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鳄 6——7 - 网络新世代 - 月光秋雨
6。
港岛，下午。
接送王雅娴的是一台名贵的房车，在阳光灿烂的下午这台房车径直地朝西贡码头驶去，没有兜弯，也没有任何掩饰，不会有任何记者胆敢追逐这辆挂着apl1车牌的名贵房车寻找新闻，这个冠着阿波罗英文缩写的车牌象征了最有权势的力量，在这个地方，即使就是黑道，也不敢对这个牌号的车辆动任何念头。
在西贡码头，一艘游艇将王雅娴送到距离码头一海里之外的美芙号超级游艇。这艘超级游艇长度超过150米，是顶级游艇品牌商的限量产品，全球生产量不到十艘。三个钟头之前这艘超级游艇离开了码头，停泊在距离码头一公里之外的海面。三个钟头，足够游艇主人进行一次彻底的安全检查。
这艘超级游艇的价值不菲，而她的主人更是身份尊贵。这是道格拉斯家族使用其他名字购置的一艘游艇。这艘游艇的下层进行过特别的改造，复制成为15世纪道格拉斯最早的古老庄园的模样，这个小庄园里面有五间睡房，一个的大厅，还有古老的壁炉。里面的用品全部都是十五世纪的物品，这些物品的价格远远超过这艘豪华超级游艇的价格。在十五世纪的时候，道格拉斯家族的人丁就很兴旺，所以道格拉斯的古老庄园有多间睡房。
博格森。道格拉斯一个人坐在这个仿古大厅里面，在他的对面古老的墙壁镶嵌着一块荧屏，平常不使用的时候墙壁可以完全并合一起，将荧屏完全遮挡，现在这个可以滑动的墙壁拉开了几米的距离。荧屏正处于双画面状态，接收着两种信息。小道格拉斯专注看着画面，神情严肃。为了应对新世代公司的突发新闻，小道格拉斯乘坐了几个小时飞机，赶到了这里。
王雅娴登上游艇的时候荧屏自动切换成登艇画面，小道格拉斯上去上层，迎接王雅娴。他的随员全部都在游艇上层。
“你好，王主席。”小道格拉斯用中国的礼仪握了握王雅娴的手。他曾经在中国生活生活过五年，知道如何称呼更加得体。“很不好意思，让您跑这么远。”
“不用客气。”王雅娴说，尽管海面吹着四五级风，她的头发依然没有零乱。
“我们到下面谈，”小道格拉斯依照中国的礼仪微微弯了弯腰，说了声：“请。”
古老的庄园场景让王雅娴的感到压力，她隐隐约约了解过一些这个巨富同时权力巨大的家族的遥远历史，大厅里面的历史文物让她确信了这个家族的辉煌。在古老的椅子坐下来的时候王雅娴甚至感受到一种敬畏。小道格拉斯似乎对她的惶恐视而不见。
“这是现在新世代公司的股价实时交易，”他说，“上面卖盘寥寥无几，而买盘汹涌。这就是我要赶来这里的原因。”
王雅娴熟悉股市个股交易的画面，但是对于旁边的火山场景画面很陌生，她等待着小道格拉斯的解说。
“这是漂流瓶网站的热点场景。”小道格拉斯说。王雅娴略略知道漂流瓶网站，但是对于这种细节没有了解。
“在漂流瓶网站用户参与某个话题的人数达到一定数量就会形成热点话题，进入热点栏目，一般性的热点话题画面是一个沸腾的湖泊，出现这种火山喷发的场景，那就是更多人参与的更热门的话题，现在这个进入到火山爆发场景的话题就是新世代，打开旁边的议论文字，最多议论就是买进新世代股票，阻止恶意收购。”小道格拉斯停顿了一下，开初的那种惊讶现在还盘旋在他的脑里。
“早上的新闻不仅让收购新世代流通股公开化，也给这种收购带来威吓。我们决不能让这些手段干预我们的计划。”
小道格拉斯的语气温和雅儒，但是他在阐述应对的文字冷酷无情。
“我们不允许任何人阻挡我们的计划，”他说，“因为我们是这个现代世界的创造者。我们创造、发展了现代大学，创造了系统的现代知识，我们推动普及了这些现代知识，这种现代教育的普及催生了工业革命，所以我们是现代工业革命的创造者，现代社会的创造者。我们当然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决不容许任何人物挑战我们的地位。但是云数据要改变经济现状，我们收购新世代，就是为了制止这种挑战。”
“新世代收购新闻的出现是一种危险倾向，我们必须采取更强有力的部暑。所以我要到这里来，跟你商量一下。还有，上午另一位道格拉斯家族的成员已经跟您的丈夫沟通过，决定一起合作推进收购新世代的所有事务。”
王雅娴默不作声，小道格拉斯的话语表明他只是跟她知会一声，而不是商量，在这个世界上，这些神秘的家族才是真正的主人。小道格拉斯望着王雅娴，他的脸上笑容可掬。
“有什么其他提议吗？”他问。
“没有。”王雅娴说，尽管她的内心恼火，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她很清楚，她跟本没有改变决定的任何力量。
“很好，我们会达成目标”小道格拉斯说，“预祝我们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王雅娴说。
三楼，tromso(特隆姆瑟)厅。
现在时间已经是北极小镇tromso的夜晚时间，这个小镇依然可以看得到阳光，太阳只是在小镇地平面的边缘，在这个时段。小镇的太阳只有位置的变化，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消失。
新区的宽阔大街上许多游客，这些从世界各地过来的游客就是想感受北极圈的极昼，如果机会合适，他们还可以看到绚丽的北极光。
王雅娴坐着的椅子有点凉意，这个时候小镇夜晚的实时气候已经转凉。
往常王雅娴会放开自己的思绪，让它飘到几千里之外的那个地方，当成大道上休闲的游客，放松自己的的心情。然而现在她的心思依然缠萦在先前的会面上。尽管小道格拉斯的语气恭敬，但他的决定根本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因为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王者。
王雅娴寻思了一会，作出了一个决定。
她联通了楚舒，楚舒出现在屏幕中。
“你好，王主席。”楚舒的眼光流露着满满的崇拜，这是一种对于王者的崇拜。但是这只是一种浅见。在那艘豪华油轮之前，王雅娴也自以为了解现实世界，现在她知道这些都是表面。
“我想跟你谈谈李清雅的演唱会。”王雅娴相信自己的神态没有丝毫改变。至少这是我能够控制的范围。她想。
“我现在有了一个主意，”王雅娴说，“我们将这场演唱会变成一场真正的会大获成功的演唱会。”先前他们将这张演唱会仅仅当作满足刘庆贵的小型演唱会。
“我知道怎么改造李清雅，让她回复状态。”
“好的。”楚舒说，她相信王雅娴的能量。
“我会让一个团队加入进来。”王雅娴知道该怎么恢复李清雅。她现在恢复李清雅不仅仅为了演唱会，而是有更大的目标。她要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他们自以为可以轻松自如握在手上的世界。
“还有，他有什么打算？”
“这两天他登陆财富帝国三次，他在上面发布任务榜，想购买大厦的监控视频设置。”
“他是想躲开摄像头出去。”王雅娴说。
结束通话之后，王雅娴继续在三楼呆了好一会。
7。
宁城海岸酒吧，晚上，九点。
在酒吧昏暗的角落，李清雅已经坐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她身上穿着一套莎玛的短袖夏装，这套夏装已经有了五六个年头，袖口的线条有些脱落，昏暗的灯光下面掩饰了这件旧衣服的岁月痕迹。
在这段时间里就把的客人不多，没有人过来请李清雅合一杯，尽管灯光微弱，依然掩饰不了她脸容上面的削瘦憔悴。酒吧里又进来了几位客人，李清雅打起了精神，脸上尽量露出笑容，结果依然让她失望，客人的视线扫视了一圈，但是根本没有落到她这边的角落。客人自己找了一张空桌坐下。
李清雅开始感到双手开始微微发抖，她的酒瘾已经上来。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离开了座位走去新来客人跟前。
“嗨，帅哥。”李清雅尽量压低自己的嗓音。经过酒精的长期刺激，她的嗓音已经变得沙哑难听。
“美女一个人？”有一位客人对她发生了一点兴趣，眼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显然他并不知道她是谁，只当作一位有了点年纪想要噌酒的女人。“可以过去一起聊聊吗？”
李清雅微笑的点了点头，客人站立了起来，殷勤的搀扶着李清雅去旁边一张空桌坐下。
“想要喝点什么？”客人问。
“随便。”李清雅得声音在这里很清楚，她看到了客人的眼神在变化。
“抱歉，”他说，“我还要跟他们谈些事情。”他慌不择路似的离开了她。
在李清雅的心里刚升起来的希望又一次掉了下去。她知道就要到手成果已经离她远去。我的嗓音又一次出卖了我。她想。她僵硬的微笑着，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走进了酒吧的洗手间。
洗手间墙壁上的大镜子非常清晰，她的容貌在镜子里面又残又老，就像一位五十出头的老女人，实际上她的年纪只过了三十一点。她想，她今天的妆太烂了，或许她需要用更多一些心思认认真真的化一个容装。
洗手间又进来了一位女孩，她是酒吧的员工，做着端酒收拾的事情。她轻轻的站在她的身后。
“我可以请你一杯，李姐”女孩子说，她的声音有着歌手的潜质，非常清澈。从李清雅过来酒吧开始她就非常关心。她的邀请让李清雅感受到那种迫切想要喝一口的骚动。
“现在不用。”李清雅说，在这个酒吧，她已经好几次只能靠女孩子的帮助才能满足酒瘾。现在时间还早，她不想让女孩子花费。
女孩子出去之后李清雅用自来水擦去脸上的妆，她感觉素装似乎比起她漫不经心的上妆视觉还好一点。在自来水的刺激下，她的心情变好了一点点。我可以更靠近门口一点，她想，这样的机会会多一些。
重新回到酒吧之后李清雅找了一张靠近门口的空桌坐下。一会儿时间，酒吧又进来几位客人，他们都对她进行过端详，有一位客人座落在边角的空桌旁，不断向她投来目光。李清雅的心里渐渐轻松了起来，她心里面想，今晚可以不需要那位好心的女孩破费了。
门口又进来一位客人，他看见了李清雅，径直走到她的桌前。他的眼睛有点熟悉，放着亮光。
“你好。”李清雅微微笑着，一面在心里寻思这位客人的名字。
“李清雅，又见到你了。”客人的口气有点儿惊喜。“老板，给李清雅两瓶好的红酒，还有，请播放几首这位天籁歌喉巨星的歌曲，就播放那首《月光》。”
李清雅呆了一会，没有反映过来，酒吧播放了李清雅六年前录制的《月光》，李清雅的歌声在酒吧飘荡，她那时候天籁一般清纯透亮的声音迷住了酒吧的每一个人。
一首歌曲播完，有一位男人走到了她的跟前，他就是早前被他的沙哑声音吓跑的男人。
“对不起，”他说，“刚才冒犯你了。”
李清雅忽然感觉疚愧难忍，飞一般到酒台拿了客人点给她的两瓶红酒，然后飞一般跑了出去。跑出就把门口的时候她心里很清楚：她会另找一个酒吧落脚，不会再进入这个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