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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 树种 - 辛克

第十六章 - 树种 - 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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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坡出现三个人,当先的是两rì未见的护卫队长闪光裂牙,只见这位雄壮的兽人一露面就引起聚在河边看热闹的旅客与商人的惊呼。裂牙队长只用他金黄sè的竖瞳随意扫过,热闹的河岸上立即鸦雀无声。一干闹哄哄的闲杂人等面露惧sè,完全被强大武者的气场压倒。

裂牙队长与身边略显疲惫的高穆图交谈了两句,就转身回到船上。高大叔带着默默跟在身后的高萍阿姨下船来。几乎没有人认出这位走在栈桥上的落拓中年人就是躲在风帆后面,行横推“平昌号”运输船过渠河壮举的灵法高手。

两个正在斗嘴中的小子见到家长到来,很有默契住嘴罢吵,跳下篷车贴心地迎上前去

“大叔,你辛苦了。”

“妈,你辛苦了。”

在躲在妈妈身边的高劲促狭的目光催出下,高壮把心一横,闭上眼睛道:“大叔,高劲要我对你说,平昌号的船老大是脑袋进水了,居然做出横着开船这种傻瓜才会做的事情。”

“臭小子瞎说什么。”大叔爱的铁掌不出所料地光临高壮肥厚多肉的臀部,“快去拿口水来,我忙了这么久,也没见你学会端茶送水,风凉话倒是会说了。”

另一边。

高萍拎住被倒打一耙的儿子左耳朵:“季玉,你怎么能教阿壮这种话呢?”

比什么都冤的高劲自然不肯承认这种无妄之灾:“妈,疼。我没有。”

“不准狡辩,阿壮既然这么说了。不是你教他的就是你诱导他这么说的。”俗话说知子莫若母,准确推断出真相的高劲母亲手上揪的更用力。

“对不起,我错了。”踮起脚尖的高劲幽怨地看着捂着屁股回篷车拿水的罪魁祸首。

逍遥法外的高壮对着被母亲训诫的高劲大做鬼脸:谁叫你一个劲地往里钻,我有什么办法。

跑回来的高壮拿着两份干粮大饼与凉开水。

“给,大叔,这是你的。”

“给,高萍阿姨,这是你的。”

“哎,阿壮真乖,真是个好孩子。阿姨吃过午饭了,现在还不饿。”高萍阿姨笑咪咪地推却干粮饮水,温柔的女xìng反身又变成严肃的母亲:“你看看,阿壮都知道多带一份干粮。你……”

不去注意那边高母教子的例行公事,高壮很兴奋地举起大拇指迫不及待的夸奖道:“大叔,你太厉害了。你是这个,顶呱呱!我好想会这招,好拉风。可恶,你以前都不教我的。”

高远把大饼放在一边,享受着晚辈的羡慕嫉妒恨,拿起装水的竹筒连灌几大口,抹去胡子上的水迹道:“中饭我在船上刚吃过了,我下来歇个脚。等会儿等楼车全部上到平昌号上后还要上去,我估计还要跑两次才能装完所有楼车。你给我安分的呆在车上,过河时当心点,别掉水里去。”

“哦。”听着大叔说正事,高壮很听话地点头,“我会呆在车上和阿花一起过河去。”

“阿花?”大叔停下喝水的动作,皱起眉头地看向左牛角挂着铃铛,正悠闲地反刍着什么的驮牛:“他们又来找你了?”

大叔你连阿花都知道,还说自己不关心农合会的事情。鄙视口不对心汉子的高壮把牛栏大佬高亮带着小弟们来拜堂口的事情描述了一通,最后双手合十地讨好道:“大叔,你看那三根我答应阿花的红萝卜?”

高远坐在车辕上的身体后仰,探手从篷车门边的箩筐里掏出三个红萝卜,扔给愣住的高壮:“拿着,不够还有。以后少和他们来往。”

拜托,脚长在别人身上我还能捆住别人不成?高壮左手抓住一支红萝卜,右手夹住两支,把萝卜塞回箩筐道:“大叔你没事做这么多红萝卜干嘛?是重温旧rì手艺吗?”

“就你多废话。”高远拿出大叔的威严,“记住好好呆在车上,不要乱跑,过河时当心点。”说完转首开始观察栈桥上楼车上船的情况。

很可疑哦?高壮识趣地不在找打的问题上深入下去,安静地和大叔一起看楼车上船。

高家直系的楼车有六米长,两米宽,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木质,开有两个窗户,用木板开合,高度能让普通人在里面弯腰行走,上层是油布制成的帐篷,四面开窗,窗帘都放下来。一辆能顶上四辆辆普通大篷车的楼车自然沉重无比,单靠四个钢制车轮前进肯定不行,即使宽大的钢制车轮上像自家篷车上一样,包裹着南方传来的厚厚的橡胶也不行。每辆楼车通过栈桥前会下来十来个人,这十来个人中通常有一至二人能使用仙法符咒,对着楼车施法。楼车的底盘就会微微发光,拉车的四匹驮牛立即脚步轻松起来,钢制车轮压在栈桥上刺耳的吱呀声立即减轻一半。

“看见没有。”高远声音里有骄傲与没落,“这就是湖阳高家直系的力量,是高家震慑不法维持地位的核心。你以后少给我招惹他们。”

切,人多又怎么样。人多能起作用大叔您就不会这么累了。高壮不服气的撇撇嘴,没说话。

“咔啦咯啦!”连续的异响引起大叔的注意,但他刚出口:“槽糕!”两字,前面已经发生事故。

渠河渡口的栈桥估计重来没有经受过这么多的重车碾压,一辆楼车行至栈桥当中,栈桥桥面突然发生垮塌,两个后轮兼半个车身悬在半空中。任四头拉车的驮牛“哞哞”的狂叫,怎么努力向前也挽回不了车身渐渐向后倾倒的趋势。

在高远刚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没有所动作,在高壮、在高劲母子、在岸上、桥上、船上人群惊呼刚刚出口的危急时刻。栈桥尽头的平昌号上光芒一闪,平昌号巨大的船身猛地荡开来,当场崩断几根缆绳。栈桥破口处下面的水面如被万钧巨石击中,水花炸起十几米高,完全吞没了即将坠落河中的楼车与四头驮牛。

水花落尽,栈桥上的楼车与驮牛已无踪影。完了,这是高壮的第一反应,紧接着看栈桥破口下,除了还在翻涌的河面,也没有楼车与驮牛的踪影,脱口问道:“大叔,车不见了,这怎么回事?”

高远却不看栈桥,而是看向河岸边,当先鼓起掌来:“好一个闪光裂牙,好一个裂牙闪光。”

高壮急忙扭头看向大叔看的地方――兽人雄壮的身影如同不可撼动的柱石钉在河岸,旁边一辆四轮楼车与四匹还在“哞哞”惨叫的驮牛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河岸的草地上――那么猛烈的惯xìng居然点尘不惊落在地上,他是怎么做到的?!!!

“好!”鼓掌声,欢呼声猛然爆发开来。

“好样的。”

“队长万岁。”

“我没眼花吧?”

“太不可思议了。”

“裂牙队长,您是怎么做到的?”

“裂牙队长,请收我为徒吧。”

这中间某个人不争气的呼喊,大家就忽略、忽略。

瞧着侄子恨不得冲到闪光裂牙跪求收徒的样子,高远无奈地摇头,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唉!我过去看看情况,你留在这儿,等待渡河。”

那边高劲也摆脱了被栈桥事故吸引注意力的母亲,窜到高壮身边,碰碰他的肩头:“怎么样,过瘾吗?”

“爽!”如同三伏天吃冰镇西瓜,里外身心具皆通爽的高壮脸上有着异样的酡红:“想不到斗法也这么奇妙,我喜欢斗法,我要学斗法,我爱死这个世界啦!”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高劲使劲按住狂乱的同伴,“你太激动了,斗法以后可以学,你先喘口气。”

高壮闻言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吐气,再吸气,吐气,张开眼睛对着关心地同伴道:“谢谢,现在我好多了。”

高劲松了口气,放手下意识地看向破损的栈桥:“接下来要怎么渡河?咦!有人来修栈桥了。”

高壮看向栈桥,一群蓝布工作服的人抱着各式木料,背着各样工具冲上木桥,其中一人略一查看栈桥破损情况,立即指挥其他人放下木料,丈量尺寸忙活开。开心地拉过高劲指着那人道:“那是高林叔叔,阿庆的爸爸。”

“哦,那就是高庆的父亲。”高劲仔细看着远处一群粗鲁汉子中的美男子,肯定的评论道:“嗯,是长得和高庆挺像的。”

“废话,他是阿庆的爸爸。我不准你开这种玩笑。”高壮很不满意同伴的发言。

自知说错话的高劲马上诚恳的道歉:“对不起,阿壮,我说错了。”

“这还差不多。”高壮接受道歉,脑袋一歪:“那胖子想干嘛?”

栈桥上跑来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人,一身jīng神的褐sè衣物穿在身上也是挺合体,只是在一群jīng干忙碌的工匠中间,凸显的特别臃肿肥胖,特别地碍眼。

“不知道,看看再说。”高劲也猜不出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那胖中年人气冲冲地推开沿途的工匠,跑到高庆父亲面前,一把扳过正向缺口递送木料的高林,指着栈桥的中断处,询问了几句。

高庆父亲也指着栈桥中断回了几句。

胖中年人就不顾场合地开始指手画脚。

高庆父亲为难看看周围,说了一句,并试图拉住中年人小声说话。

中年人毫不领情地挥手甩开,指着栈桥的中断处继续指责。

“那货在说些啥?”由于现场嘈杂听不清声音,有些焦躁的高壮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原本没指望听到答案,没想到旁边的高劲回答道:“那个中年人好像是首领帐篷的工匠大管事,叫……让我看看,高――齐――岳。”

高壮大为惊讶,仔细观察高劲的耳朵,是正常的真人类耳朵,也没有特殊的能量反应。难道是什么秘传的圣术?不相信地确认道:“阿劲,你听得见?”说着就把大手伸向少年大小适中,sè泽饱满,还有点小透明的右耳。

“别闹!”高劲眼睛盯着栈桥,右手却准确地打开即将与自己耳朵触碰的贼兮兮大爪子:“我最讨厌别人碰我耳朵。”

“那阿姨刚才还扭得是谁的耳朵?”高壮嘟囔着收回手爪。

褐发少年理直气壮地回答:“那不是别人,那是我妈。”

这个理由算你狠!眼见自己拌嘴落在下风,高壮只能宣告歪楼失败,把话题拉回正常:“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听见的?”

“我不是听见。”高劲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栈桥,“我是看出来的。我会点读唇术,先生经常和我这样讨论问题。他说以后碰上一些特殊环境也能正常上课学习。”

刘先生到底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需要读唇术来保持“正常上课学习”?高壮努力睁大眼睛,发现自己除了看两个中年男人四片嘴唇蠕动,黄牙开合,舌头与唾沫乱弹看的有些恶心之外毫无收获,只得靠近唯一的第一手消息来源:“高林叔叔和那胖子在吵些什么?”

“距离太远,我看不太清。”没有身边人变态视力的读唇者只好连蒙带猜:“我判断工匠大管事高齐岳先指责高庆父亲没事先加固栈桥导致事故发生,高林反驳事先提交过报告。高齐岳不承认收到报告,要高林负起责任。高林只肯承担未及时阻止楼车行动的责任,高齐岳就东拉西扯开始推卸责任。高林试图让他小声点,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讨论。高齐岳不领情,指责高林有私心,试图蒙混过关。”

“什么?”勃然大怒的高壮大步向栈桥走去,“这死胖货不想活了,居然敢这么胡嘞嘞。”一边走一边撬起袖口,“看来我高大壮不发威被人当病猫了。”

“阿壮,冷静,冷静。”高劲从后面抱住冲动同伴的粗腰:“你不能这么出去,现在这情况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没有决定xìng证据,你冲出去暴打高齐岳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是在公然挑衅高家直系的威严。再说不是还有高庆在嘛,他这个做儿子的还没出头你先跳出来算什么事儿。”

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高壮停止挣扎,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你这句话说对了一半。”

“哪一半?”

“这件事和阿庆有关系,但是阿庆和我出不出头没关系。再说,阿庆昨天脚受伤了,叫他怎么出头?放开手。”高壮试图扳开腰部碍事的双手。

“不行。”高劲才不相信傻大个凌磨两可的话,按照以往的经验,高壮越是平静等会儿捅出的篓子越难以收拾。

“那我答应你现在不去栈桥那边,总可以放开我吧?”

高劲只得将信将疑地放开,却见同伴果然没有发疯地冲出去,反而转身向自家大篷车走去:“你去哪儿?”

高壮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话:“你等一会儿,我拿件东西。”

经过驮牛阿花的身边时,小母牛“哞”的叫唤了一声。少年朝它咧嘴一笑,雪白的大门牙闪亮光芒:“连你也担心我,放心我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左手撑在车辕上侧身跳上大篷车,又是一阵翻箱倒柜,“我记得昨天放在这儿的,找到了。”

心里有某种预感的高劲,瞧见钻出篷车的高壮手上的麻袋,头痛地用左手捂住乌黑的右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不管阿庆心里怎么想的,我只是看那胖子超不顺眼。”高壮挥舞手里的麻袋,“不把那个狗屁工匠大管事装在麻袋里,我就心里难受。”

“好吧!算我一份。”高劲有气无力地举手道:“谁叫你是阿壮呢!”

“好阿劲,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高壮跳下马车偷偷摸摸地靠近高劲:“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打闷棍,阿劲你主意多,你说说看。”

无奈地当起“打闷棍”的预谋犯罪团伙中狗头军师一职的优等生,既然上了贼船,只能破罐破摔地开动脑筋,将嘴巴凑到高壮身边道:“套麻袋的事情先放一放,我有件事情一直很在意,你听了不要说出去。”

“什么事?你说。”

“昨天高子顺出言不逊,看似针对我们五个,可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说怎么打闷棍的事情吗?怎么和昨天的事扯上关系了?”

“你不要打岔,听我分析。我们五个当中,映竹和莉莉是女孩子,遇到这种言语第一反应是害羞,而不是反击。我和张继没有第一时间攻击的手段,所以看似偶然,其实必然的高庆会出手揍高子顺,从而得罪高家直系年轻一代的中坚人物高子成,顺便打击了高子成的威望,而事实也是如此。”高劲的声音低沉而有序,把人心中最yīn暗的部分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今天看似不同,其实又是和昨天如出一辙的卑劣手段,高庆不出手,他父亲高林会背上失职的罪名,他出手正中谋划者下怀,如我刚才说严重挑衅高家的威严,他也就不用再高家呆了。嗯,这么说来高齐山首领手里的机动名额盯着的人不少嘛!昨天才放出的消息,牛鬼蛇神就跳出来了。那高齐山首领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呢?清理队伍里的不稳定因素?直系内部斗争?还是某些未知的考虑?”

“那怎么办?”高壮一听这有的没的马上被绕晕了,“阿劲,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你别急,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做不得准,还需要有力的证据才能证明有人在针对高庆。“狗头军师向栈桥上争执不下的胖中年人一指,“比如这个工匠大管事高齐岳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主谋兼首犯兼首席打手目露凶光,把手指摁的噼啪响:“那还等什么,套上麻袋往野地里一扔,保证把他小时候吃nǎi的事情都打出来。”

狗头军师鄙视干坏事没有半点技术含量的笨蛋:“打闷棍这种事情有快准狠三字要诀,讲究的是快进快出,看准机会一击必中,下手绝不留情,打完就撤,不留半点线索。你一问话不是什么都曝光了。”

高壮听得满眼都是小星星:“阿劲,听上去你好有经验,看不出来你经常干这事。”

“笨蛋,有经验的是先生好嘛!我都是从他那儿听来的。”爆粗口的狗头军师爆出劲爆的消息,立即醒悟道:“别想歪到其他地方去,谈正事。”

啧,阿劲越来越不好对付了,不过有难度才有挑战。高壮收拾表情摆出谈正事的架势:“你说,我做。”

已经黑了一只右眼的少年另一只左眼也有发黑的趋势,摇摇晃晃地扶住难得正经表情的同伴:“拜托明明是你做我说,请不要搞反主次前后关系好吗?”

“我做你说和你说我做有什么区别吗?明明是一样的。”

“你做我说,我顶多算教唆犯,我说你做我就成主谋了。”高劲免费地上了一堂定罪量刑课。

“咦?你现在不就是那个先生说的主要谋士吗?”

“算了,我再和你夹缠下去九条命都不够。”再次反应过来的自己差点被带到沟里去了的“主要谋士”及时在沟边刹住脚步,“其实我们什么都不要问,打闷棍这个行动本身对这种yīn暗处的小人就是极大的震慑,有效迅速的行动永远比空洞的口号可靠的多。玩手段我们的人脉资源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只要我们行动起来,这些躲在幕后的伪君子又不是真小人,一旦真刀真枪见正仗这就到我们掌控的领域,要知道营地第一第二高手可不是摆设。”

切!阿劲你这个只敢躲在大人身后的nǎi孩子。高壮无聊地抬头张望,胖中年人还在和高林叔叔纠缠,说道后面居然动手动脚推搡起来,周围的工匠也放下手边活计,面sè不豫地向争吵的地方围拢过来。高壮立即眉毛都竖起来:“那死胖子居然敢动手。呃,他往后退干嘛?”

“不好!”心思玲珑剔透的刘老先生得意门生首先反应过来:“他这是要争取主动,往河里一跳,高庆父亲怎么也说不清的。”

“什么,竟然栽赃陷害?”低估某些人道德水准的高壮眼睁睁看着那死胖子“失足落水”来不及阻止,而高林叔叔的伸出去没拉住他的右手在大庭广众的眼里就成了**裸的推人下水的铁证。

“啊!”仰天长啸的高壮没想到这人心这么险恶,双手摁住脑袋,十指紧扣进满头黑发中,双眉与鼻梁紧紧皱在一起,额头青筋爆起,两眼紧闭,大嘴张开,一口白牙外翻,露出红嫩的牙肉,狰狞的表情痛苦异常。

“阿壮,阿壮。”高劲吓坏了,死命抱住发狂的兄弟,“不要着急,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绝说不上瘦弱的身板如同狂风中的小草,无助地被甩来甩去。

“气死我了。”眼看要失控的高壮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来,垂下下捂住脑袋的手掌,急促的呼吸也逐渐调整平缓,用一种僵硬直板的声音道:“高劲,放开我。”

“阿壮。你……”还没说完圣法少年突然像炸毛的猫一样不顾一切的向后弹出,嘭地撞到身后的蓬车反弹落地,踉跄几步站定。一头柔顺的褐发根根竖起,身体表面已经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sè光罩,搞不清情况地在自己身上自摸几下,嘴里迷茫的自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进入战斗模式?”

“没事,你只是突然跳开来。”高壮的声音已经恢复到往常的活力充足,“偶尔吓吓也不错,是一种充分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

进入战斗状态的少年找不到变身的具体缘由,只能解除身体的jǐng戒。淡金sè光罩消除,倒竖的毛发也恢复到往rì柔顺。看向高壮的眼神却是一呆:“阿壮你的眼睛?”

怎么又忘了眼睛的问题,高壮眨眨眼睛问道:“阿劲,有什么事吗?”

这时周围蓬车上不少人向这边望来。

“发生了什么事?”

“我好像听见有人惨叫。”

“惨叫”的发声者立即用同样的音量吼回去:“没事,我叫两声练练嗓子不行啊?”

“没事了,没事了。”

“是高壮在发疯。”

“可他刚才真的叫的很惨。”

“你和一个傻子叫什么真。”

人们纷纷收回注意力,然后又投向河岸边,无论护卫队长裂牙“闪光救车”的神技,还是栈桥上有人因吵架而被推落水,都是值得关心的好去处,为一个傻子花费jīng神不值得。

狐疑地看着最要好的朋友许久,高劲终于问出心中憋了许久的疑问:“阿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有什么事情千万别闷在心里,对我、对高庆、对高大叔,或者随便对什么人说出来就好,闷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阿劲,六天前我不是顶门被砸了一下吗?”高壮沉默了一下,终于说出实情:“当时我就对你说我突然清醒许多,许多往rì朦胧的事情突然揭去面纱,变的清晰起来。”

高劲仔细回忆了一遍六天前和高壮一起出去挖木薯的经历,脸上疑惑的神sè减轻不少:“是有这么回事,难道你?”

“我好像被砸醒不少,后来去找医疗帐篷检查,映竹也说我变的聪明了。”高壮搬出一位重量级的人物。

专家的话总是比普通人的话有效果,高劲也不例外,看的出他虽然对“妖女”的手段忌惮不已,可同样的对她的能力也充分信任,既然映竹都这么说,他的脸sè已经是完全放松:“我也听老师说过有的人脑部受伤可能失忆,可能变白痴,可能xìng情大变,阿壮你也是头部受伤,会不会是这种情况?”

阿劲你这个见sè忘义的家伙,居然信任外人超过自家兄弟,那你就不要怪我实话说的不全。至于阿劲自己脑补的那部分高壮乐见其成地通通推到可信度比较高的人身上:“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阿劲你可以去问映竹。”反正你也不敢去主动求证,即使求证了,能在瞒着老师偷偷开展‘先天弱智的变异研究’课题的映竹那里得到真实情况才见鬼了。

听高壮这么说的多疑少年还剩最后一个疑点:“那阿壮你的眼睛……”

这个事实俱在,只能抵赖。高壮面容一整,认真地询问:“阿劲,我的眼睛有什么奇怪的吗?会不会因为脑袋受伤产生什么变化?”

“这个么,有可能。”高劲迟疑了。

高壮紧张地追问:“会不会吓到小朋友?”

“很深邃,很平和,还有些悠闲。”高劲回忆看到的眼睛:“现在回想起来,吓到小朋友倒不至于。”

“那你还担心个啥!”高壮豪迈地使劲拍阿劲的后背:“连个小朋友吓不到,我还以为多大事呢?阿劲你的胆子真是那个刘先生说的胆小如那个啥来着?”

“你想拍死我啊!”高劲躲到边上闪开高壮的拍击,“我不是胆小,我是担心阿壮你有什么不妥。”

“安啦安啦!”高壮自豪地以拳擂胸,“我不是还看得见吗?没事啦。”

“可……”高劲还是犹豫。

可恶,现在的小孩子有这么重的疑心吗?刘先生你的教育未免太成功了。决定出绝招的高壮学阿劲的样子凑到耳边:“阿劲,我告诉你,我的眼睛是有变化,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什么变化,阿壮你不要紧吧?”高劲立即紧张起来。

“自从我被砸了之后,我的眼睛视力变得特别好。”高壮一副生怕别人听到的声音:“不会有问题吧?别人会不会把我当怪物?”

“这是好事啊!你视力很好的事情我听我妈说过。”彻底松了口气的高劲埋怨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的视力变得越来越好是件大好事。”

“这可是你说的。”成功糊弄过去的高壮趁热打铁,“阿劲,我告诉你啊,刚才我又变得清醒一点,我的视力好像又增加了。”

“嗯,我也注意到阿壮你的说话谈吐确实进步不小。”高劲注意力这才从高壮身上移开,皱眉地看着栈桥:“首领亲卫都出动了,高林这回麻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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