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十里秦淮 ② - 天高几许问真龙 - 中国星
【005】十里秦淮②
“看来大家对南朝还没有完全死心啊。”程子龙感叹道。
“少主，以南朝现在的科举制度，根本就不能选拔到真正的人才，任人唯亲，买官卖官大行其道，我想真正的有识之士，是绝对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的。”曹乐安道。
“你说的极是。”程子龙点点头，“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从这次上京赴考的人中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人才，曹叔，你要帮我多留意一下才行。”
“是，少主，我会留意的。”曹乐安答应道。
“唔……”程子龙沉吟了一下，“知道这段时间肖禹瀚那边有什么动作没有？”肖禹瀚是当朝丞相，程子龙虽然没有见过他本人，不过关于他的情报，鹰组都有详细的列明，此人是典型的奸相，南朝的贪污，有一大半都是要上贡给他的。肖禹瀚不知道害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偏生此人爱好风雅，又特别重视自己的名声，总是施些小恩小惠，搏得李元吉的信任和无知百姓的拥戴。
“回少主，”曹乐安道：“最近肖禹瀚在忙李元吉大寿的庆典，各地进贡了不少的寿礼，都是他经手的。呵呵……这可是一个肥差。”
程子龙明白曹乐安的意思，皇帝寿辰，各地官员不免拍马逢迎，进贡奇珍异品，但送的好不好看，能不能得到皇帝老儿的认可，那就要看肖禹瀚高不高兴了，看来这次他又可以从中捞一大笔，不过天下的老百姓大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那些无耻官员们刮净民脂民膏，只为独夫的奢侈享受，实在可恶。现在有一首流传民间的歌谣最能说明问题：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皇帝老儿下手！
曹乐安见程子龙沉默不语，他也是端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程子龙想了一会，“另外，韩明维已经进京，现在朝廷里面谁对他是比较支持的？”他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有人想在他进京前除掉他。”接着程子龙把镇江府遇到海沙帮的事情告诉了曹乐安。
曹乐安也很震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韩明维是太子李广卫亲自推荐的人，而且也获得了李元吉的认可，谁敢那么大胆要除掉他。不过韩明维身居要职，户部尚书掌管全国的赋税、户籍、军需以及粮饷，李广卫和李广戍势成水火，估计李广戍那边的嫌疑大一些。
但程子龙却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海沙帮不过是个小帮派，如果有人想除掉韩明维，不应该也不可能请那些不入流的黑道出手啊，估计这里面大有玄机。
“这件事你也要去查一下，曹叔，尽快给我回报！”程子龙最后吩咐道。
“是，少主！”曹乐安凛然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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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曹乐安晚上还要回宫当值，所以程子龙简单了解了一下京城的情况后就让他离去，两人约好下次会面的时间和地点。
等程子龙回到乌衣巷老宅的时候，天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弄影正和徐婕儿她们围在院子的大瓷缸那里逗鱼为乐，见程子龙回来，徐婕儿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程大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知不知道，为了等你，弄影姐姐和我们连饭都还没吃。”
“饿着了咱们的婕儿妹妹，那岂不是我的罪过！”程子龙呵呵笑道：“知道你想干什么了，行，咱们这就出发，游秦淮河去啰！”
“吔，太好了！”徐婕儿欢呼雀跃，好不兴奋，花弄影和沈梦瑶站在一旁也不禁莞尔。
程子龙对秋菱和楚楚道：“你们两个也打扮一下，咱们一起去。”
秋菱和楚楚知道这次出游也有自己的份，她们当然高兴了，连忙回房匆匆打扮了一下，然后走了出来。两女衣着得体，秋菱成熟大方，楚楚稚嫩可亲，她们站在一起相得益彰。
外面弄影早就让何清锋准备好出行的马车了，有美相伴，夜游香艳无比的十里秦淮，程子龙好不惬意。等他们赶到河岸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婕儿在路上东张西望，什么都透着新奇劲，她倒不觉得饿，但程子龙的肚子却咕咕的叫了起来，刚才在酒楼，他只顾着问曹乐安的话，也没吃东西。现在程子龙就琢磨着今晚该吃点什么。
徐婕儿下车后，她看到秦淮河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画舫，而河岸两旁，一串串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不时有丝竹之声传来，一派喜庆祥和的气氛，徐婕儿就不禁欢喜。
程子龙让邓伯去联系了一条好一点的画舫，因为是陪徐婕儿来的，所以自然不涉风月。上了画舫后程子龙点了一桌的酒菜，然后和众女一边欣赏着秦淮河两岸的夜色美景，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
画舫沿着堤岸缓缓前行，不时的和其它画舫交错而过，今晚来秦淮河游玩的人很多。看来这次的科举，直接带动了秦淮河这边的消费，在上京赴考的人里面，也不乏一些豪富权贵子弟，所以程子龙见到不少的画舫上都有歌妓弹唱助兴。来秦淮河这种香艳之地寻花问柳，本来就是这些人的赏心乐事。
“公子……”画舫的老板这时候上前向程子龙和弄影她们鞠躬行礼，然后媚笑道：“今晚难得赵青璇赵姑娘出来献艺，不知道几位可有兴趣，到前面去聆听一曲？”
程子龙还没有说话呢，旁边的徐婕儿就抢着问道：“赵青璇？她是谁啊？做什么的？”她一口气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程子龙不禁摇头，那个老板就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青璇姑娘可是我们秦淮河的红人，她之小就师从许夫子练琴，现在技艺可以说得上是出神入化，凡是听过她弹奏的人无不赞叹……”
“你说的是弹琴啊？”徐婕儿瞪大了眼睛，她摇摇头，“这个我可不懂。”她了解了之后反而兴致索然，徐婕儿是那种典型的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女孩，她口无遮拦，到也干脆。
那画舫老板顿时尴尬的站在那里，程子龙知道，秦淮河上经营画舫的人很多，其中的分类也很细，刚才邓伯找的这条画舫，就是专做饮食方面生意的，所以如果不是客人邀请的话，不会有那种风尘女子上来。不过象他这种不以风月为噱头的画舫，所赚不多，这也难怪老板会极力推荐那个什么赵青璇的演奏，估计他能从中赚取一些回佣。
程子龙想着左右没事，去听听也无妨，于是笑问道：“我说老板，你推荐的那个赵青璇，是不是真的弹的一手好琴？”要说程子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自从前年他的师傅过世后，程子龙的琴艺就一直停滞不前，他知道自己遇到瓶颈了，只是苦于找不到突破的途经。
“那是当然，青璇姑娘的琴技在金陵无人能出其右，放眼天下，估计也就江南才子程解元能和她媲美。”那个老板大言不惭的道，徐婕儿闻言不禁大奇，“程大哥，你也会弹琴吗，怎么不见你提起过呢？”她已经知道了程子龙的身份，所以不假思索的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