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子大婚(一) - 最毒六王妃 - 柠檬九儿
最毒六王妃,第一百一十九章太子大婚(一)
苏九歌离开后,诗玄面上客套的笑意也淡去,依旧是那个淡漠的诗玄,只是转向南宫寻时面上的冷淡有所缓和,她开口只是道:“这苏九歌倒是个聪敏的女子。爱夹答列”
南宫寻冷笑了一声应声道:“右相的嫡女,南宫郅选来的人,又怎会不聪敏?”
诗玄了然一笑,而后换了话题,“对了,阿寻,你让只一送来的料子我不是很喜欢。”
“师父心中可是已经有所抉择?”
诗玄轻点了一下头,“我与阿寻一样便好。榛”
南宫寻看着诗玄,有片刻的停顿,随后面色如常道:“好,师父和徒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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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太子大婚仪。
几月以来苍都里没有发生过什么热闹的大事,终于等到太子大婚,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人推人搡,只是为了亲眼看一看太子妃的花轿经过。
大红的花轿,配上象征皇家身份的金丝绣制,轿子四脚上垂下四个金线璎珞,只这轿子上用的料、做的工皆是最细致的,并非一般亲王成婚时可比,仅一个轿子就已如此,众人不由唏嘘感叹,果然是太子大婚,旁的东西只怕更是珍贵,普通人家连听都未必听过!
街上时许久难得一遇的热闹景象,六王府,迟月苑,满月提笔描眉,只淡妆,一根木簪簪住盘起的发,素雅典致。
今日是南宫郅大婚,作为弟妹前去,她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
对于今日的婚礼她倒着实期待,半年多以前她以残身回到右相府时南宫郅正在下聘,那时她的惊怒与愤恨、那种被人背叛后如同被人当街给了一耳光一般的羞辱感,她至今印象深刻,时隔这么久,少了心中那一份固执的情爱,她要好好将南宫郅当日给予她的还回去!
门口,只一敲了敲门,“不知王妃可准备好出发了吗?”
满月放下笔,对镜一笑,而后站起身来,回头对只一道:“我们走吧。”
满月一回眸之间的光华让不意间抬头撞见的只一不由一怔,早就听闻苏九歌苍都第一美人之名,大约是因为南宫郅指婚的原因,只一对苏九歌一直心怀抵触,而今无意中的一眼却堪堪让他整个人一时失神。
意识到这一点,只一心中对自己不由暗恼,不过是美色,怎能对此动心?
满月的目光自只一身上轻扫而过,似看破了些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有看出,只一只觉得后背一冷,随后就听满月开口道:“王爷那里都准备好了吗?”
只一埋下了头去,“王爷在马车上等着娘娘。”
天高云清,并不似她嫁至六王府那日的阴沉,南宫郅这番倒是为自己挑了个好日子!
自迟月苑走出,满月一路沿着蜿蜒的小路走着,迎面正撞上无事的诗玄,这半月来满月在府中清闲的很,并未有半分不规矩,诗玄抓不出她什么不妥,心中却并没有因此对她放下芥蒂。爱夹答列
诗玄的性子冷清,并不愿与外人多打交道,更何况对她心中怀着敌意的人,满月倒也不在意,向诗玄莞尔一笑,“见过表姐。”
诗玄打量了一下满月,勉强地牵了下唇角算是回礼,随后半分也不停留径自向前而去。
满月依旧没在意,也要继续向前朝府外走去,却忽然,自身后传来诗玄的声音:“南宫郅要成婚了啊……”
诗玄还是断定满月与南宫郅之间有一些不清不楚,倒也不足为奇,南宫郅将右丞相的嫡女指给南宫寻,一定有些什么目的,苏九歌是大户人家小姐,不缺吃穿,若是帮南宫郅就只能说明她与南宫郅之间有私情,这句话是诗玄对她的试探!
满月表情未变,还扬唇而笑,“是啊,今天他就要成为我的妹夫了!”
满月微偏头,正见只一仔细地打量着她,他在看她的表情中可有破绽可寻。
明明已经看破,满月并没有丝毫不悦的表现,反而勾唇浅笑,似有暗香沁人心脾,只一一怔,随后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满月出了王府,南宫寻的马车似已经等了很久,满月进了马车,就见南宫寻坐在那里,面色微沉。
南宫寻开口,带着嘲讽之意,“为了一个婚礼,打扮了这么久?”
满月知道此时在南宫寻面前否认也没有意义,索性大方承认,“是啊”,满月略作停顿,“第一次与王爷出席大场面,臣妾觉得不能给王爷丢脸,王爷说臣妾想的可在理?”
她的面上是如花的笑靥,眼中的光芒却甚是锐利。
南宫寻突然伸出手来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仔细的打量着她,半晌,忽而冷笑了一声道:“人长得漂亮,话说的比人还漂亮!”
南宫寻手上的力很重,满月觉得有些痛,却还是强做出笑模样,“多谢王爷夸奖。”
南宫寻似笑非笑,“既然如此,到了东宫该如何表现你也该清楚吧?”
“臣妾愚钝,臣妾只愿听从王爷吩咐伴在王爷身边做好王爷身边人。”
南宫寻闻言再次冷笑,“很好。”
他突然松开了手,身子向后靠到了车壁上,阖了眼,不再开口。
此后的一路满月与南宫寻皆是沉默。
马车在皇宫外停了下来,今日所有的马车不得进宫,南宫寻坐在轮椅上,只一要去推他却被满月拦住,“我来。”
今日皇宫中张灯结彩,高挂的灯笼透出非凡的喜庆,琉璃瓦折射出的光芒昭示着这一场婚礼新人身份的不同寻常。
来往人很多,异常热闹,可人群之中,却只有南宫寻这里独成一景,女子淡妆素裹带着绝代芳华,男子俊美无瑕白衣翩翩,原应是一对璧人,却生生被轮椅隔开。
能来东宫参加太子大婚的均是达官贵人,身着锦衣携着美眷前来,看到轮椅上的南宫寻时难免悄悄议论两句:“那就是六王爷啊!”
“那他身后那个就是第一美人苏九歌了?果真是美啊……”
“注意点,苏九歌已经成了六王妃,从江城回来的六王爷可不再是之前那个废王了,日后会成为什么谁又说的准?”“那还不依然是个残废,还能成为太子不成?”
……
满月推着南宫寻自人群中走过,不去理会周遭那些放肆的目光,却突然,南宫寻抬手示意她停下,满月一怔,不知他为了什么,只见南宫寻忽然转回了头看向方才声音的来源、离他们右侧不远的地方。
察觉到南宫寻投来的目光,方才说话之人莫不一惊,脸色皆变,他们以为这里人多嘈杂,南宫寻不会听到,却不知道南宫寻习武之人听力极好。
南宫寻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这位可是户部胡大人?”
南宫寻问的是方才说出“残废”二字之人,那人怎么也想不到南宫寻竟然会记得他是谁,因为心虚,腿一下子软了,嘴也不利落了,“王……王爷,正是……小人。”
南宫寻牵唇冷笑,“小人……好一个‘小人’。”
南宫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意,那样的气势让离他最近的满月也不由觉得后脊梁处微凉,更遑论本就心虚的胡大人?
胡有升在南宫寻的目光中打着颤站在原地,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这不过是一个刚刚起势的残废王爷,他上面有太子罩着,南宫寻不能拿他怎么样,可偏偏心中的恐惧却有增无减。
却在这时,南宫寻忽然收回了视线,被人推着继续向前而去,只留下了还站在原地惊魂未定的胡有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失神。
这六王爷这般到底是要做些什么?方才那道目光……
真的是属于之前那个病弱王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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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宫的一路上南宫寻与满月依旧是两相无言,满月径自推着南宫寻进了东宫向喜宴所在的莲池畔走去。
今日的东宫与从前变化似乎很大,可细看之下却发现其实物件的陈设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红毯、红绸、红灯笼的映照下,一向略带清冷终于也透出了些许喜庆,这样的鲜艳热闹。
周围人声鼎沸,可满月走着,忽然就像是走回了八年前,那个大雪天,她一个人自山上走到东宫,曾经迷过路、受过伤、害过怕,最后终于如愿站在了他的面前,白雪皑皑的天、银装素裹的宫殿,还有南宫郅,那曾是她最美好的梦境。
那个冬天那个清冷寂静连说话都能听到回声的东宫,而今早已不见了影踪,连同她与南宫郅的最初一起泯灭在了这纷繁乱世之中。
满月一时恍惚,思绪也不由飘远,再一回神之时人已经走到了莲池畔,这东宫的路啊,早已印在了她脑海最深处。
南宫寻开口,带着些微的嘲讽之意,“王妃对东宫的路似乎甚是熟悉!”
她没有叫宫女或太监引导,也并非随着某人而走,竟然自己很自然顺畅的找到了这里,如此看来,她必然来过东宫!
满月的思绪被这一句话强行拉了回来,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失误,不由暗恨自己的走神,在南宫寻面前只会越描越黑,满月也不多皆是什么,只简单一句:“王爷说笑了。”
傍晚之时,喜宴准时开席,就连皇上与皇后也携手而至,场面着实盛大。
东宫莲池畔,宫灯发出暖黄色的光芒,十里红毯,一身喜服的新郎与新娘入场。
“等你回来,我在莲池畔铺十里红毯迎你过门!”
那时的情话犹在耳畔,而今满月想起,却不由扬唇冷笑,过了这么久、历经了那么多事,她终于可以在心中坚定地说出这句话:南宫郅,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此刻在红毯上的这个人不是我!
金珠与红纱遮面,苏晚秋在旁人的帮扶下在红毯上一步一步缓缓走着,这一切与她而言就好像是还在梦中一般,那样的不真实。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敬茶――”
……
繁复的礼节过后,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与南宫郅携手走上莲花台,坐在皇上与皇后的身边,皇后笑着对她嘱咐着什么,她听得并不真切,只是那最后一句“可还有什么心愿”她听的清楚。
原想推说“没有”,可眸光一转,苏晚秋瞥见了满月。
“儿臣想请儿臣的大姊过来教导儿臣成婚后该学会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