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树种 - 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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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检查”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神秘复杂,就在小树林。离众人不远,又保证谈话不会被听到的地方。例行的几项口舌眼检查,还有确认身上伤势没有斗气入侵导致的后遗症,映竹默默地收起专门的医用镜子。阳光透过几颗长绿乔木茂密的树荫直shè在地面上,洒落斑斑点点的亮sè光斑。少女翘起的眼睫毛忽扇忽扇地让人心痒痒的,但是高壮浑身僵硬地看着医师助理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形状上很眼熟的手术刀,两腿条件反shè地夹紧。尽管明知道映竹不会那么做,可只要想起以前躺在医疗帐篷哼哼时见到映竹处理标本**时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冷酷,还有处理伤口时切除腐烂人肉的麻利手脚,加上昨晚宝贝要害离利器的可怕距离,仅需手不小心地那么抖一抖,某人并不大的小心肝都在颤栗。自认不是那种传说中越刺激越兴奋的变态体质,待检查的实验体艰辛地咽下唾沫:“映竹你拿刀做什么?”
映竹笑的迷人,放下刀具,又拿起吧银光闪闪的小剪刀检查,双颊上浮现起可爱的小酒窝:“放心,因为条件有限,首先取一些毛发、皮肤、血液样本。”
高壮强迫自己相信白衣少女的话语,不去注意那把寒光闪闪的凶器,至少到现在为止映竹的信用还是很不错的。果然切去段头发后,还没等高壮分辨身边少女的清香到底是香料还是体香,左手指尖一痛,映竹已经用细细银针刺破右手中指,在一支小玻璃管里吸好鲜血,并用凉凉的药水棉花按住伤口道:“好了,按住医用棉花,等伤口止血再拿掉。”
捂着手指,高壮欣赏着眼前人儿白衣白裤的腰臀优美线形:见着她打开药箱,把盛有鲜血的小玻璃管插在弹出的支架上,再拿出个大的玻璃瓶,里面装满了透明液体,还有一个小巧的木格支架嵌于瓶口,支架上有四支空玻璃管悬在水中。青青嫩嫩的小手托住瓶底,昨夜那种把自己揍的人事不知古怪的扭曲感又在她手边出现。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出言询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制冰,用来保存样本。”映竹给出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唔!和昨晚的扭曲有细微差别,不那么猛烈,规模也不能相提并论,却持续地作用在大玻璃瓶上,仔细观察玻璃瓶周围树荫投shè下的阳光,可以看到缕缕热气在升腾,玻璃瓶里的水面肉眼可见地在结冰。自映竹托着玻璃瓶底的掌心开始,先是冰霜接着冰粒,很快在瓶壁上连城白茫茫的一片,又渐渐透明,玻璃瓶里的水就变成完整的大坨冰块。高壮见女孩有些发白的嘴唇,关心地问道:“好了吗?你的脸sè不好。”
女孩白了眼又高又壮地杵在那里,却一点用都派不上的检查对象:“没好。”将玻璃瓶递给高壮,“拿着。”搓了搓手,再给双手哈了几口气,神sè大为好转,感情是被冻到了。接着从药箱里拿出副白手套,将右手戴上手套后丛高壮手里拿回玻璃瓶。戴手套的右手托起瓶底,没带手套左手覆盖到瓶口,神情专注地看着大玻璃瓶。
又来了,规模更小,局限于瓶口部分,但更加jīng细,而且和前两次扫描到的扭曲现象又有细微差异。高壮不知道她施展的是什么理法,自觉地压低呼吸声,不敢发出大的声音。一时只有远处渐渐散去的喧嚣声和秋风划过树林的哗哗声,吹来几片火红的枫叶在林间上飘舞,专心工作的少女如同白sè的林间jīng灵,自强dú lì于世间。
“咔嚓。”刺耳的碎响打破这份静寂,少女柳眉皱起,两颗小白牙轻轻咬住粉红sè的光润下唇。把左手拿开,为难地看着瓶口,陷入沉思。
“那个……”旁边有人弱弱地发声。
心情不佳的少女将敢打扰她思绪的后继词语全瞪回去,“等着。”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将左手覆盖回瓶口,更加专心地施法。
“咔嚓。”丝毫不给美女面子的玻璃瓶里又发出刺耳的声音。
“可恶。”和玻璃瓶卯上的聪慧少女,不再看瓶口地连续施法。
“咔嚓。”第三声的异响发自仅有四个玻璃管的大玻璃瓶。
“啊!”恢复理智的映竹面对连续失败三次的玻璃瓶,偷偷地瞥了眼呆在一边看傻眼的高壮,俏脸微红,有心想再试最后一次,又怕彻底失败。患得患失之下最终放弃地看着玻璃瓶口,烦躁地捧着大玻璃瓶,马尾摇的激烈:“热胀冷缩什么的最麻烦了,气死我了,又要被老师说了。”
被女孩私底下难得一见的另一面所迷惑,自然有人傻傻地接口:“怎么啦?发生什么事?”
“喏!这个碎了三根,还剩最后一根。我要把玻璃管从冰里拿出来,好吧你的血液样本暂时冷冻保存。”女孩娇憨地举起让她在男孩大丢脸面的玻璃瓶,“可恶!平时都是老师做的,想不到这么麻烦。”
果然玻璃瓶里木架上的玻璃管在冰层中有三根裂出细细的裂纹,仅剩一根还完好无损,怪不得少女要苦恼,要把这么细的玻璃管从冻得结实的冰里拿出来,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那个……”高壮小心翼翼地提议道:“我有个主意。”
映竹来回观察已经在瓶壁外侧凝结不少水汽的玻璃瓶,也没指望能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冰开始化了。”
“那个我想,如果不怕脏的话,用嘴对着玻璃管吹气,应该能比较容易拿出来吧。”
映竹闻言一愣,红晕慢慢从脖颈浮上面颊,都不敢看提出合理化建议的高壮:“你,你怎么不早说?”
“我刚才就想说了。”好不容易占了上风的少年笑的那个纯真,那个得意,“可有人要我等着。”
“闭闭嘴,我试试看,如果不起作用你给我等着。”少女慌乱地躲避着这个特喜欢装疯卖傻的男生戏谑的视线,调转玻璃瓶口的,开始撅起红润的嘴唇向着玻璃管吹气。
“咕嘟。”小姑nǎinǎi,你这不是诱人犯罪吗?目瞪口呆地面对少女面向自己眯起眼睛,撅着红唇的毫无防备的摸样,强咽了一口口水的高壮也不知接下去如何是好。
显然听到某声不文明的吞咽,才对着玻璃瓶吹了几口热气的映竹立即意识到不妥,碧绿的眼睛里羞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把瓶子往高壮那里一递:“你来。”
“可我的手?”高壮举起右手示意自己还是个伤号,不宜接触冰水之类的物品。
“我不管,你来。”羞恼的映竹明显处于不讲理的女xìng特权模式。
“好吧!”苦笑的高壮接过玻璃瓶,翘起包着医用棉花的右手中指,对准玻璃瓶,倾入心脾的幽香扑面而来,女孩儿的体香真是好闻。一边大嗅特嗅,一边观察玻璃管的情况,右手四个手指牢固地抓住女孩两个手掌才能捧住的玻璃瓶底,左手拇指食指小心地钳住细小的玻璃管口,横向试试转动――有门,在女孩面前慢慢地将一根晶莹剔透的玻璃管抽出冰层。
“便宜你了。”气鼓鼓地接过玻璃瓶的映竹不知是指自己前面的辛勤劳动被占了个现成,还是其他便宜。将血液瓶子装进玻璃瓶,又将玻璃瓶放回药箱,最后啪地将药箱合上。调整好心情的映竹左手拿着木板,木板上用铁夹夹着叠白纸,右手执起炭笔,又回到公事公办的医学研究人员形象,和她老师枫竹医师的区别就差在岁月积累的沉淀上。
“现在,我问你答,尽量客观准确,不要出现‘我想、好像、似乎’之类主观臆测的判断,只需要你把当时情况描述出来就可以,这个我会提醒你。同样如果有涉及不好回答的私人问题,也请提醒我。”
“好的。”
“那么我们从昨天晚上离开医疗帐篷后开始。昨天晚上离开医疗帐篷后你去了哪里?”
“我?我回炊事帐篷。”
“回炊事帐篷后你做了什么?”
“吃饭,睡觉。”
“吃了什么晚饭?”
“一些木薯饭,还有些剩菜。”
“一些是多少?”
“大概有三饭盆那么多吧!”
映竹停下记录,指出高壮口误:“不准用大概。”
“是是,有三个饭盆这么多。”高壮好心地用手掌比划出饭盆的大致大小:“就是我们打饭经常用的木盆。”
回想了下印象中打饭木盆,确认了有这么个营地里人手一份,却从来用不到的东西,映竹继续提笔:“装平还是装满?”
“第一,第二碗满的,第二碗平的。”高壮说到这里摸摸肚皮,洽巴洽巴嘴巴:“昨天特别饿,平常我只吃两盆的。结果昨天吃到第三盆还像没吃饱,可惜剩饭就那么多。我就洗了两个木薯啃掉,又喝了几碗水才勉强睡着。”
“木薯有多大?”
“就和拿到你们帐篷给阿庆恢复元气的木薯差不多,都是我从野地里挖来的,可惜最大的那条给阿庆了,那只一个顶两。”
听到这里左眉毛不停跳动的映竹终于爆发:“你猪猡啊,那只木薯明明有其他木薯三个大,就想着吃,不怕撑爆掉。咦?我来算算。”在木板上写写画画的她最终确定道:“这不可能,真人侧的消化能力不可能这么强的,即使是兽人侧的短时间里摄入大量食物也会消化不良。”仿佛发现什么新鲜课题的她,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盯着高壮的下半身。
“你你,映竹你想干嘛?”不自然的捂着下半身,高壮退后一步颤声问道:“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哦。”
额头青筋暴起的映竹抬手,一发空气弹擦着高壮身体飞过,撞在身后的树干上,击的常绿乔木一阵乱抖,洒落许多绿叶与枯枝:“随便你个头。你快给我把裤子脱掉,哦不!我都被你这傻蛋气糊涂了。”映竹懊恼地用木板遮住面孔,不让高壮看见自己激动的面部表情,不然只会让“先天智障儿童”更得意,坚决地指着边上的草丛道:“你给我到那边去蹲下。我需要一份排泄物样本。
妖人侧特有的妖异腔调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连拉粑粑都说的这么客气。享受着妖人少女气急之下不再标准的真人语,高壮恍然大悟又有点失望的向草丛走去:“原来是这样啊!你怎么不早说。”
“这种东西怎么早说。”映竹又气又好笑地收起木板,啪地打开药箱,拿出个中号的玻璃瓶,又啪地合上。捏着玻璃瓶上面的陶瓷盖,背着身体反手递给还没解皮带的高壮:“只要装一部分就行了。给我小心点,不要沾到外面。”递完玻璃瓶之后,又送上一叠黄草纸。
“这个干什么?”高能明白玻璃瓶的作用,对黄草纸就不那么明朗了:“包玻璃瓶吗?”
“擦屁股。”
“啥?”
“笨蛋,这是给你擦屁股用的,别给我用草叶刮屁股,脏死了。”
“啊!”
“还有,不准给我直接用手拿,用这草纸包起来放瓶里。”
我去!要大便的是你,嫌脏的也是你。你这个女人叫我怎么办好?高壮嘟囔着挥手赶开话多的映竹:“知道咯,你走远点,我要拉了。”
映竹拎起药箱走到上风远处,高壮蹲在草丛里哼哧了好一会儿。左手提着裤头站起来。右手中指的棉花也去掉了,托着玻璃瓶里“新鲜出肚”的货sè道:“喂?来接一下。我不方便。”
“你把裤子穿好。”扭过头又飞快转回去的少女闷声道:“东西就放地上。”
高壮把玻璃瓶搁草丛外,扣上腰间的皮带,拍打裤腿上的几片草叶:“好了。”
“你再把玻璃瓶拿过来。”
就你们娘们事多,高壮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将热乎乎、沉甸甸的玻璃瓶往医师助理伸过来的手里一放,“拿好,别掉了。”
“知道啦!”映竹笑盈盈地接住玻璃瓶,还拿起来放到眼前,当场就着午后的阳光观察了一番,强悍无比的泼辣作风和刚才扭捏的小女人表现判若两人。
“这玩意有什么好看。”高壮只能对理法少女奇特的思维表示不理解。
“要你管。”
“映竹姐姐,你们在这儿?”一把惊喜的声音将高举玻璃瓶的映竹定在当场。
“李莉,高劲,你们来啦!”高壮难得机灵了一回,主动迎向寻来的两人,“说清楚了吗?”
“嗯,高劲他好可怜。”李莉想起俊秀少年的悲惨身世,眼圈微红:“是我不好。咦?映竹姐姐你在干什么?”
唔,没想到李莉这小辣椒知错就改。高壮对其的观感大为改善,向跟在身后的高劲隐秘地挤挤眼睛――兄弟,干的漂亮。
高劲挑挑眉毛,意思是:别给李莉看出来。
有异xìng没人xìng的家伙,亏我刚才还挺你。高壮听得身后极快的两声啪啪轻响,尽职用厚实的背影充当阻碍视线的盾牌:“映竹刚才给我在检查身体,取了些头发、皮肤、血液之类的身体样本,正要收拾东西找你们,是吧,映竹?”
“是的。”收拾停当从高壮背后拎着药箱走出的映竹皱起细眉,先声夺人地教训道:“莉莉,下次不能这样。最基本的接人待物的礼节都做不好,太没有礼貌了。你不是小姑娘了。”
“对不起,好姐姐,人家只是觉得高劲的护符漂亮嘛!也没想到会这么重要。”小姑娘立即挽住姐姐的左手,使出撒手锏,可劲地扭动身体撒娇,“人家下次不会啦!”
“不是姐姐说你,你这样冒失……”
高劲走到看热闹的高壮边上,用手肘捅捅身边的死党:“这是演哪出呢?”
就知道瞒不过向来jīng细的阿劲,高壮笑眯眯地道:“你真想知道?”
看着一手提药箱一手叉腰,将委委屈屈的李莉教训的快哭出来的映竹心有所感地盯过来的凶悍眼神,高劲明智的改口:“不用,我们继续看好了。”
后来不知映竹压低声音说了什么,小姑娘一下变的高兴起来。挽着姐姐左手,向着在旁边的两位男生道:“阿劲,高壮,我和姐姐先回去了,你们自己玩啊!”
唔,映竹这手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运用的是炉火纯青,要引以为戒,以后起码不要还没吃到甜枣就上钩。高壮挤挤高劲肩膀:“喂?不跟上去?”
“你怎么不去?”高劲才不会搭理这种简单的激将法,“一天不见,我看你和映竹默契许多啊?”
高壮腼腆地摸摸鼻子:“如果我说我和她之间有些什么,你相信吗?”
高劲左手同情地拍拍高壮肩膀,另一右手向回身微笑的灰袍小姑娘示意自己一直看着她:“我不信,不过我不是对你有信心,而是对映竹有信心。这位姑娘可不是简单人物。”
“靠,这么对我没信心。”高壮伸手玩笑地捶着高劲肩膀,“你和李莉又是怎么回事?”
高劲左右环顾没人,但还是不放心地将高壮扯到开阔点的地段,压低声音道:“你知道裂牙队长是宗门对开拓行动的特派支援吗?”
“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高壮老实地摇头。
“那裂牙队长义务支援高家一年你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
“关键就在这里?”
“哪里?”
“你想,还有半年,高庆这家伙就会跟着裂牙队长回去宗门就职斗法系职业,这不是玩弄莉莉感情吗?”
高壮惊讶地摸摸头顶:“不会吧?”
“怎么不会?”高劲义愤填膺地道:‘你又不知道高庆那德xìng,仗着张脸到处沾花惹草、自命风流,你也说过他连十岁的阿秀都不放过?那十三岁的莉莉更不可能放过。”
高壮不同意好友对另一个朋友的误会:“那只是刺激阿庆答应我切磋的手段而已,当不得真。再说阿庆也没沾花惹草,顶多自命风流,加上有女人缘,女孩子们比较喜欢他而已。”
“那他招惹映竹又这么说?”
“这个倒是真的。”高壮中肯地点头,“他在映竹那里撞得满头包我亲眼所见,可这有什么?”
“什么这有什么?”高劲非常惊讶好友无所谓的态度,“那是映竹哎?你不在意?”
切,我认识的人中就属你最闷sāo,嘴上说不信,心里早就给人下结论了。高壮打心底鄙视这种心口不一的行为:“阿庆招惹映竹是他倒霉,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在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映竹被其他男生sāo扰,你难道不在意吗?”
“映竹长的这么漂亮,是个男的都会心动,你老实说没心动吗?”
被一语中的高劲连忙扯回话题:“我和你说不清楚,还是说莉莉的事。莉莉的师父韩修士是高家的供奉仙士,莉莉直到二十岁自立前都要呆在高家。她喜欢高庆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这倒也是。”
“所以,我这也是为她好。”
“阿庆,我问你件事?”高壮听了这话之后面容严肃,颇有几分高大叔的风采:“你到底觉得李莉怎么样?”
“莉莉她,这个……”支支吾吾的高劲最终还是敌不过突然正经起来的高壮认真的眼神:“我觉得她人很好,长得又可爱又漂亮,还有点小迷糊……好吧!我承认我开始是对高庆不服气,后来觉得莉莉其实是个好姑娘,我喜欢她。”
“嗯?”放松下来的高壮疑惑地摸摸头:“不知道为什么?当你说‘我这也是为她好’的时候,我突然非常想抽你。”
抹了把额头冷汗,高劲决定转移危险的话题:“不说这个了。你知道炼金帐篷的浩海术士,他是应高老太爷的邀请友情帮忙,到时候要带着张继回去。”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
“还有我们这次开拓邀请到游历的枫竹医师做客卿只是顺路,到了地头映竹和她老师还要继续往西游历,直到回到妖人侧。”
“啊!这个我还是不知道。”
高劲有些不忍的高壮被接二连三地坏消息打击到,老气秋横地拍拍他后背安慰道:“人生无不散的宴席,所以阿壮看开点吧!”
“阿劲,我觉得你自从跟了刘先生,就越来越显老了。”
“阿壮,我觉得你自从被砸了脑袋之后,就越来越会说话了。”
“谢谢夸奖。”
“美得你,我这是讽刺知道吗?讽刺!”
“是吗?我怎么没听出来?”
“被你听出来还得了,我岂不是跟先生白学了吗?”
“好啊!阿劲你讽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