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布置 - 弃徒的日常 - 红游隼
将车还给温蒂,我还特意说了句:“铜锣湾挺热闹,就是太小了,一下就兜完了。”
温蒂笑道:“男人逛街都这样啦。钱先生你带着女伴的话,一整天都逛不完的啦。”
晚饭我是一个人吃的。偌大的餐厅,一个人吃饭感觉很怪异,尤其是边上还有温蒂和另一个佣人在伺候着。吃完饭,我叫上温蒂跟我回房。
进了房间,我将房间门关好。温蒂有些紧张,靠墙站着,盯着我。我随意坐下,问:“温蒂,晚上,你一般都有什么夜生活啊?”
温蒂战战兢兢道:“玩手机,看电视啦。”
“这么无聊?就没点别的?”说着我站起身来。
温蒂吓得向门口跳了一步,回道:“没有,没有啦。”
我笑了:“温蒂,别紧张。我就问问,这附近有什么年轻人晚上去玩的地方啊,你懂的。”说着我眨了下右眼。
“兰...兰桂坊,鬼佬都喜欢去那边玩的啦。”温蒂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好,我还要借你的车用一下。可能要凌晨回来,谁负责开门?”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也可以按门铃的。”
“那就打电话给你,你别跟别人说我几点回来的哦。”
...
半夜十二点,我进到仓库二楼,来到正对着孤儿院的那个窗户前。孤儿院的小楼里,只有几个窗户发出黯淡的光,应该是走廊的灯光。我拿出手机,连上小蓝牙音箱,将小音箱放在窗台上,调节好音量。接着,我循环播放白天录的蒋子轩小朋友唱的歌。
童音的清唱,纯洁嘹亮,旋律转折处又带着点青涩,在漆黑的夏夜里,显得尤其诡异。我在另一个比较远的窗口处,拿着望远镜,坐在一张破椅子上,盯着孤儿院的一扇扇窗户。也就播了五分钟,孤儿院三楼一扇窗户忽然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口处。是木卓心,很好,上钩了。过了半分钟,我将录音关掉,悄悄拿走小音箱。在通往二楼的直梯处地面拉了一根很细的丝线,从仓库大门钻了出去,又在大门后面放了两块小石子。
随后我骑到了兰桂坊。可能是以前听人描述得太好,见到实景真让我有点失望。纵横逼仄的小巷子,两边都是老旧的楼房;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遮不住地面上东一滩西一滩难以言表的污迹;穿着清凉的女子,脸上是厚重的粉底和粗砺的眼线;长相各异的男人,都怀着颗不安份的心。
我找了家烧鹅店,跟人拼了个桌,点了一份烧鹅,一杯鸳鸯奶茶,坐着慢慢吃起来。跟我拼桌的是两个打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社会人的小伙,正用粤语聊着自己帮忙拉客的职业女性。我低头吃着,耳朵竖起仔细听,也听得一知半解。粤语太难懂了,尽管在杭州袁灵馨教过我几天,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我大致知道他们先后说了五六个女子的名字,有一个漂亮,有一个会骗人,还有几个怎么怎么我没听懂。这时一个小伙说起了一个叫“刀姐”的,语调里流露出钦佩的意思。我也感兴趣,吸了口奶茶,拿起鹅腿啃着,耳朵可没闲着。原来刀姐是单干户,挺有个性,挑客,但是服务决不含糊(巴拉巴拉,后面内容没听懂),而且嘴紧。曾经港警和某社团都想从她嘴里知道一个客人的事儿,可刀姐就是不说(巴拉巴拉,没听懂),最后社团大哥佩服刀姐,特地道歉并赔了医药费。
俩小伙正说得来劲,忽然看着我身后闭嘴了,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其中一个小伙站起来点头哈腰:“刀姐,一人食宵夜?”说完拉起另一人便溜了。
那刀姐走到了他们的位置上,坐下,对着服务员喊了一声什么,服务员答应了一声。我仔细端详刀姐:三十余岁,一米六不到,身材算是凹凸有致,脸上的脂粉遮住了岁月的痕迹,只有眼角和嘴角的细纹暴露了她的真实年纪。如果不是下巴有一道长长的凸起的伤疤,应该也算漂亮吧。刀姐见我盯着她,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搭讪道:“刀姐是吧?闻名不如见面啊。”
刀姐冷笑一声,用标准的普通话回道:“先生,我不聊天的。”
“听说刀姐按摩很拿手,我这两天肩膀腰都不舒服,能麻烦刀姐一下吗?”
刀姐仔细看了看我:“你听谁说的?按摩我不拿手。”
“刀姐这么谦虚,我相信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刀姐耸耸肩:“随便你,等我吃好宵夜。”
吃完宵夜,我跟着刀姐到她的住处。步行上到一栋旧楼的三楼,刀姐打开一道防盗门,我进屋。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不到十平米,墙角一个柜子上摆着电磁炉和锅碗瓢盆等厨房用具,另一边是一台电视。房间正中是一张气垫,上面放着一些特殊的电动“小玩意儿”。边上是卫生间,还有一扇门,关着,我估计是刀姐自己的卧室。
刀姐嘴角上扬,似乎在笑:“脱衣服一起洗澡?”
我忙道:“刀姐,今天我过来,是认识一下,没想干什么。我明晚想包夜,可以吗?”
刀姐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扑街仔,你玩我?”
我忙掏出一张红票:“刀姐,这是定金,我明天真来,还有事要麻烦你呢。”
刀姐接过钱,面色好看了些:“先说清楚了,乱七八糟的事我不干的。你也只许一个人来。”
我赔笑着:“刀姐,瞧你说的...我明晚十点准时到门口哦。”说着就想走。
刀姐叫住了我:“小弟,等一下。”
我疑惑地望着她。
刀姐笑笑:“才进来就出去,你这是砸我的牌子。至少坐半个钟啦。”
于是我坐下,跟刀姐聊了一会儿。看得出,刀姐的确很有职业道德,一不问客人隐私,二不扯生活艰难,只是说些吃喝玩乐小情趣之类的事情。不知不觉过去了四十多分钟,我起身告辞。
在街角一小店里买了瓶最便宜的白酒漱了漱口,又浇在衣服上一些,我骑上车回了袁宅。温蒂来开门,我假装醉酒半靠着她,让她扶我回了房间,上床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