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虚惊后的吃惊 - 清末大西北沧海情战 - 贺皎莜
47虚惊后的吃惊
早上,我和父亲告别了林海涛他们一班人,走出了大山,抬头望天,大块大块白沙巾的云彩在变幻着蓝天的布景,广袤的苍穹,像画家喜欢用的色彩涂抹出光亮的色泽,鲜艳之极又辉煌之极。我和父亲一下子融进了巨大无比的辉煌之中。
想起昨天惊魂动魄的一幕,我至今还身擞不已,自从聊揽我和乌兰诺亚的婚事起,没有一天生活在平静环境中,东奔西跑已经成了惯例,感情这玩艺也变的复杂起来,我泄流在无边无际的思潮之中。似乎时间在指夹间的瞬间而过,不经意间就过了几天,然而我们还没有回到父亲和我的家。
现在离订婚的日期越来越近,我想母亲大概到了艾尔肯叔叔家了,而我们今天晚上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家里,一路上,父亲不知催促了多少次,我也想跟上父亲的脚步,但是,双腿和双脚总是不听使唤,走上一段路程就必须停下来歇歇,否则就无法前进一步。此时父亲又开始催我了,我掂掂腿和脚,感觉痛的不行,于是,我喊着父亲:“大,我实在走不了啦,腿痛的太厉害了,多歇一会吧。”
父亲看着我说:“好吧。”父亲转过身回来牵着我在路旁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时候,父亲从背上取下竹壶装的凉水自己喝了两口替给我说:“喝点水,赶紧赶路,要不到明天早上才能到家,晚上还没有地方住。”
我说:“大,你看我的脚已经磨起泡了,痛的很,我也是想早到家呀,真是没办法再走了,要不你先回去,我在哪里歇一晚上明天再赶回家吧。”
父亲看了我一眼,马上脱下自己的袜子给我说:“给,自己穿上,要是再不行的话,就拿我的擦汗的手巾给包上晚上无论如何也要赶到家。“
我接过父亲的袜子穿在脚上,我又从自己身上绵袄里撤了一点棉花放在袜子里面磨起泡的地方,穿好后,我将脚踩在地上试了石头,发现脚痛的轻了些才开始上路。走到不到一公里处,前面就要上山,我气踹吁吁地又停了下来,我满头是汗,满身湿透,父亲看我实在走不动的样子就说:“好再歇一会。翻过这个山头还有十几公里就到家了。”
我歇了一会,站起来托着沉重的脚步开始上山,刚走一步脚就痛的不行,于是,我开始象四只脚的动物一样,双手忖在地上一节一节爬着。
好不容易到了山头我站起身,看了看手掌和手指,手掌红紫,手指起泡,父亲看着我很心疼地说:“孩子,痛吗”
我说:“不痛。”其实不痛是吓话,我强忍痛而易。
站在山头,我朝家的方向极目远眺隐隐绰绰的房子夹在树从里,一条条泥路阡陌纵横伸到有房子的地方,那一条条小河,闪着萤光,折射在树叶上,象拍打着翅膀火球忽闪忽闪。再看天空,一朵朵云彩在头顶飘绕着,太阳也似乎象腼腆温柔的少女,可爱无比,此时,我的身子轻盈了好多,看到家,我忘记了疼痛,小跑地下了山。
山下是一条长满青苔的小河,河水在青苔下流动。河床两侧是杨柳弯勾的枝条吐着碎碎嫩叶。杨柳两侧是青幽幽的麦田,麦子正在抽穗。看到一片绿色的世界,我兴奋不已,我们走过连绵起伏的麦浪边,我们跨过缠缠绵绵的小溪桥,我们踏过扬起尘埃的泥土路,家很近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我看到了自己家的小四合院,哪里被浅红色、和米白色包围的村庄是多么的迷人。桃花红、梨花白、杏子黄,又一次荡激起我渴望到家的心情,我大步流星地赶着回家。
这时,忽然听到村庄猛烈的枪炮声,和村庄男女老少仓慌出逃的喊爹娇娘
的吆喝声,以及哭身连天撕心裂肺的哎哟声,那样的场面真叫人胆战心惊,我和父亲急匆匆地望回赶,只见村庄男女老少都一个又一个地望出跑,我问了一个又一个邻居,他们各顾各地望外串,只有一人答了话说:“清军到这里抓壮丁了,要我们所有人赶到麦场地里选人。”
父亲说:“为什么非要从我们村庄抓人?”
那人边跑边说:“还不是村子吴贵群两个小子参加了国民政府军,惹了祸,被村子里的亲清派胡麻子告知了清军,导致清军反攻倒算。”
父亲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自己可是和吴贵群有好几年的交情,他们是在挑担时就成了要好的朋友,他的两个儿子也是在父亲手下干了好几年。父亲想到这,马上钻到一家厕所里要藏起来,我也跟着父亲,村子里人陆续走光,只见几十个留着大辫子子中年人手里拿着大刀和枪挨家挨户找人,他们只要看到值钱的东西就拿,看到鸡养就抓,闹的鸡飞狗跳墙。
父亲看着很不是滋味,这那是军队呀,简直是土匪,父亲,眼睛直看着,心里这样想着。
这时一只鸡被赶的飞到了我和父亲呆的厕所顶上,四个大辫子中年人马上将厕所围了起来,父亲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糟了,马上将我拉到他背后,由于啦的很快,弄出了响动,几个辫子军不再捉鸡,迅速将厕所包围起来,然后一个人喊话:“里面人给我出来,要不我们就开枪了。”
父亲听到外面人说开枪,就说:“我们刚来厕所,马上就到麦场去。”
那个人又说:“出来,出来跟我们走。”
父亲回答说:“知道了,我们出来了。”说完就拉着我出了厕所。
这时,那个辫子军拿着枪指父亲说:“走。”说走的时候还用枪托揣了父亲几下。
我们来到麦场,只见村子里人全部到齐,我和父亲东张西望看了看,看见不见到梅子娘,此时,我看到梅子娘抱着我重山妹妹站在人群中间。
我和父亲被这四个辫子军带到了人群正中间,只见那个辫子军向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的辫子军嘀咕了一会儿,就马上转过来将我和父亲带到了另一处。
虽后,他们拉了一个又一个,我看到都是村子里中青年人。
父亲泄气的哎了一声,他知道,我和他都被选中。
我和父亲在被选中之时,梅子娘大声喊着父亲说:“吉利,你咋回来了。”接着又抱怨道:“哎呀,你早不回家,晚不回家,偏偏这个时候回家。”
父亲说:“我也真是的,要是晚一点,不是没事了。哎,我要是知道这样就不该急地望回赶。本来打算走慢一点赶到晚上八点左右到家,多赶了二十里,六点就到家门口结果还没有到家就出现这样的事,真他妈的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