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树种 - 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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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建在商道边上的平地,随着距离的拉近可以看到主要是由数百辆四**棚驮车组成的一条向两边绵延的黑影,巨大的营地或者可以说是一个临时城镇。能闻到阵阵饭菜的香味随着夜风飘向黑暗中向营地前进的队伍,高壮与高劲是随着木薯和最后批人员回来,同行的就有许护卫,在队伍尾部裂牙队长则和高庆等人还有今天最大的战利品压阵殿后。
“好香。”许护卫许巍右手上托着木薯,侧头向高壮笑道:“老高的木薯饭真是咱营地的一绝。”
高壮被夸的眉开眼笑:“那是,大叔的木薯饭又香又好吃,我从小吃着长大的,你看……”曲起手臂,鼓起宏二头肌展示给许护卫和高劲看,可惜行路中光线太暗阿壮牌木薯饭广告效果不太好。
“高大叔的木薯饭确实好吃,分量又足。”高劲也在一旁使劲地夸奖,“许护卫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天天吃厌木薯饭,挂念着新鲜鱼汤的许巍推托道:“我要向队长复命。等有机会,一定来。”
前面营地大棚车上的岗哨火炬划动,打出询问的口令。许护卫左手接过火炬,回复地划了几个圈,又交回旁边人手中。“到营地,就赶快回去。你们家大人肯定等急了,下次不要忘记归营时间,还好这里是奔狼原,没什么厉害的野兽。”说到后面,许护卫一脸严肃,郑重地盯着两个不省心的小家伙吩咐道:“等过河,到了颖原,就要时刻跟着队伍。记住,这不是开玩笑。”
两个一直心不在焉的小家伙立刻凛然应是。
又前行了段路,营地入口火光通明,不少人焦急的等待在那,但没有人踏出营地门口一步。外出的队伍慢慢在营地前停下来,并炫耀似的把河边的捕获抬出来。巨大的鱼身在反shè出耀眼的光芒,大鱼的生命力甚是顽强,到此刻还未断气,躺在零时担架上的鱼身不时扭动几下,引起对面人群声声惊叹。直到裂牙队长越众而出,与留守的人员办理了交接手续,带着高庆等人带着战利品前呼后拥地没入营地火炬照耀后的暗影中。剩下的等候人群迫不及待的迎上前来,大多数人都是稍微寒暄几句,急忙回营地看大鱼去,但也有些人例外。
“大叔。”
高大叔是位身型中等的男xìng,黑sè的平头短发,手脚骨节粗大,布满长年累月在田地里劳作积累的老茧,身材健壮,一脸黑胡子,不用瞪眼就能吓哭小朋友的存在。此刻正从许巍护卫手里接过大捆的木薯,还不忘狠狠地瞪视了在往一位温婉朴素的女xìng身边凑,一边不忘向这里打招呼的大男孩。
“妈。”高劲紧紧的抱住母亲的右臂,对恬不知耻妄图靠近的无耻之徒进行正义的所有权宣称:“这是我妈。”
靠,你小子的恋母情节未免太重了吧!只不过想借这位正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女xìng的温柔光环缓冲大叔即将到来的怒火,就像跟防贼似的。即使青sè的朴素衣着款款而立,岁月在眼角留下的淡淡鱼尾纹,艰辛的生活也不能抹去的温婉笑容,这位在年轻时必定是高家大美人的高萍阿姨,在高大叔,莲大婶等中年人中间有着不可思议的影响力。参考记忆中不多的清晰画面判断,照往rì习惯只要这位说几句话,必定可以免去一顿擀面杖的高氏家法。悻悻然站住的高壮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不敢直视高萍阿姨的微笑眼神,盯着人家碎花布鞋前的地面:“高萍阿姨,你好啊!这个今天我们回来晚了,对不起。”
“是啊!妈,今天我们不是在玩,你看我和阿壮挖了好多木薯。”这是高劲在旁边猛敲边鼓。
向许护卫点头示意感谢的母亲,回过头:“季玉,你出去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
“妈,我不是想……”少年张口yù辩,但在母亲极具魄力的目光注视下败下阵来:“对不起。”
“季玉,人无信而不言,人无言而不信,人无信而不立。”高萍阿姨轻声说道:“如果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轻易答应,既然答应下来就要做到,说到做到别人才会相信你。”
阿劲被他妈训的头头是道,点头承诺的样子,高壮也有些畏缩:出口成章耶!以前没留心,高萍阿姨的文化素质如此之高,怪不得阿劲整天啰嗦的像个小老头似的,原来是受他母亲和刘先生的双重熏陶。首领帐篷管事的高萍阿姨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不过这和我没啥关系。抱着朋友有难,当兄弟的怎么能躲在一边的高尚牺牲jīng神站出来道:“高萍阿姨,对不起啊,这个是我不好。”指着脑门道,“是我脑袋磕了一下,阿劲帮我看来着,所以晚了。”
高氏三两下收拾完不听话的儿子,面对儿子死党的插话却不那么生气,却也严肃:“阿壮,阿姨相信你。”明显的待遇差引起儿子的悲鸣,刚起声又被母亲一个不经意目光扫了回去,“但你们晚回来总是不好的,会让大人们担心的,对不对?”
拜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肚子里腹诽高萍阿姨对自己温和的诱导xìng问话,高壮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回答:“是的,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良好的认错态度换来更加温柔的对待:“真是个乖孩子。阿壮,听你说脑袋磕了,有没有受伤?来,让阿姨看看。”
高壮见在母亲身边的高劲一脸紧张的瞪着自己,不在意的撸撸头顶,把河边梳洗过,还湿漉漉的头发重新撩的纷乱:“没事,许护卫刚才看过了,他说就蹭掉点毛,他还说我沾他便宜呢!”
被年轻的男孩这么一说,本来还想看看伤势的高氏就势作罢:“那好,不过头被磕到总是不好,还是去枫竹医师那里检查一下方好。”
“高萍阿姨,不要紧的。这么来了一下,我倒觉得自己清醒许多呢!也许我该多磕几下试试。”
“这孩子,说什么呢!脑袋怎么能多磕,检查一下,没受伤最好,万一有伤也能及时发现治疗。听话,你先去找枫竹医师。”
吩咐完高壮转过身来,却见着儿子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样,与儿子一般秀丽jīng致的鹅蛋脸微红,没好气地训道:“季玉,阿壮不懂事,你还不知道么……”
茫然地听着母亲训话的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一向细心的母亲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前面的最大的忧虑就这么过了?目送向自己做了个鬼脸,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向高大叔走去的大个背影,高劲与母亲稍似的面庞满是古怪的表情:用自己糊弄了许护卫,然后用许护卫糊弄了母亲,看这架势,该不会用母亲去糊弄高大叔吧?这真是自己认识的阿壮吗?真不会如他所说的被砸醒了?
“季玉!”
被母亲断喝喊回飘忽的心思,抬头便见着母亲纤长的秀眉微微皱起,淡淡的微笑也没有了。惨了,母亲真的生气了,急忙补救道:“妈,我听着呢。”
“那你复述一下我刚才说什么?”
“啊!”
心里为阿劲默哀的高壮兴高采烈地赶到正清点木薯的大叔身边:“大叔,我回来了。”
中年大叔蹲在木薯堆边,眼睛都不瞄一下的回道:“嗯!回来了,你先站一边,我和许巍点完木薯再找你。”
惨了,大叔也生气了。乖乖站到旁边的高壮,看着两人清点木薯,不由得意地炫耀道:“大叔,今天我挖到的木薯大哇?比你给我们看的那个都大哦!”
大叔没理他,只是一个一个的掂量着木薯,放到一边。许护卫在旁边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帮忙用手把木薯上坚韧的爬藤剪断,青sè有小指粗细的爬藤在两根普通,布满粗茧的手指开合之间,纷纷断落。
“大叔,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挖到这么多木薯吗?”
大叔还是没理他。
高壮毫不气馁:“大叔,因为我今天脑袋磕了一下,突然觉得很清醒,好像知道哪里有大个的木薯,一挖就是一个,一挖就是一个……”
高大叔听到这里,头也不回的闷声道:“这我知道了。”身边的许护卫耸耸肩,表示无奈。
“哦!”高壮有些失落,不过没关系,这点打击毛毛雨啦,“高萍阿姨说过我了,晚回来不好。对不起,大叔,下次我一定按时回来。”
中年大叔方才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端详了眼完好无损的高壮,走到身前认真地沉声道:“阿壮,记住没有下次。”
高壮反shèxìng地挺直身躯:“是的,没有下次。”
“好。”大叔拍拍高劲的肩膀,巨大的力道让少年如成年人般壮硕的躯体摇晃起来,指着火炬照耀下的营地入口,“男人受点伤就受点伤,不用到处瞎嚷嚷,照你高萍阿姨说的,现在去枫竹医师那里检查一下就行了。”
就知道你在偷听,高壮心里撇撇嘴,对着威武雄壮的大叔用同样沉稳的语气回应道:“是的,大叔,我这就去。”
干脆利落的对话听得旁边的许巍直翻白眼,真是有什么样的大人,就有什么样的小子。一个直,一个傻,真是绝配。
高壮走出几步,突然停住,转身抓着后脑勺傻笑道:“大叔,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高大叔挥挥手道:“快去检查,检查好了再说。”
“哦。”高壮呆呆地转身,就向营门走去。
“哎!”此刻才回想起什么来的许护卫叫住少年,“高壮回来。我刚才忙,没注意你们的事情。我好像听说明天你要和高庆切磋?我没听错吧?”
“是的。”
“你确定?”
“明天下午小树林。”
高大叔有些不明白许巍一幅郑重其事的表情,难道高壮又犯了什么自己不知情的错?
“你脑壳坏掉啦!”许护卫下一刻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脸上的刀疤扭曲地吓人,“找死也不是这么来的,你怎么还想和阿庆打架,阿庆现在有多厉害你不知道吗?”
“许巍,怎么回事?”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自家孩子被别人训斥,高大叔还是出于本能地回护,“有话好好说,小孩子打架有什么大不了的。”
“哼哼!有什么大不了?你的这个傻侄子摊上大事了。”许护卫表情险恶,宣布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高远高穆图,你还不知道,就在刚才,高庆斗气萌发,正式踏进斗法的世界啦!”
“什么?”高大叔——高远满脸震惊,丝毫不亚于河岸边上的人群,“这不可能。没记错的话,高庆今年才十五岁,跟着裂牙还没大半年。”
许护卫露出些许沮丧:“你没记错,也就半年多功夫。在我眼皮底下,阿庆这小子就练出斗气。”
“这样啊!”摸着宽厚下巴上的黑胡须,高远很快平静下来,“我学的是灵法,对你们的那套不是很清楚。也听说过些,斗法产生的斗气对身体素质要求相当高,高庆岁数实在小了点,身体不要紧吧。”
“听说兽人侧的这么多斗法天才都是很小时候就斗气萌发,裂牙队长应该有办法,不然不会这么早传授阿庆斗法,但兽人的身体和真人的身体还是不太一样的。”许巍也有些琢磨不定,说出自己所知:“具体情况不清楚,毕竟是那边的秘法。我是十六岁在齐宗斗法武馆的湖阳分馆正式练习的斗法,二十岁才萌发斗气。阿庆这样的情况也有,但都是那些特别班的事情。这么说,阿庆居然进步到这种天才的程度吗?”
高大叔闻言板起面孔,转首向高壮询问:“你听清楚了?”
“听清楚什么?”高壮做无知状。
恨铁不成钢的盯住试图装傻的某人,这招对旁人有效,对把某人一手拉扯大的中年男人来说毫无作用:“刚才的话,你有没有听清楚?”
大男孩只能垂头丧气地承认:“听清楚了,阿庆很厉害。”
高远眉毛扬起,神情更是严峻:“那你想清楚了没有?”
“想清楚了,我打不过他。”高壮不服气的回嘴:“可是,我已经让阿庆绑住一只手和我打,这样也不行吗?”
许巍对男孩天真的想法报以同情,同时又忍不住打岔道:“高壮,有斗气和没斗气是两种概念,在斗法里叫做‘一力降十会’。力量的差距大到一定的程度,技巧就起不了大作用。别说一只手,就是一个手指头,也不是没有斗气的你能承受的。”
“真的吗?大叔?”
高大叔面对纯真而又哀求的目光艰难的点点头:“不错。”
“那为什么大叔你没斗气,营地里除了裂牙队长,大家都说你最厉害。”高壮问出来闷在心里许久的疑问。
“这个……”被命中要害的高远一时语塞,“我只是种庄稼的把式,当不得真。”
话音刚落就有人表示不同意:“老高,你这话不实在,你那手灵法,别人不说,我许巍是认的。再说高壮也不小了,既然在斗法这条路走不通,让他在另一条路上试一试也不晚。”
“我试过,阿壮这孩子,灵力感应几乎没有。”高远话语中有一种深刻的麻木,“走斗法这条路还有个斗气种子的指望,没有灵力感应,即使灵气洗礼也是无用的。”
斗气种子,灵气洗礼!嗯,是两个值得研究的课题,不过先放一边。高壮赶紧解决眼前疑问,“那个我听高劲说还有仙法和理法,不能学吗?”
“仙法讲究灵根,理法要求智慧,圣法追求信仰。”机械的说出另三样体系的天赋要求,自动补充了一种的高远不是没了解过,“都需要基本的心智健全。”
“哦。”那当我没问。喂喂!你们这种悲哀地看着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算了,看在是长辈的份上就不予计较了。小人有大量的高壮更家要声明一件事:“那个我大概理解你们的意思了。但是——大叔,许护卫,你们搞错了我的意思了。”
“搞错了?”两位大人异口同声的询问。
“是的。我只是需要和阿庆打一场,又不是追求打赢一场。”现阶段能力有限,只能对侵入体内的异种能量进行捕获分析的某人还是有自知之明,“阿庆越来越厉害,现在都不肯和我打了,我想这可能是我和他的最后一场架了。”
结果高大叔想也没想地断然拒绝:“太危险,不行。”
“我倒是有个主意。”属于斗法系的许巍比较欣赏高壮的说法,积极的出谋划策:“既然只求痛痛快快打一场,我想足够的抗打击是首要前提。我这里有一套练习用铠甲,应该能缓冲一部分的斗气冲击,至于要害部位的防护,和斗劲的渗透。老高!”转向有些明白自己意思的高远,“使用一些盘外招,人为地给高庆提高些难度,我想裂牙队长会乐于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许护卫,许大叔,你真是个好人。”高壮听到事情有希望,很感激地对着许护卫道鞠躬道:“阿壮要为以前误会了许大叔道歉。”
“别,我还没那么老,大叔不用了,还是叫我许护卫顺耳。”
“好的,许护卫。”高壮将充满希冀的目光投向最终决定者,“大叔?”
高远摸摸下巴上的胡须,对许巍的可行xìng提议颇为心动,只是有些技术xìng问题需要全面考虑:“防护的问题好解决,我想想,力量阿壮是勉强够了,速度怎么办?速度提不上来,那是沙包。”
“神行符。”许护卫早想好答案,只是问题又来了:“速度上来了,反应跟不上也不行。”
两位中年人陷入长久的沉思,一时没有合适的法子。
此时训完话的高萍阿姨带着愁眉苦脸的高劲走过来,首先向许巍表示谢意:“许护卫,我家孩子麻烦你了,谢谢。”
“高萍客气了,我还没去找,高劲和高壮就自己回来了,算不得什么功劳。”看得出许巍对高氏还是挺尊敬,但又带着丝距离,“只是在河边耽搁了些时间,让两位久等了。”
“许护卫客气,谢谢总是要说一声。是高劲不懂事,回来的晚……”
“许巍,这次确实谢谢你送两个孩子回来。”
接下来一通三个大人间的客气套话,高壮没兴趣理会,悄悄地移动到束手不语的伙伴身边,悄声问道:“这次高萍阿姨布置了多少‘功课’?”
高劲狠狠地瞪了幸灾乐祸的某人一眼,在母亲眼皮子底下不敢有出格的行动,只能郁闷地道:“默写‘小字贴’三遍。”
对高劲的悲惨遭遇报以jīng神上的同情,高壮捂住嘴巴才能不让自己笑出来:“三遍‘小字贴’,高萍阿姨真狠,阿劲你的手都要抄肿掉。”学习时从来没抄过书,只挨过打的他对抄书这种枯燥的重复劳动一向敬而远之,“你抄书的时候,我会按时端木薯饭来的。”言下之意其他时间兄弟我就不奉陪了。
“切!谁稀罕。”被奚落的高劲给以强力的反击,“明天过后你能不能送饭来还两说呢。”
被人再次不看好,高壮凑近身子压低声音:“喂?我问你件事情,阿庆斗气萌发后真的这么厉害?”
看了眼三个大人,高劲以更低的声音回答:“我不知道。书上说斗气萌发是斗法正式进阶的标志,说明武者的**开始向超越常人的阶段转化,体质、力量、速度、反应等基本素质都会有明显的提高,如何更好地使用挖掘这股力量,经过前人的不断积累探索,形成了如今的斗法体系。别的方面不好说,用在打架上,现在的高庆对你来说真的很危险。”顿了顿补充道:“所以高庆刚才拒绝和你打一场,毕竟这股力量对你这种平常人来说太危险,高庆又是初学乍练,万一失手就麻烦了。但是……”
高壮好奇了,怎么这位比我还气愤:“但是什么?”
“你不觉得高庆有点得意忘形吗?”
“这个是有那么一点点。”
“阿壮,刚才的事情我想了想,也有个主意。”高劲年轻的脸庞上浮起丝温柔的微笑,又有种你既不仁我便不义狡猾,招手示意道:“你把耳朵凑过来。”
你当你是高萍阿姨啊!怎么感觉更像刘先生般的yīn险呢?摇摇头将幻觉驱散,将脑袋凑到高劲嘴边:“什么主意?”
“明天下午之前,你找映竹,我找李莉,到小树林观战。”狗头军师神神秘秘地说出自己的计策。
“找她们两个干嘛?”
“嘘!小声点。你想被人听见吗?”高劲急忙捂住差点坏事的大嘴,见大人们还在为晚回营地的事情客套着,把嘴凑到高壮耳边,“我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刘先生说过如果面对比你强的敌人,最好是你自己变得更强,如果做不到,那就要想办法削弱敌人。我觉得许护卫还是小看高庆了,用许护卫的标准来衡量高庆的实力是绝对错误的,高庆这家伙现在有多危险,我比许护卫清楚的多,所以要加道保险。”
这算通过吹捧阿庆来变相地抬高自己吗?阿劲果然是好兄弟,要知道我也很喜欢这样自我夸奖哦!高壮很开心又找到了一项和阿劲一致的共同爱好,因此格外地专心听讲:“什么保险?”
“只要明天映竹和莉莉到场,我想高庆那家伙顶多把你打成猪头,下重手却不会。”
“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刘先生说过,类似这种事上谁给你打包票那就是害你。只是上个保险,说到底这种事情都是和人的脸皮成反比关系,脸皮越薄越保险。我妈过来了,不和你多说了。最后注意保密,先生说这种事被人知道就不灵光了。”
刘先生真是误人子弟的典范啊!高壮用力的拍拍军师的后背,压低声音夸奖:“阿劲,你的主意真棒。我正好要去枫竹医师那。”
“高壮,过来。”那边高大叔也在召唤高壮过去:“回去了。”
“高萍阿姨,再见!”礼貌的向告辞后,高壮三两步赶到大叔身边,正要帮忙收拾木薯。
高远挥动粗胳膊阻止他,指着特别放开的一堆大号木薯道:“你先去检查,顺便把木薯带去,说是给高庆的,枫竹医师知道怎么做。”
于是高壮发愁了:这个怎么拿呢?爬藤断成一截一截,入口处除了大篷车上和火炬上的绑绳真没见到合适的工具。就见得高大叔从怀里掏出个绿sè的口袋,用手指头在里面拿了搓绿sè的粉末,然后把口袋放好。指节突出的双手一合,神情肃穆,念念有词,倒是和灌木丛中高劲施展“治疗轻伤”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那种冥冥中的伟大存在感,而是换成另外一种无声无息的波动。
波动很快消失,高远弯下腰将绿sè粉末洒在一截爬藤上。肉眼可见的,爬藤开始扎根生长,迅速按照根部为中心延伸盘旋伸长,一圈一圈光长枝条不长叶片。一会儿时间,爬藤已在营地入口的泥地上占据了好大一块地盘,疯狂生长的势头才得以停止。
“大叔!”高壮呆呆的表情很能满足中年男人的小小虚荣,“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