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百尺竿头 - 重生清末 - 牛饮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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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姜智勇比较倾向于认同脑海中的成熟意识体,并限制稚嫩意识体的发言后,两股意识体的融合明显加快。半个月过去了,姜智勇在姜父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料下,在郎中细心的治疗下,身上的伤痛逐渐好转,而他的意识体也基本融合完毕,稚嫩意识体再没有出现过,意识上的矛盾冲突终于解决了。但是记忆方面还处于缓慢的恢复阶段。不过另姜智勇高兴的是,他的记忆能力似乎强悍了很多,近rì无聊,让父亲姜福全到书院借了几本没看过的书籍翻看,看完一遍之后,他竟能一字不拉的背下来。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现在他已经知道,今生的自己十四岁考县学,夺得当届案首,第二年过了科考,督学关,具备了参加乡试的资格。明年八月要参加乡试,虽然脑海里四书五经等学业还算扎实,但是乡试中一举过关还有些心里没底。
能下地行走之后,姜智勇就搬个小板凳坐在自家院子里,看着院内的一株近五米高、一米左右粗的槐树出神。他已经记起了很多往事,这当中前世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的印象比较深刻。虽然只是些轮廓,内里的一些事情还没能完全想起来,但是他已经知道原来前世的自己竟然坏到了那个地步,他不免有些汗颜。组织黑社会,杀人,放火,以权谋私,贪污**,偷税漏税,包养情人,忤逆不孝……
似乎除了强jiān妇女和贩毒的事情没干之外,其他的坏事似乎都做尽了。因为自己是**,保护伞严密,所以多少次去jǐng局喝茶都能有惊无险。他非常佩服自己的那个铁嘴律师,太TM牛B了,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他清楚的知道,父母的溺爱与纵容是导致自己叛逆乖戾xìng格的主因。打小的时候起,自己就组织了一帮tài子dǎng四处惹是生非,搅扰得左邻右舍以及自己所在的学校不得安宁。每天自己都会变着法的折腾,每次惹出了祸事,父母都会第一时间帮助他摆平,回来之后最多数落几句,从未动过他一手指头。
到了高中的时候,父母实在拿他没辙,只好将他送到了部队里,想让他在部队里受些磨练,懂得做人的道理。谁成想,他在部队里更加变本加厉。虽然有森严的上下级关系,虽然严酷的军事训练暂时磨掉了他乖戾的xìng格,但是反抗的火苗却也埋藏在心底。作为新兵,他忍气吞声,咬牙承受老兵的摧残,在老兵的yín威下选择屈服。但是,当他以令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两年如一rì刻苦训练,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军事技能后,他开始向曾经欺辱过他的老兵报复起来。
仅仅一年时间,他就在所在部队里持刀伤人两次,暴力殴打致残三名老兵。这还不算,他竟然持枪威胁连级指挥官,若不是他父母托人走关系,他肯定会在几次军事法庭上被判有罪,受到应有的惩罚。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父母仍旧选择迁就他。为了逃避惩罚,他们提前安排他复员,并轻易地将他弄进了一所大学读书。他的父母认为在高校学习,掌握了先进的知识,提高了素质之后,姜智勇会有所转变。谁成想,他竟然在高校组织起了黑社会。整天带着一帮小弟四处惹事,学校里无论年纪,无论男女,所有学生,包括部分教职员工都惧怕他,“姜阎王”之名异常响亮。
尽管他在学校里坏事作尽,可他也有可取之处,所有顺从他的人,跟随他的兄弟,都会受到他的照顾。那些家境不好的学生,他都会给予一定的资助,帮助他们完成学业。任何外校的流氓黑社会若是敢到他们学校来惹是生非都会受到他的残忍报复。因为他为人仗义,名声显赫,所以学校里众多的学生都尊他为大哥,在对外争斗中为他冲锋陷阵。他所在学校在当地更是凶名卓著。
他对黑社会情有独钟,对义气看得最重,信奉实力高于一切,并对于像他父母一样披着羊皮的社会蛀虫深恶痛绝。他立志组建一个集权利、财富、科技、武力、智慧于一体的黑社会组织,将那些社会蛀虫们一个个的“稀释”掉。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傻冲傻打的二愣子了。他一方面在大学生活的后期拼命学习金融、法律等相关知识,一方面暗中组建了一个名为“暗殿”的黑社会组织。
毕业后,父母安排他回老家S市进了zhèng fǔ某单位,做财务工作。耳濡目染之下,他在待人接物,为人处世方面已经非常老到,很快就获得了单位领导的赏识,在父母的帮衬下,他的级别不断提升,仅四年时间,不到二十六岁就升到了正处级。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已经多次挪用公款,为他的“暗殿”筹备了相当庞大的发展基金。暗殿在S市迅速膨胀,势力范围不断扩大,在这当中,多次火拼下来,伤残他人的案子不计其数,人命案子也没少出,暗殿崛起,逐渐将S市的黑社会全盘压制。
自此,姜智勇成为S市教父,在他的管控下,S市再没有欺凌妇女,贩卖毒品的勾当,而社会秩序也逐渐安稳下来。不过那些贪官污吏就惨了,经常xìng的出现高官私密暴露,钱财丢失,拜票,杀人等等事件。老百姓拍手称快,而jǐng察局的人却愁眉苦脸。姜智勇做事太过严谨,根本不留尾巴,每一次办事都是谋定后动,让jǐng察们防不胜防。S市的官场迅速被荡涤一清,而姜智勇在省城的父母也接受了他的劝告,不再贪婪,做起了好官。
三十二岁的时候,姜智勇厌倦了zhèng fǔ一成不变的工作氛围,挂官而去,自荐到了一家企业集团当起了白领。没有人知道这个现在已经荣升为L省教父的年轻人竟然在一家公司里做小白领。而他遥控的“暗殿”却逐渐在国内风生水起,他们笼络官员,蚕食各类潜力企业,依靠收取保护费和开办夜总会等方式大肆聚敛钱财。以强悍的武力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拼杀过去,成为国内黑社会组织谈之sè变的狂龙。每占领一座城市,他们都会执行组织的既定政策,对残害妇女的人和组织赶尽杀绝,对贩卖鸦片的人予以严惩,对贪官污吏给予曝光和暗中惩戒。国内竟然出现了对这个组织歌功颂德的人群。
姜智勇不再参与组织活动,而是安心做起了他的小白领,他非常有金融天分,通过努力,一步步走上高位,成为集团财务总监,这一年他三十六岁。
可也就是在这一年,他流年不利,在参加市长千金的宴会上,他被人当场指控为暗殿教父,有大批jǐng察扑上来要逮捕他。负责保护他的兄弟们舍命护送他逃了出去。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他驱车往家赶,想见一见自己的妻儿,结果,他遇到了他头一次感觉无能为力的事件!
虽然喝了不少“皇家礼炮”,但是他仍然熟练地驾驶者他的爱车,刚买的“保时捷911”。车虽然有些晃,但是仍能在高速上快速驰骋。距离他的秘密巢穴,那个高级别墅还有大约三公里的时候,他听到自己车后传来一连十几声炸雷,震得他手脚发麻,只晓得猛踩油门,加速逃离。忽然,他面前呈现出让他无从想象的一幕:
一只泛着刺眼金光的“鸟”以极快的速度越过他的爱车,他当场怔住,嘴巴大张着能装进一只鹅蛋,两手离开方向盘竟做出了投降状。由于过度紧张右脚更加用力地蹬向油门,可是面对他的金sè光“鸟”shè出了一道黑sè光束,保时捷连同他的身体都被定住了。
当那只金sè光“鸟”悬停在他面前的时候,姜智勇看清楚那只“鸟”竟是一个头戴黑sè纱帽,身穿黑sè长袍,面容俊朗的青年人。那人一脸戏谑地开口说道:“小子,开个破盒子挺能跑啊,以为老子追不上你吗?这回你倒是跑跑看?”
姜智勇光张嘴说不出话,气得他在心里怒骂道,“这个该死的家伙,从哪冒出来的?难道是仙人不成?没事找上自己做什么?今天自己也太背了吧!先是特jǐng追杀,这又来个会飞的家伙找茬。”
那黑袍人右手轻挥一下,一道紫sè光速击中了姜智勇,他感觉自己能说话了,马上怒吼道:“你是哪来的鸟人,跟老子……”
那黑袍人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在姜智勇的额头,打的姜智勇满眼冒金星。没等姜智勇开口,黑袍人说:“给老子放尊重点,老子是阎王特使,今天过来是送你上路的。本来想用时空闪电直接给你劈到其他位面了事,省的你在老子们的世界里到处搞乱,让老子们疲于奔命的给你擦屁股。结果今天老子手头没那么准,竟然连续劈了十二次都没中,回去老子可惨了,这能量消耗的太大,阎王肯定不会让老子好过的……”
那黑袍人再次给了姜智勇一巴掌,很臭屁地哼道:“爷爷知道你小子不是东西,坏事做了不老少,当然你确实也做了些个好事,咱们也是清楚。所以,在处理你这个渣子的问题上,经过地府多次讨论,最后决定拿这个宝贝来办了你,至于你到了哪个位面,我们就管不着了,那边的阎王若是头疼也不干我们的事!”
“呃,我在这边活的好好的,干你们什么事,老子阳寿到了吗?老子又没杀你们地府的人。凭什么拿闪电劈老子,你拿生死薄来看看!我……”
那黑袍人有狠狠地敲了一下姜智勇的额头,说“谁知道你是什么变来的,竟然可以随意更改生死薄,经你安排,被你手下提前杀死的人竟然有三十多个,我们地府所有人都跟着你吃锅捞。你还没干什么!若不是你小子做了些好事,阳间的老百姓都念着你的好,老子今天就要将你的魂魄收了,哼!本特使已经说的够多的了,阎王特命我送你去其他位面,你该上路了!”说着他从身后拽出一个小锤子和一个小凿子,瞅着姜智勇就要用锤子敲凿子。
姜智勇怒声大叫:“你妈的衰使,老子还没见到老婆孩子呢!你们……”
“滚你的蛋,到别的位面再娶老婆生孩子就是了。阎王的命令是你能违抗的吗?你小子有一条命的加成,足够你在那边折腾的了,老子会帮你把记忆能力开大些,凭你的脑袋混个头头应该不是难事,去死吧!”说着,他睁目如电,双手用力敲击,“哗啦……”一声雷响,接着一道蓝黑sè的粗大闪电在天空中划了一条极其美艳的图画,最后击中姜智勇,将他的**彻底炸为粉末,一缕魂魄之光如电飞逝,转眼消失无踪。
在姜家院子里枯坐十余天的姜智勇极度郁闷:“原来是这丫的痞子特使干的,这种人自己哪斗得过,看来这哑巴亏是吃定了。这世界太疯狂了,大黑天蹦出个特使来折腾自己。现在好了,被劈到这个鬼地方,多一条命够个屁用啊,慈禧是那么好摆弄的吗?西方那些砸碎是那么好玩的?这个破落的国家,让人欺负得体无完肤,自己来不是找气生的吗?自己也太衰了!老婆,孩子啊,再也见不到了!”
烦躁的他对现在的身体极度不满,太孱弱了,来股强一些的风都能吧他吹跑。姜智勇不为别的,为了生存,他开始了艰苦的个人修炼。每天早上起来就朝镇外的山上跑,回来后开始在院子里做俯卧撑,在院门框上做引体向上,在自己的炕上做仰卧起坐。随着身体素质的提高,逐步增加些自制的沙袋。这种自虐一直持续着,每当他想念自己的父母妻儿,想念他的那些好兄弟们的时候,他都会拼命的cāo练自己,让自己挥汗如雨,没有jīng力去想这些事情。可是,思念亲人的痛楚却仍旧折磨着他,夜半时,他总会被梦境折磨醒,他经常梦到他牵挂的那些人。睡不着,他就很自然的想起前世的那些事。痛苦,一直深深地折磨着他,让他无法自拔。
姜福全很是纳闷,宝贝儿子这是怎么了?以前让他出去锻炼下身体,别总是扎在书堆里每完到了的看,现在倒好,书是一下都不摸,这运动倒是很下力气,每天都练得爬着回房间,好几次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搭把手才上得了炕。而看他那深锁的眉头,那凄苦的眼神,姜福全更是不懂了。这孩子想女人了?还是上次的官司没打赢,他心里不舒服了?多次开解,都无效收场,姜福全也是没法,就只好由他去了。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姜智勇那原本单薄的身体竟然隆起了一块块结实的肌肉,看得姜福全眉开眼笑。更让他开心的是,儿子不再愁眉苦脸的了,反倒改成了皱眉深思状。
一天晚上,姜智勇主动跟父亲说:“爹,您开个酿酒作坊如何?儿于书册之上偶尔发现有酿酒技巧,都牢记于心了。咱们试一下如何?”
姜福全心中一动,却很快又气馁下来,说道:“儿啊,你不知道,爹现在穷的只剩下仓房里的那些粮食了,如何能买的起那些酿酒的家什呢?”
智勇以手托腮琢磨了起来,“老豆没钱,这他妈可怎么办,不知道这年月有没有放贷的黑社会,对啊,现在有票号可以做典当的吧?肯定可行的!”
智勇计上心来,说:“咱把房子典当了,弄他几十两银子还是可以的吧,有了这几十两,儿有把握酿出不下于汾酒的好酒,您以为如何?”
“儿啊,你就那么有把握吗?汾酒那是几千年的玩意儿了,你当做米粥呢,弄点水,把米往里一扔等着熟就成,酿酒可是门大学问啊!”
姜智勇心说:“咱前世就是酒业集团公司地,酿酒的事情咱还能不知道吗?”
嘴上却说道:“爹,您就放心吧,若不成功,儿愿一辈子禁足,不踏出这房门半步!”
“那你给爹唠叨唠叨,让爹开开眼。若是你能说得头头是道,爹就听你的拼他一把,开个酿酒作坊。”姜福全还是不放心,儿子毕竟年幼,孩子心xìng,虽说学问比自己这个当爹的强百套,可是这生活上的事还没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在书本上看来的东西就一准能行?他不能冒这么大风险。
姜智勇没有对父亲的怀疑表示不满,三下五除二,将一套比较完善的制酒工艺说了出来,说得头头是道,把个姜福全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姜智勇将如何储存,储量多少,如何销售等系列问题都讲得有声有sè,姜福全看的出儿子是用心思研究了,遂下定决心,跟儿子赌这一扑。
其实,他如此做也是担心儿子就此消沉下去,再弄出个毛病来。
三个月转瞬既至,姜智勇的生活逐渐规律起来,每天鸡鸣他都会起身锻炼,并将前世在军队学习到的格斗技巧等进行比较系统的训练。之后,他会按时去县学上课,在这个吃人的社会,不求取功名,弄个一官半职的实在难以混的下去,苛政猛于虎啊,官吏们就跟豺狼一样四处掠夺。他有极其强悍的记忆力,又有前世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知识积淀,学识上进步很快,已经远超同学院的生员们了,学院的讲师都认为他老年乡试必能高中。
进入光绪七年腊月之后,姜智勇跟父亲姜福全搞起了一个白酒作坊,他根据前世记忆,成功酿造出高度汾酒,姜父品尝后赞不绝口,狠夸自己儿子有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