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不需要奴才替我做决定! - 侯爷有话躺下说 - 之子于归兮
陆晅一把抓住要逃走的永宁,她那么娇小,腰肢这么细,他看过无数次了的,等等……若是他不来,是不是她的腰肢就会被别的看人看到了?被别人摸到了?
……那怎么可以呢?
啊……她喊了别人的名字。她是他的,她就在他怀中,只能看着他望着他喊他的名字,其他人的根本不用在意。永宁,永宁,你是我的啊!你只能看着我啊!
其他聒噪的声音,全部,全部都消失好了。其他干扰他们感情的人,全部,全部都去死好了。
陆晅手下一挥,利剑斩落了马车的顶盖,他看到被永宁叫着的人一头栽倒下来不省人事,内心就一阵不正常的喜悦。
看,现在清净了。永宁,所有跟我抢你的人都要死。
这里的人太多了,他不喜欢这些人看到他的永宁,他要赶紧带她离开。
永宁为什么一直挣扎呢……真是不乖啊……还是说,你要再次离开我?!不……永宁,你不能离开我,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哈……我最爱的永宁,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是我的女人啊。
永宁是那么美,美的让他发狂,但是这身嫁衣太碍眼了。这个嫁衣不是永宁穿给他看的,哦对了,她要穿给宁怀因看的,她偷偷背着他嫁给了别的男人……
愤怒铺天盖地的涌上来,他的眼前一片赤红,连带着看天地都是一片血色。女人就跟小猫一样,就算再怎么爱她宠她,为了他们以后能更好的相亲相爱,也要适当的处罚才是啊。
这身嫁衣还真是碍眼,那就全部撕碎吧!
他要让她完完全全变成他的女人,如果她怀上了他们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跑了吧?
他撕碎了她身上碍眼的嫁衣,看到她美好的**,那么那么美,像是玉雕的一样。他狠狠的要着她,看着她流泪,看着她哭喊,内心就涌上来一丝病态的畅快。不,永宁,你还不够痛,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么?你永远也体会不到,我们是夫妻,就应该对对方的感情感同身受不是么?为了做一个好的妻子,你就更痛一点吧。
天上下起雨来,浇在他们的身上,那也没关系。他舔吻着她身上的雨水,就发觉连雨水都是甜的。
哈……永宁,你不快乐么?我给你这么多的快乐……为什么你还要哭呢?我们,合该就是天生一对啊……这不是你说过的话么?噢啦,不要再哭了,我这么爱你,你也爱我的对吧?
他们一直做到连雨水都停歇了,小人儿已经经受不住晕了过去。这怎么可以,这才只是刚刚开始,以后要她的机会那么多,这才只是一次就受不住,那以后可怎么办?看来不行啊,要好好的给小人儿补补身体才好。这样才能好好的享受每一次欢爱,这样才能生下来白白胖胖的孩子不是么?
下过雨之后四下一片泥泞,但陆晅却毫不在意,他心满意足的释放了自己,抱住了已经昏过去的永宁,继续感受着她身体里的温暖。
呐,永宁,我好爱你啊……爱到去死都可以。
陆晅坐在上首,身上只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大袖衫,现在已经到了秋节,他却依然穿着单薄。
最重要的人已经带回来了,那么就该解决剩下的事情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最敬重的人,居然会在他背后捅了他一刀,还有那群他的好部下,也跟着背叛了他。如今永宁还没有嫁给宁怀因,若是大双小双不曾来边关禀报他,是不是待他打完了仗回去,永宁都已经和那个男人有了孩子啊?
一想到永宁有可能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陆晅的心就一阵抽搐绞痛。
什么什么?都是为他好……
陆晅冷冰冰的看着大双,“本侯不需要奴才来替我做决定。”
大双看着气质大变的陆晅,默默低下了头,眼泪顺着鼻梁流下来,“侯爷,你杀了我们吧。”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杀了他们呢?陆晅微笑了一下,“我毕竟还是要感谢你们的,若不是你们良心发现,我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早。这样吧,要是你们当真有心赎罪。去把永宁公主身边那个叫千嶂的侍卫给杀了,若是杀了他,你们的事情我就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那天之所以能成功把永宁带走,就是因为永宁身边的那个叫千嶂的侍卫不在。那个侍卫武功高强颇为棘手,刚好发愁找不到人去对付呢。
大双听了,不由咽了咽口水,那个侍卫的武功他们是见识过的,他和小双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陆晅下这样的命令,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就算是不可能完成,他们也必须要去做。
大双磕了一个头,“是……主子。”
陆晅命人把大双小双手上的枷锁都给去了,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你们的主子了。等你们带着千嶂的脑袋来见我的那一天,才能重新叫我主子。当然,若是再去山伯和白戚戚的身边,”陆晅眯了眯眼睛,“我就直接杀了你们。”
陆晅确实是杀人无数,但是他是将军,那都是必须染的鲜血,但是下了战场,陆晅当真不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打杀人的暴虐之人。但是眼前的这个陆晅,浑身满是嗜血之气。大双暗自后悔,若是当初他们不曾听山伯的话,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侯爷……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大双小双齐齐跪下,随后便拖着受伤的身体走了。
他们好歹最后关头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是至于其他的人……陆晅冷冷的笑了。永宁便是他的底线,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就得死,无论对他来说多么重要,不论跟了他几年。
陆晅侧头看向一边的破军,状似无意的问道,“破军,若是这次我不曾带着你,你大概也会像大双小双一样跟山伯一起陷害我吧?”
破军头上流下汗来,低头说道,“属下的主子从来都只有侯爷一人,其他的命令破军一概不听。”
陆晅满意的点点头,“是么,那若是我叫你去杀了洪山呢?”
破军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陆晅。在这件事情上洪山其实起的作用并不大,但是对于陆晅而言,倘若当初永宁去找洪山确认的时候他能仗义直言,那他跟永宁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所有漠视的人,都是帮凶。对旁观者而言洪山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但是对于当事者来说,洪山的一句话就足以压垮永宁。
“属下……属下……”破军很清楚,他若是敢说半句维护洪山的话,那么今天死的就是他,“属下遵命。”
陆晅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突然笑了,“破军当真是我的好部下,你放心,我只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从今天起,你便接手洪山的活吧。”他怎么会随便就杀了他们,他还得要他们给永宁解释呢。
“再者,派人手去为我寻一个人,即刻就去。”
不用杀自己的老上司,破军松了一口气,抱拳道,“侯爷请吩咐。”
陆晅拈起桌上盆栽的一片叶子,两指碾动着转了几下,“为我去找一个叫卫修尔的道士,”他停顿着思索了一下,“在洛阳附近。”
“是。”
重来一世,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重蹈覆辙,却没想到,还是绊倒在同样的事情上。陆晅的眼睛里泄露出阴狠,当初就不应该留下白戚戚的命,早就应该杀了她的,连带着她肚子里的萧远的种,都一齐杀了。
上一世就是因为白戚戚,永宁才那般决绝的与他恩断义绝,叫他犯下大错,这一世还是因为白戚戚,难道真的应了那个道士的话?
前世里他对自己说,“侯爷,等你到了下一世,就会前尘尽忘,命,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不管如何,但是至少这一世,他不曾真正伤害过永宁,当然,以后也不会。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为了再见她一面,怎么可能被区区的奴才给坏了好事?
谁都别想阻止他。
见破军还不走,陆晅问道,“还有事?”
“属下只是想请示侯爷,山伯和白夫人,该如何处置……”
陆晅不悦的皱起眉,“你叫白戚戚什么?”
破军马上改口,“属下该死,白……白姑娘。”
陆晅不屑的哼了一声,“她哪里算什么夫人姑娘,不过是个只会做白日梦的疯子。你亲自回去一趟,不,等一下,”陆晅微微停顿了一下,“把德夯叫进来。”
德夯?破军对此人微微有些印象。此人原本是苗岭的人,刚跟着侯爷没多久,好似之前还是从公主府上出来的,原本是公主的众多面首之一。
德夯对于陆晅突然召见自己也很是吃惊,他之前一直在队伍的外围,从不曾近身,这次跟着陆晅,也不知道为何陆晅就突然临阵离开,居然还在这儿和女人隐居起来了。
“侯爷。”
“嗯,”陆晅两条长腿交叠,“我有一个可以让你报答公主的机会,你要不要去?”
永宁被陆晅关在这个屋子里已经三天了,每每她要出去,婢女便会百般阻拦。她根本不是被关在这个院子里,而是被关在这个屋子里,陆晅根本不让她见任何外人。
但是值得高兴的一点是陆晅并不再像在路上一样无时无刻的黏着她欢好了,他一天会出去一段时间处理事情,之后便再回来。因为她来了月事,陆晅便不再强迫她,每晚也只是亲吻抚摸一番就作罢。
她刚来月事那天,陆晅十分失望的说,“啊……居然没有怀上孩子。”
她十分震惊,“你……你想做什么?”
陆晅抱着她让她坐在膝上,在她怒目之下亲了她一口说道,“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的,永宁不要着急。”
永宁这才震惊的反应过来,她被陆晅强迫这么久,好似从来都没有做过安全措施,每每她总是在极度疲累之下晕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陆晅洗干净了,便不曾注意过这个问题。陆晅也从来不曾要她喝过什么避子汤药。
这次没有怀上是侥幸,若是月事完了,陆晅这般没日没夜的欢好,就非常有可能怀上孩子啊!
永宁开始深深的恐慌起来。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要是真的怀上了孩子,她这辈子就要与陆晅纠缠不清了。她要想办法逃出去。
可是要逃去哪里呢……宁怀因,他真的死了么?永宁将头埋在膝盖里,她有些负罪,是不是她害了宁怀因呢,若是她不嫁给宁怀因,宁许他也就不会被陆晅杀死。她虽然不爱宁怀因,但至少可以与他相敬如宾的过完一生。但是如今……
永宁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她没有时间再这这儿自怨自艾。
陆晅推门进来,见永宁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反手关上门,走过来很自然的将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永宁最近对他好似都不怎么抵触了,破口大骂的次数也少了很多,这让陆晅很满意。
他抱着永宁喃喃的说道,“今天是第五天了吧,还疼么?”
永宁心里一咯噔,她每每月事都要来六七天,想不到陆晅会记着日子。陆晅这么孜孜不倦的想要让她怀上孩子,若是月事完了,陆晅正当壮年,若是再变本加厉,她大概很快就会中招吧?
永宁心思微沉,抬头说道,“你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这是保护你啊,”陆晅笑了笑,抱住她吻了吻,“等你怀上宝宝了,我就带你出去逛逛。”
“若是怀不上呢?”
“怎么会呢?你每日都有喝补身体的汤,放心吧,为夫会加油让你怀上的。永宁,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喜欢女孩儿,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孩儿……”
陆晅说着,又开始摸摸索索的亲吻她抚摸她,永宁条件反射的想挣扎,但是为了能出去,便软下身子,主动去吻他。
这对陆晅来说无疑是大大的鼓舞,他欣喜若狂的喘息着压倒永宁,“永宁……你……你吻我了。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在永宁脸上唇上身上印下湿漉漉的亲吻,但是到箭在弦上的时候才想起来永宁来了月事不能行房。他狼狈的看着永宁含春的小脸,祈求到,“永宁……你帮帮我,就像以前一样……帮帮我,好不好?”
永宁起身扶住小陆晅,蛊惑的说道,“我想出去逛逛,可以么?”
陆晅仰头难耐的喘了一声,“可以……都依你……都依你……啊……”
从修惯传来世子被伤公主被劫的消息的时候,山伯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到底是大双小双那两个兔崽子年纪太小沉不住气,不然此刻永宁公主已经到了南藩和宁王成婚,侯爷就算再不甘也不能抢人妻子。再者白戚戚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陆晅那夜不省人事,没理由会发现孩子不是他的。陆晅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有才情且有担当,届时就算他一时半会儿忘不了永宁那个女人,但是为了白戚戚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会乖乖的娶了白戚戚的。
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陆晅竟然是动了震怒了。他拖着瘸掉的一条腿赶到院子里,对满院子凶神恶煞的护卫喊道,“这是侯爷的妻子!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住手!”
为首一人轻蔑的笑着说,“你说什么?侯爷的妻子?一则侯爷没有娶她,二则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着的是别人的种,山伯,亏你还是侯爷的人,这般给侯爷戴绿帽子,怕是不合适吧。”
这个人山伯是不认识的,好似是陆晅从公主府带出来的,他怎么会知道白戚戚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陆晅的?
山伯大震,颤巍巍的指着德夯说道,“你休要在这儿胡言乱语!我认得你!你是永宁公主的面首!好啊……不过区区一个姘头,居然敢污蔑侯夫人!看侯爷知道了不处置你!”
白戚戚被人从屋子里拽出来,披头散发形容狼狈,双手护着肚子哭得梨花带雨,“山伯,他们在说什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侯爷的呢?侯爷他……不是已经娶了我么?这……这是怎么回事?”
山伯一看白戚戚那个精神恍惚的样子,连忙说,“他们都是瞎说的!戚戚不要害怕,这都是永宁公主派来的人,你的孩子当然是侯爷的!你是侯爷的正妻啊!”
德夯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说道,“白戚戚,你的孩子是谁的,你当真想不起来了?你再好好想想,是在哪儿怀上的呢?”
白戚戚神色一阵恍惚,面色发白,人已经慢慢的瘫在地上了。她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嘴里不住的喃喃道,“孩子……孩子是侯爷的……是侯爷的……”
但是事情却慢慢清晰起来,仿佛有人毫不留情的揭开了她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叫她赤身**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除夕之前,她与永宁公主起了冲突之后伤心欲绝,满心都以为陆晅会帮她讨回公道,毕竟就像山伯说的,她是他命定的妻子,六皇子是个好皇子,一定会光复比丘登基为王。既然如此,就必须也只能娶她的呀。至于永宁公主,她承认她确实美貌,男子见了美貌的女子总要走不动的,但是玩够了男人就会回来的。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陆晅非但没有帮她出气,反而说要把她送走。她伤心欲绝的求了陆晅好久,却都无济于事。不管她如何苦苦哀求,山伯如何劝说,陆晅都不为之所动。
不要……她不要就这样回去,她从小开始就被教导要成为六皇子的妻子,要成为比丘的皇后,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而且六皇子还说,不单单要把她送走,那几个出言侮辱永宁公主的人,也要流放三千里。她不敢相信,为什么六皇子一瞬间突然这么狠心了呢?梵音教……不是他的国教么?他的母后,也是梵音教的人啊!
白戚戚想到了皇上,之前她进宫的时候,皇帝就曾经说过要帮助她将梵音教在大梁传教,纵使六皇子不同意,但是现在大梁的皇帝还是萧远,他若是发诏把梵音教当做国教,六皇子也是没办法的吧!
于是她进了宫,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她每每进宫的时候萧远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为何这次却这么不一样了?她看着为美女围在中间的萧远,条件反射的有些反感。萧远一手拿着酒盏,脸上是醉酒的坨红。他摇摇晃晃的从王座上下来,“原来是圣女,这么晚了,找寡人何事啊?”
她避开了萧远的触碰,说道,“戚戚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屏退左右。”
这时有一个美人大声的嘲笑道,“哎呀~圣女要皇上屏退左右呢!圣女大人啊,我们都不介意你伺候皇上的呀!”
白戚戚脸上一热,那个女人俗艳的很,又其实能与圣女相提并论的人。
所幸的是萧远还是屏退了左右。她细细的与萧远说了一番,却听萧远说,“圣女不就是想在大梁传教嘛!这有何难!包在寡人身上!”
她心中一喜,就喝下了萧远递给她的酒水。原本是不想喝的,但是萧远应承了她,白戚戚知道得适当给男人一点甜头,唯有这样男人才会心甘情愿的帮你。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那酒水居然那么烈,只不过一杯,她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之时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回了驿馆,身体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但是她又说不出来。但是第二日她再想入宫见萧远的时候,萧远已经不再见她了。萧远这条路走不通,她只好去哀求往日里追随她的贵子贵女,但无一例外都是闭门不见。她身心俱疲,却在某一天的早上只因为喝了一口蛋花汤就吐了出来。
起初她不曾在意,直到后来吐得什么都吃不下了之后,才不得不延医诊治。那大夫神色微妙的看着她,说道,“圣女大人,您……有孕了。”
她皱着眉,有孕了?有孕了是什么意思。她明明还没有成亲,她明明还不曾嫁给六皇子。
大夫冲她猥琐一笑,“有孕了就是和男人行房之后怀娃娃了,圣女大人,您……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已经时日不短了,我给你开个方子,好好……”
行房……那个大夫说的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楚,满脑子都是‘行房’两个字。行房……不就是和男人睡觉做那种事么?她是冰清玉洁的圣女,还没有大婚,怎么会和男人做那种肮脏的事情呢?她慌了,这个肚子里,真的有了孩子么?
她急急忙忙去寻了山伯,将事情说了之后,山伯询问她某一天在哪里。她仔细回想了一遍,那一日……她入宫去见萧远,喝了一杯酒,之后醒来便在驿馆中了。她看着山伯哀痛的脸,脑子里的一根弦突然就崩断了。
她……那日昏迷不醒……竟被萧远玷污了?!不止玷污,她……她还有了孩子!
德夯看着眼睛瞪得几乎要出来的白戚戚,走到她面前问道,“圣女大人,你想起来了么?”
白戚戚蓦地伏在地上尖叫哭号起来,“这都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我是圣女!我是圣女啊!我是六皇子的妻子……我是要嫁给六皇子的人啊……我是清白的……我还是冰清玉洁的圣女!啊——!”
白戚戚尖叫着,推开侍卫就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笑着说,“哈哈哈哈哈!我的子民们,接受我圣洁的洗礼啊!哈哈哈哈哈我要嫁给六皇子了!我是皇后,我是皇后!圣火灼灼永不熄灭!哈哈哈哈哈哈哈!永不熄灭!”
破军在月门外看着白戚戚癫狂的跑出去,连脚上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挥挥手叫人把圣女带回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侯爷会说白戚戚只不过是一个整天做白日梦的疯子了。白戚戚怀的明明是萧远的野种,山伯却还想骗侯爷娶白戚戚,不得不说山伯的胆子也太大了些了。
果然还是侯爷心思缜密,叫了德夯来。德夯是原来公主殿下府上的人,心自然是向着公主的,叫他与自己一道,也避免自己对上山伯尴尬。山伯之前在众人心目中一直是仅次于侯爷的人,众人都知道就连侯爷的父亲都要叫山伯一声‘亚父’的,因此对山伯便格外的恭敬。这也是这次山伯为什么能调动起来那么多人马摆侯爷一道的原因。
但无论以前对山伯多么恭敬,从今往后,山伯手上的权利便会统统收回,他只是一个瘸了腿的糟老头子罢了。
山伯见白戚戚跑出去,目欲眦裂的想要追出去,被德夯一把推倒在地,“山伯,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侯爷的人,这般坑卖侯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他知道真相的时候真的吃了一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奴才。原来,白戚戚在知道自己怀了萧远的孩子之后神智就不大清醒,是山伯设计在侯爷饮的酒水里放了安眠的粉末,随后把脱得精光的白戚戚放在了侯爷的床上。但是这种伎俩早就被侯爷识破,对于白戚戚肚子里孩子的生父也一查便知。
之前侯爷只是心软,对山伯擅自留下白戚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白戚戚当时神神叨叨的不怎么正常,大概连总坛都回不去就会被教众发现。白戚戚是梵音教的灵魂,她若是不洁了,那整个梵音教便完了。
但人有时候就是不能心软,侯爷又怎会想到山伯居然会在背后利用他的心软狠狠的给自己下了这么大一个绊子呢。
德夯摇了摇头,这种奴才,当真是死不足惜。
“来人啊,”德夯吩咐道,“将此人关押在地牢里,听候侯爷回来发落!”
侯爷可交代了,人虽然不能死了,但是也没说要怎么活着,只要还能说话便是了,此人还得留着向公主殿下解释呢。德夯一掌劈晕了喋喋不休破口大骂的山伯,叫人将他拖了下去。
德夯走过来,冲破军一抱拳,“破军大哥,洪山那边……也要我去么?”
侯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洪大哥跟着侯爷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着自己昔日上司落得如今这个模样,破军当真是于心不忍。他叹了口气,“劳烦德夯兄弟了。”
侯爷只是叫人把他们都关押起来,并非是心慈手软,只是想等着永宁公主回来亲自泄愤出气罢了。破军想想这个永宁公主,就一阵感慨。想之前,他一直不信什么女人能左右天下的事情的,现在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冲冠一怒为红颜。有洪山山伯成槐前车之鉴,破军再也不敢有什么别的‘好’心思了。
洪山被人从宝鼎行带走的时候神色很淡然,他看着德夯,重重的叹了口气,“是我错了。”
之前山伯找到他请他帮忙的时候,他是有些迟疑的。侯爷要成大业是真,但侯爷对永宁公主的心也是真心实意的,若是这般拆散他们,他确实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山伯以江山大业为矛,叫他难以招架。
“洪小子,公子现今被女人迷惑忘了初心,我们这些身边的人,就要及时拉他一把啊!而且……圣女已经怀了公子的骨肉,你相信我,若是永宁公主当真与公子解了婚约,公子也就收了心了。公子虽已经二十八岁,但从未尝过男女之情的滋味,现下痴迷一个两个的女人也属正常。圣女白戚戚,你也是见过的,端庄稳重样貌好,况且又是公子称王之路上必不可少的人。洪小子,你是公子身边的老人了,老身我也十分的信任你。这次能不能将侯爷拉回来及时悬崖勒马,就看你了啊!”
江山大业……红衣美人……自古不能两全。
“好……我答应你。”
洪山虽答应了,但心里一直是不确定的,永宁来找他的时候,他很是纠结,但最终还是按照山伯的意思说了那句话。虽说白戚戚坏了陆晅的孩子,但洪山还是希望永宁能够大肚能容些,那样的话也许自己心里的负罪感就少了些。但是没过多久就传出来公主与定安候解除婚约,转嫁宁王的消息,洪山便有些迷茫了。或许他这么做……是错的呢。
德夯看着颓然的洪山说道,“洪山,你和山伯都犯了同样的错,那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看,主子终究是主子,不需要你们这些下人来替他做决定。好了,走吧。”
“小兄弟说的对……”洪山自嘲一笑,从椅子上起身,伸出手叫人把自己绑起来,“我们这些人啊,就是太把自己当个人看了……我活了这么大,竟还没有一个小兄弟看事透彻,当真是惭愧……侯爷准备怎么处罚我?不管是杀是罚,还望小兄弟替我跟侯爷说一声,若是可以,叫我当面跟永宁公主道歉。”
永宁公主,晋阳一事之后,一直是他心中的巾帼女英雄,有勇有谋且坐怀不乱,当配得上他们侯爷。要怪就怪永宁公主的身份,正是灭了比丘的大梁公主,不然与他们主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对永宁,他是很佩服的。那天出言伤了她,叫他也很是愧疚。
但正像德夯说的,配不配,从来都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他们只是属下,是奴才,是没有资格妄言主子的感情大事的。
德夯说道,“此事还要问过侯爷。洪山,走吧。”
洪山回身最后看了一眼宝鼎行,上了马车。
人有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呢。就像她,为了找时机跑出去也可以让自己像以前一样对着陆晅撒娇,婉转莺啼。有时候做戏做的过了头,她便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境况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和陆晅刚刚完婚来此处度蜜月的。她每每在夜里与陆晅温存过之后,看着陆晅沉睡俊朗的脸,便一阵迷茫。
她大概是入戏太深,忘了这个人是她的杀父仇人,忘了这个人还有白戚戚,忘了这个人杀了她的夫君,忘了这个人是如何粗暴残忍的夺走她的第一次。
永宁闭上眼睛,都是做戏罢了,当不得真。就当是一场梦,而这场梦将会在明日到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