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太后召见 ① - 天高几许问真龙 - 中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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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龙和魏敬鸿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程子龙问道：“我听说前段时间郭承靖从中收购了不少的粮食，对此你们林家有何看法？”
“唔……”林照杰沉吟后道：“好象他收购了好几家米铺，现在金陵的米价有看涨的可能，昨天我们米铺的粮价就是一石500文钱，估计过两天会涨到600文钱左右。”
（作者按一石＝120斤算）
程子龙知道这样的升幅已经很大了，“如果米价攀升的话，你们林家米铺也会跟着涨价，是不是？”他必须先确认这点。
“这个……”林照杰犹豫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林家不会赚这些昧心钱。实不相瞒，程大人，前段时间粮价低迷，郭承靖就找过我们，他先是希望盘下我们米铺的存粮，不过我没有答应，然后前几天他又派人来传话，说要和我们林家联手把米价做上去，我也没有答应，所以……”说到这里林照杰顿了一下，“……我觉得程大人对此有点过虑了。”
程子龙和魏敬鸿也没想到林家竟然是如此的有原则，且不说他们之前已经在亏本卖粮了，现在明知道抬价卖粮可以大赚特赚，他们都不做，实在是难能可贵。
互相交流贵在知心，既然林家都已经做此表态了，当下程子龙也就把郭承靖在背后搞的yīn谋说了出来，“事关金陵所有百姓的吃饭问题，所以在此我恳请林家大力协助，帮我稳定金陵城内的粮价！”
听了程子龙的叙说后林照杰极为动容，“大义当前，我们林家自当相助大人，只是金陵人口众多，我们林家米铺的存粮最多也只能支持八天，现在就算是要从其它地方调粮过来，也怕来不及了。”
“这个二当家不必担心。”程子龙道：“关于调粮的事情，我会全力跟进，只要你们林家能在后面几天将粮价稳定在每石600文以下就可以了。”
郭承靖现在只能控制金陵的粮食库存，虽然他资金雄厚，但要控制整个南唐的米价，却是不能，何况入冬后各地米价并没有飙升，程子龙已经飞鸽传书到各地，相信鹰组的人在一两天内就会收购完市场上的粮食，只要及时的把粮食运到京城来，那郭承靖那边的存粮就卖不动了。
程子龙想起林家还有船队，他顺便向林照杰提起这件事，林照杰也很爽快，他当场拍板，表示将会全力协助程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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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家出来后程子龙又去了趟户部找韩明维，户部负责掌管粮饷，虽然前方战事吃紧，但程子龙想着韩明维应该还能从官库中调集一些粮食出来。用官粮暂时平抑粮价，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没想到韩明维知道了这件事后连连跌足，他说前几天自己的副职回报说官库存粮放太久了，需要更换，这种事情向有定例，韩明维于是就同意了将存粮卖出，然后再从市面上购回新米。
程子龙顿觉蹊跷，要知道官库存粮的一进一出，必然涉及损耗，如果放在平时，倒也正常，只是最近郭承靖都在囤积粮食，莫非其中有诈。
“韩大人，你的那个副职叫什么名字，可不可靠？”程子龙沉吟后问道。
韩明维也混迹官场多年，他虽然为人清正廉洁，但也清楚官场上的一些肮脏手段。
“他叫费德轩，负责粮饷的征管，我这就传他过来！”韩明维道。
“千万不要，韩大人，你这样做只会是打草惊蛇！”程子龙道：“如果那个费德轩真的是和郭承靖有勾结的话，我想他是不会承认的，我们必须掌握有力的证据才行。”
韩明维想想也是，他自己奉公廉洁，但如果手下作jiān犯科的话，他也一样难逃责任，所以韩明维有点心急火燎，“这次官库换粮，一共损耗20余万两白银，而且这批粮饷很快就要调去徐州那边，唉……都怪我太相信下面的人了。”
程子龙知道韩明维的公务繁重，他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所以安慰他道：“韩大人，你不必太自责，何况这件事还没查清楚，或许那个费德轩没有问题，也不一定。”
韩明维却知道费德轩的换粮都是通过郭承靖进行的，这次郭承靖高卖低收，无形中就等于赚取了20多万两银子，现在他还不满足，还想拉高金陵的米价牟利，他不禁对郭承靖有点鄙夷。
“子龙，这件事你真的不打算上报？”韩明维觉得程子龙这样做有点不可思议，他可是什么事都要向皇帝汇报的，金陵如果出现粮荒，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程子龙摇摇头，“韩大人，现在不是我不想上报皇上，而是我手中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那个郭承靖，何况他和肖丞相也有关系。”
韩明维想想也是，郭承靖的身份是个商人，商人逐利而来，买卖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就算官库这次亏损了20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韩明维手中的那批粮饷要支援前方，没有李元吉的旨意，谁也不能乱动，所以他是帮不上忙了，程子龙让韩明维查查那个费德轩，他也答应了。
这两天程子龙一直都有留意金陵市面上的米价，果不其然，城里的粮价在郭承靖的哄抬下猛然涨到了一石550文钱，看到粮价狂升，老百姓们一下就慌了，各大米铺都挤满了人来买米，而且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说粮价还会飙升云云。
程子龙和魏敬鸿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局面，他们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一方面林家米铺的粮价没有跟风飚涨，大家都纷纷涌去他们的米铺那里采购，而另一方面，程子龙让赵一虎带着老丁头他们一帮差役在金陵城内维持秩序，对于那些别有用心，调唆大家囤粮的谣言传播者，他也是严惩不贷。
与此同时，程子龙亲自来到林家米铺，他当众宣布，告诉大家今年的存粮充足，官府将会密切关注粮价的暴涨问题，他会平抑粮价，不会让大家花冤枉钱买米。
老百姓们都有一定的盲从xìng，现在既然程子龙都做出了保证，他们也相信这位新上任的京兆尹，哄抢粮食的局面得到了一定的控制。程子龙在这个过程中也建立了自己绝对的权威。
程子龙接着又以京兆尹的身份传金陵城内大大小小的米铺老板来商议，他要求大家必须保证城内的粮食供应，不得随意涨价，当然程子龙也公布了一条大米的限价令，要求米价不得超过一石600文钱。
程子龙也清楚他的这条限价令没有太多的可cāo作xìng，因为金陵城内囤积大米最多的郭承靖并没有派人来参加这次的商议会，不过林照轩代表林家当场表示支持，其它的米铺老板也是相继表态，同意了这个限价令。
金陵城内缺粮的状态一直还在继续，林家的存粮在这几天也卖得七七八八了，林照轩告诉程子龙，库存的粮食最多还能支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