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够不够心狠 - 囚我以爱 - 童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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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一下，我也怔了一下。
相较之下，我觉得我比他更镇静一点。
引路的服务生对我苏南生解释道，“今天晚上，电视台的在这搞个活动，他们人多，没有那么大的包厢，所以就只好在大厅了。”
人来人往，为避免有人撞到我，苏南生便微微侧过身子，护着我向前走。
我能感觉得到，宋奕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们俩。
走过了大厅，后堂心的炙热感才算消失。
我心里很乱。
我意识到，我与宋奕然，我们之间最缺乏的，仍然是信任。我想我爱他，但我再也不能也不敢全身心地信任他，一有个风吹草动，我就心灰意冷。
苏南生应该也看到了宋奕然和范珈蓝，但他嘴上半点也不提。
我突然对他也有点埋怨起来，他把我带到这儿来，是故意的吗？他事先就知道电视台在这里搞活动，而且这个活动与宋奕然密切相关，因为，他故意带我来？
走进小小包间，木格子窗半支着，抬眼就能看到寂静的江面。
苏南生说，“怎么样，这里环境还好吧。”
我抿着唇，点点头。
我的表情一定不怎么好看，苏南生沉吟了一会，说道，“小暖，你别误会，电视台在这儿聚餐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当然，这个巧合也太巧了，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在我看来，这样的偶遇并不能给我带来更实际的好处。”
他帮我拉开椅子，“这个城市有多大，总共就这么几个热门的好地方，能碰上的概率太大了。”
他说的也是。
“更何况，我的手段哪有这么小儿科。”苏南生微笑起来。
我表情缓和下来，回应他，“说说看，你的手段怎么个高级法？”
他大笑，“嘘，天机不可泄露。”
汤锅很快端上来，服务生娴熟地将生鱼片拨到锅里，水一滚开，便将火调小。
“两位请慢用。”服务生退了出去。
“南生。”我欲言又止，想跟他打听一下凌柔的事。
这么些天了，凌柔一直没有再联系过我，说不关心是假的，虽然想到她总是有点不舒服，但无论如何，她也是我妈。
“嗯？”
“那个五爷……到底是干什么的？”
“和我一样，是个生意人。”
这个我当然知道，他们摆到台面上来的，都是合法公民，按时缴税的生意人。
“你觉得他为人怎么样？”我追问。
苏南生看了我一眼，“重情重义，书生气，敏锐，很聪明。”
“还有呢？”
苏南生再看我一眼。
我恍然大悟，“噢，我忘了，你不好说你老板坏话。”我犹豫一下，“你只要告诉我，他够不够心狠？”
苏南生把鱼头挟到我碗里，“来，尝一块。你一定会喜欢。”
我知道他故意不回答我，但这样的不回答其实也等于一个回答了。答案不言而明。
其实我也是多此一问，一个传说中黑白两道混得开的人物，若不是心狠够狠够辣，怎么会有今天？
“南生。”
“嗯。”刚才的一声嗯，是疑问语气，这一声却是淡淡的回应语气。
我有点艰难地道，“你应该也听说了。”
苏南生给我盛了碗汤，又顺势把汤匙放到碗里，示意我喝，说道，“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我说，“每一件。”
“嗯。”他又应了一声。
我忍不住，“哎！”
他温和地道，“我在等你说。”
“五爷视我和范教授为眼中钉。”我郁闷地道。
苏南生脸上平静无波，一点也没有因为我的这句话而感到惊讶，我立刻敏感地道，“这点你早就知道了。”
苏南生道，“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我觉得有点忍无要忍了，怒道，“你要不要老是这样岔开话题？要不然你就干脆地跟我说，安暖，我喜欢谈这个话题，要不然你就说，安暖，我不方便说这些。那我也就会很识趣地闭上嘴！”
我和苏南生之间一直相处得蛮融洽，我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他的眼里闪过一线奇异的光，不是生气，反而像是有点惊喜……我有点莫名其妙，我在对他发脾气，他高兴什么？
下一刻，他就解开了我的疑惑，“小暖，直到现在，我才觉得我们是朋友。你不仅仅是对我微笑，对我说谢谢，而是开始对我发脾气，不高兴了就嚷嚷。”
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
他打断了我，“我很高兴。我很喜欢。”
我愣住了。
“我突然接到通知，让我出趟远门。那个地方有点偏远，手机没有信号。这些年来，这些事情早就不是我的份内事了，这一次，是五爷亲自点名让我去。”苏南生淡淡地道，“一直到回到n市，我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苏南生看着我，“因为他要警告一下范教授，我如果在，未免是个妨碍。”他停顿一下，“他知道我不会对你的事袖手旁观。”
我怔怔地道，“他不想跟你闹翻，找个理由就把你支开了。”
“五爷这个人，于我有大恩，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苏南生道。
我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他不想让你做选择。而你，也不想跟他翻脸。”
苏南生温和地道，“只要不伤害到你，我都可以忍让。”
“他已经伤害到我了。”我小声地叫起来。
苏南生道，“你知道今天从我一踏上n市的土地，有多少人在盯着我吗？”
“啊？”我吃了一惊。
“他需要确认一下，我的底线在哪儿。我一回来，就去见你。这个，就是我的态度了。”
我听得不是太明白，但笼统也知道，他的意思是把我看得极重。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向五爷表明，这个女人，他不许任何人碰。
我的眼眶有点湿，轻声道，“南生，我说过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苏南生道，“我也说过了，值得不值得，那是我自己的事。”
我吸吸鼻子，“可是我……”我狠狠心，“我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苏南生身子一震，嘴唇微微一颤，“……哦。”
“……真的很对不起，我……”我喃喃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很快恢复了正常，“没关系的。你订婚也好，结婚也好，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他微微笑了一下，“我这个人，从小就有点倔，认死理。你不用介意，也不用劝我。你过好你自己的生活，至于我，那是我的事。”
我摇摇头，“可是我会觉得很抱歉。”
他温和地道，“傻姑娘，你又不欠我，抱歉什么。”
我有点撑不下去，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我匆匆走出厢房，向洗手间走去。
我觉得范珈蓝应该是看到了我，因为我前脚刚进洗手间，她后脚就跟了进来。
我一看到她，下意识地便与她拉开一点距离。
她冷笑一声，“怎么，心虚啊。”
我洗手，“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不是要订婚了吗？背着未婚夫跟别的男人单独出来约会，还被未婚夫亲眼看到，你竟然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啧啧啧，范安暖，不是我说，你真的贱。这种贱是天生的，骨子里的。”范珈蓝恶毒地道。
我平静地道，“你不贱，干嘛时时想着勾引你姐夫？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
范珈蓝的脸扭曲起来，“范安暖，你搞搞清楚！是你！是你不要脸地要跟我抢！你知道这五年来，没有你的这五年来，我们在一起有多好？”
“有多好？”我淡淡地道，“真的好的话怎么可能我一出现他就不要你了？”
“他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他觉得是他害了你，他就是个傻瓜！你那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偷东西！”
“你很清楚，是你冤枉我。”我看向范珈蓝，“一次又一次，范珈蓝，我警告你，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冤枉我！”
范珈蓝笑了起来，“哎呦，我亲爱的姐姐，那就要看你够不够聪明了！”她走近来，咬牙切齿地道，“就凭你也想跟我斗，你不配！”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便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门外一阵脚步声响，她立刻抓住我的手，哀哀地恳求道，“好了，姐，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抢走他，我真的不怪你，你也别责怪你自己了，你别这样，看到你打自己，我心里很难过的，姐……”
这一巴掌份量不轻，我脸上火辣辣的，听得她满嘴胡言，心头火苗突突地跳。
“怎么了？范主播？什么事？”来人有点面熟，我认出来，之前这人也有跟着余制片范珈蓝去过黎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