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 丫鬟小呆养成记 - 丁香灵儿
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马车忽然停了。一个青衣男子掀开帘子。说道:“禀左大娘。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左大婶擦擦眼泪。点点头。拉着我下马车。一下车。我就震惊了。眼前竟然是一个码头。远处是茫茫大水。近处是几艘大船。甲板上人马货物川流不息。
左大娘终于开口说话了:“老爷要我带你出海。随便寻觅一个小岛隐居下來。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再去给他们上坟……”说着她又开始哭。
“我不走。”我冷静的说。
“船已经准备好了。赵老爷吩咐过了。从此以后他所有的财产都拨到你的名下。两位老爷也把他们调拨影子卫的令牌传给了你。往后你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便以保护你为职责。”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三块小金牌。塞到我手里。
我低头瞅了一眼。只见这三块金牌背面都雕刻着不同样式的复杂花纹。其中一块正面写了个“通”。另外两块正面写的是“衛”。我把令牌推回给左大婶。再次冷静的说:“我不走。”
“小花。不要辜负两位老爷的苦心啊。”
我握住她的手说:“我们现在不要上船出海。先潜回太平谷附近。Www。。com悄悄观察一下情形。我现在有两块影子卫的令牌。还有大笔银两。难道一点忙都帮不上。”
“老爷们希望留着影子卫來保你后半辈子的平安。不是教你去救他们的。金怀武现在是呼风唤雨的皇帝。别说影子卫。只怕连你自己也要赔了进去。”
“扑通”一声。我直直跪在左大婶面前。抬头说道:“左大婶。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万般舍不得白老爷。却又心疼我怕我有危险。其实你的心里是最苦的。虽然老爷他这样命令。但是我们受老爷的恩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往死路上走。纵使他们活得不痛快。不自在。可是事在人为。我们总能替他们找到活着的乐趣。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如果现在我们放弃了。就是不仁不义、忘恩负义。就算我们偷活下來。又有什么意思。”
左大婶赶紧拉我起來。哽咽着说:“你这不是折煞我吗。既然你这主子决意如此。我这一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奴才。也只管上天入地陪着你罢了。”
“太好了。”我抹抹眼泪。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们这是在哪里。”
左大婶说:“今天是十月初一。昨夜把你带出云州后。咱们马不停蹄往南奔了六百里。这已经是金胜的南海之滨云昌县了。”
原來这十來天。我已经从偏北的厉城。來到了极南的南海。怪不得这里暖风阵阵。我转头看看远处。此时太阳西下。海边日落的景致果然十分壮观。以后到这海上隐居也不失为一桩乐事。不过情势紧急容不得我幻想太多。我定定神。对左大婶说:“咱们回去吧。”
左大婶点点头。带我走回马车旁。对车夫和旁边站的青衣护卫说明往回赶的意思。那俩人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请我们稍等一下。找人换马去了。
很快两匹骏马被套在车上。车夫换了人。原先那位青衣护卫仍坐在车夫旁边。左大婶对原先那车夫吩咐了几句。便示意出发。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马车徐徐开动。越驶越快。终于绝尘而去。
在车上。我问左大婶影子卫的大概情况。左大婶介绍道。影子卫分三支。分别听命于赵夕白、白老爷和柳衣衣。每支的主要首脑分别是赵夕白的贴身侍卫左庆年、左大婶和柳衣衣的贴身侍卫左玉年。现在柳衣衣还做着“打回恒州、还我河山”的春秋大梦。左大婶给我的两个令牌是调拨赵夕白和白老爷下面两支影子卫的。两位老爷下面的加起來还不到一万人。而柳衣衣因为这些年一直主事。她手下的影子卫反而增加到了万把人。左大婶强调。别看影子卫数量不多。质量却很高。论功夫、论忠诚度、论行事手段。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都是百里挑一的。
马车急速奔驰。到了深夜。马车外的青衣护卫忽然挑帘说道:“左大娘。远处有人放信号。”
“哪一支的。”左大娘往外看去。此时外面漆黑一片。已经沒有信号弹的踪迹了。
“是柳姑娘那一支的。在云州城东边百余里处。”
左大婶闻言皱眉看向我。我想了想。说:“昨天赵老爷说钰庆的大军这两三日就要到了。不会这么快吧。”
左大婶说:“小花。这柳老板现在云州城内。城外的信号应该是向里面传信的。你看我们要不要与他们汇合。Www。。com”
“嗯。人多好办事。还是先跟他们碰个头。看看怎么想办法吧。你说柳老板的贴身侍卫是左玉年。这人我见过。沒跟柳老板进城。如果是他放的信号。那就好办多了。”
左大婶点点头。对青衣护卫说:“放咱们的信号。让那边的人來跟咱们汇合。”
青衣护卫点头应承。放下帘子。不一会儿。外面“啾”的一声。大概是信号弹上天了。
左大婶说:“云州城距此还有三四百里。你还是先歇会儿罢。”
我点点头。劝左大婶也休息。便和衣躺在榻子上眯眼小寐。也不知睡着沒有。脑子里净是刀光剑影。还有赵夕白和白老爷披头散发的样子。搅得我的心惶惶不安。迷糊中感觉马车停了。我弹起來问:“到哪儿了。”
青衣护卫探头來报:“禀左大娘。柳姑娘一支的人就在前面。”
左大娘与我对视一眼。便拉我下了马车。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条荒道。此时月光清冷。寒风乍起。树影婆娑。萧条无尽。我这近视眼只能看到前方有黑影一片。大概是一些人和马匹。
左大婶上前几步。问道:“玉年。是你吗。”
那边有人快步走來。Www。。com到左大婶跟前。低声说道:“左大娘。怎么是您。”这正是左玉年的声音。还带着惊讶。
不过下一刻我比他更惊讶了。因为对面有人喊了声:“姐姐。”
我差点栽倒在地。忽的一个人影闪來。不由分说把我抱住。入鼻是熟悉的幽香。
“若兰。”我忍不住拔高嗓门喊了一声。
“姐姐。怎么会是你。”若兰大概觉得自己热情的过了头。便退了一步。远望着我。借着月光。我能看见她脸上挂着盈盈泪珠。
“这也是我问題。柳衣衣这个沒信誉的。说了给你自由。怎么还不放人。”我怒道。
“姐姐误会了。”若兰忙解释。“柳姑娘确实已经恢复了我的自由身。只是我心里记挂姐姐。才央求跟左大哥一起來云州的。姐姐。在宫里三番五次害姐姐。是我不对。你若是生气。尽管罚我罢。只求姐姐不要恨我。”若兰说着竟跪了下來。
我吓了一跳。忙上前扶起她。劝道:“傻妹子。我从來都沒恨过你。你是替柳衣衣办事这我知道。你跟了柳衣衣多少年。跟我相处才一个月。你能这么轻易就倒戈吗。”
“姐姐真的不恨我。还肯认我做妹妹。”若兰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哪会不要你啊。”
“呵。谢谢姐姐了。”若兰抹抹眼泪。轻笑一声。上前握住我的手。
左大婶见我们俩叙完旧。便问左玉年:“云州那边什么情况。”
“完全出乎意料。”左玉年声音焦虑。“云州里面出了内贼。赵老爷进城不久。钰庆派兵从恒州出发。昼夜兼程。我们快到太平谷时。他们已经把云州围了个密密实实。我们往东绕了百余里。才绕过來的。”
“老爷果然所料不虚。”左大婶低声说道。我心想。赵夕白所料也不虚。这两人是人精中的人精。难道天才都是寂寞的。寂寞到厌世。这两人不好好活着。偏要去觅死。真真是气死我也。
左大婶从怀里掏出三块令牌。给左玉年示意了一下。说道:“赵老爷与白老爷把令牌传给了宋姑娘。连代表所有商号土地的通字令牌也交给了她。眼下你家主子困在云州。你有何打算。”
左玉年一看令牌。讶然说道:“原來两位老爷早已料到。两位老爷是如何打算的。我自然惟命是从。”
我沒好气的哼道:“老爷们打算自寻短见、不战而降。”
“啊。”左玉年与若兰同时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