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屋网logo
搜索

第二章 灵堂怪梦 - 江红记事录 - 千虹映日

第二章 灵堂怪梦 - 江红记事录 - 千虹映日

()

靠,我就不信我解不开,盯着屏幕上的八卦九宫格,我头脑里灵光一闪,这个六十四个格子符合六十四卦,出于对周易的兴趣,我也研究过六十四卦。六十四卦源于八卦的变化组合,八卦即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这样每一卦就是数字。那么六十四卦也就是数字。比如雷天大壮卦,就是上挂震雷,下挂乾天,数字组合为十四。这样把格子中的数字都换成卦象,再找出没有的卦象。我把没有的卦象写在纸上,一共是:火山旅、地风升、风火家人、地火明夷、山雷颐、雷天大壮、天地否、坤为地、天山遁。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些卦象的排列规律,然后把这些没有的卦象代表的数字填进去就可以了。我打开网页,找出每一卦象的解释。然后仔细思考之间的联系。我先试图按照卦象的本来解释去对应,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一个通宵过去了,我依然毫无头绪,不过我终于不在为起早挤公交车而和周国作斗争了,也不必为了rì复一rì毫无激情的工作而伤神了,我是困了就睡,一觉睡到下午rì头偏西,方觉肚子有点饿了,就胡乱的从床底下翻出一贯泡面,烧点热水对付吃了。一边吃着泡面,我的脑子里还在想着九宫格。突然,我灵光一闪,这是不是按照君子的德行修养,契机转化为顺序呢。想到这里,我陡然兴奋起来,把泡面放在一边,拿起纸,画出一个九宫格子,把六十四卦写在下边,然后仔细分析,按照三十六周天,二十四节气,周而复始,正好对应九宫格的横竖变化。我把六十四卦一一填在格子里边,然后马上打开电脑对照,果真是一模一样。我欣喜若狂,那心情,激动地手都有点颤抖了,就跟中了八百万大奖一样。

当我把格子填满,然后点击确定,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八卦太极图在黑sè的背景下旋转,中间太极图yīn阳鱼的眼睛一闪一闪。然后画面消失,黑sè的背景上出现了一行字:“恭喜你,成功破解难题,下面请坐一个测试,以决定你是否有资格参加此次免费xīn jiāng游活动,谢谢!”“我靠!”我嘟囔了一句:“这画面也太粗糙了吧。”这是哪个旅游公司搞得活动,神秘一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这连公司的名字到现在都不说,画面还这么的简陋,实在是说不过去。十有仈jiǔ是一个山寨公司。

但是好奇心驱使我继续看下去。屏幕上果真出现了一个问题:“请描述一下你自己的左手掌。”我抬起自己的左手掌看了一下,莫非这家旅游公司是想找手相好的人走走时运?我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左手,我的左手比较厚实,手背的皮肤显得很细腻,这就是我一直郁闷的地方,这么细腻的皮肤要是长在脸上该有多好。再看手掌心的脉络,清晰而有规律,看起来就像两座山峰,连绵起伏。于是,我就把我的观察写在了上边。

待我写完以后点击确定,屏幕上显示:“正在检验结果,请您二十四小时后检查结果!”我暗自觉得好笑,愚蠢的问题,明天看看会怎么样,我还觉得挺刺激的。

第二天的同一个时候,我准时打开网站,只见上边的黑sè背景下又出现了一行字:“恭喜您,已经顺利通关,如果想加入我们的xīn jiāng之旅,请填写申请表!”我点击确定,就弹出一个申请表页面。我也没管那么多,就把信息一一填写上去了,反正我的信息也不是啥秘密。填完之后,屏幕上弹出一则消息:“请等待,一周之内会有人联系你。”

我觉得很奇怪,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呢?是一个犯罪团伙,但是这样骗人也未免太笨了吧,谁会有时间去破解这个周易难题。要不是骗子,那会是哪家旅游公司呢?哪有旅游公司这样搞活动的,不仅起不到宣传效果,搞不好会惹出麻烦。我是褒姒不得其解。最后只好不想了,好好睡上几天再说。好不容易一个这么长的假期。平时工作的时候那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这几天等待,我是越来越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越是想不明白,越是勾起我的好奇心。长期的单调生活,早已经令我厌烦了,我真希望出去走走。

在第五天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消息。一个男人打电话给我,自称玄英旅游协会的此次活动负责人,叫我找个地方会面。

“请问不去你们公司报道吗?”我觉得很奇怪,这个旅游协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用了,我们协会成立不久,还没有固定的活动地点。是因为我们最近得到了一笔旅游经费,于是就想征集一些驴友。你也知道啊,这笔经费也不是非常多,支持不了几个人,所以就采取这种方法找一些学问广。反应快的人啦。”对方似乎说的也有道理。

“嗯,那我要到哪里和你们集合呢?”我问道。

“要不你们就来我家里吧,之前我家里一直作为驴友聚合会点呢。”对方诚恳邀请。

“好的,请把地址给我,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好?”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OK!我会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请注意看哦。有问题就打这个电话给我”对方也是极爽快。

放下电话我就开始收拾东西,也不知道要带什么东西,索xìng带上几件衣服就开始出发了。

原来这位兄弟叫张月生,住在详湖南湘西莲花镇。说好了他们会派人到长沙车站接我。所以一下车我就到处张望。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号码是那位张兄打过来的。原来他们在车站不远处的小肥羊火锅定了位置,叫我自己找过去。

这对我来说不是难事,打开手机的GPS导航,我很快就来到了小肥羊火锅店。找服务员一报名字,服务员就把我领到了一个包厢里边。

到包厢里一看,已经坐有四个人了。正对着包厢门口一个身材有点发胖,但是长得很结实,穿着一件肥大的衬衫,头发剃得很短,再往脸上一看,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腮帮子的胡茬还泛着青光,就这副尊荣要不是长得酷似范伟,那肯定是一个黑社会大哥。这人左边做着一个人,看不出年纪,脸sè发白,但却好像有光泽的瓷器一样,让人觉得不像血肉之躯。只是觉得这人长得似乎较廋,但是一股无形的jīng神从他的体内飘散出来。他穿着一身黑sè的运动衣,坐在那里,让你觉得像水一样沉静。穿衬衫胖子的右边也坐着一个男人,也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肤sè很黑,穿着一身黑sè的牛仔服,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脸型较窄,没有胡须。

看见我近来,正对门的胖子站了起来,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凌江红小哥啦?”

我急忙走上前去,打着招呼:“莫非您就是那个张哥?”我已经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了。

“嘿嘿,是我!来来,请坐请走!”这个张哥倒是显得很热情。

我一屁股就做到了别对着门口的椅子上。桌子上的火锅已经冒着热气,水都已经翻滚了,只是还没有放肉在里边煮。桌子上每个人面前的杯子偶已都已经倒满了啤酒。桌子旁边的架子上排满了羊肉、海鲜、鱼丸和青菜。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冯晓刀,江湖有名的大侠啊!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指着左边穿黑sè运动装的人。我急忙站起来,端起我面前已经倒满的杯子说:“刀哥,幸会。一听这名儿就是高手!”听见张月生这么随和,我也就尴尬尽扫。

冯晓刀略一欠身,端起面前的啤酒晃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个呢就是欧阳伤,别看这小子长得乌漆吗黑的,对高科技东西可是很有一手呢!呵呵!”张月生一指他右边的那个戴眼镜的长得像非洲的那个人。

我急忙倒满酒杯举起来:“伤哥,先干为敬!”

欧阳伤倒是客气,也站起来“当”的一声,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

带我重新坐下来,火锅里的肉早就熟了,大家就边吃边聊。

“生哥,我们这次出去有几个人啊?”我问道。

“都在这哪。”生哥用筷子指着剩下的三个人。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我可是啥都没准备呀,也不知道都准备啥。”

“不着急。先到我家住几天,昨天我家老太爷过世了,后世还没料理完呢。”生哥脸上一点悲伤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让我很奇怪。

“真是不好意思,来的不是时候。”我有显得很尴尬。

“没事,老爷子今年都九十一了,无疾而终,算是喜丧啦。兄弟你也不必见外,同到我家里住上几天,等我把老太爷的事儿处理完了,咱们就开始出发。”胖子月生显得倒是并不在乎。那我也就没话可说了,竟然来了,就去打扰一下了。

月生的家在一个小城市的一角,占地面积倒是庞大。一个宽阔的大院落,一栋五层高的小楼,修的富丽堂皇,一看就是富贵之家。里门边还有很远,就能听见院子里便传出来的丧乐之声,一种类似于唢呐的声音犹如女人的哭声,尖细悠长,总让人觉得气息不足,但又绝不断绝,仿佛濒死之人的挣扎。

我很奇怪,这种让人听起来直起鸡皮疙瘩的死亡之音我还是很少听到的,虽然我知道葬礼上的音乐肯定是好听不到那里去。

高大的院墙也没有能够挡住灵幡招展。白sè的灵幡像是护墙的树一样沿着内墙高高的竖起了一周。随着风吹哗啦啦的飘着,召唤者死者的亡灵。

院子的大门敞开着,可见里边的院落非常的大,此时却显得比较拥挤。在楼的前面院子正中搭放着灵棚。灵棚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口大棺材,被油漆漆得鲜红锃亮。奇怪的是,在棺材的四周,绷着许多红线,好像浸过鲜血一样。这些红线纵横交织,像一张大网一样罩住了棺材,每条红线上都挂满了拇指头一样大小的小铃铛,不过此时一丝风也没有,那些铃铛就那样静静的挂在那里,不知道有风吹过,会不会发出叮当的响声。在棺材上,还每隔一段距离,就捆着一条黑sè条带,上边画着红sè的符咒,一共有四五道之多。

棺材的两边摆放着许多的花圈,花圈上边是五颜六sè的妖艳花朵,中间夹扎着穿着清代官服的纸人,纸人做的犹如真人大小,只是面sè灰白,看上去就像电影里边的僵尸。棺材的一头对着正门,上边贴挂着死者生前的黑白遗像。看这个遗像,死者生前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看起来还算很和蔼。遗像前边是供桌,桌子上摆着香炉、蜡烛、果品馒头之类的贡品。

供桌前边的空地上站着许多的悼念者。他们依次走上前去,接过旁边死者家属递过来的香点燃,插到供桌上的香炉里,再一鞠躬,就安安静静的退下。也有人接过家属递过来的纸钱,跪在供桌前焚化,然后叩头离开。一切的发生都是安安静静的,好像无声电影一样。只是在人群四周,站着几个身穿黑衣的道士,手里拿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古怪的法器,那种尖利的如哭如泣的声音就是从这些法器中发出的。那声音不大,如同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并且给人要断掉的感觉。但是却能够清晰的传到人的耳朵里,鼓动着人的耳膜,直接像利刃一样切割者人的心脏,让人不寒而栗,堵住耳朵也逃脱不掉它萦绕在耳边。

看到这个场景我心里不禁很是奇怪,这样的灵堂我还是很少见到,莫非这就是这里的风俗,那也太吓人了。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旁边的冯晓刀和欧阳伤已经默不作声的走上前去接过香来点燃,鞠躬退回来。我一看,也就只好照着做,上去上香,然后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低低的念叨:“事有不巧,今天来打扰老太爷归西,实在是不好意思,晚辈在这里向你表示敬意。”

上完香我也退过一边。这时候天sè已经擦黑了,我想今天主人家多有不便,我就到外边找一家旅馆过夜,待胖子月生完事好商量出发的事情。但是却发现总是找不到时机,因为突然有一个人过来和胖子月生说了几句什么,他就回过头来朝我们一点头,和那个人一起进到后边楼里去了。

我和剩下的晓刀和欧阳伤就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家人继续进行下面的仪式。这时候我发现没有人注意我,我就偷偷的靠近欧阳伤的耳朵小声问道:“伤哥,那个灵堂正位上边乱七八糟的红线是什么,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欧阳伤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像雕塑一样在默默致哀,就神秘的对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也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不过之前倒是有听阿生说过,他爷爷死的时候,赶上了三煞五黄,大凶之象。并且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正好一只猫从他爷爷脚边跑过。这就有可能借气还魂起尸。所以请高人来破解,看见这些道士没有?”说着他向站在墙角位置的那些道士瞟了一样,我也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那些都是都聚jīng会神于自己的工作,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据说他们都是高手,正宗的茅山后裔。”说完,欧阳伤还神秘的笑了一下。此时天sè已经黯淡下来了,络绎不绝的上香人也结束了,不过好像人们都没有走,静立在院子里,仿佛在等待接下来的仪式。

只见灵棚上边的罩着黑纱的白炽灯已经打开,虽然白炽灯的功率很大,但是灯光透过黑纱照出来,依然显得暗淡,光线从黑纱的缝隙中shè出,丝丝缕缕。好在有很多盏灯,方才照亮整个院子,但是却也显得低沉而诡异。看着这诡异的景象,耳边响着动人魂魄的亡灵之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于是我碰了碰旁边的欧阳伤:“伤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出去找个地方过夜,明天再过来呀?”

欧阳伤歪着头看着我说:“这里的风俗,赶上别人家的红白喜事,就应该鼎力捧场,你看阿生还没有回来,我们就这样走开明显没有礼貌吧。”说到这里,他朝我笑了一下:“你小子不会是害怕了吧?”

“哼,害怕,那不是我的风格。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早点休息,那就等生哥回来再说好了。”就算心里害怕,我嘴上也不能承认了,要不然就给别人看扁了。

“嗯,那就看着,后边还有好看的仪式呢。”这小子一脸的坏笑,看得我郁闷之极。

这时候,我发现人群突然向两边分开,一个穿着一身黑sè长袍,脸上带着骷髅面具的人像是跳舞一样的步伐走到人群中的空地上,虽然像是跳舞,脚步却是相当的轻快。这时候哭一样的音乐突然变得嘶哑高亢起来,就像有人用指甲抓挠锅底。我觉得心跳猛地加速,胃里一阵翻腾。差一点就把中午吃的火锅肉给吐出来了。我偷眼观看其他人,发现他们都面无表情,默默的树立在那里,看着这个黑衣舞者表演。只有欧阳伤和冯晓刀紧绷着脸,好像在极力忍受的样子。

正当我心如刀搅,难受万分的时候,一股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黑衣舞者的面具后面传了出来:

天遥遥兮地辽阔,

众生嚷嚷兮名利奔波,

生而赤条条兮去也孑然,

一世功过不足论兮逝者已矣,

长风骤起风云聚会兮送我别行,

回目四望无牵挂兮望乡台上驻足,

奈河桥上回头兮切莫思乡,

.......

这声音呜咽而有力,就像秋风穿过枯木林,带着神秘的死亡气息。我暗自观察了一下站在院子里静立的人群,犹如木雕泥塑一般,没有声音,没有表情,甚至眼睛也是空洞洞的。我真是怀疑他们全都不是人,是僵尸。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月生回来了。他站在灵堂旁边向我们招了招手,我们三个人走过去,他干笑了两声,说:“真不好意思啊,赶上我家有这种事,本来应该给你们安排旅馆住的,但是我也希望能有几个朋友帮帮忙,所以就想你们今晚暂时住在我家,有事也好有个照应。”不会吧,让我住在这鬼气熏天的地方,我能睡着觉么我?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怕半夜人走光了,尸体出现什么异常。我们又不是道士,擅长抓鬼,除了陪您壮壮胆子,就是给鬼做晚餐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要拒绝。谁知道那两个小子一口答应了。

“呵呵,没问题。既然阿生邀请,我们就打扰啦。”欧阳伤笑着说。

冯晓刀也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我一看,都是好汉,那我也不要漏衰,就撑着面子说:“好的好的,生哥有事尽管叫我们。”

月生胖子说:“那样就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没有必要看完仪式了,那些道士要到半夜呢,你们先休息吧。”

我们点了点头,他就把我们领到了二楼,让我住在正对着灵棚的那个房间,其他两个人住在我的对面。我是多么希望能和他们住在一起呀,最不济我住在那边也行啊,让我住在这里,岂不是和死人成了邻居。我几次想要说换换房间,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又咽回去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瞧不起。

从小时候起,我就没少吃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亏。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过年和村子里的小孩子们一起出去玩,我们捡了很多的柴禾架起了一个火堆。大家围在一起打闹。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说,这火堆好小啊,一会就烧完了。我当时就是没有多想,指着不远处一个别人家的木材堆说,要是把那个点着了,那火一定老壮观了。

这时候一帮小孩子起哄,说不信我敢点着。我挡死就觉得血往上涌,丢下一句:“你们看好了!”我就拿起一根点燃的木棍,插到那一大堆木材下边一的枯草丛里。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干菜烈火。原来这木材堆底下都是桦木和松木,油质xìng木头,碰到烈火,腾的一下火苗窜起来老高,火舌一下子就窜上了木堆,当时我就吓傻了,站在旁边一动不动,要不是有人推了一把,我就光荣**了。

后来木材堆的主人家找到我家里,坐在我家炕头上不依不饶,不给个说法就不走。我老爸听完原委之后陪着笑,说:“实在对不住,今年冬我一定把木材全部还上。”主人家这才离开。等那人一走,我老爸就找到他的鞭子,对我吼道:“跪下!”我哪里敢反抗,只好乖乖跪下。要知道,我老爸的这条鞭子可不是普通的鞭子。鞭杆有一米长,是用三根手指粗的竹子拧成,韧xìng十足,后边带有半米长的白桦木手柄,用熟牛皮捆了结结实实。前边是两米多长的鞭绳,使用炮制了十几遍并且在热油里走了十几遭的jīng麻编成的。足有两根手指粗细。鞭烧使用熟牛皮搓成的细长绳子。当粗我老爸是村里有名的驯马能手。不论多烈的马还是骡子,只要到了我老爸手里,没过几天就会变得服服帖帖,让走就走,叫停就停,凭的是啥,就是这条鞭子和那过人的腕力。这条鞭我老爸用了几十年了,皮再厚的牲口,一边下去,也保证一个血槽。

见到老爸拿出了他的独门武器,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想当初我家的马都被我老爸的鞭子抽的满地打滚,何况我的细皮嫩肉?我估计着我不会挨过三鞭子,就得晕过去。不敢回头看老爸的动作,只有心中暗自祈祷,但愿只是吓唬吓唬。

“把衣服脱下来!”老爸威严地说,看来是动真格的了。我磨磨蹭蹭的还想拖延时间,慢慢的解开棉袄的扣子。老爸上来一把拽下我的棉袄,仍在炕上。这下我就光着膀子了。就听见半空里打了一个清脆的鞭响,紧接着我就觉得身上一动,这一鞭的力道果真十足,差点把我抽倒。我咬紧牙,跪直了身体。这时候,才觉得刚才鞭稍横扫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就像火烧的一样,直入肺腑。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你小子知道自己错了不?”老爸停住鞭子问我。

这时候我的倔劲儿上来了,我就是不知声,只是示威似的跪着,身体挺的很直,一动不动。老爸喊了一句:”好小子,够劲儿,我就不信你能比牲口还硬。”于是第二鞭、第三鞭旋风一样打过来,我都不觉得痛了,每次鞭子落下,我的心都不在紧张,任凭鞭子扫过我的躯体。令我自己都觉得神奇的是我竟然没有晕倒。

十几鞭子过后,我的皮肤已经布满血痕,鞭子也没有再落下来,原来老爸的手被老妈紧紧地抓住了。老妈哭着说:“难道他不是你亲生的,你想揍死他?你的心这么狠?”

老爸扔掉手里的鞭子,叹了一口气说:“子不教,父之过。他闯下这么大的祸,我能不教训他,他长大了还不得把天捅个窟窿?”

说着,老爸就一边吸着他的旱烟,不说话。老妈用温毛巾擦拭着我身上的血痕,问:“孩子,你疼不疼?”我点点头:“疼!”

“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哭吧,孩子?”老妈自己倒是泪流不止。

“呵呵,本来就是我错了,没有委屈,不哭!”我强忍着专心的疼痛,看着母亲一下一下的擦拭着我的皮肤。

“这小子这么倔,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老爸叹了一口气。

不久,我身体的皮肤就神奇愈合了,没有一点痕迹。事后很久,老爸问我会不会恨他,当时打的我这么狠。我说:“没有啊,老爸,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老爸你这鞭法这么厉害,啥时候能传给我呀?”老爸哈哈笑着说:“老爸这是赶车的把式,你学他干什么?”

回忆一瞬间闪过脑海,胖子生哥已经出去了,晓刀和欧阳伤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回过神来,开始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大大的窗子,厚厚的落地窗帘把窗子挡的严严实实,外边的光线一点都没有透进来。头上是一个莲花形的大吊灯,发出柔和的光线,靠近窗子是一张大床。我伸了一个懒腰躺在床上,心想,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们都住在不远的地方。有啥事可以打个招呼。屋子里显得很安静,但是窗子依然能够传来楼下灵堂里的声音,不过很小,仿佛来自于很远的地方。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睡梦中我突然感觉窗帘好像被拉开了了,一个人的脸紧紧贴在窗子的玻璃上。白sè的头发、白sè的胡子——没错,就是下边棺材里躺的那位老爷爷,和他下边棺材上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我试图挣扎,但是全身好像都是不听使唤,哪怕连手指都不能够弯曲一下。我明白了,是被鬼压床了。以前中午睡觉也会遇到这种情况,那是因为睡眠姿势不正确,或是光线、温度的干扰就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我都是先努力思考,让自己的大脑醒过来,然后用力转头,只要身体的任何部位能够动一下,鬼压床就算破解了。但是今天情况不一样,氛围太诡异了,我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摒神静气,突然用力转过自己的头,我原来是仰卧的,这一转头,我就把脸偏向了窗子,这一看,非同小可,差点把我吓得尿了裤子。我在睡着之前已经关掉了屋子里的灯,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明已经拉得很紧的窗帘被拉开了。从外边透进来一片银sè的月光,月光下一个人影突然一晃,就到了门口。我一个机灵做起来,大声问道:“谁?”

那个人影没有声息,只是在门口稍作停留,就打开门,滑到了门外去。隐约中,我看见他肩上背着一个包,靠,那是我的包,银行卡、身份证、手机,所有的东西都在里边呢,这可不能让他给偷走。娘的,有贼。但是我没有喊,自认为从小也是练过几年武术的,小小毛贼还是不用害怕的,再说,我不知道这贼和这家主人什么关系,拿我的背包有什么意图,先跟上去再说。

我紧跟着黑影下到一楼,却见黑影直奔灵堂而去,我心中暗叹一生:“这小子胆子还真大,想借助死人逃跑,哪有那么容易。”想到这里我脚下加快,紧紧跟着他来到灵堂前。

奇怪了,人影一闪,到了灵堂前边就不见了。我停住脚步,仔细的搜寻。此时灵棚前已经空无一人,遍地的纸钱夹杂着香烛纸灰的味道。一阵风微微吹过,地上的纸钱就像秋天里的落叶一样,翻滚着,蠕动着。犹如来自地狱的灵魂。

“叮铃、叮铃。。。。。。”灵堂里传出了小铃铛的声音。我循声看过去,原来是有风刮过,灵棚里边棺材上方的红线上挂着的小铜铃铛随风摇摆,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这声音在这死一样寂静的夜里,仿佛直接敲打在人的心上。我一个激灵,想起了白天欧阳伤对我说的话:“死者死的时候犯了三煞五黄,会起尸。”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了棺材上,只见我的背包就放在棺材前边的供桌上边。灵棚里的黑纱罩灯并没有关掉,但是那黑纱后边透shè出来的灯光显得十分黯淡,似乎还没有外边惨白的月光亮。

我把目光投入灵堂里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够发现那个贼的影子,即使他是一个贼,也能使我紧张而恐惧的心得到一些安慰。但是,我的目光扫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那个贼的影子。我只看见了,四周里的花圈上的花朵鲜艳的刺目、那些纸人纸马,隐藏在昏暗的角落里,面目模糊,但是似乎在微微的动。我知道,那也许是风吹的效果。我极力劝自己不要吓唬自己。很多时候,世界上并没有鬼,都是人的心里作祟。老子可是一个无神论者,凭心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门。

当我的眼睛落到棺材头上张月生他爷爷的遗像上的时候,差点吓得跌了一跤。此时,上边遗像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了,倒像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厉鬼。他的白头发好像是被风吹起来了一样,向上飘散开来。光线不是很明亮,单页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在怒睁双眼,大张着嘴。看的不是很真切,我自己对自己说,是由于光线的问题,造成了视觉上的错觉,这张照片肯定就是今天白天看见的那张,不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变化的。

镇定了一下,除了风吹铃铛和遍地的纸钱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异常。此时,我决定,迅速拿起我的背包爬回楼上为上上策。于是,我壮着胆子走到供桌前边,口里小声叨咕到:”老爷爷,实在是对不起呀,您知道我是您孙子的客人。这个包是我的东西,里边有我的证件,我也不方便送给你,以后有时间我还是多弄一些纸钱之类在yīn间流通的钱孝敬你老人家。“

说着,我拿起背包背在背上,抬头看了一眼老爷爷的遗像,着近距离的一看,差点吓得我尿了裤子。这次我是看清楚了,这个老头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头发披散着,嘴唇撕裂了一样的外翻着,露出两颗两寸长的獠牙。眼睛瞪得都裂开了,眼角流出了两道紫黑sè的血。那突兀的眼睛里满含怨恨和恶毒。靠,这整个一个僵尸,哪里是人。

我猛然转身向楼门口跑,无奈的发现门已经关死了。无论我如何推,撞、用脚踢都无济于事,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个铁门是这么的结实,根本就是纹丝不动。我退了几步,仰起头朝楼上大喊:“生哥,醒醒啊,帮我把门开开。”

寂静的夜里,只听见我的声音回荡在院墙之内,仿佛这就是一个结界,我已经不在人世间了。怎么回事?我觉得十分的茫然。突然,我发现有一个异样的声音响起来。这个时候,风已经停了,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这个院子,而这个院子里的人只有我一个,孤零零的,没有任何依靠。我猛的一回头,想看清楚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但是我一回头什么都没有发现异常,只有静,静的我都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我又回过头去,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门。我发现门好像是从里边锁上的。谁会把门从里边锁上呢?难道跟着我下楼的还有其他人不成。

看了一会,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我就跑向大门,我想从大门逃出院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大门好像是是从外边锁上的。依然是怎么用力都打不开。大门正对着灵堂,里边的黑纱照灯的光亮也照亮了这里。此时月亮已经隐藏到乌云里边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奇怪的声音又传过来了,我没有急于回头,而是倾耳细听。“嘟、嘟、嘟......”声音一下一下,好像是敲木头的声音,很有规律。我慢慢的转过头,惊恐的发现架子上的棺材在晃动,那声音就是棺材撞击木板时候发出来的。“不好,诈尸啦!”我大喊一声,把背部紧紧的贴在门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棺材。此时我多么希望我能够马上晕过去,只要晕过去了,我就不用再恐惧了。但是,我的神经就像钢丝一样的坚韧,只是感觉心跳剧烈,血流直涌脑门。但是就是没有半点晕的迹象,甚至较平时还要清醒许多倍。

棺材晃动的幅度是越来越大,好像里边的死人马上就要爬出来了。突然,那横七竖八的红线绳上的铜梁当一起想了起来,并剧烈的抖动着。杂乱无章的铜铃声听起来一点都不悦耳,好像是一首来自与地狱的亡魂曲。

见此情景,我猛然想起了林正英大叔的抓鬼电影,里边僵尸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时候也是这种场面。问题是,我不会抓鬼,也没有抓鬼的工具。桃木剑、黄表纸、黑狗血什么的我一样也没有。我只能等死了。

眼睁睁的看着棺材剧烈的晃动起来,我猛然想到,此时不翻门跑路,更待何时。只要我出了这个鬼院子,就有希望了。于是我不管他怎么晃动,就开始爬大铁门。突然,“咣当”一声巨响,什么东西掉在了砖石地上。我的心猛地一紧,差点从嗓子眼里边跳出来。我继续拼命地往上爬,却感觉背后的背包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巨大的拉力,一下子把我拉下来,跌倒在地面上。我爬起来一看,一个纸人站在我的旁边,脸上用笔画的粗糙的轮廓似笑非笑,但是此时却不动了。难道是被他拉下来的?我想我今晚是逃不出这个院子了。靠,反正也是一死,老子跟你们这些鬼王八拼了。一股怒火和冲动猛然撞击着我的头。

我一脚把纸人踢碎。再一看灵棚里边,棺材的盖子已经翻在地上,上边的红线都断了开来,一个白头发的尸体已经从里边坐了起来。看样子,这个家伙就要复活了,以我看了无数英叔的电影积累的经验来看,接下来他就要跃出棺材了。我想我今天看来就要死在这里。爷爷的,反正也难逃这个鬼窟窿了,我索xìng主动出击,好歹也让这个家伙便宜不着。

我快步走上前去,拎起桌子上的铜香炉,里边还有慢慢一下子的香灰,沉甸甸的。我看准了坐起来的尸体,“嗖”的一声就把香炉飞过去了,没想到这个新死的僵尸反应还是很快的,一下子就弹了起来,香炉走空,砸在了棺材里边,“嘭”的一声,香灰四溅,顿时一片尘雾。“nǎinǎi的,我先把你火化了!”我喊了一嗓子,cāo起供桌上还在燃着的蜡烛扔向了旁边的纸人、纸马和花圈的堆里。顿时火就烧了起来。我马上倒退着走到门边,把后背死死的抵在门上,我可不想变成烤rǔ猪。

正当我紧张的盯着火堆担心僵尸会从火里边跳出来的袭击我的时候,我陡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倒地之前我还在想,这好像不是吓晕的。

早上,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我睁开眼睛,看见了天花板上的莲花吊灯。我拍了拍沉重的脑袋,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不禁做起来看了看窗子,窗帘还想昨晚我进来的时候一样,拉的紧紧地,只有隐约的光晕,说明外边已经是艳阳高照了。我又回头看了看我放在桌子上的书包,依然静静躺在我昨天放在的那个地方,好像根本就没有被动过。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头有点晕,通身像散了架子一样。我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外边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明艳的阳光照shè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我把眼睛闭起来一会,适应了光线,又睁开。发现楼下的灵棚和昨天一样,一群人正忙着把棺材抬出了灵棚,要抬上车。

我跑过去打开门,发现冯晓刀和欧阳伤正站在外边说话,见我出来了,就笑着问道:“阿红,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不好,昨晚上有一个毛贼进我屋子里了。”我回忆起昨晚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咦?”他们两个一起睁大眼睛,说:“不会吧,我们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见?”我真是一头雾水。

本站所有资源信息均从互联网搜索而来,本站不对显示的内容承担责任,如您认为本站页面信息侵犯了您的权益,请附上版权证明邮件告知,在收到邮件后24小时内

将资源跳转至影视版权方网站或删除相关侵权链接,欢迎大家对网站内容侵犯版权等不健康行为进行监督和举报。本站邮箱:yuedyw#gmail.com

最新热门热搜电视剧电影小说漫画排行榜免费在线观看下载 - 绿豆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