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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可爱如斯潮汕话 - 亚当的肋骨究竟有几根 - 子衿卿卿

噢,可爱如斯潮汕话 - 亚当的肋骨究竟有几根 - 子衿卿卿

整个富华电厂除了覃隽和发电车间的工程师陆宇轩外,其余的都是潮汕人,都是朱先生从乡下带出来的乡亲。

富了不忘本------这样的评价对朱先生来说是流于肤浅的。别忘了,朱先生是潮汕人。

潮汕人可能是中国最抱团的族群了。他们被喻为中国的犹太人,长于经商,既精明强干又吃苦耐劳。无论是摆地摊的小菜贩,还是腰缠万贯的巨贾,只要一张口讲的是潮汕话,就会有一杯功夫茶热情地递过来,大家就是hiadi(“兄弟”的潮汕话音译),就是gaginang(“自己人”的潮汕话音译)。因此,朱先生对乡亲们的提携帮衬之举,纯属他身为潮汕人的基因使然,我们无须给他的脖子上挂过多的道德奖牌。

在整个富华电厂内,潮汕话比call台发射的信号还要准确无误一丝不苟严丝合缝无一遗漏地覆盖到办公室,车间,宿舍和食堂的每一个角落。就连保安队长汕生养的那条大黄狗,一向听惯的都是潮汕话,覃隽热情地向它打招呼示好时,大黄狗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对潮汕话之外的语言的陌生与茫然。

覃隽把这个讲给陆宇轩听,陆宇轩觉得很好笑,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灰灰的四环素牙。

陆宇轩带覃隽到车间听发电机组的声音。一进车间,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把她的心脏都震出来了。她双手把橡皮耳塞紧紧捂住,逃也似的退了出来。

陆宇轩问她听出什么名堂没有,她摇摇头,说只听到一下一下“biang------biang------biang”的声音。

“恭喜你,答对了!发电机组是用潮汕话在叫着------拼呀!------拼呀!------拼呀!朱先生想不发达都难啊,连机器都在天天喊‘爱拼才会赢‘哦!”

覃隽大笑,咧开嘴露出一口龃龉的灰灰的四环素牙。

覃隽记得自己上大学一年级时的那个寒假,回重庆过年,一大帮高中同学搞聚会,其中最大的一件乐事便是分享各自大学所在城市的方言。

从广州回来的同学戏称拗口难懂的广州话为鸟语,抻着脖子撅着嘴拖长了声调秀了几句“有冇搞错--------”“湿湿碎啦--------”赢得满场爆笑。

现在覃隽终于是大开眼界,有鸟语之誉的广州话遭遇到潮汕话时,也只能是望其项背,自叹弗如的。在中国众多的方言语系中应该找不出比潮汕话更为难懂的方言了,而且它对后鼻音的偏爱程度,更是让其它方言望尘莫及。受方言特点的影响,大部分潮汕人讲普通话时,无论是前鼻音还是后鼻音,通通都会给发成他们爱不释口的后鼻音。举个简单的例子,“简单”这个词用潮汕味的普通话一讲就成了“讲当(jiangdang)”

覃隽刚到富华电厂上班的时候,有一次听到周师傅在对一个粮油店的伙计说话,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坐在对面的陆宇轩一脸。

“回气更你老绑讲,miang浑的价强再少一diang要不就miang糖!”

刚从湖北乡下出来的小伙计被周师傅的话搞得如坠云雾里,陆宇轩帮忙翻译了一下他才明白,原来周师傅说的是:回去跟你老板讲,面粉的价钱再少一点,要不就免谈。

但是谁都不知道,包括陆宇轩都不知道,在覃隽的记忆深处,一直收藏着一句世界上最动听的潮汕味普通话。

那天在人才市场,满身大汗的覃隽在富华电厂的招聘摊位前,挤过无数双举着简历的手,把自己薄薄的简历递到朱先生的大胖手中。朱先生扫了一眼简历上的名字后,抬头看了一眼覃隽。他很快地看完简历后,微笑着说了一句:“覃小姐,下个礼拜一来瓦蒙(我们)diang(电)厂上帮(班)吧!”

覃隽的心口和眼眶同时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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