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听说你今天订婚 - 囚我以爱 - 童大公子
readx();
我还没反应过来，宋奕然已经抢上前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厉声喝道，“住手！”
男人强硬地道，“小子，你少管闲事！走开！”
宋奕然看着他，淡淡地道，“这位小姐说了，你不是她老公！我有理由怀疑你对这位小姐意图不轨！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就报警了！”
男人瞪视着宋奕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料想即便宋奕然不报警，他也讨不到好处，于是松开了手，但终究愤愤，抬脚又踹了小a一脚，悻悻地道，“臭婊/子！咱们走着瞧！”
男人踢拉着拖鞋走了。
我赶紧上前去把小a扶起来，小a反握住我的手，小声道，“安暖，能借我一点钱吗？”
我二话不说，直接翻出钱包，把钱包里仅有的几张百元钱塞到她手里。
宋奕然见此情景，默默地把他的钱包递了过来。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把宋奕然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塞到小a手里。
小a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滚落，哽咽着道，“对不起，安暖。我……”
我低声说，“别说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小a道，“是我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指的就是我这样的人。想着能碰着个把贵人，说不定能翻身，结果却越来越糟糕……”
我心里难过，叫了声，“小a……”
“我真的以为，总算碰到一个对我的人，结果……他把我锁在屋子里，让我接/客，不听话就往死里打我，拿烟头烫我，用你想也想不到的手段折磨我……”小a啜泣起来。
我听得心惊肉跳，怒道，“你为什么不报警？！”
小a摇摇头，“报过，没用，警察来了又走了，说家务事，他们管不了。”
我叫起来，“呸呸呸！”
“……我走了，安暖，谢谢你！你帮我的，我会记得的。”小a说道。
她松开我的手，转身要走。
我看她这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实在担心，说道，“你要去哪儿？”
小a没有回答我，踉跄着往前走，很快地，便消失在黑暗的巷子尽头。
这个意外的插曲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下来。
“她是谁？”宋奕然问道。
“旧同事。”我闷闷不乐。
宋奕然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心里有很多疑问，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些都是小a自己的揣测，而苏南生的也只是他自己的片面之词，我不能判断，哪一个是真正的真相。
但是内心深处我已经认同了小a说的一点，事情由我而起。
要说苏南生一点都没插手，我还真不信。
正因为这样，我的心情更加郁郁。
我无法想像，苏南生也许还有着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另一面。
这一晚睡得不太踏实，频频惊醒过来的时候，总能感觉到宋奕然的手温柔地揽着我。
然后每一次我都安然地定下神来，再次入睡。
***********
订婚那天，天气很好。凌晨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急。
结果早上一起来，太阳明亮，空光清新，完全没有半点平时炎夏的燥热。
订的晚饭，在皇朝大酒店。
宋奕然原本要求我们俩去买买新衣服，挑挑首饰，再稍稍弄脸和头发什么的……统统被我拒绝了。
我坚持要像平时一样，按时上下班。但是这一晚，允许他去黎宅接我，车子停得远一点就好。
他拗不过我，同意了。
我给杨可可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订婚了。
杨可可很替我高兴，又有点担忧，“我看你那个妹子蛮那啥的，她可能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要处处小心，把自己的男人看紧点儿！”
我点头答应她，“好。”
杨可可听出来我语气里的不以为然，气恼起来，“小暖，你呀，你就是不太肯长心眼。我告诉你，女人铁了心想要你的男人，其实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又知道你眼里容不得沙子，找个机会把你男人给睡了，你说，怎么办？”
我说，“这男人那么容易被睡了，不要也罢。”
杨可可呸了一声，“所以说你幼稚了吧……有的时候，男人自己也防不胜防！好了，今天你大好日子，不说这些了！反正你自己多个心眼！别让她和你男人单独相处！尽量尽量地别！”
我当然知道她一片好意，一迭声答，“好好好。”
“改天出来喝咖啡再送你贺礼！”杨可可笑道，“这两天挺忙的，你们的广告片拍完后，覃沐雨又接了个广告代言。”她叹息一声，“真他妈的赚钱！”
我安慰她，“说不定有一天馅饼也会砸到你头上，你比她还赚！”
杨可可好笑起来，“怎么可能！”
我不以为然，“这世上的事谁说得准呢。对吧。”
“好吧。你说得对。你说得好。我爱听。”杨可可笑吟吟地挂了电话。
其实我真心觉得，这餐饭吃不吃，并没有多大意义。
或者是，就我们俩吃就好了。
但宋奕然不同意。
晚上我们俩抵达酒店的时候，范教授早就等候在大堂了。他穿得很正式，整个人都很精神。
宋小六去接的朱荣，范教授与朱荣乍一见面，两人都是十二分地感慨。
我离家的这五年，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面。
我低声询问宋奕然，“你没叫宋叔叔？”
宋奕然含糊地道，“我今天给他打电话了。”
我看着宋奕然的表情，“你今天才给他打电话说你今天要订婚，请他老人家过来吃餐饭。宋叔叔那个性子，一定大发脾气了吧。”
宋奕然道，“有点不高兴，发脾气倒没有。”
我担心起来，“他会来吗？”又道，“他要是来了，阿姨看到他了，会不会情绪激动？”
“我今天早上跟妈妈聊了一会，妈妈说，让我别担心。”宋奕然道，“其实妈妈心里很明白，她也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再说了，她和我爸，不可能永远不见面的，他们终归还是夫妻。让她永远避着我爸并不现实，幸好我妈妈自己也明白。”
我看看朱荣，她今天看上去气色很好。
事实上，听宋奕然说了，这段时间她的情况很不错，医生私底下也跟宋奕然说，朱荣恢复的比预料中的还要好。这应该是跟她回到了家，回到了儿子身边很有关系。
宋成明来得晚。
宋奕然执意准点开饭，脸上表情微有怒意。
我知道他心里不快。
也许也很矛盾，父亲不来固然是遗憾，但也担心父亲来了，母亲会不会真的反应过激。
这样的想法让我对宋奕然的态度分外好。
他问我，“暖暖，你信不信我？”
……这当着长辈的面呢，我能说不吗？
“信。”我说。
于是他让宋小六拿来一堆文件让我签。
我拿着笔发愣，仰头问他，“你会不会把我卖了？”
宋奕然说，“你刚刚才说信我。”
我看看范教授，又看看朱荣，他们都笑咪咪地看着我，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那才是对宋奕然真的信任。
我犹豫一下，小声问，“不能看看内容吗？”
宋奕然注视着我，“暖暖，你要不要赌一把？信我。还是不信我？”
我觉得这人真是过份了。
我若不签，那就代表不信他，这餐订婚饭变得毫无意义。我若签了，谁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些什么！
但箭在弦上，容不得我犹豫太久，我狠一狠心，蹦出两字，“我签！”
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三下两下地把所有文件都签上大名。
宋奕然特别满意，把我签好的文件又一一签上他的名字，再交给宋小六，吩咐道，“拿去公证。”
转过头来，在我额上轻轻亲了一下，低声道，“谢谢你，暖暖。谢谢你信我。”
我看着他，“哪怕你把我卖了，我也只好认了。”
他微微一笑，答道，“是啊。”
宋成明来的时候我们的饭都吃得快差不多了。
服务生将他带进来，宋成明顺手在服务员的上衣口袋里塞了一张一百块，笑盈盈地跟范教授打招呼，“哎呀，老范！”
范教授赶紧站起来，两个男人又寒喧了好一阵。
然后，宋成明像才看到了朱荣，应该是事先有了心理准备，因此表情特别正常，甚至带着几许柔和。
“你来了。”他的口气跟老夫老妻如出一辙。
朱荣的表情也很平静，她点了点头。
我和宋奕然迅速地对视了一眼。
宋成明一来，很快就变成了场上的主角。他滔滔不绝地，甚至把婚礼的细节都安排好了。
他送我的订婚礼物是一辆车。
他把车钥匙搁在桌上的时候，朱荣突地伸出手，将车钥匙一把扫落到地上，神色紧张地道，“小暖不能开车！”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场上的气氛陡然就变了。
宋成明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明，却没计较，说道，“好吧。小暖不开车就不开车。那小暖想要什么，跟我说，我买。”
为打破这突如其来的冷场，我赶紧说，“谢谢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