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篇日记 - 生命是怎样转世轮回的 - 杨奎树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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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人类有记载的，公元2011年7月6rì。暴风骤雨
古城。昨晚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临近天亮时，大雨的势头依旧不减。好似太阳的儿子一一‘地球’在哭泣着人间、人生的不幸。。。。
大清早，我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了清晨四时零七分。电话是我老伴儿打来的。老伴儿在电话里哭诉着说：“老头子！你可快回来吧！昨天半夜jǐng察又来了！把咱家旅店里的住客都赶撵走了呀！这旅店还能干了吗？那些个jǐng察进到旅店那个乱吼乱叫啊！把住店的客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啊！好像咱家旅店是土匪窝呀！呜呜！”。。。。我从电话里知道了事态的严重xìng。安顿好母亲后，我冒着倾盆大雨打车朝俺家小旅店疾驰而去。果不其然。空荡荡的旅店里没了住客。我从老伴儿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没有做声。。。。旅店是我老杨头儿一手cāo办的，也是新进从上个业主手中兑买过来的。由于母亲突然患病，本老板我还没有来得及和当地管区派出所正式沟通联系。遵循行规、也就是‘潜规则‘我还没有来得及和管区派出所的领导们私下‘通融’。我知道了事态的‘严重xìng’而且我立马想到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劝慰老伴儿说：
“咱家旅店也有错！有些程序xìng工作我还没有做到位！”。。。。随后我帮着老伴儿整理、收拾起因jǐng察的到来，住店旅客惊恐地纷纷退房后所造成的客房杂乱。哎！间间客房真不成样子了！。。。。有丢弃的破鞋烂袜子、有没来得及穿上的破裤衩子、有扔下还装有酒的瓶子、有小顽童们玩耍的小猫小狗儿、小客主们都是成年人的爸爸妈妈们带来住店的。还有两只没有揭开封口的避孕套、还有几粒花花绿绿xìng事chūn药。这些东西都孤零零的存在于各个客房里。更可气的是，收拾208房间时，我在床上还发现一张粉红sè小纸条；上面写着不雅的一行小字：
“对不起了！老屄太太！我老公要是那个最凶的破屄jǐng察、俺也不会‘借’走你家旅店房间里的遥控器！下回来你家住店，俺再归还吧！谁叫你家破旅店让狗给咬住了！白白、店主老屄太太再见喽！”。显然208房间里的电视遥控器被住客‘拐’走了。这事常有的倒霉事儿。这年头儿，当官的徇私枉法、过路贼见啥偷啥。。。。**的社会风气弥漫着空气中的灵魂。
我劝慰老伴儿说，“这事儿不怨退房的那些客主‘谁叫jǐng察把人家从咱家旅店撵走了。住客肯定不满意咱家旅店了！再说了，拐走的遥控器不是‘万能’的！客人偷了也白偷。那些不值几块钱的破屄玩意儿满大街有的是！’。。。。如今客去房空。显然这里曾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浩劫般的变故。。。。。
当我和老伴儿收拾完后，我一看表。时针指向了清晨六时零九分。我匆匆离开旅店朝医院走去了。由于我想对旅店昨晚俺老伴儿、客人和jǐng察发生的事情理出个头绪我没有打车，而是边思考边徒步走回医院。。。。我是从住院处大厅的走廊里先爬上三楼的。我是想再看一眼那个即将走完人生的老太太。。。。
此时，松花江北岸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万里宇宙中天。我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天降暴风骤雨就要来了。。。。
。。。。
“这下把我跩的！这下把我摔的！儿呀！这下把我摔的！儿呀！腿疼的要妈命啊！。。。这下把我摔的！”。。。。
我一进屋、就被斜躺在床上的母亲反反复复这几句话和万分痛苦的无助表情吓呆、吓傻了！。。。“老妈！妈妈！老娘啊！你这是咋的了呀？！”。。。。我几乎带着哭腔朝神sè极度痛苦的俺娘喊道。。。。后悔出去的我，此时真想狠擂自己嘴巴子！。。。。““儿呀！。。。。这下把我摔的！这下把我摔的！”。。。。苍天啊！此时俺的老娘好像把人类的所有语言都忘记了！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这下把我摔的！这下把我摔的！”。。。。我本能地想上去扶一把俺那痛苦万状的老娘。不料老娘手一松躺在床上再也不能动弹了。。。。我下意识的冲出病房想找值班医生。一个带口罩的医院保洁员叫住了慌慌张张的我。“屋里的那个老太太是你老头儿的什么人？！”“那是俺老娘啊！我老母亲这是咋的了？！”。。。。我言语里的哭腔越发浓重。。。。保洁员了解情况后立马告诉我说：“一个小时前我上班时就看见这个老太太躺在走廊里不会动弹了！当时神智还清醒的老太太让我把她扶到屋里床上去的！。。。唉！这么大年纪的患病老人身边没人护理哪行呢！你老头儿赶快去找大夫吧！老人可能摔坏了！”。。。。
耐着xìng子听完保洁员的话后、我感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肯定母亲摔坏了筋骨；否则母亲神情不能那样万分痛苦。我知道，人如果摔坏了筋骨会剧烈疼痛的！那种剧烈的疼痛感觉、至今还让我不寒而栗；因为我在中学时代曾摔断过手骨。。。。那种剧烈的疼痛感不仅我有切身体验、而且令我终身难忘。。。。
望着神情痛苦万状的母亲，自责、惊恐、无限痛苦的我也冷静了许多。我赶忙给姐姐、妹妹们打去了紧急电话并说明了情况。。。。唉！那些来旅店的jǐng察啊！耽搁了俺回到医院护理母亲的时间。。。。
。。。。
姐姐妹妹们匆匆赶来了。刁蛮的姐姐一进屋就对我大声吼叫了起来：“你这是怎么护理的？！你这是怎么护理的？！把老太太摔成这样！你这叫孝顺儿子吗？你是怎么看护老人的？”。。。。姐姐的话越来越严厉。。。。面对姐姐不留情面的凶残指责、我无地自容。看着母亲痛苦万状的表情、我流出了眼泪。。。。
我的大妹妹冷静地说：“不要争吵了！医院上班时间到了，赶快把主治医生找来会会诊吧！”。。。。听到大妹妹的话后，我冷静起来、我擦了擦眼泪小声对大妹妹说：“老娘肯定是伤到筋骨了！我去找担架！老妈需要立刻拍片检查！”。。。匆匆说完后、我飞也似地推门出去了。。。。
当我把医院里的特殊担架推车找来时。我的姐夫、妹夫们还有父亲也都急匆匆地赶来了。姐姐依然不依不饶地数落我没有看护好母亲。父亲却铁青着脸气哼哼的说：“谁也不用埋怨！都怨你妈她自己！。。不好好在床上呆着，你个老混蛋！你跑到走廊里干什么！”。。。。
母亲终于会说出几句别的话了：
“我是去三楼看看那个病老太太！。。。。这下把我摔的！这下把我摔的！哎幺！儿呀！妈腿疼的要命呀！”。。。。“喊什么！自己找的！”。。。。父亲依旧铁青着脸数落母亲。母亲不再作声了。。。。我与姐妹们快速地把母亲送到一楼ＣＴ诊疗室检查拍片去了。。。。
。。。。
经过主治医生和外科大夫会诊：母亲胯骨摔断了。大夫们征求患者家属意见说，‘患者需要住院做牵引。四周然后才能看结果。不过，这么大年纪做牵引。。。。’大夫们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冷静的我知道大夫们话里的意思。。。。给母亲做牵引四周啊！就是把母亲骨断裂的大胯架到床上的横梁上、然后把伤腿用绳索捆绑在特制的竹帘子上、然后再用绳索拴上几块砖头子把母亲的胯骨硬拉、拽坠四周。。。。残酷的诊治疗法！顿时令我不寒而栗。。。。我猛然间想到了残忍的刑法《老虎凳》
据大夫们介绍讲：‘一般年轻人也很难挺过这难熬的四周、何况你母亲是八十多岁高龄老人了！’。。。。
但姐姐妹妹们、姐夫妹夫们还是极力主张听从主治医生的意见给母亲上《老虎凳》般的牵引治疗。我却摇摇头坚持说：“绝不能做牵引！那太痛苦了！老太太会承受不了的！”。。。。说完后我走出了病房。我去找医院里我熟络的几位大夫。我反复听取了他们的意见后，其中有一个我最熟络的外科主治医师偷偷对我说：“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做那么长时间的牵引肯定受不了！危险系数太大了！我建议还是回家慢慢保守治疗！保守治疗创伤也会慢慢愈合的！”。。。。
听到大夫的话后，我也联想起了自己的骨折。当年俺也没做什么牵引，大夫当天诊治完、我回家养了几个月后骨折就痊愈了。至今一点后遗症也没留下。
回到病房后我找来了主治医生。我庄重地在患者出院一栏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因为我是母亲的唯一儿子。。。。这时那位内科主治医生也说话了：“治疗脑梗的药物也用不着了！住这些天也没见有什么好转。再说了，这么大岁数的老人用那些昂贵的活化脑细胞的药物也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老太太的陈旧xìng脑梗打多少针也没有用了！回家好好养着吧！做儿女的、老人想吃啥、就给吃啥吧！”。。。。我心里想：‘放她妈的臭屁！俺娘每天用药都近千元。母亲住院这些天已经花去了上万元。闹了半天一点点疗效也没有啊！’。。。。据我每天观察，无论是老娘的jīng神头儿还是走路都不如刚来时。刚来那天母亲是自己爬上三楼的！而且还在走廊里独自行走了300多米、当时的母亲jīng神头儿十足啊！。据那位保洁员介绍说，母亲刚走出病房没几步就倒下了。我心里暗自骂道：‘如果不是母亲这次偶遭不幸的话、古城这家医院还不定让俺老娘住多长时间院呢！兴许直至把俺们家的钱口袋掏空为止！当今的医疗机构啊！钱是第一位的。动辄几十万元的医疗费屡见报端。’。。。。同时我心里也在琢磨：
如果母亲不来医院、
如果母亲早出院、
如果jǐng察不查旅店、
如果那张纸条不写‘再见’、
如果我不帮老伴儿收拾旅店、
如果母亲不去看望那个老太太是否离开人间？！。。。。
千万个‘如果’都没用了啊！。出院后怎么办呢？母亲到哪里去疗伤呢？。。。我脑袋嗡嗡乱响。我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但我突然当机立断：把母亲接回到俺家那许久没有住人的老房子里。俺家那老平房子虽然破旧了些，但早年可是给当地官员们居住的！院落宽敞、有小水井。不用上下楼。老人出行要比楼房方便多了！条件好的很。我当时脑子想的很多很多。。。。我毅然决定：辞去更夫、兑掉旅店、不管花费多大代价也要护理好生养我的老娘！。。。。决定一出。我首先征求了姐妹们的意见。我对姐姐试探着说：“老姐姐！咱家你是最孝敬父母的！你把母亲接到你家养伤吧！”。。。。不料俺家最孝敬老人的老姐姐却大声说：
“那不行！你说了不算！老太太去谁家养伤得听老太太自己的意见！”。。。。我见母亲身旁吸着烟的姐夫妹夫们都悄然离开了。我笑了起来。。。。不料躺在床上的母亲说话了：
“我去儿子家！”。。。。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正在这时，参与母亲住院治疗的几个护士进来了。其中有一个年长的女护士趴在那个女主治医生耳边悄声说：“患者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身子又不会动弹了！就是继续住院治疗也活不了几天啦！拉回家去一个星期恐怕都活不过去！”。。。。听到这些话后，我真想上前去斥责那几个说着悄悄话的白衣天使。。。。不料母亲这时又开口对我说话了：
“亏欠公寓老李太太的四块五毛钱到底还给人家没有？”。。。。
“你个老混蛋！临死你还记得那四元五毛钱呢！往后你这个老混蛋还不一定花多少钱呢！赶快把你妈拉回去！”。。。。暴怒的父亲对我吼道。。。。见母亲的主治医生和另外几位护士仍望着俺娘不住地点着头。。。。临出门时，我特意用不满的目光瞪了几眼说俺娘悄悄话的那几个医护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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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最快的速度打车回到家里。
砸开了久违了的老屋、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母亲的住屋；然后我又飞快地返回到医院，花二十元钱在住院处大门口找了辆救护车与姐妹们一道把母抬接回到家中。。。。母亲安顿好后、当亲属们纷纷离去的时候、我看了看手表：
时针正好指向当rì上午十一时零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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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亲属们纷纷离去的时候，我这才眼泪巴嚓地给旅店里还不知情的俺的肥胖老伴儿打去了电话、并且在电话里说明了情况。。。。
老伴儿在电话里许久没有作声。。。。
俺家肥胖子终于回话了：
“我的死鬼老头子！你旅店不开了？！每天200多元收入你也不要了？！你也不当更夫了？每月600元的收入你也不要了？！报社你也不投稿了！稿费你也不要了？！你也不想在报纸上发表你那些臭言论了！你也不想写给地球后人那些狗屁《遗书》了？！你个老不死的死鬼、你也不想千古留名了？”。。。。
电话里，我听到俺家肥胖子说完最后那句话后、俺家肥胖子自己也在电话里‘咯咯’地笑出了声。随后俺家肥胖子在电话里又说道：
“死老头子！刚才我跟你逗着玩呢！谁让你是孝心儿子啦！把老太太伺候好！我一会儿就回去！死老头子！刚才我听见住咱家旅店电脑间的两个荤小子在卫生间里相互笑骂着说：‘cāo你老婆香屄的！你是臊狗牛子！你吕小子说话不算数！你吕小子不是说、住电脑间你花钱吗？’紧接着卫生间里另一个荤小子说话了：’老兄！昨晚我查了一宿互联网后才得知：原来，地球人类的所有语言中、中国北方的汉语是最肮脏的！骂人都骂男女生殖器！男女说话总是cāo、cāo、cā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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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电话里听完俺家肥胖子不知所措的‘荤言魂语’我是深表理解的啊！。。。是啊！此时。俺家肥胖子焦急的昏了头啊！。。。。面对家里如此突如其来的重大变故；俺家肥胖子是知道他的老公、我会放弃一切的。。。。我笑着长出了一口气后、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我那肥肥胖胖的老伴儿打车回来了。她先进到母亲的屋中看望了老人后出来说：“死老杨头儿！你老伴儿我没说的！你是儿子！”。。。。面对老伴儿的理解。我再次流出了眼泪。。。。
我和老伴儿进到母亲屋里。母亲看到我们后只是轻微地摇摇头。我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轻微疼痛的母亲没有喊叫。我尊医嘱给母亲服用了两片强力止痛药‘待因片’。我知道这种白面孔人种发明的强力止疼药其止疼效果要强于母亲常用的、也是白面孔人种早期发明的蓝皮‘镇痛片’多倍。我趴在母亲耳边轻声说：“老妈妈！腿疼时你就吃两片！”母亲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我见母亲痛苦的脸颊上出现少许笑容。。。。
连rì的住院，和巨大的创伤、加之吵闹的医院；我知道母亲身心太疲惫了。回到儿子家中的母亲在痛苦中慢慢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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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辞去了四年多的商场守夜更夫工作。从今天起，我要全职、全天候伺候老妈妈喽！与此同时。生意rì渐红火的小旅店也不能兴办下去了。紧锣密鼓的兑卖旅店事宜也开始运作起来。
是啊！黑灯瞎火的、五更半夜的！一个半大老太太怀里总抱着被褥往老跑腿子居住的客房里跑。唉！那倒没啥！关键是俺家那肥肥的胖老伴儿身患高血压。。。。突如其来的重大变故，我发现俺家肥胖子头发白了不少。尤其来俺家旅店住宿的那些孤寡老汉们，大都喜欢俺家肥胖子的粗放xìng情。俺家小旅店刚开业那会儿。古城。新建民生家园工地有两个昼夜交替开塔吊的司机爷们住店期间认为俺家肥胖子是孤身一人呢！这俩爷们司机把工地上的老跑腿子全拉来了。向俺家肥胖子投抛飞眼儿的有的是。那天，有个开搅拌机的老跑腿子对那两个开塔吊的司机嘀嘀咕咕说：我就冲旅店老板大妈的**来住店的！。。。。俺家肥胖子笑着揶揄说：“我老太太的年龄都快成你们这些毛孩子们的老nǎinǎi喽！。。。。”个别住店的半大爷们的劣迹开始昭昭了。。。。有天，俺家肥胖子在走廊里那个嚷啊！“又是哪个老死鬼用假钱骗俺人老眼花的老娘！”。。。。唉！如今的假人民币也是防不胜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