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81.善果 - 爱情最好的样子 - 林遇
蒙在窗子上的雾气始终不散, 煮在锅里的粥翻滚着, 米粒和红豆爆裂，溢着浓稠的饭香。
颜伯舟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带着热气，贴近秦风身后，从后面拥住她。
“还要回家？”
“嗯, 我妈打电话了。”
秦风未回头, 搅动着锅里的粥。
他不放手, 摇动她的腰身, 唇在她后脖颈摩擦, 不舍离开。
亲密的摩擦惹得秦风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推了推他：“晚上我再来看你……”
他才松手, “好……”
秦风能明显得感觉到他的痴缠, 这个人……偶尔会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非要争到好处才肯妥协。
把人哄好，吃完饭已经一点多了, 他们是睡到十二点才起了床，时间不早了，郝月早打电话探问（催促）过……
从颜伯舟这里走后，秦风特意打了电话给陈乔尔。
她喝了太多酒, 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接通时, 陈乔尔显然还在床上挣扎，她的嗓子都哑了，说话有气无力。
“我没事了……”
秦风笑：“这还说没事呢……不舒服的话记得买解酒药。”
陈乔尔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子, 仰躺着看天花板，昨日的情景都还记得……
人虽醉倒了，意识却无比清醒。
“知道了。”乔尔应下，“不用担心我，没死就行了……”
秦风默了默，想问她郝仁是否联系了她——话到嘴边，吞了回去。
像颜伯舟说的，剩下的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陈乔尔这边刚挂了秦风的电话，就接到了张翎的电话。
男人在电话里语气吊儿郎当地问：“怎么样了宝贝儿？酒醒了没啊？”
陈乔尔笑道：“不醒怎么接得了张总的电话？”
张翎说：“这感情好！要不要今晚再给你安排一场酒局吧？”
陈乔尔骂道：“你是想要我的命吧？”
张翎大笑：“开玩笑呢！我怎么舍得要了你的命？欸？你爸妈在家呢吗？”
“干嘛？”陈乔尔艰难爬起来，去外面看了一圈。
“我给你买了点解酒药和吃的，带给你，怕你爸妈在家了，碰到了不是挺尴尬的吗？”
在屋里转了一圈，陈乔尔笑道：“他们没在家。”
“好嘞，那你等我会儿，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陈乔尔转了个圈，倒在沙发上。
四肢酥麻无力，舌苔无味。几种洋酒混着喝，不上头才怪……她躺着，脑仁一阵一阵发疼。
沙发旁的桌几上放了柠檬水，陈母写好的字条压在下面。
陈乔尔看了眼字条，放下来，把那杯已经凉了的柠檬水喝下去。
冰凉感穿喉而过，神经痛得她蒙头坐不起来……
敲门声响，陈乔尔起身开门，门口张翎举着手里的袋子——
“美女，你叫的外卖吧？”说完，张翎做惊恐状，“卧槽，你这头发比我刚才在街头碰到的流浪汉还时尚啊！”
“去你的！”陈乔尔眯着眼睛接了他手里的东西，让开身子放他进门。
放下东西，陈乔尔去了趟洗手间，才发现张翎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镜子里看着自己，陈乔尔苦笑——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狼狈……
刷牙的当口，张翎走进来，嘴角含笑：“这一天之内，你让我看到了两个面孔，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里来客人，你也不提前收拾好？”
陈乔尔翻了下眼睛，口齿不清道：“压根没想在你面前保持什么形象，收拾什么？”
张翎竖起大拇指：“得得得，乔姐你厉害！”
陈乔尔洗漱好，出门吃他带来的东西。
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份红油抄手，抄手用醋和麻辣红油拌了，虽然时间长了有点粘在一起了，但味道很开胃。
陈乔尔吃着，问他：“你怎么想起来看望我了？躲许薇薇呢？”
张翎笑：“昨天我跟她吵完架，她今早发微信给我说要分手，我还不懂她的套路？这是又想试探我了，可老子这回铁了心要跟她分手，所以直接就把她拉黑了！今天来呢，是真的来关心你的，你当过我的知心姐姐，我是不是也该当你一回知心大哥了——怎么样，还记得昨天你的怂样吗？”
陈乔尔“哧”一声道，“我还用你给我当知心大哥？得了吧，我的问题我自己能解决。”
张翎道：“别啊，我也想听听八卦！”
“听个毛！”
陈乔尔躲开他，吃好了东西，听到手机有一条邮件进来。
起初她不在意，后来看到来信人的名字，她愣在原地。
张翎问：“怎么了？看什么呢？”
陈乔尔忙收起来手机，“没什么……”
张翎不信：“怎么不看信息？”
她冷漠道：“没什么好看的。”
内心却始终不能平静……她生怕点开之后看到不想看的，她该怎么面对？
张翎觉得她这纯属自欺欺人，她不看，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吗？
他伸手去抢陈乔尔的手机，陈乔尔一惊，躲着——
张翎气道：“你这人平时那么干练，怎么这会儿婆婆妈妈的？你到底看不看？你不看我来帮你看！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分手！”
陈乔尔退到沙发边缘，拿脚踹他：“我的事不用你管！滚！”
“滚”字刚落地，她整个人也掉在沙发下了！
“咣当”一声！失去控制的脑袋磕在地上，张翎都傻了——
他没想到陈乔尔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急忙跪到地上把她扶起来。
陈乔尔这边被磕懵了，半晌没办法回神。
张翎抱着她不停道歉：“对不对，对不起！我的错……我不该管你，你没事吧？啊？陈乔尔？你说句话啊？”
陈乔尔好半晌终于睁开眼睛，一把将他推开。
“滚开！”
张翎坐在地上，默默喘气。
两人这么坐着好久，陈乔尔收起膝盖，头埋在上面。
“对不起……”低声呢喃。
张翎拧眉，“别这么说……”
她似哭似笑，“谢谢你的药和吃的……你先回去吧，改天我联系你。”
“好……”
张翎摸了摸她的脑袋，站起身来。
房门轻轻合上，陈乔尔终于抬头，满脸泪水。
隔着水雾，她打开手机里的邮件——
来自：郝仁——
【乔尔，我的报告通过了。】
她心口撕裂，哽咽着回复他——
【恭喜你。】
打开邮件之前，她始终自私地想，如果他没有通过就好了……
如果没通过，他就能回来了……
她真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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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之后有件大事要发生。
重新开工的第一天，颜伯舟召开大会，正式任命吴岳为公司coo，兼常务。他则抽身对尤尼公关公司的管理，主要精力都放放在经营旗下经纪公司，做影视投资和艺人管理。
吴岳在一片掌声中正式入职，秦风也正式投入到新年工作中。
因颜伯舟的经纪公司暂时缺人手，尤尼这边仍要暂时负责艺人活动的跟进，这其中就有秦风。
也正巧，她负责的项目是林小华接的大型悬疑网络剧《心理迷宫》，他在其中饰演男二号一角。
而庄寻也进了这个剧组，却演了女一号。
好在她的活动另有人负责，秦风也不用常去剧组打交道，也不用担心再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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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颜伯舟飞深圳参加一场全国演出交易大会，这场会议本是持续一周，谁料那边还有别的活动，日程就加长到一个月。
在此之前，秦风一直在老院子跟父母住着，他走时，她甚至无法抽身去送他。
杜芒和秦树也都开学了，他们一走，家里就空了。
秦家父母闲下来，决定再去料理津门那栋房子的事。联系过中介，两人抽时间就买了高铁票去津门。
也是这个时候，秦风终于能抽空去趟深圳，探望一下颜伯舟了。
张翎和许薇薇摊牌之后，果如他预料的那样，没能轻松摆脱。
许薇薇又是老路重走，一时低三下四求张翎原谅，一时又四处打电话求助……
张翎听陈乔尔的那套复式还空着，干脆带行李躲了进来。
“合着我这里是避难所啊？你们一个个的，分手、离婚都往我这里来，秦风就算了，她是我闺蜜，张翎你是哪来的厚脸皮啊？”陈乔尔把他堵到门口。
张翎早忘了两人那日的“磕磕碰碰”，死皮赖脸地求她：“我也是你好朋友啊！你就收留我吧？我这回是真的打定主意跟她分手了，你看我连电话号都换了！但架不住她四处找我，你这里她不知道，肯定找不来！”
陈乔尔扶额，“你丫真是麻烦多啊……躲能躲到什么时候？”
张翎摊手：“可我除了躲，也没别的办法了啊……”
张翎住进来的没两天，秦风来蹭饭，算是见识了这对欢喜冤家的闹腾。
张翎大少爷日子过惯了，房间不会打扫，衣服不会洗，只会心血来潮时做两个菜讨好陈乔尔。还没几天，陈乔尔就被折腾得想把他赶出去。
一说要赶他出去，张翎就做可怜状，看着陈乔尔说：“陈小姐，陈大美女，乔姐姐……你就行行好吧？我房租都交了，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秦风算是看出来了，张翎是真的对许薇薇一点感情都不剩了。
以前他反反复复，是心软，也是对许薇薇还有留恋，现在注意力早就不在许薇薇身上，连一点兴趣都不留，也难怪会这么决绝——
秦风暗暗想，他该不会有别的目标了吧？
吃饭时，秦风看张翎和陈乔尔两人在饭桌上“打情骂俏”，心里一咯噔——
该不会是陈乔尔让他转移了目标吧……
陈乔尔听到秦风偷偷这么问，大叫：“怎么可能？我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好吧？他这种大男人，胸大肤白、性情温和的小女人才对他的胃口，所以别开玩笑了！”
不想这话让张翎听到了，他从外面绕进来，玩笑说：“我要是看上你了，你答应不？”
陈乔尔故意抖抖肩膀：“哎哟张总，多谢您慧眼识珠！”
张翎凑过去道：“怎么样？你看咱俩都分手了，正好苦难男女凑成一对！”
陈乔尔叫道：“谁说我分手了？你可别扯上我！”
张翎道：“哦，你是冷战！”
陈乔尔随手抓了个东西朝他扔过去，张翎“哎哟”一声，把东西接住，低头一看是个毛绒玩具。
陈乔尔抢过来，瞪他一眼：“多嘴！”
“哈哈哈哈！”张翎大笑，“哎？你们什么时候出门？”
秦风今晚过来，是要让陈乔尔送她去机场的。
陈乔尔送她去机场，顺道把车子开走，这两日秦淮书和郝月都在津门谈房子的事，接送杜芒去补习班的任务就交给了陈乔尔。
秦风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她是十点的飞机，是时候该出发了。
路上，张翎开车，快到机场，陈乔尔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来，刚“喂”了一声，脸色就变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慌忙说：“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到！”
说着，车子已经上了机场二楼的停车区域。
陈乔尔推门下车，张翎大声叫她：“谁打得电话啊？喂！陈乔尔，你去哪儿？”
陈乔尔虽然下了车，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出路。
她声音颤抖着，“郝仁回来了……他回来了！他现在就在机场！”
话音落，张翎和秦风都愣住了。
张翎先反应过来：“他打的电话？”
陈乔尔点头，双眼泛红。
张翎久久不语，末了对她道：“去四号口吧，那边是出口……”
秦风和陈乔尔一起去了四号口，到了之后，陈乔尔忙不迭拿出手机，拨电话的时候却异常镇定。
“我到了，四号出口……”她咬着字，清晰道。
在出口等了约三分钟，人群中走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郝仁风尘仆仆漂洋过海而来，他的大衣随着步伐摆动。
陈乔尔用尽了力气，却仍看不清他的面孔……
她的眼睛早被泪水模糊，闪过的都是她记忆中他的模样……憨傻瘦高，眉目却生的清秀，笑起来，眼睛里有光……
男人到她们跟前，他精神抖擞，眸光熠熠生辉，嘴边却生了一圈胡渣。
近了，陈乔尔抬头看他，侵蚀心神的悲伤这会儿反倒消退了……她慢慢张口，问他怎么回来了……
郝仁一笑：“我也想你了……”
一句话，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镇定彻底摧毁。
秦风听了这话，心底也是酸涩，她的所做总算不是无用功……
陈乔尔眼泪汹涌，她忙背过身去，眼泪湍湍流出——
郝仁见此，身型一顿，要上前时被秦风拦住了……
他在原地站着，不知所措。
陈乔尔擦净眼泪，才回头，脸上挂了笑。
她吸了吸鼻子，“秦风……秦风还得去赶飞机去深圳呢。”
郝仁忙道：“那不能耽误了，赶紧去安检吧？”
秦风道：“我自己去吧，你们……好好团聚……”
郝仁看向陈乔尔，她握了握秦风的手：“那我就送你到这里，路上注意安全……”
秦风走后，剩下的两人相顾无言。
陈乔尔心中五味杂陈，明明……明明有一肚子委屈牢骚、一肚子浓情爱意、一肚子的想念……可这个时候，她一句都说不出口。
郝仁低着头，他淡淡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做完报告之后，又开了几天会，实验室做了人事调动，我……申请回国与国内的生物实验团队合作研究新的项目……”
陈乔尔愣怔着，“多久……”
他道：“三个月。”
三个月……很长了……
他又说：“也可能是三年……”
陈乔尔：“……你是在逗我吗？”
郝仁笑：“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这次报告之后老板才说了跟国内研究团队合作的事情，我过来完成项目再回去，如果合作愉快，后续的项目就全权交给我来负责……所以我就申请了……事情没敲定前，我不敢告诉你，怕落个空欢喜，而且……那时候你不是在跟我吵架吗？昨天我把美国那边的手续都弄好了，这就赶紧回来了……”
陈乔尔：“……”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狂喜在心里四处流窜，她不敢张口，怕自己再次抑制不住……
从前，许多人听过她与他的故事，他们或不看好，或唏嘘。
陈乔尔也知道，生活中实在有太多不如意、太多的失落……她和他的结局，谁都难料……
她又何尝没有过担忧？
对自己怀疑，对他怀疑……时间越久，感情会变，或深或浅，或动摇，或越发坚定……这些都不是能凭借一人力量就能决定的。
她曾对全世界不服气，她固执地走着这条路，让这个男人陪着她……
到这一刻她才敢大声地说，她赢了！
慢慢抬头，陈乔尔对他笑：“走吧，回家……”
郝仁跟在她身后，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乔尔——”
陈乔尔回头的那一刻，被他扯到怀中，他吻下来，深深的……
她在他怀里微颤，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身体——
对不起，我不仅自私，还很贪婪……
既然回来了，我就不想让你走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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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到达深圳宝安机场时已经十二点半，颜伯舟一直在机场等着她。
两人接头，颜伯舟隔了很远就对她伸出手。
她迎上去，享受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陈乔尔的信息发来，简短几句话把关于郝仁的事情交代了。
猛然间，连秦风也备受鼓舞。
颜伯舟看她笑得开心，忍不住问：“有什么好事？”
秦风道：“郝仁回来了，就是乔尔那个异地的男朋友……说来也巧，他们送我去机场的时候，郝仁正好打电话说他到了北城，我们还在机场见了一面。”
“回来了？还走吗？”他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问。
“乔尔说他可能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以后的事情不好说，但这之后，他们恐怕会更坚定了吧……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总不能前功尽弃。”
颜伯舟点头：“所以你也跟着开心成这样？”
她笑：“对啊，幸福是会传染的……”
颜伯舟住的酒店到了，秦风只来两天，行字只带了个包，入住他的房间里。
进门，颜伯舟就把人抱在怀里，咬着她的耳朵问：“想不想我？”
秦风早软成水了，他低哑地嗓音鼓动着她的耳膜，酥酥麻麻遍布全身……
“不想……”嘴上死咬着不松口。
颜伯舟轻笑：“不想我还这么远跑来？”
她搂上男人的脖子，贴近他：“那你想不想我？”
他低声道：“想……天天想……”
将她抱起，直接扔到床上——
火热缠身，压抑已久的**得以释放，就一发不可收拾……
只剩最后一步的时候，秦风推开他，提醒他做安全措施。
颜伯舟低笑：“我这里又没别的女人，哪想着备那个东西？”
“那不行……”秦风拒不服从。
两人谁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颜伯舟一身虚汗，压着她道：“小风……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的求婚，我们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不如今天让老天爷决定？”
某一瞬间，秦风险些被他说动了……
可理智还在。
“不行……我答应了忙忙……”
“答应了忙忙什么？”颜伯舟皱眉问。
她犹豫：“……我答应她不会把给她的爱分给别人……颜伯舟，我们如果有孩子了，我害怕……”
颜伯舟定定地看了她很久，最后坐起来。
“你不信我会视杜芒如己出？”
“没有……”或者说，她从没想过这种问题。
她总下意识地认为，杜芒是她一个人在负责的，又怎么能要求颜伯舟对她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真的这样的话，对他才是不公……
颜伯舟叹了口气，苦笑说：“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题，我现在该怎么办？”
秦风无措，“要不……我帮你……”
“算了。”他下床，去了浴室。
秦风歪躺在床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无从应对。
十几分钟前他们还沉浸在幸福中，怎么突然就被拉回了现实？
颜伯舟冲了个澡出来，围上浴巾，坐过来。
秦风有些歉意，“……是我敏感了……”
他道：“我刚才生气了。”
“我知道……”她靠在他身上。
颜伯舟慢慢道：“小风，你不该对一个孩子做出这样的承诺……我们有孩子了，也不会减少对杜芒的爱的。再说，你在拒绝我的时候，有想过我吗？我们之间……我也是想有结果的，假如你不喜欢孩子，或者我们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有孩子，又或者，你想把重点放在工作上，暂时不想要孩子，那么就算了……可你用杜芒做理由，单方面绝对了一切，我很难接受……”
秦风低着头……她不可否认自己确实犯了错误……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中的责备少了些，“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了……”
秦风这才抬头，看着他的下巴。
他瞪她一眼，“行了，睡吧……”
夜色中，秦风小声问他：“你还生气吗……”
颜伯舟静默着，过了会儿将她捞进怀里。
“小风，所有的一切，我都愿意跟你一起承担……你要相信我。”
她热泪盈眶：“好……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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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陈乔尔回家拿东西，与张翎碰上了。
张翎两天没出门，穿着睡衣在家喝酒，陈乔尔回来，也没有骂他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那日机场接了郝仁，她和郝仁直接打车离开了，托张翎把秦风的车开回来。
那之后，他们就没见过……
“回来啦？”张翎晃到她跟前。
陈乔尔点头：“嗯，回来拿东西。”
“和好了？”
“嗯……”
他大叹：“不够意思啊……还说要跟你凑合过日子呢。”
陈乔尔心里一顿，说道：“我不会走，我也知道他会留下来……”
张翎摸摸脑袋，扬起笑脸对她说：“祝你幸福啊！”
陈乔尔笑道：“谢谢你……”
他低声说：“那我是不是，得从你那儿搬出来了？”
陈乔尔道：“我跟郝仁说了你住在我这里，他很理解，你放心，这段时间我跟他在一起，你再住几天好了……”
他点点头，喃喃：“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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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乔尔开车先接了杜忙放学，又到机场接秦风。
深圳两日，秦风跟在颜伯舟身边，充当秘书。
周日晚北归，颜伯舟和她一起。
他本来有两日的时间见一些人，走之前全推了，和秦风一起回了北城。
杜芒粘人，两日不见秦风，搂住她撒娇。
“妈，你去深圳怎么不带我一起？我也想去……”
秦风点了下她的鼻子，“你要上补习班，去玩什么？这才刚开学没多久，就想着玩了？”
几人坐上车，陈乔尔还做司机。
颜伯舟从包里拿出盒子，递给杜芒。
“忙忙，你的礼物。”
杜芒眼睛大亮：“我还有礼物啊？”
还没拆开，看到上面的字时，杜芒已兴奋地尖叫：“手机！妈，大舟叔叔送了我一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