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吧 - 当我拔剑时 - 给我个面子
黄远实在没想到对方的出剑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胸口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血液正要涌出，伤口处就已经冻结。
但斩击带来的疼痛无可避免。
“啊啊啊啊啊！”他疼得睚眦欲裂，青筋暴跌，汗水渗出没一会，在残留的魔力作用下，变成了冰晶。
一直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从没有一次与灾兽战斗过，黄远的实力和忍耐力实在有够差的，仅仅是一击，就让他丧失了战斗的意志。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战斗的信念就不强。
陈小练上前一步，一脚踹在黄远的伤口上，后者竟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他走过去，一脚踩在黄远身上，脚尖微微用力，然后便听见黄远不绝于耳的惨叫。
“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他的语气没有多少感情，所有的感情在战斗中都被他隐藏起来了。他之所以能在异世界纵横睥睨，离不开他理智的战斗能力。
这样好一会，脚下的黄远才强忍着痛楚，目露凶光地盯着陈小练，恨不得将后者抽筋剥皮，但无奈，现在倒在地上的人是他。
见他稍微缓过来了，陈小练这才开口问：“之前你们抓走的那个小女孩在哪里？”
“什么小女孩，我们不知道！”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敢装傻。
于是脚尖加大力道。
“啊！”
“我们交给那家伙了。”最后黄远还是忍不住疼痛说了出来。
“那家伙？”
“就是你们商之丘的镇长啊，就是他要求我们抓那个小女孩的。”
陈小练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的主谋，竟然是跟他们没有任何交集的镇长商怀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给那起事故找替死鬼，就是那起工厂爆炸的事故！”
替死鬼？！看来妹妹真的不是灾兽，这件事的背后果然另有隐情。
“我的意思是说他为什么偏偏找上了那个小女孩。”
“这我哪知道啊。”
陈小练的脚尖又加大了力道。
“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就是拿钱办事，哪里管那么多。不过我猜测，那个小女孩很有可能是他跟小情人生下的女儿，那个情妇说不定以此来威胁，所以他才借刀杀人。不过你还别说，那个情妇看起来挺漂亮的！”
“是吗？”
“是啊。”
黄远看着陈小练，发现他竟然笑了，笑得异常渗人。
“那个，你为什么要问这一些？”难道这件事被军部盯上了？
“因为……”陈小练缓缓开口，“这个小女孩是我的妹妹，而你口中的情妇，就是我妈妈啊。”
“混蛋！”
“就是你们动的手吧，我妈妈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而妹妹到现在还不知所踪，就是你们，为了自己的私欲，强行剥夺了别人的幸福，随意的拿捏别人的生命，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最终还是决了堤，陈小练怒吼道，眼泪不自觉地涌出，睚眦欲裂，看上去凶恶之极，同时手中的冰剑不断刺出，一剑又一剑，刺在黄远的大腿上。
因为寒冰魔力的缘故，黄远的这条大腿已经失去知觉，就算陈小练这般疯狂的举动，他也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这是最可怕的。
痛感的消失，带来的却是无边的恐惧。
“等等，你不能！！！”
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原来陈小练并不是什么军部的特工，而是之前被他们随意拿捏的小女孩的哥哥，那个咬了他，被他一脚踹飞并且连开三枪的女人的儿子啊！
原来他是来报仇的。
一切都通顺了。
但一切都晚了。
“砰！”
陈小练疯狂的举动，直至冰剑破碎，他才喘着粗气停止，猩红的双眼泪迹未干。
而此时，黄远的大腿早已经千疮百孔，没有血液渗出，寒气弥漫。
胳膊轻轻擦拭了一下面庞，情绪稍稍平复之后，陈小练这才回道：“不能什么？”
“我可是军部的特工啊，你不能杀我！”
“为什么不能杀？就允许你动手杀人，就不允许别人杀你？”
“你杀了我，会遭到军部的疯狂报复，我是岐山军团的特工，他们是最护短的，你杀了我，会有源源不断的特工来追杀你。的确，我承认你的实力在我之上，但是比起那些整日跟灾兽打交道的特工来说，这点实力根本不够看，哪怕是寻常的C级特工，就可以轻松的要你命！更别说B级甚至是A级，你可想好了。”黄远此刻是彻底的慌了，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自己的后台，希望对方能够有所忌惮。
“是吗，听上去好像很厉害。”陈小练突然笑了。
“当然，那些人都是怪胎，每个人的实力都足以抗衡一支军队！”但黄远觉得有戏，继续说道，甚至越说越夸大其词。
“可是我已经杀了一个了，也不在乎多杀一个了。”不过陈小练不吃他这一套，脚尖用力，黄远又嚎叫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黄远彻底清醒过来。
是啊，他已经杀了一个了，还是C级的，还会在乎多杀一个见习的吗？
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如细微的枝杈在雨中摇曳，随时都有覆灭的危机，他只能再度开口求哀求道。
“求求你，别杀我，那个手提箱里的钱全部给你，甚至，我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如果你想要的话也可以全部给你，求求你放过我！”
他已经放下了尊严，但是――
“不知道我妈妈当时有时没有这样求过你呢……”陈小练突然想到什么，低声说。
“……”黄远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啊，一定是有了，没有哪个母亲看到自己女儿被抓走会无动于衷的，她甚至会更加凄惨的求你，肯定比现在的你更可怜，起码，你还有所谓的军部做后台，认为自己还有希望，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啊，看到自己女儿被抓走是多么的绝望啊，周围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上前帮忙，就因为，就因为，就因为你们是什么狗屁的军部特工！”他越说越激动，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只要想起妈妈在妹妹被抓走的那一瞬间绝望的眼神，他的心就如同刀绞。
明明前一天，一家人还幸福地坐在一起吃饭。
但仅仅在一个下午，一个完整的家就分崩离析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谁能接受得了？
陈小练的身子微微发颤，拳头握起，边点头，边用不屑的声音说。
“啊啊，军部真是了不起啊！”
“可以当街抓人，也可以当街杀人。”
“当自己的特工要被杀时，可以名正言顺的报仇。”
“还真是公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