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篇日记 - 生命是怎样转世轮回的 - 杨奎树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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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人类有记载的、公元2011年7月3rì。yīn转晴。
这吊瓶打的!母亲和我几乎一宿没有合眼。母亲总埋怨说不该住这个院。是啊!母亲一生没有住过医院。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儿母亲来医院看过后开点小药儿当天就回去了。母亲反复问我:“住一宿医院得花多少钱?”我告诉她老人家说:“免费不花钱!”母亲笑着说:“现在办啥事儿还有不花钱的!过去俺和你姥爷去县城办事儿住大车店、一宿还要两毛钱呢!”母亲说着把脸朝向了二楼窗外。只听母亲接着又问我:“儿子!你快看!楼下马路上的大车小车咋那样多呢?!妈我小时候街面上可没有汽车。妈我小时候出门儿和你姥爷俺们都坐牛马拉的‘大车’。汽车是外国人发明的吧?”。。。。我来到窗前。我随母亲的目光望着二楼窗外下大街中的滚滚车流。。。。“老妈妈!您老好好养病吧,等您病好了我领你坐趟飞机去!”。。。。母亲笑了。老人家从上衣兜里掏出半截抽剩下的烟卷儿、然后打着了火机人望着窗外慢慢吸了起来。。。
注:{人类有记载的公元2001年往前数70多年前市面没有汽车。人们出行全靠牛马车载货代步。进城办事儿的乡下人赶着‘大车’即‘牛马车’出门在外的人、车均蛰居在大车店即如今天的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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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护士的安顿指点下打完了两个多小时的吊瓶后就安然睡下了。。。。。还好,今晚住院处这间普通病房里就我和母亲二人居住。天放亮时,母亲就早早起来了。老人家对我说:
“你回公寓去吧!把我的钱兜子捎来、那里面我还积攒俩钱儿呢!那钱是我留着看病用的!顺便也把我的便盆捎来,说不定还得住几天呢!”。。。我扶着母亲。俺娘俩儿简单地在卫生间洗漱完毕后我对母亲说,我去医院道东买点饭菜儿。母亲笑着翻腾起上衣兜。我知道母亲又是在找钱啦。。。。我冲母亲摆摆手后走出了房门。
在医院道东一家包子铺买完包子后我急忙赶回病房。我推开病房门只见母亲正在若无其事地仔细整理着被褥呢!。。。。
我知道干净一生的母亲在她自己能动弹的时候她老人家是从不会麻烦别人的。。。。我和母亲草草吃完早点后母亲点燃了半截香烟有滋有味儿地慢吞吞吸食起来。。。。。在走之前我一再嘱咐母亲下床后一定要小心走路。母亲也嘱咐我说:“白天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一会儿你姐姐她们会来照看我的!”。。。是的,昨天我和姐姐妹妹们事先约定,白天母亲大都由她们姐妹负责照料;我负责晚上看护母亲。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针指向了地球、人类有记载的公元2011年的7月3号早上7点37分。。。。。我虚掩上了母亲的病房门下楼了。。。。
“老伴儿!俺娘挺好的,昨晚我和老太太睡的都很香!看老太太的那个神气儿和心劲儿,我估摸着三两天老人家就会出院的!”。。。。推开旅店卷帘门我就迫不及待地嚷了起来。。。。
“死老鬼!你妈我这一宿可让你们娘俩儿折腾出屎屁来了!。。。。我想了一宿,如果老太太的病有个三长两短的瘫痪在床,我看你这破旅店也就黄铺子了!虽然昨晚有两间空房,但后半夜来了两个客人都让我撵走了;我还哪有那个心境留客人啊!”。。。。
“嚷什么、嚷什么!昨晚让你老太太总上卫生间把我们哥几个折腾的半宿没睡好觉!你老板太太尿频啊?”。。。。是地下室客房里的马大舌头在喊叫。我默无声息地推开吧台房门躺倒在吧台里的小双人床上。是啊!假如母亲的病。。。。。我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死老头子!商场上班时间快到了!我去过医院啦。老太太的病无啥大碍,那个主治医师说过两天老太太的病就会好的!”。。。。老伴儿的喊叫声把我从梦中惊醒了。我看了看吧台上的钟表。时针指向了人类有记载的公元2011年的7月3rì下午两点23分。。。。
我赶忙给商场孙经理打去了告假的电话。然后我又来到医院道东那家包子铺。我草草吃了晚点。我知道去医院照看母亲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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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病房门,我见母亲脸上泛红闭目躺在床上。姐姐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做声。我悄悄上前整理着输液架上的吊瓶。我仔细地看着母亲的输液过程。我知道输液瓶里的药物还是昨天的那些什么活化脑细胞啦、抗血栓啦、消炎啦等常规药物。我对一些常用药品的药理药xìng作用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这是因为我平时就对地球中的人类包括其他动物的活动都很感兴趣所致。在我的一生当中甚至有人误解我说:
‘老杨头儿是实属事事儿都‘大明白’那伙儿的小神仙。甚至和他睡了一辈子大觉的自己老婆都揣摩不透他心迹的‘人间八大怪’。。。。
其实我自己心里明白:俺没有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古怪。俺就是个寻常百姓人家;朴实的外表、心眼儿也没那么多的刁钻和臭鸡蛋那般的坏!。。。。我就知道父母生育了我;我要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我也知道这是地球动物与生俱来的德xìng和天xìng!。。。。姐妹们走了。母亲睁开了眼睛。我紧紧地握着母亲那枯瘦的右手母亲微微笑着。我见母亲脸上露出的笑容很是随意。我放心地问母亲道:“老妈妈!身子好点了吗?”母亲轻轻摇了摇头。少顷。母亲说话了:“给我点氺喝!腿还是疼呦!递给我两粒镇痛片!”。。。。我见母亲用右手把药送进口中了。母亲的左臂输着液,我上前把小水杯递到母亲右手掌,母亲依旧微笑着把水咽了几小口后小声说道:
“咱们来几天了?”我笑笑对母亲小声说:“咱们昨天才来啊!”
“不对吧!怎么时间这么长啊?!”。。。。我们娘俩儿正说间,护士推门进来说:“这间病房又安排进一个重症患者!”。。。。
“是老头儿?还是老太太?”母亲情绪高涨起来。护士没有作声地走了。稍顷,一个中年男子搀扶着一个瘦骨嶙峋有六十左右岁的老妇人走了进来。母亲喊我道:
“儿子!你快上前帮帮手儿!”。。。。那个面相和善、然而枯瘦痛苦至极的老妇人眯缝着浑浊眼睛小视起热心的母亲来。稍顷,骨瘦如柴的老妇人推开那个中年男子的手痛苦地弯着腰扶床凑到母亲身旁用细若游丝的语音和母亲搭起话:“老姐姐!咱、咱老姊妹俩儿今个儿就是这屋里的邻居喽!您老身旁这位是?”母亲笑道:“这是俺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俺娘说这话时,老人家的神情有些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