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树种 - 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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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林里的约战并没在营地里掀起什么风cháo,在大人们眼里两个小孩子打架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顶多成为闲暇时的谈资。他们关心的事情比这个重要得多。即使是高壮随后找到高大叔诉说今天和阿庆的打架心得,大叔听了大致经过之后,只是鼓励地点点头,说了句:“做的好。”又检查了右臂情况,丢下句“还能坚持两天,你自己去多试试吧。”随即在侄子万分不舍的眼神中,拿着练习护甲匆匆离开炊事帐篷。高壮只得在万分不解中询问帐篷中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也没得到确切消息,紧张的气氛在营地中弥漫。
第二天一大早高远和各大帐篷首领都被请去首领帐篷,随后营地暂代首领高家直系的高七小姐高梓琦签发了营地戒严令,自即rì起没有特殊情况严禁私自出营。高壮等一帮小萝卜头也被刘先生圈了起来,上午一节课,下午一节课。大家都认识到情况严重xìng,都呆在座位上老老实实地听讲。
第三天早上高家女婿七姑爷马文轩马少爷从颖城带回大批马家人手,营地的紧张情况才得到缓解,可是高家大少爷高齐山去联系能载大蓬驮车的大型渡船的队伍始终不见踪影。好景不长,当天下午营地护卫队长闪光裂牙,高家仙士供奉韩书琪带着一部分护卫队员和全部支援人手出营而去,据说是去支援被阻在渠河与鲁河交叉口的大少爷。营地里的大人们被组织起来,拿着从自家的大篷车里找出来的武器开始巡逻。幸好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大家出来开拓的,早有心理准备,除了气氛紧张,倒也没什么慌乱。
“慌什么。”执着书本在黑板前踱着方步的刘先生,戒尺指着井然有序进行战备工作的营地:“天塌下来自有高个顶着,还轮不到你们这群小毛头,你们现在的任务是读书识字。”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字里行间里透彻着止不住的铁血森然,“想当年,就是头顶在落流星火雨,老夫与同学们还是跟着先生把最后一课上完。静海战役,老夫与一十三位先生,带着三百八十一位同学在爆裂法阵轰击下读书。现在专心听讲,就是有人围攻营地,我们也要先把课上完。有没有信心?”
完全被刘老先生铮铮铁骨感染的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有!先生。”
营地zhōng yāng传来整齐认真的朗朗读书声极大地稳定营地人心,大人们喧闹的战备声也低落下来,人们轻手轻脚地完成着工作,不时开句玩笑:“今天你家孩子读书了没?”
唯有高壮在课堂角落里看着完全枯萎脱落的“劣化傀儡草”种子一言不发地发呆。
刘老先生眼角抽动,长叹一声,随他去吧!
第四天。
吃完午饭乖乖呆在营地里的高壮,一声洗的发白的灰布粗衣,用收集来的杂草打了个草窝子,趁着午休时间闭着眼睛在自家篷车边上享受午后阳光,就听见一声惨叫:“啊!”
不是熟人的音波频率自动过滤,我没听见,太阳真暖和,睡觉睡觉。争论声,这回有熟悉的声音,不过中气十足可以过滤,太阳真舒服,睡觉睡觉。咦,阿庆在和什么人交手,要不要醒来呢?唔,大叔的浑厚男中音,那就更没我什么事了,太阳我最爱,睡觉睡觉。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靠近,接着停在身边。
“哐当”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高壮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强势围观了。高庆、高劲、映竹、李莉、张继,还有畏畏缩缩的小胖子高伟,一群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软绵绵地微抬手招呼道:“你们来啦!今天天气真好,还没上课呢!我再睡一会儿。”嚼了嚼嘴边的草根,闭上眼睛又想继续好梦。
冷场,但是每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个个暗自捏紧拳头。面对这不知死活又痞懒的货,作为好兄弟的高劲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阿壮,起来。有正经事情。”
高壮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草窝里地面爬起来,恋恋不舍地离开晒太阳的好地方。真是的,连收集个太阳能都没个清静,光靠吃饭提供的生物能实在可怜,我又不像你们大多数人有自己的力量体系可供应,连收集点能量外快都不行吗?没jīng打采地打着哈欠问道:“啥事?穿的这么正式,有啥活动吗?”
上身深褚sè的皮夹克,颈间一条项链的系带没入灰蓝条的衬衫里,下身挺括的墨蓝长裤,高帮牛皮靴,腰间的高家子弟皮带上的铜扣也擦得雪亮,焕然一新的高劲对眼前人的怪样已经达到见怪不怪的免疫境界,耐心地解释:“刚才高梓琦首领发布命令,为了弥补营地的人手紧张的情况,高家直系子弟,和各大帐篷首领直系弟子编组队伍参加巡逻。我们都找你半天了。”
有空哦,有这点功夫我还不如多晒太阳,多捞点外快呢!高壮懒洋洋地提不起兴致:“这样啊!我能不去吗?”
“恐怕不行。”
“可是我很想晒太阳哪。”
“太阳天天可以晒,首领的命令必须遵守。”
“可下午还要上课。”
“先生已经同意我们去巡逻。”
“真的?”
“先生没有那么迂腐,他肯同意我们去巡逻肯定有恰当的考量。”
我能把“恰当的考量”当成某个优等生对班级垫底者炫耀自己学习成绩的一种方式吗?高壮指着一边的高伟道质疑道:“那高小胖怎么跟来了?”打死高壮也不会相信刘先生会放成绩中游的小胖子一起去巡逻。
高劲看向高小胖,后者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无法之下只得解释道:“这是高伟的父亲高蒙听说我们去巡逻,硬是说交易帐篷也是各大帐篷的一员给加塞进来的。高伟父亲执意如此,先生也没办法。”
旁边已经有人看不下去:“高劲,废话少说。我来。”全身护卫队黑sè正式防护轻甲的高庆冰冷的面孔上铁青一片,显然怒火中烧,用力一踢脚边的灰白事物,发出哗啦声响:“你来不来,不来这东西我拿回去了。”
我靠,阿庆你今天吃了呛药了,火气这么大?高壮眼睛一亮,扑到高庆脚前:“练习护甲,别踩别踩,别踩坏了。”又垂涎地看着高庆身上的阳光下黑里透亮的拉风铠甲,“我去,我去还不成。阿庆你这护甲真不错,能借我两天穿穿吗?”
“你做梦。”强忍着把眼前这张没丝毫危机感的大脸揍成猪头的习惯,高庆横跨一步躲过试图在自己心爱铠甲上揩油的咸猪手,不耐烦地喝道:“动作快点,帐篷前面有人等着。”
旁边两位女士已经被这三个活宝的对话引得忍不住咯咯笑出声,吸引了在场所有男士的目光。
右手拎着药箱的映竹今天仍旧是白衣白裤的样子,只是镶边的红sè符文和前两天不同;肩膀上新增了块淡黄sè的披肩,由赤橙黄绿青蓝紫七sè符文细边组成层层叠叠的内里;深棕sè的高筒平跟皮靴收住白sè的长裤,将修长的腿型完美地衬托出来;一双皓腕上两个暗银sè的金属护臂上面有着古朴符文,一看就是有年头的珍贵传承古董;弹xìng惊人的蛮腰上一条黑sè细皮带上在腰侧挂着一个结实的黑皮包,飘扬的长发也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马尾发式,而是被细心的盘成发髻,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少女清爽干练的新形象令人眼前一亮。
李莉的变化更加大,还是那身灰扑扑不起眼的灰袍,但内里的衣裤样式明显向她敬爱的映竹姐姐看齐,恰到好处地包裹住少女如清晨嫩芽般娇嫩的身体;双马尾也学着姐姐样子盘成发髻,用一根嵌着红晶石,蓝晶石,绿晶石的名贵发簪掬住;红晶石的耳坠,明黄的头饰,镌刻着奇奥的咒文的银sè本命锁,双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镯,腰间镶金嵌玉的腰带上挂着的金丝香囊,黑绢布鞋上银丝勾画的神行符图案。全副武装的小姑娘在高壮眼里放shè着无法直视的仙法灵光,特别是那个灰扑扑的双肩背袋里,繁繁密密的仙法光芒简直像个小太阳似的。
开着能量视线的某人忙遮住眼睛,夸张地大叫:“哇,李莉你是不是打劫了哪个仙法宝库,我都睁不开眼睛了。”
“高大壮!”仙法弟子跺着小脚,指着胆敢嘲笑她的胆肥小子:“你笑我,又不是我想带这么多道具的,是我师父临走前一定要我这么带的。映竹姐姐,高壮他又欺负我。”嘤咛声中少女再次rǔ燕归巢的投入姐姐怀抱。
我说李莉你怎么每次都来这么一出,难道你对你映竹姐姐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吗?闭眼再睁眼关闭能量视线的高壮jǐng惕地看着正在映竹香喷喷的怀抱里扭啊扭的女孩,急忙开口为自己辩解:“我哪里欺负你,我只是吓了一跳,实话实说而已。是吧,阿劲,阿庆。”
高劲柔顺的褐发下黑sè的眼睛满是笑意:“没,我没看见谁打劫了仙法宝库。”
高庆看了眼全身上下零零碎碎不少的仙法少女,又看了眼笑眯眯地看着李莉的高劲,不为所动的督促试图歪楼的高壮:“动作快点。”
这时还是一身深蓝sè口袋工作装的张继背着个比李莉大得多的双肩包走过来,乐呵呵地雪上加霜:“李莉你不是打劫了仙法宝库,你是把韩修士的家底都搬出来了。”
李莉的伶牙利嘴也不是盖的:“你不也背着个大包,比我多多了,还说我,哼!”
张继反手拍拍背包,捉弄地口吻道:“我背的里面是锅碗炊具,野营帐篷,还有干粮等野外必需品。本来以为你的包里会带点零食,结果都是些能看不能吃的玩意。”
“张继,你也欺负我。”理屈词穷的李莉立即找到继续在姐姐怀里赖着不走的借口。
“莉莉姐姐,我……我支……支持你。”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在为受欺负的姐姐打气。
“哼!小不点一边去。”李莉把头一侧,不领情地扭向另一边,“我才不要你支持。”
大受打击的高小胖只得躲到一边画圈圈,今天可以看出他也是jīng心收拾过才出门的。头发乌黑锃亮,梳理的整整齐齐,胖胖的身体穿着合体的宝蓝sè小花劲装,那光泽、那细密、那顺滑,八成是用南方特产丝绢制成。还有小胖子背在身后的斑斓卷轴盒,里面的估计是集阵法、符咒、炼金大成的法术卷轴。这还是高壮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卷轴实物,据说每支成本都贵的惊人,每年光维护费都能让普通家庭倾家荡产。
“莉莉。”映竹左手扳正怀中少女肩头批评道:“又没礼貌了。”
抵不过姐姐责备的眼神,李莉只得马马虎虎地道歉:“小胖子,对不起噢!”
“没没关系。”高伟眼角的眼泪还没擦干,就已经开始攀近乎:“姐姐怎么说都是对的,姐姐如果喜欢,请尽管叫我小胖子吧!”
“好的,这是你说的哦,小胖子不好听,我以后就叫你高小胖好了。”
“好的,姐姐。”
“不准叫我姐姐!”
“呜……”
“哎,别哭,我就允许你以后叫我莉莉姐姐。”
“好的,莉莉姐姐。”
“嗯,再叫一声。”
“莉莉姐姐。”
小胖子打蛇随棍上的本事不赖,深得他老爹真传。高壮还记得这货几天前晚上还仗着高庆对自己叫嚣来着,今天摇身一变成了受气的乖宝宝。高壮手忙脚乱地着甲:“我很快就好,大家等等啊。”
那边三人一出活剧刚结束,这边两个活宝又开始。映竹放开手让李莉去逗弄高伟,转向磨磨蹭蹭的高壮:“高庆说的没错,前面还有人等着,不过你慢点也没问题,晾凉他们也好,嘻嘻。”抿嘴轻笑的妖娆模样顿时引来频频注目。
对理法少女公然推墙的言行,斗法少年保持沉默,然后转过身去,露出后背的护卫队制式用剑。
阿庆你的节cāo怎么能向阿劲看齐呢?怎么能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高壮着甲的动作马上缓慢下来,好奇地朝炊事帐篷前面努努嘴:“前面是怎么回事?”
映竹的脸sè立即冷下来:“一群俗人。”
“何止俗,简直贱。”张继也是脸sè的,“有个小子的嘴巴比较贱,如果不是高庆先揍了他,我就冲上去抽他大嘴巴子。”
“阿劲?”高壮看向现场唯一还比较靠谱的人,“发生什么事?”
高劲一向以温文儒雅标榜的脸庞yīn沉下来:“有人想占映竹和莉莉嘴上便宜,被高庆阻止了。”
“什么便宜。”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着的李莉立即丢下高小胖冲过来,小脸涨得通红嚷嚷道:“那个死猪头讲的可难听了,说什么我们五个去野外……”
“莉莉。”映竹及时喝止小女孩讲出什么淑女不宜的话语。
“反正很难听啦?”李莉抓狂地挥舞着两个白生生的嫩爪子:“如果不是阿庆,那个满嘴喷粪的造粪机器老娘非把他用僵尸符定住,再拉到粪坑里浸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众人皆用奇异的眼光看着突然僵住的小姑娘,高劲的面sè更是复杂的难以形容。
“对,浸上一百遍啊一百遍。”这回不识眼sè的还是可怜的马后炮同学——高伟高小胖。跳得欢畅使劲地为莉莉姐姐加油助威的他立即遭到强力镇压。
立码给了高小胖一记暴栗的李莉羞恼不已:“闭嘴,你要死啊!叫的这么响。”
“噗!”张继首先忍不住,蹲在地上猛捶地:“一百遍啊一百遍,我服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说错话的小姑娘脸红的快滴出血来,本能地投到姐姐怀里,抱住姐姐腰身扭动身体不依地道:“姐姐连你都笑我。”
花枝乱颤的映竹无力抓住右手药箱,只得放在地上,左手爱怜地环住李莉,右手叉住腰部,连续几声娇喘才缓过气来:“哎呦,莉莉啊,你想笑死姐姐吗?一百遍,噗!亏你想得出来。”
“可我师父骂某人说坏话,经常这么悄悄诅咒的。”
“想不到一向平和的韩修士还有这么一面,但是莉莉你记住这是大人骂人的脏话,小孩子不能说。”映竹努力尝试板起脸苦口婆心地教育,但最终失败了:“一百遍,咯咯咯!”
“我不是小孩子了,姐姐你还笑。”
唯有高庆还在苦苦坚持酷哥形象,不过背对众人的肩头耸动,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忍得很辛苦。
李莉说的再正确不过哪,难道我有什么没理解的地方?高壮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由不得出言询问:“满嘴喷粪的造粪机器不是就应该塞到粪坑里永远不出来,干嘛还要浸上一百遍啊一百遍,那多累啊?”
“高壮,你还说。”李莉躲在姐姐怀里跺脚不依。
张继把滑落一边的大包肩带扶正:“哈哈哈,我服了你们两个。”
高劲一脸遇人不淑的摇头:“一个两个都这样,难道我命中注定要遇上你们吗?”
还有个跟着笑的高小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站在莉莉姐姐这边还被教训了,不过大家都在笑,也捂着酸痛的头顶尖尖细细地笑的开心。
笑声渐歇,张继站直身体,扭了扭笑痛的肚皮,扭头看向黑甲少年:“高庆,你要小心,我看高子成这回被当众扫了面子,不会善罢甘休。”
高庆转过身,看了眼首领帐篷方向,不肖地冷哼“我想找他交手很久了,可惜被高穆图插手打断了。”
“我担心高子成这个尖鼻子就会因为这个不敢正面找你。”
“你是说高子成会找我父母麻烦?”高庆脸sè难看起来。
高劲同样脸sè一变,他也有同样的顾虑。
“高子成肯定不会出面,但给吃了大亏的高子顺点暗示还是举手之劳而已。”
高庆有些不能确定张继的话是否正确:“这只是你的猜测。”
“猜测吗?那就当我没说。”
和高子成、高子顺都是首领帐篷出来的高劲可不认为张继是在猜测:“那怎么办?”
“幸好我早有准备。”张继的圆眼睛里闪动智慧的光芒,平凡的圆脸也有些神秘莫测起来,慢慢拿出一个黄sè的油瓶,轻柔地抚摸在光滑的甁面,如同在抚摸少女的肌肤:“我叫它‘伤筋动骨一百天’,无sè无味、低摩擦、易挥发、无残留,只要地形合适,往高子顺必经之路上一撒,就高子顺这个一瓶水不满,半瓶水晃荡二货体质,至少让他躺着进颖城,拐着回阳湖城,而且谁也查不出来。”
“那太危险了,万一别的人经过,会不会受牵连。”高劲提出担忧。
“连这点风险都怕,我看你还是回家找妈妈去吧。”张继对优柔寡断的高劲嗤之以鼻,转向有担当多的高庆:“怎么样,赌不赌?”
“赌什么赌。”映竹从中间杀出一把夺下油瓶,“只要高子顺一出意外,我们就是最大的嫌疑,高家主家不需要查证据,只要有怀疑就够你们亲人受的。”
“可高子顺这家伙就是一疯狗,今天的话你也听见了,无论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那种混帐话都能旁若无人地当众说出来,我不信他不会报复,我妈可就在首领帐篷。”
“好了!不就是让高子顺留在颖城,不能跟上开拓队伍么。明天高子顺就会因吃坏了肚子患上急xìng肠炎送颖城急救,半个月里起不了床,而且病情有随时加重的可能。要知道我老师最讨厌登徒子了。”
三位男xìng同时打了个寒碜,为得罪了映竹的高子顺提前默哀,先贤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不可得罪也。眼前女孩把女子与小人都占齐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有个问题?”高壮好奇的举手提问:“高子成是谁?高子顺又是谁?是那个满嘴喷粪的造粪机器吗?”
“造粪机器无足挂齿,那是主家二房的二子高子顺,已经被高子成打发回首领帐篷了。即使那废物牙齿被高庆揍掉了也不要紧,毕竟我们也姓高。关键是被扫了面子的主家正房嫡系的高子成,十九岁jīng修高家秘传仙法,从来作为主家重点培养对象,他的影响不是高子顺能比拟的。虽然拿高庆和我没办法,但要借高子顺的事情找点别的麻烦太容易了。”虽然不是直系弟子,但也算血缘近支的高劲身为首领帐篷女管事高萍家的孩子,非但不跟着高家直系子弟混,反而尽心地为另一个高家旁支子弟介绍冲突主要对象的情报。
张继在旁边补充道:“而且据我了解这尖鼻子特小心眼,看着大度,其实比谁都记仇,这次小弟当众被打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高庆干脆地回应:“我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