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大幸运大考验 - 宦谋 - 九月欢颜
江一闻刚把车开离朱意等人的视线。孟谨行就从后座一轱辘爬了起來。江一闻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仿佛并沒有注意到孟谨行的举动。
孟谨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后。拍拍驾驶座的椅背。“去听风居。”
听风居就是江南开的茶楼。系冯春雷给取的名。进门处挂着一幅手书狂草。。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也系冯春雷手迹。
而听风居主打的茶品。正是冯春雷的茶山出产的高山茶。分人工种植和野茶两种。取名江南春。暗合江南、冯春雷二人之名。
孟谨行在路上给陈运來打了电话。约了一起喝茶。他到听风居门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陈运來也刚从车上下來。
二人互拍着后背。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一起上了楼。江南闻讯从二楼办公室出來相迎。兄弟仨一起进了江南为孟谨行一直预留的包间。
与陈运來、江南在一起。孟谨行整个人就松驰不少。在古筝悠扬的乐曲声中。解开衬衫的领口。盘腿坐在榻榻米上。不无揶揄地冲江南说:“好好的国人。干吗得弄出倭人喜欢的榻榻米來。一回茶喝下來。人都站不起來。”
江南亲自给他们泡茶。笑着回孟谨行:“难得也有孟哥不知道的事情。”
陈运來哈哈笑道:“看來是有典故啊。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快说來听听。让我这土包子也开开洋荤。”
孟谨行接住江南递來的茶。也饶有兴味地催道:“说说。让我长长见识。”
“榻榻米其实源于古华夏。是房间中供人坐、卧的一种家具。旧称‘叠席’。直到盛唐才传入倭国等地。”江南说着把另一杯茶递到陈运來手上。
孟谨行细一想。可不是。古代华夏流行席坐文化。可不就比倭国人更早有了这玩意儿。
江南替他们泡完三泡茶后。叫來服务员守在门口以便孟谨行他们能随叫随到。他自己则歉意地说:“另外还有一桌邬总的客人在楼下。我得失陪一阵。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二位大哥随意尽兴。”
“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们。”孟谨行挥下手。
门合上。孟谨行撸撸脑袋问陈运來:“沈瀚涛收购金矿股份一事。你怎么看。”
“柴建他们找过你了。”陈运來立刻问。看孟谨行点头。他又接着道。“这个倒不是什么大问題。反正以前跟王槐安他们签的协议中。他俩就是不参与经营的。我是担心另一件事。”
孟谨行一怔。“什么事。”
陈运來谨慎地站起來。开门四周张望一下。跟服务员确认两边的房间都无人。又把服务员赶到十米外守着。这才关上门回來坐下。压低声音说:“鉴定报告只是说明大概数据。真正的储量必须要详勘出來才知道。我所说的担心。是我手下有人发现。钱小多的银矿早就挖过界了。咱们这个金矿的价值根本沒到那个份上。”
孟谨行吃惊地看着朝自己重重点头以示肯定的陈运來。按这么说來。储丰的案子岂不还有案中案。钱小多要沒有人给他罩着。他敢这么搞。那可是偷盗国家矿产资源啊。
陈运來看着孟谨行急速变幻的脸色暗暗叹气。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大幸运降临到你头上。必然也有大考验接踵而至。Www。。com
他跟孟谨行说的。还只是可以放到台面上來讲的事。另外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正等着他。他是无论如何沒法跟孟谨行这个官场人物來讨论的。
“详勘什么时候能完成。”孟谨行挠挠眉心。“这要是真的。姓钱的孙子可得把牢底坐穿了。”
“因为储丰的案子。他判三缓两。现在银矿由他兄弟钱小满在管理。自己则躲起來幕后指挥。”陈运來说。
孟谨行最近虽然忙着唐浩明的事。但因为平时沒少进矿山。对这个事情还是了解的。“谁在管理都不是问題。回头我马上安排国土上的人进山稽查。对于这种大老鼠。早一天抓住。就为国家早一天挽回损失。Www。。com”
谈完工作。俩人聊到了家庭。陈运來道:“有沒有考虑过。让云谣调都江。又或者干脆辞了报社的工作过來。”
孟谨行苦笑摇头。“你知道她这人。向來不肯依附。让她调都江都不肯。哪还会肯辞职。”
“她出了这么大事。应该想法会有所改变吧。”陈运來道。“女人都敏感。尤其是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再生了。你再老不在她身边。会胡思乱想的。”
经陈运來这么一说。孟谨行不愿意正视的孩子问題又跑了出來。他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陈运來看他这副样子。不由懊悔提这话題。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无端地捅了孟谨行的痛处。不由就沉默下來。
孟谨行默默喝了两杯茶。故意岔开话題。“你也老大不小了。离婚也有日子了。该考虑重新娶一个啦。”
陈运來摇下头说:“过去是觉得自己年轻。沒往细里去想结婚这事儿。现在。只怕是想也白搭了。”
“这是什么话。”孟谨行瞪他一眼。“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应该不难找啊。不过。你现在眼界宽了。要求不一样倒是真的。”
陈运來哈哈一笑道:“不是我眼界宽不宽的问題。你想想。过去沒钱。女人肯跟我。自然不用猜都知道是冲我的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但是。结果呢。姜琴芳想的是强强结合。”
孟谨行心说。你当时不也这么想嘛。但他沒有点破。只是笑了笑示意陈运來继续说。
“现在。我腿跛了。钱多了。就更加分不清。女人找我到底是冲人呢。还是冲钱呢。”陈运來感叹地摇头。“所以啊。在某些时候。钱多也是一种负担。”
“你还整出点哲学味道來了。”孟谨行斜陈运來一眼。“日久见人心。不可能永远分不清。钱财事事先约定不就结了。”
陈运來坏坏一笑。“也是啊。‘日’久了才能找准‘心’的位置。”
“你小子。Www。。com够歪啊。”孟谨行在陈运來头上拍了一下。
陈运來笑着跳起來跑到门口。拉门喊服务员來换壶水烧上。接着走回來说:“你可别瞎说。我直得很。”
二人互相笑骂调侃着又喝了一壶茶。陈运來接到一个电话到走廊打了许久后回來。说是矿上來了个老家的客人。他得赶回去接待一下。不然大半夜的人都沒处住。
孟谨行不敢耽误他接待老乡。立刻打发他回去。他自己也与江南打了个招呼回了县招。
隔日。庞大龙突然把他找去。说陈运來出事了。被钱小满找人给绑了。
孟谨行大震。脱口就问:“钱小满要干什么。”
庞大龙泡了杯茶。让他坐下说话。他哪里坐得下去。捧着茶杯一脸焦急地看着庞大龙问有沒有营救的方案。
庞大龙走到门口把原本虚掩的门关上。走回來附在孟谨行耳边低声说:“其实这事矿上根本沒报案。人前天晚上就被绑了。”
孟谨行闻言更是骇然。
前晚陈运來不是与自己在听风居饮茶吗。
“前晚什么时间。”他问。
“午夜十二点多。”庞大龙说。
那是在离开听风居以后了。
孟谨行突然意识到。陈运來那晚走前接的电话恐怕有问題。当时矿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但陈运來瞒着自己沒有说。
他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知道矿上为什么沒报案吗。”他想了想问庞大龙。
庞大龙是兰芝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在兰芝公安线上工作了二十多年。对兰芝的情况闭着眼睛都能数出个子丑寅卯來。不要说混迹于矿山讨饭吃的那些生意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了。
他站在孟谨行身后。一手按在孟谨行左肩上。“江湖事江湖了。这是他们的行规。”
“什么破规矩。”孟谨行忍不住骂道。
“你还别说。要沒有这些破规矩。很多事情我们还真不好处理。”庞大龙却不以为然地说。“拿这次的事來说。表面上是钱小满绑了陈运來。但这之前。陈运來已经先绑了钱小多。”
孟谨行惊呆了。
陈运來竟然绑架钱小多。
他急速思考着。难不成陈运來觉得通过法律途径追回钱小多挖走的矿石太慢。想用这种方式逼钱小多马上返还利益。
既然如此。陈运來又何必跟自己提钱小多捞过界的事。
他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