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5 - 网络新世代 - 月光秋雨
5。
伯克利市，晚上。
a3中式餐馆是这个城市里面一家规模数一数二的中式餐馆，今晚餐馆里面的顾客跟以往一样多，餐厅的桌子几乎坐满了客人。符晓洁的工作就是快速的在这些桌子旁边穿梭，将餐后的用具收拾干净，将桌面所有的遗留痕迹全部清除，让用餐的顾客感觉餐馆卫生清洁。
店铺里面灯光很亮，桌面的每一道细微的痕迹都会被顾客看到，所以符晓洁一只手擦拭的时候非常用心，在作这些事情的时候眼睛还要时常关注其他区域的状况，准备下一个清理的桌位，营业高峰的时候，你就只能加快工作频率，才能保证这里每一张桌子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干净。这种苛刻的职业效率是店老板每一天都在强调店规，这种高效率可以少雇用一些员工老板会时常出现在各个地方，观察员工的一举一动，所以这里的职员从上班开始就进入高度紧张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交班时候，放工之后，他们都疲劳不堪。
这家a3中餐馆经营历史不长，但是营业业绩领先地位保持了很长时间，除了食品味道，更大的因素是就是员工雇用成本降低。
符晓洁的清理还没有完成，另外一张桌子的顾客已经离开。她加快了频率，做完剩余工作，然后用小跑的步速回到里面的清洗间放下收拾回来的餐具，出去进行下一张桌子的清理。在她快速转去下一张桌子的时候看到了五十来岁的老板的笑脸，这位台湾男人对于高效率的员工从来都使用亲切和蔼的笑脸作为奖赏，但是，结薪的时候决不会多付一文钱，这种精于算计就是他的财富增长很快的密窍。
符晓洁开始收拾空出来桌子，手上的动作依然很快，因为旁边的顾客已经将盘碗里面的食物全部扫光，很快这张桌子又要进行清理，还有其他几张桌子的客人也差不多到了离开时候，而新的顾客也在继续进入餐馆，这些紧张的工作需要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钟以后，但是现在符晓洁已经开始感觉到小腿的肌肉开始发热，这是一种过度疲劳的迹象。
这种过渡疲劳很大的原因是休息的时间太短，中餐馆工作十点钟结束，但是她还有另一份夜场的工作，那是附近的一家酒吧的侍应工作，那份工作的强度要小一些，虽然酒吧老板也是华裔，但是他的计算员工成本没有这么苛刻，员工数量与酒吧需要基本相等，在那里不需要一路小跑的速度。
酒吧的工作需要到凌晨三点才能结束，等到符晓洁回到大学宿舍洗浴休息的时候至少也到凌晨四点，这样符晓洁每天的睡眠时间都很少，累积下来的结果就是即使在大学的课堂上，她也会感觉到很困乏。
符晓洁家里刚移民来到美国的时候还有一点钱，但是她的父母英语回话能力太差，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前面的一年多里，他们家搬了几次地方，居住的房子越来越小，等待符晓洁进入这所名牌大学之后，昂贵的学费很快耗光了他们剩余的积蓄。父母零零碎碎的打工收入根本顾及不了符晓洁，所以符晓洁只能自己解决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课间之余，符晓洁打了两份工，这种状况已经维持了一年时间。
到了十点钟，终于到了下班时间，跟平常一样，老板根每一个人都客客气气道别，老板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但是他的心思跟餐馆奇怪的名字一样，谁也猜不透。
符晓洁已经累得腿也抬不起来，连做出笑容的表情都感觉到很艰难，所以面向老板的告别的时候她只能微微的点点头。
“谢谢你的努力。”老板对她说。符晓洁挥了挥手，算是回应老板的这些已经说过千万遍的道谢。
餐馆外面的大街上行人已经不多，这个城市只是一个十万人口左右的城市，商业氛围很淡，跟中国一个普通的县城相比都显得冷清的多。但是这个城市的园林绿化跟中国城市相比简直就是天堂，这里到处绿树成荫，茵草如毯，让人留连忘返。
在夜风的吹佛下，符晓洁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但是已然感觉到很疲倦，这种疲劳感觉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这种亚健康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业，她的几科成绩已经急剧下滑，这样下去她可能需要延长学业时间甚至会中途退学。
或许她需要告诉肖国平这里的真正状况，然后接受他的帮助，正常完成大学学业，继续深造。
但是她很快制止了自己的动摇，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让他全身心发展，未来的成就才会更好。她自己能够克服一切困难，成为生物学家，完成他们童年时代的共同梦想，以后在他们共同生活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用自己努力的成果告慰对方。
从a3中餐馆到符晓洁第二份兼职的南瓜酒吧只有几百米路途，符晓洁的工作时间是从晚上十点半到凌晨三点钟，这是酒吧老板出于怜悯而破例制定的工作时间，其他兼职员工的工作时间要多一个半小时。这种时间的差异结果是工薪的差别，正常时间员工的工钱比她要多一些。符晓洁进入酒吧时候一些员工在作自己的事情，这个时候还不是酒吧旺场的时候。
酒吧里面还有三位跟她一样兼职的大学生，她跟他们有过交谈，他们的兼职只是短期行为，只是为了攒钱购买心意商品，大学里其他学生的兼职多数都是假期工作，像她这样课间需要打两份工作的学生非常少。
今晚上符晓洁的感觉特别劳累，她到了吧台要了一杯果汁，挑了角落一种空桌子坐了下来，让自己的体力慢慢恢复过来，这个时间酒吧的高峰期还没有到来，顾客不多，符晓洁歇息的时间不长，尽管这里的老板不会使用那种老鹰一般的锐利眼睛监视员工，但是符晓洁没有任何偷懒的念头。
杯子里面的果汁进入胃里面后，她的精神恢复了过来，她心里想，继续坚持下去，或许她可以挺过去，熬过艰难的几年时间。
酒吧里面播放的是著名歌手舒华特的一首乡土歌曲，曲调节奏舒展，舒华特的声音富有磁性。符晓洁很希望这会播放的是《远走高飞》。但是她的愿望不会达成，酒吧的老板是二代华裔，对华语流行曲不感兴趣。
这会儿，酒吧的客人渐近多了起来。
周末的是符晓洁难得的补充睡眠的宝贵时间，平常符晓洁会一直睡到下午，在中餐馆上班之前的两个小时前才会醒过来，用一个钟头完成洗漱和午餐，然后用一个钟头时间花在其他准备和路程。
今天她的睡眠时间被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乱了，手机铃声开始响起的时候符晓洁不准备接电话，因为她是在太困了，然而铃声一直在响，她只好在朦胧中接通电话“请问你是不是符晓洁小姐？”提问的声音很陌生。
“是的。”符晓洁说。
“伯克利加大分子和细胞生物学系学生？”
“是的。”符晓洁希望对方的问话尽快结束。
“我是加州《华商时报》，”对方报了自己的名字，“我们报社有一个华裔学生资助计划，你成为我们这一期资助项目的其中一位资助对象。”。这会儿符晓洁完全清醒了过来。
“明天上午我们报社会有人去校区跟你联系，签订资助合同。这个资助合同的期限时间为三年，如果你大学毕业之后选择继续深造，还可以继续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