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协查奸杀案 - 致命漂流瓶 - 聋哑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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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窗外冷浸溶溶月,朵朵睡得很熟,屋里安静下来,舒可淇坐在电脑前,处理白天剩下的工作。搬出豪宅,拿到一大笔钱,舒可淇和女儿住进目前的两居室,虽然小,但没有了以前空荡荡的感觉,把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带在身边,重新开始生活,舒可淇被撕裂的内心,还在流着血,但也敷上了金创药,顽强地一天天愈合,只是创伤面太大,不知道何时能康复。
她习惯xìng地打开QQ,蹦出一个主页,入眼第一条新闻就是“无锡一女子遭jiān杀,全身**抛尸荒野”。唉,那些没底线的网络编辑,一定要把标题制作得如此露骨吗?舒可淇心里一边咒骂着,一边还是点开了网页,透过新闻图片上厚厚的马赛克,仍能看到女子死时的惨状:她孤零零地趴在巨大的垃圾山上,身上发黑,不知死了多久才被发现。细读文章,不过是离异少妇外出见网友,然后不知因何起争执,女的被网友暴力强jiān后扼颈窒息而死,凶手逃之夭夭,女子身后还抛下一个4岁男孩,可怜的是,女子死亡两个月才被发现,jǐng方正在紧张破案中。
舒可淇很替逃犯和死去的女人不值:不过是网友见面,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一言不合,可以各走各路嘛!非得搞死一个,跑了一个,弄到不可收拾?!
这时,一个漂流瓶不期而至,还是同一座城市的,打开一看,里面的文字非常凄美:“记忆里那朵永不凋谢的玫瑰,葬在了那个萧瑟的秋天,谁染红了玫瑰只留一地相思。你的名字,我将用一生默念。天上rén jiān,何处,有期待的温暖如初,许我一片碧海蓝天?”
舒可淇轻哼了一声,运指如飞,敲下几个字回过去:“收起你的把戏吧,姐不是痴情小萝莉。”
对方很快回复:“那您是多情少妇喽?”
“姑nǎinǎi千帆过尽,寸草不生,别惹我。”
“你总是这样怀疑人生吗?”那边又来了一句。
“你总是这样无病呻吟吗?”舒可淇回。
“呻吟不见得无病,有病能呻吟或许还有救。但病到不能呻吟,有多痛,你知道吗?”
舒可淇石化了,对方的话像一支利箭shè中她的心,病到不能呻吟,这不就是自己吗?半天,她才像从回忆里醒来,回复:“对不起,我可能误会你了。”
“我没因误会而生气,只是庆幸,又多少改变一个人对生活的态度。毕竟,这个时间还流浪在网络上的,都是心情灰暗的无助人罢了。”
委屈,从来没有这么想哭。那个人搂着年轻俗气的女子在她面前炫耀的时候,她的心被伤到五颜六sè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一直是干涸的。而现在,一汪清泉从眼底涌出,汩汩的,似乎永无止歇,多rì来郁积在五脏六腑的浊气顺着清泉尽数流出,感觉到身心轻松,舒可淇这才注意到瓶友的网名竟然叫“我心已殉”,对方一定有着凄婉哀伤的过去。
“谢谢你!你好像有故事?”舒可淇问。
“有故事没故事,rì子都得过。”
“为什么起这样一个网名?”
“把自己埋在往事里。”
“什么样的往事让你如你留连?”
“一段平常的往事,于我和她却异常珍贵。呵呵,晚安。”“我心已殉”避开了话题。
“你也晚安。”舒可淇回复。这个失意的都市里,谁没有伤心事呢?心伤了,自己舔舔伤口,效果最好。别人的安慰都是浮云,人家随口说说,说过了未必会记得,而你则需要在别人的安慰中,像祥林嫂那样一遍遍揭开伤口,重新回味五内俱焚的伤痛,真的很无聊。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利器,就让那些恩恩怨怨相忘于江湖吧。
早上,祝州同送完儿子,开车赶到派出所,一进门就大喊:“好香。江湖救急,饿死了。哪位大侠给分口吃的,不多,一两口就行。”
“得了吧,祝哥,谁好意思给你一两口啊,您也不吃啊。”齐墨雨揶揄他的同时,不忘给自己的肉夹馍来上一大口。“我只买了一个,可不能分给你。我看见有人买了两份早餐哦。”说完,冲着里屋给祝州同使了个眼sè。
“靠,齐墨雨,大男人哪有你那么小气?我诅咒你找不到媳妇。”祝州同指着齐墨雨的鼻子,佯装愤愤地说。
“诅咒失效,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好哥们,到时给包个大红包啊。”齐墨雨白胖的脸上,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
“切。我怎么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交友不慎。”祝州同不屑,转眼间,脸sè突然变得神秘起来,他使劲翕动鼻子,用凝重的语气对齐墨雨说:“小齐,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肉夹馍有假,里面的肉不是猪肉的。”
齐墨雨正吃得汤汁四流,马上停止咀嚼,紧张地问:“那是什么肉的?”
齐墨雨瞪起眼来,眼也跟别人半闭着差不多,祝州同几乎快要笑坏肚皮,他一本正经地说:“经我神鼻子鉴定,猪肉里掺了鸭肉。”
齐墨雨急了,“妈的,敢坑我!我找那老东西算账去,看样子老实本分,没想到也是个jiān商。”
“他跟你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别丽从里屋走出来,微笑着说,手里拿着一个肉夹馍,递到祝州同手里,“我买了俩,吃不下了,你凑和着吃吧。虽然都知道你的鼻子有特异功能,可也别乱说”。
“这怎么好意思?我给你钱。”祝州同笑着接过来。
“一个肉夹馍而已,算我请客。”别丽说完转身回到里屋。
齐墨雨冲祝州同狡黠地笑了笑,悄声说:“祝哥,要不就收了她吧?你正不足她正少,你为饥渴她为娇……”
“滚一边去,写你的宣传材料吧!”祝州同一拳擂在齐墨雨肩头,打得他哑声喊痛。
祝州同吃着肉夹馍走进里屋,别丽正盯着电脑,神sè严肃。
“有情况?”他问。
“洛阳公安局发来一封协助技术调查的函件,说他们那儿发生一宗命案,有线索显示,嫌犯在咱们这里待过,还把疑似嫌犯的QQ号给我了。”
“什么命案?”
“强jiān杀人案,20天前受害人尸体被人在山沟里发现。”
祝州同走到别丽身后,和她一起看发来的案宗:死者是位年轻女xìng,全身**,两腿分开,脖子上血迹斑斑,躺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沟里,沟顶上还有零星积雪。
“死者什么情况?”
“她叫罗芊芊,今年28岁,自己经营一家小网店,男朋友出国半年,一周联系不上她才报的jǐng。”
“一周没联系?就算不是热恋,两三天打个电话总得有吧?”
“说是他俩一直在吵架,女的不愿意男的出国,怕他在那边变心。”
“那吵完架就一周没联系?”
“头两三天还开着QQ,跟她说话她不理。后来QQ就关了,电话也打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