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大佬苏怡 - 寻找陆子婴 - 泉酒无香
传送停止时，苏怡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
昏昏沉沉到她连沉睡了多久都不知道。
等她再次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卧槽！”
……这里的人都这么小的嘛！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是人变小了，是她变大了。
她现在是一座山。
无论是高度还是宽度都要远远超过之前她所有附身物体的总和。
……美滋滋啊。
由于高度突变带来的新奇感让苏怡饶有兴致地观察起山脚下住着的人类来。
这些人身上裹着一层兽皮在山野之间来回翻腾跳跃，捕猎妖兽，晚上借着他们储存的“天火”将妖兽肉在山洞里进行烹饪食用。
所用的工具也都是十分简陋的石器和树枝。
苏怡仔细观察了好久，才确认他们现在过得是数十万年流行的生活。
单调的就连那么厚的九州通史都只用了一句话来概括。
她……好像来了一个了不得的时间点。
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啊……
苏怡苦思冥想数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又一次成功地把自己搞得昏昏沉沉。
好在苏怡一向是个心宽的人，尤其是现在身体这么胖的情况下。
于是她又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睡，就睡了近万年。
在她睡过去的这些时间里，她山脚下的这些人类已经繁衍分裂出了好几个部落。
部落中最强大的男人被推选出来成为族长，他们不再满足于脚下的一片土地，并开始尝试着在平坦的地方建造房屋，然后开始有纪律的进行一些种植和狩猎的活动。
随着工具和基本常识的产生，部落的新生儿越来越多，人们不再满足于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儿，计划着往更远的方向走去。
苏怡再次睁开眼，就有幸目睹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场领地战争。
起先是有一个部落因为过于弱小被大部落从栖息地赶了出去，他们不得不徒步行走几千里寻找下一个合适的地方。
……人性的某种劣根在此彻底暴露。
幸运的是，他们还是找到了。
并迅速在没有欺压的地方建立了新的部落。
新的地点没有天敌，无产富饶，没过多久，原本奄奄一息的部落就此重新焕发了生机，并在几代人的辛苦发展下，与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打了回去。
新部落的首领展露了他非凡的统领才能，他统一了所有附近的部落，在此建立了一个大的部落，并以此地为根基，扎根发展了下去。
而这种类似的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
九州出现了最初的势力划分。
许是修养的好了，苏怡就这么一直看了数百年，看着部落的薪火相传，看着势力之间的不停角逐，看着整个大地的日升日落，看着所有的人都在遵循着生物的本能争抢着资源，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好无聊啊。
就连苏怡也没想到，自己这无意的叹息竟然被人机缘巧合之下听到，并为此展开了历时数千年的探索。
……苏怡又一次睡过去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九州的部落之间又换了模样。
每个部落都升起了一面旗帜，自然界的每一种生物甚至山石都被其用各种具象或者抽象的方式搬在了旗帜上面。
人们称之为图腾。
而会出现这些图腾的原因不过是有一天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叹息。
自这一天起，人们相信了万物有灵，在冥冥之中有人以超然的姿态观察着自己的生活——人们称之为神。
而所有超过人力范围的力量都被称之为神力。
于是世间所有的自然现象都有了解释。
下雨了，那是神受伤了。
打雷了，那是神发怒了。
地震了，那是神要灭世。
人们就这么保持着对自然，对神的敬意战战兢兢地过了数千年。
对神的恐惧，让这些年间的格局竟然没有太大变化，但苏怡却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跟之前不一样了。
苏怡下意识地抬头看天。
似乎是受到这些人类的情绪影响，苏怡几乎以为确实有一个强大的神在注视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当世间的事情都被赋予了神的意义的时候，神，自然而然就存在了。
苏怡身居高低，感觉到九州的某种规则与人们的观念产生了某种悄然的反应。
九州沸腾着产生了无数的气泡。
紧紧连接着大地的苏怡能感受到在九州的各处被赋予了神格的地方，竟然真的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她隐隐觉得那些变化中有着与自己现在的气息同源的东西，苏怡意识到自己的那声叹息真的给九州带来了了不起的变化。
她心里又有些雀跃。
她的话人类通常听不清，也无法理解，但这些跟自己同源的气息是否能成为苏怡可以聊天的存在呢？
苏怡这么想着。
直到有一天，有人登上了山。
其实苏怡已经翻遍了自己所有的记忆，怎么也没将现在的自己与九州记载的任何一座山联系起来，而这些人类对自己的称呼也都是五花八门，根本没有统一的称呼，苏怡暗戳戳给自己取名为苏怡山。
那人登上苏怡山，却不是为了游玩或者打猎，他边走边思索，不时抬头望天。
如果不是苏怡觉得以目前人类的生活状态还不足以供出一个思想者，苏怡可能真的以为他是一个游方诗人。
那人一直爬到半山腰。
他还有力量爬上去，但他却停下了。
他仔细地盯着身前的一块山石。
苏怡则通过山石好奇地打量着他。
他似乎在山石前待了很短的时间，又似乎是待了很长时间。
原谅现在的苏怡作为一座大山对于时间这东西已经不甚敏感了，总之，两人就这么通过一块石头对视了良久。
直到苏怡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一道微弱的法则自山石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