快,工作人员推出来一辆担架车,盖着白被单。担架后面,跟着一对年老夫妇,声嘶力竭地嚎哭,那应该是崔绿芊的父母,眼泪刷刷地从舒可淇眼眶中滚落。
有多少爱没修成正果,最终成为世人眼中的遗憾,但那只是世人的眼光,生老病死谁都无法掌控,担架上的人却得到老公全部的爱和无微不至的关怀,也许在芊芊姐眼里,她的人生才是最圆满也是最幸福的吧。
舒可淇正在无限感慨,安楚平突然脸sè大变。一辆jǐng车闪着灯开到殡仪车面前:“死者是崔绿芊吗?对不起,有人报jǐng,说病人死得不明不白,我们要查清病人的死因。”
“谁报的jǐng?”一丝慌乱飞过安楚平的眼睛,倏地消失不见。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胖胖的jǐng察不苟言笑,舒可淇认出来了,他是齐墨雨,上次跟祝州同一起外出抓逃犯的人里就有他,但他没祝州同这么好命,虽然妻子已怀孕几个月,但只休了两天就来上班了。
“怎么死的,她长期植物人,脑溢血复发,医院都给出结论了,还能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我掐死的?”安楚平突然暴跳如雷,“谁这么缺德?造谣生事。我们家属已经够痛苦的了,请你们走开!”最后几句话简直是声sè俱厉。
齐墨雨仍板着脸说:“对不起,既然有人报jǐng,我们就得申请法医鉴定尸体。”
“没门!”安楚平斩钉截铁地说:“我老婆一生多灾多难,跟着我没享过多少福……我决不允许她死后连个全尸也没有!”
“这是办案程序,请予以配合。”
“没有家属同意,你们敢!!除非,你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安楚平像头被惹怒的雄狮,血都涌到头上,白俊的脸变得血红,头发都炸起来。
齐墨雨没理他,冲着同样泪眼婆娑的崔绿芊父母说:“叔叔阿姨,你们的意见呢?”
“我们……”两人抬起了头,头发花白,白发人送黑发人,舒可淇像看到自己父母一样心痛。
“爸,妈,不能同意,这样对芊芊不公平。”安楚平冲到停尸担架面前,伸出双臂挡在前面。
两位老人交换下眼神,崔绿芊爸爸无力地说:“平平啊,你是个好孩子。对芊芊的好更是没得说,我们作为父母,也没做到你那样。要说有嫌疑,你是最没有嫌疑的一个,我们倒比你更有嫌疑,因为我们总是愧疚,我们的女儿太拖累你啦。”
“爸爸,夫妻本是同林鸟,你这样说,我受不起。”
崔爸爸顿了顿,接着说:“越是这样,我们就更要把嫌疑澄清!我好好的女儿要验尸,我们和你一样难受,但为了你的清白,我们认了。我和你妈妈同意验尸!”
“那你们就是怀疑我了?为什么?可我还是不同意,宁肯被怀疑!”安楚平一脸决绝,“没人能在芊芊身上动刀,死的也不行!”
“这可由不得你,给我拉走。”齐墨雨一声喝,跟着他来的两名jǐng察上前就要动手。
挡在尸体前面的安楚平突然飞起一脚,踢中左边jǐng察的手背,右边jǐng察猛施擒拿手,右脚一绊,干净利索地把安楚平按倒在地,左边jǐng察掏出手铐,把安楚平双手铐在背后。
“芊芊……芊芊……我对不起你。”眼见着担架重又被推进医院,安楚平被反剪着,哭得撕心裂肺,痛苦到脸上肌肉扭曲。
舒可淇目睹着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硬汉安楚平的哭声惊醒了她,纵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看着他也要被带上jǐng车拉走,她赶紧喊住了齐墨雨。
齐墨雨惊奇地问:“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舒可淇俏脸飞红,“别这么叫,我和他还没结婚呢!”
“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嫂子了。你不知道,祝哥有多么烦人,这3个月,我光听你名字耳朵就起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