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乡下姑娘 - 伤残的历程 - 独行者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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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乡下姑娘
在深圳,我一个人独闯天下,只有一个乡下姑娘陪伴,她就是小姚。我与小姚相识,说来也是缘分。那是1991年,我因公出访澳新回来,自己拿着行李箱回家,入小区,进大楼,乘电梯,到了我家住的楼层,电梯停下开门。正当我拖着行李箱迈出电梯之际,一位长发姑娘出现在眼前。在我出电梯时,她正好进电梯,我上来她下去。这姑娘我没见过,一般我们一层楼面的邻居家人都认识。这是谁呀?这就是我见到她的第一印象。
回到家里,放下行李,我就顺便说了一句,刚才在电梯口遇见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的事,老婆说:“是我请来的小裁缝。”原来,在我出国期间,老婆请了一位私人裁缝上门做衣服,就是这个姓姚的小裁缝。吃饭时,老婆说起小姚的情况,觉得这个乡下姑娘也挺可怜的,言谈中似乎很同情她的境遇。老婆就把她知道的小姚的情况,说给我听:她在与她的姐夫住在一起,她姐夫原来也在乡下,是顶替退休的老丈人来到SH工作的,她姐姐还在乡下。可她的这位姐姐在家乡窑厂出事故,被坍塌的砖窑压死了。她姐夫年纪轻轻的就这失去了妻子,还留下二个年幼的小孩,自然痛不yù生。家里老人为了她姐夫和姐姐的二个孩子,在老人的张罗下,就让她来顶替已故的姐姐,嫁给她自己的姐夫。这荒唐的顶替婚姻,我还第一次听到。而在她们家乡却很正常,还所谓亲上加亲,“肥水不流外人田”。所有一切都由家里长辈做主,只要家人办了酒就算得到大家认可,算是完成了成婚仪式。可她嫁给姐夫,却连结婚登记都不办,结婚证也没有。我老婆劝她,既然结婚了,就要办正规手续,到民政局去登记,开结婚证书。她一个乡下姑娘也没想过这些,跟我老婆说说也挺投机,话题就越来越广,越来越深,又说到户口的问题上来了,说她和丈夫(原来的姐夫)住在一起,丈夫如今在SH工作居住,户口问题能不能解决?就这样,一来二往,小姚也成了我们家的客人,有事也保持联系。老婆或她的同事要做衣服也找她。
我当时已经在做公派澳门常驻的准备工作,公司决定让我一个人先到澳门常驻,解决以前在澳门公司的遗留问题,然后考虑打开局面,扩大海外业务。可我孤家寡人一个,到澳门开公司也要按当地的规矩办,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公司明确,我到澳门去是dú lì单位,dú lì核算。可我却连一个dú lì单位的名号和银行账户都没有,业务无法开展。一切要我自己想办法,dú lì开发,连启动资金也要自己筹措。光杆司令只能一步一步来,真叫摸石头过河。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我想到了小裁缝,动起了个体起家的脑筋。她会裁缝做衣,水平还可以。只要她愿意,让她出面,用她的身份证申办一个个体户执照,不就有了公章,账户了吗?就这么办!她一个乡下姑娘,在SH做私人裁缝,没工作也没保障。我搞外贸纺织品贸易,招一个员工,为我所用。我给她开工资,业务上由我指挥调度。她一听有工作,当然开心,我们一拍即合。就这样,我在澳门处理好遗留问题后转移到到深圳落脚,就把她也带到了深圳。到了深圳不久,我就遇到了劫难,还没开局,就倒下了。她真的倒霉,好处没捞着,就搭上我这个不死不活的人,难怪她不想活了。她在医院rì夜陪护,可我人事不知。如今这个电话把我的心戳痛了,我欠了她,害了她。她不能死,也不能动这个脑筋。我也不能死,我欠她情太深了,这个情不还,会让我死不瞑目。
澳门之行,改变了我的命运,改变了我的生活和生活习惯。我单身一人闯澳门,练就了单人独行的工作和生活习惯。rì常生活,我只要有烟,酒,面条这“三小件”就足够对付了。因为我公务在身,隔三差五总会有客来访,或者有事出门应酬,自有生猛海鲜助餐,猛吃猛喝有余,可以改善一下生活。所以,我rì常生活不成问题,一个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一门心思为公务。平rì里,我一个人工作生活在一套大办公室里,连衣服着都懒得穿,本意是免得洗衣,后来经实践一试也挺舒服,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因为各种不可控的原因,自己的公司一时开不起来。但rì常开销,费用却天天发生。无奈之际。我只好走上一条风险极大的炒外汇的捷径,dú lì单位dú lì核算,先搞点费用才能立足。一个人没rì没夜地炒外汇,经常连睡觉都懒得上床,累困了就躺在沙发上睡。瞌睡过后,什么时候醒就接着干。因为外汇市场连轴转,从早晨五点澳新开市,接着亚洲rì本香港,从开市到收市都连成一气,到傍晚欧洲开市,晚上纽约又接上,直到天亮收市。不一会儿,澳新rì本又开市了......所以,我一个人没有作息时间。半夜里饿了,开一罐啤酒喝喝就行,液体面包解决问题。在我一个人的办公室,我最讨厌事先不约而突然造访的不束之客。门铃一响,我就得赶快找衣服。因为自己赤条条的,难以会客,得赶快穿上衣服才好开门。我的这一工作和生活习惯,也带到了深圳。开始时,我也一本正经地穿衣戴帽。
小姚到深圳后,我安排她在楼上同文芳一起住。我受伤以后,在SH治疗二个月,再返回深圳时,就让她搬下来照顾我的生活。
在深圳每天都要洗澡,当时我还只有一条腿可以依靠,洗澡就麻烦了。而卫生间又只有淋浴没有浴缸,我一条腿站着,地下又湿,再说我右手那时还不能捏拳,连毛巾也拧不干。起初,我洗澡还支开小姚,让她到厅里去看电视。可我实在无能,自己打开淋浴器后就只能站在那里不动,任水冲淋,勉强往自己身上乱搓一通肥皂,脚下一滑,身体就倒了下去。如今我半身碎骨,再也摔不起,幸好身旁就是洗衣机,我本能地倒在洗衣机上,再也顾不得体面,大叫小姚快来帮忙。
她本来就对我要自己洗澡提心吊胆的,说帮我洗。我还死要面子说自己可以,回拒了她。这下我连面子夹里通统顾不上了。她在外边厅里坐在电视机前也无心看电视,jīng神上处于jǐng戒状态,一听到我在里面声响不对就已奔进来了,扶我起来,帮我洗澡。这时,我就象住医院昏迷时一样任她摆弄。她也象在医院里为我拉尿拉屎一样地侍候我,她说在家里从没有象这样服侍过任何人,包括她父亲住院时也没有。真是难为她了!
在我疗伤休养期间,为恢复主神经功能,按陈家庆所授,她背对背地背着我,硬要帮我把我的脊柱和主神经拉开,每天还要帮我压腿,尽量使我的右腿复位压直。此外,还有点穴,推拿,按摩,提肛等,都是我康复的必修课,包括正宗的床上功,是躺在床上做的气功。长期坚持,确实见效。自此,我就与她不分彼此,百无禁忌,同吃同住同患难,乃至同她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无分男女,xìng子上来还一起玩。这才是真的患难之交,说男女关系也是真的,回归自然。
我之有今rì,就是这种“歪路子”所赐。按正规治疗,我两年还没有开完刀,能不能dú lì行走,能否生活自理,还不知道,都是未知数。
这姑娘也怪,她就是服我,喜欢我。她比我小二十岁,还老想为我生一个孩子。我明确告诉她,这不可能。我既不会离婚,也不可能与她结合。她虽然理解,也很失望痛苦,但她还是能克制自己,不强求,不指望。只求与我保持原来那种真诚的关系,维持现状就满足了,我还能说什么?她毕竟救了我,在我垂死的关头助我康复。我不会忘恩负义,我会善待她。自我们相识之时起,我就一直真心待她,这大概是她痴心,倾情于我的原由。
想我本非好sè之徒,在职时,年青貌美之大学生有之,SH姑娘投怀送抱者有之,常驻澳门公费吃喝之余,正规赌piáo也是合法的。可我都没兴趣,却偏偏被这没文化的乡下姑娘所迷惑,实属天数,也许是缘份,前世欠她的。初见这乡下姑娘,就有一股清新纯朴的乡土气息,再加上她的顶替婚姻令人同情,就这么有了好感。从同情到感情,又升格到救护恩情婚外情。她虽夺不了我心,但她确实在我心里占有重要的地位,仅次于我的家庭和社会责任心。究其原因,我想还是yīn阳协调和相辅相补吧。这也是我人到晚年,方有所悟。
她在家里排行老五,最小,自然娇生惯养,宠出了以己为主的犟脾气,不懂也要拿主意,要家人围着她转,应属阳盛女人之列。可我也非等闲无能的窝囊货,特别是我伤后想开了,阳气复苏且旺盛。按说,她xìng格上与我相冲。奇怪的是,我在她的心目中,不仅是她的主子,有时简直成了皇上。在我面前,她只由我说了算。我知道有时我心情不好,乱发脾气。在我蛮不讲理时,她也服从。简直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当然她水平能力谈不上,靠她执行我也不想。她最大的优点是不敢顶,不敢抗我,而只能顺着我,以柔情来为我疗伤。
在我处于昏迷状态时,除了料理吃喝,还得料理拉杂,大小便都料理,而且心甘情愿,不让她干还心里难受。她待我确如家人,正如她所说的,对我比她对自己的父亲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悉心照料,使我有一个自我疗养,自我调节,自我思考,安静舒畅的避风港。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也是我生活中所缺不可求的。也许,这就是男人需要的女人味。我不需要女人来给我拿主意,生活中更不需要女人来领导。我现在才体会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在我接触的女子中,她算是一个标准的女人,尽管缺点很多,没文化,没知识,又是乡下人。可正是她的这些短处:无才便是德,反成了她做女人的优势。正因为她有这些短,才可以显出我的长。她才会对我崇拜有加,其他女人不可能,比我学历高,比我长,比我强的女强人更不可能。她们还看不起我呐!岂能服我?还有,就是她的女人味,柔情,可以为我疗伤――心灵之伤。以yīn补阳,xìng相投。xìng相投,xìng相投。名符其实,也许大多数男女没有体验。我此前就没有这种体会,她也如此。她年轻时寻求爱情不可谓不多,不大胆,不开放,以我们的传统观念看来简直过分。她二十岁前就有过不同的xìng经历:“白马王子”,男朋友,大学生,丈夫......连我算上,仅向我坦白交底的就有七八个xìng伴侣。十四岁时开始暗恋同学,十五/六岁到SH学徒时遇到过马路求爱的“白马王子”,十八岁在启东遇第一个表白的男人,十九开始走马灯般地交男朋友。二十岁谈男朋友时开始偷欢,据说都不得要领,“没味道”,不解渴。其后,父病姐亡,被迫成婚。她先后**,大多被动应付,只有大学生属主动勾引,想尝一下小青年的味道,结果还是扫兴了了。如此追寻,先后延续了三年左右,直到遇上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