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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治愈 - 快穿之小说改良师 - 芥子醒

69 治愈 - 快穿之小说改良师 - 芥子醒

凯撒自带的帐篷质量上乘,结实而挡风,空间也不小,的确比难民营安静舒适很多。这个小帐篷就搭在难民帐篷不远处,方便宋亚泽“上班”。

宋亚泽躺在帐篷里,被褥厚实,暖意将他紧紧包裹。他一旁就是面色沉静的凯撒,两人并肩躺着,透过透明的帐篷顶,细细欣赏着漫天繁星。气氛是这样安静和谐,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凯撒看着看着,突然出声道:“你居然答应和我一起住在小帐篷里,真是没想到啊……这算是这段时间以来,我最开心的事了……”他的尾音却陡然下降变低,听上去透着无奈和悲伤。

这么说着,他又立刻弹坐起来,焦躁地摸起叠放在脚边的衣服,从口袋里薅出一颗糖,急急地撕开包装,抛进嘴里。直到甜味漫在口间,他才感觉轻松几分。嗜甜,这是他的习惯,甜食是他情绪不稳时的镇定剂。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生活在地狱之中,自暴自弃,如同行尸走肉。也许他最不痛苦的时候就是睡觉了。只要清醒时,他总能想到那块带着血迹的蓝布,上面是父亲的名衔。而宋亚泽的死讯更是重击,他挖了墓碑,发现下面空空如也,这让他燃起了希望。

或许不完全的希望,最是让人心里七上八下,比绝望还要折磨人。它总能给你一点甜头,却还遮遮掩掩。凯撒正是饱受这样的煎熬,在失去与自责中打滚。他生活得暗无天日,尽管他享尽他人的尊崇,活在聚光灯下。

月光透过帐顶,镀在他的脸上,他不曾掩饰眼里的悲意和霜冷。宋亚泽抬眼,看到凯撒的侧脸,鼻尖处还有一星光,就像月光下一尊孤独冰冷的废旧雕像。他小声开口说:“你变了很多。不仅是胖了,还有整个人的性格气质,变化很大。”

凯撒直直地看着天空,目光呆滞。他虽见到了死而复生的宋亚泽,可这并不能完全治愈他的痛苦。他慢吞吞地说:“你可能不相信,我的父亲死了,我一滴眼泪都没掉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哭不出来……”

宋亚泽静默地聆听,看着这尊雕像倾吐着心话:“这些天,我觉得天都要塌了,没想到失去亲人的感觉会是这样……原来我以前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啊……”

宋亚泽沉默片刻,才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经历过这种痛苦,就会体谅他人。以后,你自然就不会再做了。”

凯撒低垂着头,并没有受到多大安慰,依旧丧气着说:“我一直都在暴饮暴食……我不抽烟,就连酒都不能多喝,只能多吃点,这些天我胖了很多……”他幽幽地说:“……你不会嫌弃我吧……”

“当然不会!”宋亚泽坚定地说,“胖一点,还显得温厚不少呢!”

凯撒卸下那层盛气凌人的皮,却暴露了与以往的自负完全相对的一面,那就是自卑。这种性格上的剧变,让宋亚泽为他心酸,也不禁唏嘘,自负与自卑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兄弟,它们都源自于对自身的错误认知。他思量着,也许人只有正确地认识自己,才会有真正的自信。

宋亚泽贴心地给他披上衣服,凯撒心里一暖,回过头来看着他说:“以前是我给你披衣服,现在你也能给我披了……”

“我不仅会给你披衣服,”宋亚泽定定地说,语气柔和,“我还会帮你走出这个阴霾,让你从杀死父亲的痛苦中走出来。”

这原本是相当治愈的一句话,“杀死父亲”这个词却给凯撒迎头一棒。他面部肌肉不停抽搐着,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他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却发现一滴泪都没有,无助的样子像一只被囚的猎物。

“怎么了?!”宋亚泽看见他这番反应,急忙问道。

凯撒的喉头滚动一下,眼神呆愣,他转过头看着宋亚泽疑问的面孔,心里一酸,就伸出手抱住他,快速地呼吸着。

宋亚泽猛然意识到,凯撒从没说过“杀死父亲”这种话,一直用“父亲死了”来代替。这意味着,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直视弑父的罪行。尽管他是无意的,但他仍在逃避这个惨烈的事实,他是一个宁愿葬身沙场的将军,却在情感上做了逃兵。

他心里一紧,轻声安慰道:“没关系,慢慢来……这种事急不来的。”

待到气息逐渐平息,心脏敲打胸膛的频率降低一些,凯撒慢慢抬起头,有气无力地问:“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因为你有一个好妈妈,她希望我帮你。”宋亚泽直言,“我从来没感受过这种母爱,我只是个旁观者,但薇莎夫人让我见识到真正的母亲是什么样的。”

他看到凯撒脸上浮现起失望,又接着说:“而且……看到你这样,我也挺心酸的。这种事情,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凯撒的脸色缓和一些,他沉默着躺下,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宋亚泽看到他裹得像一只蚕蛹,笑了笑,也随即躺在一旁。

他闭上眼睛准备入睡,就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抬眼看去,发现凯撒脸上出现少见的腼腆,低声对自己说:“我想拉着手睡……”

宋亚泽在心里哭笑不得,但考虑到凯撒的特殊情况,也没多说什么。两人的胳膊突破被窝的阻挡,拉手睡了一夜,彼此也相安无事。

也许是昨晚心情太过跌宕,两人很久才睡着,第二天便起得晚了。宋亚泽带着凯撒来到难民营用早餐,凯撒一脸嫌弃地站在帐篷外,掩着鼻子,久久不愿意进去。路过的护工和本地人看到凯撒的穿着和气质都不同寻常,纷纷侧目。

宋亚泽看见凯撒定住半天,面色不耐,不愿意挪脚,只好无奈地笑笑,进了帐篷里去拿早餐。

凯撒挺立在风沙中,胸口习惯性地昂挺,眼神也是习惯性地漠然,散发着令人敬而远之的气质。

一个瘦弱的孩童从帐篷里出来,看到凯撒冷漠强硬的气场,心里一凛脚一滑,踩着土块,身体一倾摔在地上。

“哎哟喂!”他惊声叫道,膝盖被沙石咬破了皮,手中的压缩饼干和火腿滚出老远。他吓坏了,顾不得疼痛,跌跌撞撞地跑去捡。

看到食物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这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他小心地吹了吹落在上面的灰,抬起头无意地瞥了凯撒一眼,看到这个黑衣人皱皱眉,眼神阴郁地望向自己,他本能地害怕起来,抱起食物就踉踉跄跄地跑了。

宋亚泽拿着热狗和水走出来,分了一份递给凯撒,看到他神情不爽的模样,问道:“又怎么了?谁又招惹你这个大少爷了?”

凯撒努努嘴,阴沉沉地说:“这里真穷,人又脏得要命!”他瞅了一眼所谓的早餐,毫无同情心地嘟囔道:“谁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吃呢?里面会有很多病菌吧!”

“爱吃不吃。”宋亚泽没理会他的洁癖,径自撕开包装纸就咬了一口,灌了口冷水。

看着宋亚泽对自己置之不理,凯撒不甘心地扯开包装纸,在看到夹在热狗中的火腿时愣住了,面露恍惚。站了一会儿,他才目光忧伤地将包装纸重新阖上,拿起瓶子咕咕嘟嘟灌了半瓶冷水。

“你又怎么了?!”宋亚泽很是无语,“一大早就喝这么多凉水,等会该不舒服了。”

凯撒神情落寞,慢吞吞地说:“我……我现在已经不吃肉了……”

自从绝望的那日以后,他就不再碰任何肉食。许是看到肉类的红色,总能让他联想到那炸得血肉横飞的场景,然后再陷入低迷之中。他虽暴饮暴食,却只吃甜甜的糕点和饮料。这些高热量的美味带给他暂时的慰藉,也化成了一层油脂覆在他的身上。

宋亚泽噤了声,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凯撒,安慰道:“没关系,不想吃就不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是一个坚强的军人,你会走出来。”

“瞧瞧你们,今天起得很晚啊!”薇莎夫人穿着防护服,手里攥着刚洗净的床单,一脸明白和理解的样子,她笑着说:“恋人在重逢之后总会这样。”

凯撒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爱听这种话,连心头的沉重感都去了一半。宋亚泽感觉头上的血管跳了一下,开口解释道:“我们只是很久才睡着而已……”

话一出口,他又感觉不太对,还想继续说明,就看到薇莎夫人了然一笑,晾上床单,抻直了,快着步子进了帐篷,没给他留下越描越黑的机会。宋亚泽叹了口气,也懒得再追上去了。

一整天,宋亚泽都在难民营忙碌着。一开始,他无法直视这些或肮脏或难闻的场面,有时也会心生反感,但这些经历总能刷新他容忍的下限。他不禁感慨,或许,人实际上可以接受以往所不敢想象的困难,也比自己想象的更能容忍。

而凯撒则是作壁上观,甚至袖手旁观,毫无义务劳动的觉悟。他更多时间是待在小帐篷里,或者偶尔去难民营门口,趾高气扬地命令护工去叫宋亚泽出来一趟。

又到了晚上,这是凯撒微微期待的时刻,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和宋亚泽独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还是一整夜的时间。

宋亚泽劳累了一天,步伐沉重,他掀开帐篷帘,就看到里面悬着暖黄色的挂顶灯,凯撒靠躺在灯光下,一脸柔和与乖巧,旁边是他给自己铺好的被褥,厚墩墩的。

被人关心的感觉总是温暖的,宋亚泽轻笑一下,就脱了外衣,拖着疲惫的身体躺了上去,开口道:“你今天就只吃了点面包,饿吗?”

凯撒摇头,往他旁边靠了靠,面色也是少有的温和:“不饿。自从见到你之后,我就不怎么想吃东西了。”他停顿一会,才似乎难以启齿地开口:“嗯……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说吧。”宋亚泽扯了把枕头,躺靠起来看向他。

“……我们回西顿吧,就我们两个。”凯撒有些紧张,灯光暗黄,也没能掩住他脸上泛起的红云,“这里实在没法生活,没有电、没有水,连热巧克力都没有,什么都要靠西顿的供给才能维持下去。”

宋亚泽沉思片刻,还是摇摇头:“我不想回去。”

因为他一旦越过南罗的边境线,就是完成旅行、回归现实的时候。但现在,他还不想走,他想帮助凯撒走出这个阴影。

“为什么?!”凯撒有些委屈地嘟着嘴,“我在这里连杯热巧都喝不上!而且我也不想看你这么累……今天我故意喊你出来,就是想让你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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