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世界 8 - 网络新世代 - 月光秋雨
8。
三和国际西山湖别墅区308栋，二楼，夜晚。
尽管关薇颖离开才几天时间，在胡云飞心里似乎已经分离了几个月的时间。在这种思念情绪作用下，他们的每一天的短暂会面视频都成为胡云飞的收藏，每一段都会重复观看几遍。关薇颖落脚在美国东岸城市，时差9个小时，所以他们的每天视频时间会在这边晚上的九点半钟进行，这个时间对岸是中午12点半，午餐之后。
胡云飞在视频前认真的收拾了一遍睡房，他的收拾只是一种象征行动作，实际上没有什么物品需要他收拾。
关薇颖接受的系统教育细微到了每一个生活小环节，在家居方面就是严苛的洁净，无论在别墅里面的任何一间房间，都不容许一丝的乱象，每一样东西都会回到它应该放置的地方，这种习惯地结果就是他们别墅里面的柜子比别人家要多出许多。他们的睡房房间超过四十平方，但是一整排的衣柜占去了一面墙，空间少了很多，这些衣柜的作用就是让整间睡房没有杂乱的东西，即使换出来外套也会关在衣柜里面。
胡云飞在关薇颖使用的梳妆台前面停留了一会，他拉开了抽屉，从摆列整齐的用品中拿出了一件物品，这是一支唇膏，有淡淡的香味，现在在胡云飞的味觉中这种香味就是全世界里最香的气味。
他知道这就是那种爱屋及乌的的情感。老天，他想，我已经完完全全爱上了这位女孩。
这几天胡云飞的晚餐都几乎一样，间简单单在别墅区大门附近的小餐馆完成，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套餐――营养套餐。套餐的食物搭配跟套餐名称不服，太多的油腻，而青菜的分量简单而且少。关薇颖在家的时候对于食物的热量种类搭配近乎苛刻，每一餐的食物品种都要超过十种以上，所以他们的订餐价格很贵，胡云飞提议过请一位家政负责每天的用餐，但是关薇颖不喜欢其他人物进入自己的家庭范围。关薇颖在家的时候胡云飞对于订餐的菜肴口味总是不大习惯，但是这几天外面餐馆的口味虽然感觉可口，但是却失去那种两个人一起用餐的温馨氛围。
现在胡云飞已经很清楚这种失落表明了什么，他已经将她当作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胡云飞小心翼翼将唇膏放回原来位置，看上去跟之前一摸一样。胡云飞松了口气。
胡云飞将睡房四周检查了一遍，确定了没有需要收拾的物品，然后回到宽大沙发上，睡房里面的沙发也是木料沙发，关薇颖喜欢用这种坚硬的感觉防止自己过度坐着。
墙壁的荧屏还在继续播送各地的财经新闻，胡云飞看了一会新闻，但是心思落在海洋对面的城市，他脑里想着关薇颖，跟几天来的感觉一样，这种想象隐约透着一种不安。这只是思念的副作用假象，他心里想。
九点半钟，关薇颖准时接通了视频。
“嗨，比尔。”关薇颖说。她的声音在胡云飞听来比任何声音都要美妙。
“这一刻的等待真是太漫长了，”胡云飞说，他现在知道了什么是情到浓时，那就是渴望时时刻刻在一起。“我一直在想你。原来真的有神魂颠倒。”
“我也想你，比尔。”关薇颖的声调有了一点变化。但是她的脸上依然是那种优雅――微微露齿微笑、认真的倾听、内心感情紧密包裹。
“我感觉到这栋房子每一个地方都有你的影子，这让我迫不及待相见到真实的你。”
“只有两天。”关薇颖说。
“两天太漫长了，”胡云飞说，“我得数着每一个小时等待你。”
关薇颖沉默片刻，在她的脸上读不出心里有什么疑问。
“似乎你有什么心事，”她说，“是不是在烦着公事？”
“没有，”胡云飞说。
“我以为你会因为官司的发展而烦恼，这里的危机小组告诉我，现在索赔的金额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亿元。”
“我已经估算过了。”胡云飞说，一丝内疚浮在他的心头。实际推算的数据现在他还不能公开。他想，或许这就是不安的原因。
“董事长那边怎么样？”关薇颖问。
“他还有一些应酬需要履行，这都是官司之前已经确定下来的事务。”这都是骗人的鬼话。真实的行程在他办公室里面的机密储柜里。但这些行程不宜泄露出去。胡云飞内心的愧疚在加重，每一次他们的对话都会牵连到公务上面，而这些话题都需要用谎言来遮掩。
这让他们的视频会面变成一种躲躲藏舱的游戏，你必须斟酌每一个回答，思考每一个回答会不会露出破绽。这种对话不仅变成了他的负担，也让他们短暂的交流偏离互诉衷情的初愿。胡云飞心里有点懊恼，看来他们的谈情说爱只能在回来之后才能实现了。
“那边有什么新对策？”胡云飞将话题转到官司上面。
“律师团正在针对对方的医学证据修改辩护方案，估计新方案在我回来之前可以明朗”，关薇颖的回答很清楚，没有任何的遮掩。
“现在对于官司结果的展望有没有变化？”
“我在私下跟他们个别交流过，”关薇颖说，“他们有些悲观，认为赢面很小。”
关薇颖的开诚布公让胡云飞的愧疚又加重了几分。他心里寻思，下一次谈论到公司事务时候或许可以恰当的透露一些实情，对于一个深爱的女人，这种遮掩有一种不信任的味道。
像之前一样，他们的视频只有十分钟时间，无数的文件需要关薇颖去浏览，关薇颖结束了视频会面。
“我又要回去看文件了，”她说。
“短暂空闲休息的时候能不能谈几分钟。”胡云飞问，他很想多些时间见见面，弥补这种分离的思念。
像前几次一样，关薇颖婉拒了这个提议，即使是重复着一个理由，她脸上的优雅微笑依然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