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脸皮真够厚的 - 囚我以爱 - 童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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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宋奕然一亲之下，特别气定神闲地冲着人群嚷嚷，“嘘什么嘘！没见过人谈恋爱啊！”
一阵轰笑声传来，我一张脸红得不要命。
恶狠狠瞪了宋奕然两眼，他却心满意足地看着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暖暖。”
我也不由得被他的喜悦感染了，一颗心分外柔软地跳动起来。
“嗯。”
“你要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宋奕然道，“一辈子，也不可以忘记。”
很多事都要过了很久才知道，爱过的人，说过的话，在当时的每一分第一秒都是真心的，我们许下诺言的时候不知道沧海桑田，人生变幻无常。
我红着一张脸，无意间一瞥眼过去，与苏南生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短短瞬间，他已经掉过目光去，模样漫不经心，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而覃沐雨却饶有兴趣地一直看着我们，与我的目光碰到一块，也毫不躲避，甚至冲我笑了一下。
我觉得她的笑有点意味深长，但一时之间捉摸不透。
我也佩服我自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竟然把他们那张桌上的每个人的表情都匆匆扫了一遍。
五爷完全不为所动，根本就没往我们这边瞅。
但凌柔不一样。
她一直看着我们，微笑与目光都很欣慰。
她脸上没有想要走过来的意思，我心里放松了很多。我想这其实应该是我们母女相处的最好尺度。
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彼此，确认对方是幸福和快乐的，已经足够。
我告诉宋奕然，今天黎晓夸我了，说我虽然没有念过大学，但我还蛮有天份的。
宋奕然半点也不吃惊，只说，“我就说了，你可以的。把你从前给我写情书的劲头拿出来一半，就成了。”
我涨红了脸，“喂，要点脸好吗？我什么时候给你写过情书了？”
宋奕然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否认了。你写的那些小纸条……”
我咬牙争辩，“那是纸条！纸条！哪里是什么情书了！”
看我着急，宋奕然更是好笑，“喂，干嘛？做过的事不想承认啊。那些纸条不能算情书？在我看来，它们就是写得最好的情书了。比别的女生写的好多了。”
别的女生？我伸脚去踩他，“说来听听看，别的女生是哪些女生？”
宋奕然赶紧道，“其实也没有啦……你那么凶，谁敢给我写情书！”
一句话顿时让我想起从前，我确实有点儿蛮不讲理，宋奕然这样的男生，在学校受欢迎受青睐简直是一定的，有个女生甚至找到我，希望我能帮忙她转交一下，她给宋奕然写的信。
我呢，也算是果断利落，当着她的面直接就把信给撕了，一字一句地要人家听清楚，“宋奕然是我的，以后谁再敢骚扰他打他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不得不说我在学校的名声还是有点大，一下子就呼啦啦地传开了，宋奕然是我的人。谁闲的没事，要惹范安暖？
三下两下，顿时把明着暗着的情敌扫荡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据说也还是有些胆大的女生，向宋奕然偷偷示好，我只听说，始终没抓到现场，又不敢当真去质问宋奕然，暗地里在学校里查一圈，最后一无所获，也就不了了之。
今天突然听宋奕然这么提起来，还真让我来了好奇心，“是谁？说来听听看，我保证不生气。”
宋奕然毫不在意，“我哪知道是谁。”又道，“好像字还写得挺好的。”
前面一句听得我心里还蛮满意的，一听后面这句，我就有点不爽。
“连人家的字写得好不好都还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是谁。”我撇撇嘴。
宋奕然看我一眼，“我当时倒是想好生把那封信看一下啊，但是你指我说，如果我敢拆开那封信，你就去跳梅江河。”
宋奕然语气淡淡地，我却吓了一跳。
“什么？”我不敢相信，“我……我说的？”
宋奕然点点头，“对啊。从小到大，你最能的，不就是威胁我吗？”
我耳根子一阵发烫，嘴硬，“不可能吧。”
宋奕然一副当然很可能的表情。
我有点不好意思，追问道，“然后你把那封信怎么样了？”
“你拿去扔了啊。”宋奕然道。
我难以置信，“你就那么听话地让我拿走了？”
宋奕然慢吞吞地道，“噢。”
我瞪着他。
不对啊。记忆里他最难缠，最难说话，最难讨好，怎么在他的嘴里，最难缠的那个反而是我？
宋奕然看我一眼，目光流露出几分委屈来，“你看，从前我对你的好，你根本就不记得。”
我说，“我只记得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宋奕然道，“全世界都知道我对你最好，最纵容你。”
我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所有人都觉得你和范珈蓝才是天生一对。”
宋奕然道，“全世界都知道我这人死心眼，只喜欢你。”
我们俩瞪视着彼此。
我喃喃地道，“我们俩小时候真的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吗？为什么我们俩得到的结论完全不一样？”
宋奕然道，“你以为只有你爱我。”
我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说得对。
那么多年来，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我以为只有我在爱他。
“我……”
“怪我。”宋奕然静静地道，“如果我做得够好，你就不会这样误会你自己。”
我眨一下眼睛，看着他。
“我以后会努力的。”宋奕然又接着道，“从今往后活着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感觉得到，我爱你。”
……
我喉咙一阵发痒，半晌才说得出话来，“这是今天的小情话吗？”
宋奕然笑了，“对，现在是小情话时间。”
我们俩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宋奕然轻声道，“暖暖。”
“呃？”
“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我猝不及防，脸一热，“不能。”
“那你别这样看我。”
我不服气，“我没有在看你。”
他很固执，“你有。”
我把手掌挡在眼皮上，“这样好了没？”
他小声地笑了起来。
“好了，宋先生，我现在看不到了，你可以喂我吗？”我小声撒起娇来。
宋类然愉快地低笑起来，“可以的。”
“来，张嘴。”宋奕然道。
我顺从地张开嘴，一块鱼肉塞到了我嘴里，“小心点儿，当心有刺。”
我说，“奕然，要是有一天我真的看不见了，你会不会像这样照顾我？”
宋奕然道，“当然。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照顾你。”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上一个果盘，说道，“两位，那边的苏先生的心意。”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一语成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范教授所有的注意力只在凌柔一个人身人，他痴痴地看着凌柔，嘴里不停地叫道，“小茹！小茹！”
两人正笑着，突然间餐厅里一阵骚动，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小茹！小茹！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话倒是很对宋奕然胃口，他笑了起来，“夫人提醒得对，这事我找时间安排一下。”
宋奕然轻哼一声，“这厮胆子还真大，当着我的面还敢买你的好。”
如果早知道，我一定紧紧闭上嘴，什么话也不说。
我说，“既然人家苏先生帮了你未婚妻这么个大忙，那你是不是要改天请人家吃个饭呀？”
宋奕然说道，“哎，暖暖，你的那个老板，黎老师是吧。我看过她从前的访谈，人特别能干，特别优秀的一个女人。听说没结婚？”
他昂昂下巴，“咄，我什么时候都可爱好吧！特别是在范安暖的眼里！”
苏南生抢上前去，试图将范教授拉开，“范教授，您先起来！”
我们俩有说有笑，厮磨着，一餐饭吃老半天。
“没结婚怎么了？”我说，“你们男人啊，对女人就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偏见。谁规定女人一定得结婚的？没结婚的女人就活该被你们看不起？”
覃沐雨率先尖叫起来，“你干什么！放手！你这个疯子！”
宋奕然点点头，“也是，那一桌人，也只有他才方便出这个面了。五爷呢，不至于甩脸子，你妈妈呢，心里也会好受点儿。”
我顾不得多想，小跑着过去，用力拖扯着范教授，气恼无比地低低吼道，“你干什么！”
我表扬他，“唔，不乱吃飞醋的宋先生还是蛮可爱的！”
我大吃一惊，循声看过去，苏南生那一桌已经乱成一团，我的父亲，范教授一把扑在凌柔的脚下，牢牢抱住了凌柔的双腿，欣喜若狂地嘴着凌柔的名字！
范教授看到我，又惊又喜，叫道，“小暖，是妈妈！是你妈妈！我找到你妈妈了！小暖！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