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不醉人人自醉 - 亚当的肋骨究竟有几根 - 子衿卿卿
覃隽站在二楼办公室的走廊上,目送着朱先生的黑色大奔缓缓地驶出了富华电厂的大门。然后,她对清洁阿姨简单交待了一下会议室要收拾的地方,便快步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迫不及待地将桌子上的小纸盒打开。纸盒里面是一个崭新的银白色不锈钢杯。
这款杯子覃隽再熟悉不过了,每次开会,陆宇轩都会带来,他身上的蓝灰色牛仔工作装,手中的银白色不锈钢杯,与深灰色的长会议桌,以及桌角的白盆绿萝搭配出来的这幅色彩悦目的画面,常常会把她的视线黏住,令她走神,令她对每个礼拜六的例会充满着急切而甜蜜的期待。
覃隽轻轻旋开杯盖。一张纸片从杯胆内飘了出来,纸片上写着几行整齐漂亮的小字------
口舌生疮未必是因为少食果蔬,
面颊冒痘未必是因为青春激扬,
频频脱发亦未必是因为思乡过度。
初来乍到的异乡人啊,
我们敞开怀抱欢迎你,
当然------
欢迎你的还有“水土不服”!
另注:深圳关外的水质欠佳,硬度偏高,长期饮用易患肾结石。据说用磁化杯将水磁化后再饮,有助消除此患。望喝水不忘送杯人噢!
覃隽把杯子仔仔细细地冲洗了一遍,拿纸巾将杯里杯外的水珠抹干。然后从茶水柜里拿出来一个茉莉花茶袋。她拈着小细绳将茶袋轻轻地放进杯子。开水没过茶袋的一刻,花朵的清香随着白色的蒸汽一同袅袅升起。她贪婪地张大了鼻翼。
今天早上刚一上班,陆宇轩第一个过来交例会的工作报告,他站在覃隽的办公桌边,默默地等她复印完报告,用订书器钉好,编号归档,然后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盒放到桌面上。
“从广州带过来的磁化杯,送给你的。这里的水质不好。”语气轻描淡写的。
覃隽浸在袅袅的茶香里,回想着陆宇轩说这句时的样子------新理的头发,鬓角和下巴都刮得青青的,小麦色的脸颊上泛着光,犹如夕阳下沙滩上润泽的贝壳。
此刻,贝壳一不小心“咚”地滑进她的心湖,激起了一小束透明的水花,然后,涟漪一圈一圈地向外荡开去,就好像一只大眼睛在忐忑地眨呀眨地,夕阳又慷慨地给湖面加了一抹酡红,那种感觉再像“微醺”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