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树种 - 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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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面被大篷车围成一片很大的空地,这片空地是渠河与商道交叉的渡口旁边专门给往来商旅提供的宿营地。地面寸草不生,结实的泥地上还有些焦黑的印记,这是以前旅客留下的篝火堆的残留。沿着大篷车的内圈搭建出一个个大型的帐篷,自入口从左往右顺时针数分别是:护卫帐篷、交易帐篷、法术帐篷、首领帐篷、医疗帐篷、炼金帐篷、炊事帐篷;再往里,正对营地入口的方向,炊事帐篷旁边被单独连在一起的是十辆营地的粮车,这些和中心广场的篝火占了营地的一半面积;另一半则是的角马的围栏,还有就是拉车驮牛的简易围栏,立在营地外围,被大篷车挡住看不见。
平时已一片安静的营地今rì难得的喧嚣,基本上营地的男女老少都围着中心广场上的大鱼和捕鱼英雄高庆看热闹。而明天要充当捕鱼英雄对手的反派角sè匆匆穿越广场边缘,拎着一串木薯来到一顶白sè的帐篷前。帐篷是真人侧常见的四四方方的形制,却有一个高高耸起的尖顶,又是妖人侧典型的尖锐风格。帐篷旁边竖立着几个黑乎乎的大罐子,还有两个架在高台上的大水缸,每次营地正式宿营,高壮都会被枫竹医师的助手映竹抓来做苦力,光填满两个大水缸就能让他忙活半天。一块一臂长,半臂宽的正方形白sè板状物挂在帐篷门侧的立柱上,在上面有着一个铃铛的图案。来人老老实实地站在医疗帐篷前敲响鸣板,隐隐听到帐篷内响起清脆的铃铛声。
“谁呀?”一把安安静静的嗓音问道:“有什么事么?”掀开帐篷门口布帘的是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少女,身高略微比高壮矮一些,还未长开的瘦长的身材穿着白sè罩袍,如同夜风中的白花俏生生地映入眼帘。广场上熊熊燃烧的篝火映照出少女清晰的面部轮廓,肌肤细腻,尖尖的鼻子,小巧的嘴唇,碧绿sè眼睛永远jīng力满满,正不客气地盯着来访者:“高壮,什么事?”
“枫竹医师在吗?”高壮抬起右手,“大叔让我送木薯过来。”
“老师三分钟前去了首领帐篷。”左手撩着帐帘,少女疑惑地眨眨眼,“木薯?我记得开给炊事帐篷的清单上没有木薯。”
“这是裂牙队长临时追加的,说是给阿庆用。”
“高庆?”少女朝广场瞥了一眼,气鼓鼓地抱怨道:“我当什么事,还把老师叫去。不就是抓条一个成年人体重的锦鲤,有这么着急么。”
“许护卫提过要调理身体什么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猜可能和阿庆斗气萌发有关系。”
“斗气萌发?”少女小小地吃了一惊,忍不住又看了广场一眼,“高庆的斗法修炼进度这么快?”
“对的,我也很吃惊。但在河边阿庆抓住那条大鱼上岸的时候,大家都这么说,应该是吧。”
少女很快收拾心情,右手指着帐篷边的水缸道:“把木薯放那儿,我换好鞋会洗的。”说完就弯腰帐篷门口的里侧拿出一双jīng致的黑sè平跟小皮鞋要放在门外换上。
“你不用出来了,我来洗。”
少女闻声停住动作,疑惑地瞧向满脸热情憨笑的少年:“高壮你今天怎么变勤快了,会想到帮忙?”
“呃!这个这个……今天天气真好啊!”高壮对着繁星满天的夜空打起哈哈:“今天天气好,大叔叫我下午去挖木薯,阿劲和我一起去了那边的枫树林,你不知道啊,枫树都变黄了,可漂亮了,那里的草还真厚……”
“废话少说。”少女根本不用猜的,对某人拙劣的手段嗤之以鼻,“找我有什么事?”
“映竹你真聪明,不说都知道。”高壮左右看了看,黑乎乎的周围似乎没人,但还是不放心,悄声道:“能不能到帐篷里说,阿劲说要保密。”
少女映竹上下打量了眼高壮道:“在外面把把手脚和木薯洗干净,然后把木薯拿进来放到后面的清洁槽里。”随即转身回去帐篷。
熟悉地来到水缸边。水缸架在木架上,不过底部有铜管通出,一头通向帐篷,一头就在水缸下;一条排水沟从帐篷延伸出来通过水缸支架的下方,在支架前的排水沟上面铺着块厚木板,在支架的顺手位置还挂着木盆与木刷。因为在河边梳洗过了,主要是把木薯上的泥土刷洗掉,高壮手脚麻利地完成清洗工作,最后把水龙头扳上。
脱掉脚上的草鞋,光着大脚丫进到医疗帐篷。眼前一亮,帐篷顶上有着炼金商店出产的光灯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只要白天拿到炼金帐篷充能就能用一晚上;帐篷中也是清洁、整齐、干爽,每一样事物,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应该在的位置;帐篷的地面并非泥地,而是种妖人侧特产灰sè地毯,地毯上是很有规律的线条,据映竹说是恒定了除尘法阵,凭她的能力每天能激发一次;在门口有一小块红sè地毯;进门的左手边是一个三层的鞋架,上面放着几双白布鞋;右手边是个木台,上面放有一只铜盆,铜盆上方的黄铜水龙头有铜管连着外面的水缸。左边是一溜木架,上面放着不少瓶瓶罐罐,当然更多的是不认识的奇怪事物,靠近帐篷里边的位置是一个特别的大金属槽,直接嵌在地面上,有几根银白的金属管道连着外面的大罐子,每个管道上不仅可以洗手洗脚,还有一套小巧金属连杆装置,据映竹说这个可以平躺下一个成年人的金属槽不仅布置了高级的清洁法阵,连金属管都是向湖阳城里的理法分会定做的镀银装置;右边是抽屉式的木橱,密密麻麻的起码几百个小抽屉,每个小抽屉上面还贴着有两种文字的标签,一种是标准的方块字,另一种扭来扭去的文字看不懂,应该是妖人侧的文字;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医疗器械整齐有序地摆放在上述物体的间隔之间,用白布罩住。
帐篷中间光团下是一张铺着白布的大板床,是医疗帐篷里最珍贵的设备,据说是枫竹医师亲自从妖人侧带过来的,除了因为在上面躺的次数多了,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高壮也没有其它特殊感受;在板床旁还有一个可推动的木柜,木柜同样被白布罩着,里面是全套的手术工具,医疗帐篷的常客很高兴自己一次都没用到过。
帐篷用可以左右拉开的布帘分隔为里外两间,外间较大,是诊疗兼手术室;里间较小,左面是两张单人病床,右边是一套摆满各种诊疗记录与医疗档案的组合柜与一张折叠木桌,两把折叠木椅;中间也有道布帘,必要时可以拉上,分隔成两个小间如;如果没记错的话右边还有一条小木梯,直接搭在大篷车的侧边,通过这条木梯可以进到枫竹医师和映竹助理的寝室兼实验室的大篷车,不过高壮还没上去见识过。
以上就是医疗帐篷内部的大致陈设,如果不嫌弃立在帐篷右边角落里的一套教学作用的人类骸骨,还是个不错的生活工作环境,甚至在营地里可以称得上奢侈。不过身为齐宗高家的客卿医师,这点排场还是必要的。
换上鞋箱中的大号布拖,帐篷中的灰sè地毯表面光滑,踩上去弹弹的,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高壮拎着木薯几大步就走到银sè的清洁槽前。清洁槽样式挺像个澡盆,看不出传说中的清洁法阵布置在哪,把木薯放进清洁槽。
里间右边的隔帘已经拉开,露出记忆中的摆设,桌面上多了几本厚书,还有草稿纸与碳笔,一些没弄清作用的瓶瓶罐罐,都已整理的整整齐齐,看来之前打搅了少女在做的功课。高壮有时候挺羡慕这光亮的学习环境,比油灯强多了,尽管他从来不作刘先生布置的作业,每次都是硬挨板子代替,可高劲在油灯下刻苦攻读的艰辛是见过的。
一位女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木桌前折叠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先前光线昏暗看不清,此刻少女不同于真人侧的风姿展露无遗。少女有着妖人侧典型的尖尖下巴,颧骨稍高,显得脸颊比较瘦削,不似这个年龄真人女孩的圆润凸起,更加清晰分明;弯弯的淡眉下一对大而有神绿眼清澈见底,挺直鼻梁又不像兽人般高耸,与挺翘的鼻子,粉sè的双唇,以及尖尖的的耳朵,一起勾勒出好看的面部线条;而真人侧难得一见的淡青sè秀发用红头绳束成马尾;肌肤呈现出让真人侧的女xìng嫉妒的光洁滑嫩,肤sè不如真人侧女xìng的白皙,是一种透出朦胧青光的细腻;交叉放于膝上的手指细长,无sè的指甲接近透明。
女孩身上的罩袍不像在河边见到的仙法修士的灰袍般简单朴素,宽大飘逸的风格,走的是简明实用的路线。整体的款式是普通的罩袍,整块的布片围成主体,依靠胸口到腰侧的白sè纽扣联结,带两个衣袖,经过适当的修身,妥帖地穿在身上既不紧绷,也不宽松;颈部留有圆形的领口,露出女孩细细的脖颈,下摆垂至小腿;明显和外面白布不是同种质料的白sè长裤下面是包裹在白袜中的玉足,外袍的衣袖袖口也有预制的细绳紧紧地束在女孩的皓腕上。如果仔细观察能发现在腰侧还缝有两个大口袋,青涩的胸部也缝有两个小口袋。
“我放好了。”少年来到少女面前,一屁股坐到另一张木质折叠椅上,“让你久等了。”
仔细观察着少年的医师助理的眼中闪动新奇的光芒,开口第一句话就问道:“从刚才就觉得高壮你有些不一样呢?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呵呵,被你发现了。”高壮略微尴尬地抓抓脸,“下午挖木薯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蛮傻,这么混下去挺没劲,就决定要聪明起来。”颇为感慨地叹息道:“结果今天直到现在,这么多人只有映竹你认为我不一样了。”
“那是别人没留意,你作为我亲手治愈的第一个病患,我一直把你列为优先观察对象。”映竹眼中的光芒愈发旺盛起来,左手轻轻地撩过鬓角,展露出的修长颈项无声地吸引住少年的眼神,缓缓地说出原因:“何况老师给我布置的课题中就有一项‘先天弱智与外界环境’的长期任务。”
听到这种答案的少年也只能改为摸着鼻子的苦笑:“真是毫不客气的说法,我能认为这是一种讽刺吗?”
少女以认真的口吻说出心中想法:“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如果一定要这么认为也可以。不过我现在想自己立一个更感兴趣的课题‘先天弱智的变异研究’。”
“这是我的荣幸。”高壮不在乎地挑动两条粗眉,“我对自己所发生的转变也很好奇,我会配合你的研究,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样的条件?”
“现阶段我只能接受你这么一个协力者,以我的此刻的素质恐怕承受不住更高能级的力量干涉。”
“更高能级的力量干涉?真是有趣的说法。”映竹若有所思的询问:“是指我的老师枫竹医师吗?”
“我也只是就事论事,你如果要这么认为也可以。”高壮以映竹的话回应。
少女低头思付,少年耐心等待。很快心中求知yù战胜责任感的医师助理爽快地答应:“好的,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期限至你能承受更高等级的‘能级’为止。”
“一言为定。”高壮站直身体,举起左手。
“一言为定。”映竹站直身体,击掌为誓,“啪!”
“好了,废话说完了。”高壮jīng神奕奕的面容一下放松下来,裂开大嘴看着少女开始傻笑:“该谈正事的时候了。”
“什么……”映竹还沉浸在如何开展‘研究课题’的构想中,就看见昔rì的‘先天弱智’脸上挤出极度惊慌的表情,夸张地张开双臂,向她扑来。
根本不容少女拒绝,高壮猛地扑向少女――双腿,斜躺在地上牢牢抱住骨肉匀称、手感极佳的标的物,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地哭嚎道:“映竹,救命啊!”
“高壮,你干什么?放手!”吓的小脸青白的映竹举起双手却忘了拍打,只是努力的扭动身躯试图逃离,可怜整rì窝在室内的医护工作者哪是烈rì炎炎之下成缸成缸打水的壮劳力对手,在肌肉的擒抱下根本迈不动步子,反而差点摔倒。冷静、理智早已不翼而飞,淡青的肤sè在挣扎摩擦中慢慢变红,喘息不已的尖叫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生气啦!”
“不放!”
“放不放?”
“就不放,除非映竹你肯救我。”浑身冒着傻气的高壮牢固有力地抱定双腿不放松,还坚定地把大头抵上去表示决心――如果不答应,绝不放手。
“啊!你把头顶哪里?嗯……”映竹的声音变的奇怪,两条长腿夹紧,双手死命地按住正往腿根部钻的大头,喘息中带着柔柔地颤音:“你~先说~救你~什么?”
“我和高庆约定在明天下午在小树林打上一场,想请你去观战。”
一声听不懂意思的命令响起,“嘭!”沉闷的爆响平地而起,帐篷中如同刮过场小型风暴:布帘飞扬;书本、木桌、木椅乱飞;瓶罐摔在灰sè地毯上,居然没碎也没撒;各种大型器具与蒙于其上的白布器在狂风中哗哗作响。离风暴中心最近的高壮首当其冲地滚了出去,晕头转向地试图站起来,又口吐白沫地躺倒。
空气压缩后急速膨胀,导致耳后二矩管等平衡器官,与一部分内脏受到强烈冲击,倒地不起的受害者悄悄品味先前一闪即逝的扭曲的奥秘,理法的神奇丝毫不弱于其他力量体系,这真是个奇妙的世界。
“你没事么?”一时情急爆发的映竹急忙跑向高壮,探出手去又迟疑地缩回来,“活该,谁叫你不老实的。”想起方才羞人的情景,涨红嫩脸的少女恨恨地一跺脚,“不要以为你傻我就能饶过你,即使高庆手下留情,我也……”说道这里妩媚地快流出水来的绿眼睛瞪得老大,“你要和高庆打架?”
成大字形躺在地上的高壮无力地点点头。
“你傻啦?”着急的少女迈着急促的小碎步来到高壮身边,伸出青嫩的右手摸摸病人的额头,“没发烧。”又搭在左腕,“脉搏加快,血压偏高,还在正常范围。”
“我没病。”缓过气的傻大个愤愤地收回胳膊:“只不过求你帮帮忙嘛!用的着发这么大脾气吗?”
“你!”被恶人先告状的映竹气急而笑:“你倒有理啦,谁叫你突然不知羞耻地抱我的。”
“不行么?”遭到指责的高壮满头雾水:“可是上次你在湖阳城北门炼金商店后院也是这么不知羞耻地抱着枫竹医师的胳膊求来求去。”
“笨蛋,那是撒娇,撒娇懂不懂?”
“那我也是撒娇啊!为什么你这么生气?”
“我只是抱抱手,撒撒娇,求老师帮忙。哪像你……”
“我也只是抱抱腿,撒撒娇,求你帮帮忙。”
总算明白问题在哪儿的映竹也只能强撑着面子:“撒娇是女孩子的特权懂不懂?男孩子不能随便抱住女孩子的腿撒娇,还用头顶人家的……”脸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快冒热气了。
高壮觉得全身好受点,积攒起点力气,努力地站起来直接了当的回答:“不懂。我知道了,是我弄错,我不应该抱住你的腿,还用头顶你的……”一时词穷卡在那里。
再坚强明智的女孩子遇上这种话题都是接不上话的,映竹只能低头再低头。
可惜没弄明白情况的高壮没打算放过她,很苦恼地绞尽脑汁没找到合适形容那个位置的名词,于是向专家求助:“映竹,你那里叫什么名字?”还不知死活的补充道:“就是我头顶的那里,你肚子下……”
听不懂的语言命令再次响起,医疗帐篷的帐帘轰然扬起,一条健美的身躯在空中划过道美妙的弧线,手舞足蹈地惨叫着:“杀人哪?”
这回帐篷外的泥地不同于富有弹xìng的灰sè地毯,人影在地上直接滑出段距离,翻滚几下不再动弹。幸好大家都聚在中心广场看热闹,闹出偌大动静的医疗帐篷周围静悄悄的,波澜不惊。
许久,一个白sè的身影如同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步三望地朝泥地上的可疑‘尸体‘靠近,探了探鼻息,放心地拍拍胸口,接着费劲地拖着两条腿,在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蜿蜒地缩回帐篷。
好痛!我好像被什么撞到,还是被驮牛踩过?悠悠醒转的高壮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特别胸口发闷,想吐又吐不出,脸上也火辣辣地发烧。眼侧一片银光闪过,转头去看,一列奇形怪状的各式手术器具在桌边的木柜上一字排开,亮银sè的金属表面在帐篷顶上的光灯映照下反shè出幽幽的冷光。大惊之下想要爬起身,却发觉手脚都被牢牢固定在板床特制的拘束具中动弹不得。
医师助理就站在桌边,美丽的脸庞对少年露出迷人的微笑:“你醒啦!”
“映竹,能放开我吗?”怎么感觉自己就像那块落在砧板上的肥肉呢?剧烈挣扎未果的少年对着美少女‘屠夫’露出讨好的笑容:“我不是故意的。”
医师助理慢条斯理地戴上不知是何质地的半透明手套:“不放。”
少年有些恼羞成怒:“放不放?”
映竹轻轻地拿起一把小巧闪亮的手术刀,并且翻转手腕左右展示其锋利的刃口:“就不放,除非高壮你肯配合我。”说完慢慢地把刀落下。
“啊!你把刀放哪里,唔……”高壮的声音变得惊慌,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咽口水的喉咙发出艰涩的颤音:“你~先说~配合你~什么?”
“我需要采集一些生物样本,请你乖乖地配合不要乱动。”
命根子在距离刀锋不足一指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可说的。少年心一横,头一歪:“好吧。”
听得耳畔柔柔的女声缓缓叙述:“你不是不知道肚子下面的位置叫什么名字吗?”
手术刀在灵活细长的手指cāo控下要害部位的上空慢慢打转,“我现在告诉你,这是人的下yīn部位,俗称下体,学名叫生殖器。”
“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谁管肚子下面叫什么名称,高壮冷汗淋漓地努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刀尖的移动。
俏脸微红的映竹眼中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光芒,说出羞人名称的的她再也继续不下去,咯咯地笑出声来:“看你这傻样!好啦,只是取些血液与皮肤的样本,顺便帮你清理刚才的摔伤,还有不准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不然……”示威地扬起手中的手术刀。
在少女娇声威胁中少年只剩下点头应是的命,又有些不甘心地询问:“那明天的事?”
“我会去的。这个拿去!”少女拿出两个指头大的小玻璃瓶,一个红sè,一个绿sè。“绿sè的这个是痒痒粉,绿sè的是止痒粉,希望你明天不要用到它们。”
“映竹你对我真好!”
“现在躺好,不要动!”
“是是!”
“还有你头顶的伤怎么回事?”映竹出其不意地问道:“高劲的圣术已经可以治疗开放xìng创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