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纶意自闲 - 亚当的肋骨究竟有几根 - 子衿卿卿
这个星期天的下午,覃隽的头发洗吹停当后,便开始催着陆宇轩快点准备钓鱼用的东西,要不然,这么热的天气,那包鱼饵------早上托周师傅买菜时弄的小河虾就该臭掉了。陆宇轩说,不着急,就是要它沤臭一点,因为饵料讲究的就是冬腥夏臭秋清香。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肩扛钓鱼竿,手拎塑料小桶和折叠椅,挎包里揣上赶蚊子的蒲扇和六神驱蚊水,叮叮当当地来到了后山坡下的小水潭边。
两个人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陆宇轩先让覃隽站好,然后定定地盯着她看,覃隽马上会意了,风情万种地嘟起嘴唇,轻轻地合上眼睛,陆宇轩“扑哧”一声乐了:“等待会儿钓到大鱼了,你再赏个香吻不迟。我现在先要看看风把你的头发往哪边吹,好选一个潭边水草旺的,靠下风口的地方打窝下竿。”
覃隽气恼地对着陆宇轩的胸口擂了一拳:“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在不停地念叨什么------春钓滩,夏钓潭,秋钓荫,冬钓阳,倒要看看你今天能钓上多大条鱼上来!”
挂好了鱼饵,抛竿入水后,陆宇轩又开始洋洋得意地卖弄这两天恶补来的钓鱼经:“钓鱼呢,真是太讲究了,不同的鱼种,要用不同的鱼饵,不同的季节,要选不同的下钩点,比如夏季,鱼儿会因为自身的趋氧性,选择在溶氧量高的水域活动,而我选的草边下风口的这个地方溶氧量较高,鱼儿自然就会多。“
覃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都盯得发酸了也没见钓竿那头有什么动静。
“陆工,你的那些纸上谈兵的钓鱼经看来不是很管用呀,这些鱼儿根本不买你的帐哟。”
“别吵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吹嘘自己的厨艺十分了得吗,水煮鱼,酸菜鱼,乌江鱼样样精通,今天我非得钓上一大桶鱼来,让你每样做一份,好好出出洋相。”
覃隽从折叠椅上站起来,前后扭一扭发僵了的脖子,蹬一蹬坐麻了的腿。
忽然,她看到山坡上有一个人影,似乎是在朝水潭这边张望。她忙去拽陆宇轩的胳膊,示意他往山坡上看,两人再去看时,那身影一闪又不见了。
“唉,除了汕生还会有谁。”陆宇轩摇摇头。
覃隽想起那天在食堂里周师傅和汕生怒目相向的一幕,便向陆宇轩打听其中的缘由。
原来,事情竟然跟阿财还有关连。
汕生的老婆叫做水莲,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因为人长得白净清秀,所以被安排做办公室的清洁工,电厂招待访客时,她除了负责端茶送水外,偶尔还被安排去陪陪酒什么的。阿财常跟汕生开玩笑,说汕生运气好,讨了一个这么拿得出手的老婆,可惜汕生把老婆看得太严实了,要不然朱先生应酬的时候,能把水莲带出去多培养培养,就是个难得的公关人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汕生就为老婆出去抛头露面心存醋意,特别是每当看到阿财开车送水莲回来时,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就妒火中烧。水莲挨了汕生的几次骂后,就不再出去应酬了。又一次,快年底的时候,全厂搞大扫除,勤快的水莲把办公楼的百叶窗拆下来擦洗,拆到司机休息室时,刚好阿财出完车从外面回来,看到水莲高高地站在椅子上很费力地在卸窗帘,便热心地跑上前去帮忙,水莲一见阿财,立刻想到汕生阴郁的眼神,心里便慌了起来,想快点拆完好走人,免得又生出什么事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心慌手乱的水莲一下子没站稳,就跌了下来,阿财眼疾手快一把将水莲抱住,水莲惊魂未定之际,抬眼一望门口,汕生正铁青着脸,二目血红地瞪着他们俩!汕生不问青红皂白把水莲打了一顿,水莲带着一肚子冤屈跑回了普宁娘家。汕生后来追到普宁去找过水莲几次,但都是自己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