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在这里 - 狂后倾天下 - 墨倾长风
章节名:第一百六十四章 吃干醋
楚清欢很想说“不想”,但是真的不想么?
自那日离开之后,她一直都在想,她那时候是否太过决然,可有伤他的心?或许她可以多给他一点机会解释,各退一步,哪怕婉转一些?
尤其在得知他亲率大军攻入文晋之后,她更是整夜难眠,不能确定他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否是因为那日之事。
这些日子以来,严子桓刻意不与她见面,所有从宫外送进来的奏折直接送入御书房,与战事有关的消息她一概不知,她知道这不是故意隐瞒,而是不想让她左右为难。
可以她的作战经验,以及对齐都与大邺边境那段距离之间的熟悉,还有两军的实力,她又如此猜测不出他行进的速度。
每一日都在想,此时他到了哪里,驻扎在何处,破城用何方法,耗时多久?
“我一直在想你。”见她久久不语,头顶的声音又沉沉传来,“想你为何如此狠心,狠心为了别的男人抛下我,一想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的心就跟刀子在绞一般……”
一想到那天她就那样抱着严子桓离开,他就嫉妒得发狂,想杀人。
“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她抬起头来,看着他,“我以为你很清楚我对你的态度,也该知道就算我跟别人在一起,也不可能做出跟你做过的那种事,你在担心自己,还是在担心我?”
夏侯渊微抿了‘唇’,落在眸子里的是一片坦然严肃的神情,在这样的神情面前,他心底里那股酸溜溜的醋意无形地就被压了下去,以至于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吃的这些莫名干醋,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
她是怎样的人,怎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他竟然……
他一向自认自己颇具‘胸’襟,看不起小家子气的男人,可如今,那小家子气的男人,正成了他自己。
心里的火气‘荡’然无踪,他的‘唇’角止不住向上弯了一弯,不无自嘲地坦然承认,“我是对自己没信心。阿欢,你太优秀,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世间那些优秀男子的目光,我是怕……怕有朝一日,有人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说得甚没志气,情绪又很是低落,楚清欢看着他那‘情场失意’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抽’了一‘抽’。
“夏侯渊,若是以前你象现在的表现,我一定看不上你。”她没什么表情地道。
他眸光一沉,绷着声音道:“那现在呢?”
“现在么……”她久久地顿住,不答。
他的呼吸微‘乱’,双眸紧盯着她的脸,眸心深处的暗‘潮’不小心便泄漏了一丝紧张。
她忽然便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这副表情就象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哪里还有半分以往的霸道和霸气。
撑着他的‘胸’口,她身子往上挪了几分,在他微微惊愕的眸光中‘吻’上了他的‘唇’,舌尖轻轻描绘着他的‘唇’形,轻声道:“我跟你都做过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你还来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有些傻么?”
在他渐渐流‘露’出笑意,欣喜得忘了作出反应时,她又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亲‘吻’的时候是要闭着眼睛的么?”
“没有人告诉过我。”他猛地咬住她的‘唇’,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含糊地道,“也没人有这样的机会。”
细细密密的‘吻’象雨点一般落了下来,不同于之前的粗暴,绵绵如‘春’雨,浸润着被磨破的地方,小心翼翼,饱含歉疚。
“我不是瓷娃娃,没那么娇贵,你用不着用这种‘肉’疼的眼神看着我。”楚清欢一手捂住他的眼睛,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种内疚得恨不得自杀谢罪的眼神实在让她受不了。
夏侯渊默不作声,深深‘吻’住她,抱住她的双手似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多日的思念,在这一瞬间爆发,全部付诸于眼前这番‘唇’齿厮磨间,象是怎么也要不够,怎么也要不够……
呼吸渐促,衣衫凌‘乱’,铠甲衣袍纷纷跌落,衣带软衣亦层层散开……
夜‘色’中有白润的肤光若隐若现,象是沉浮在汪洋大海之中的那一叶偏舟,随着‘浪’‘潮’推送抛跌,谁也未去顾及此时已是严寒冬日,男人细密的汗珠‘混’着铁与血的刚强,与‘女’子柔软清冽的气息融为一体,在这浓浓深夜中绽出无数翻涌‘浪’‘花’。
当‘激’‘潮’涌至,她猛地抓住身侧的衣物,却抓了一手蓬松软草,便恍惚的意识到,刚才被甩落时,身体似乎被反弹了两下才滚落,原来是运气太好,落在了干草垛里。
最后,这唯一的意识也渐渐淡了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清欢感觉到有什么柔软滑腻的东西在‘舔’她的脸,头一偏,便躲了过去,没好气地道:“不来了。”
不知道这男人的体力为何这么好,刚刚还打了一仗,之前又那么多天一直在行军打仗,做起这种事来居然还如此龙‘精’虎猛,让她这个最近没怎么活动筋骨的人甘拜下风。
那舌头却不肯放过她,跟着凑了过来,继续‘舔’。
她也不愿意睁眼,正想一巴掌拍过去,便听得“啪”地一声响,随即她的上身就被裹入一个怀里,一件衣服迅速盖住了她的后背,只听得男人斥道:“这也是你能看能碰的?一边去!”
她这才意识到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倏地睁开眼睛,一张硕大的马脸便直愣愣地撞入了眼帘。
“呃——”
她‘摸’了‘摸’刚才被‘舔’的脸,指尖放到鼻尖下一闻,果然……跟这男人的味道不同。
再抬眸,便见男人的脸拉得比马还要长,冷冰冰地盯着马脸,眸子里冒着幽幽冷光。
墨骓低低地嘶鸣了一声,万分委屈地低着头——这么凶!人家又不是故意想碰的,还不是因为刚才情况那么凶险,你们两位先前看着还有动静,可刚刚都躺着不动了,不知是生是死,人家也是担心你们不是?
看明白情况的楚清欢摇头一笑。
这男人要吃起醋来,果然比‘女’人还可怕。
安慰地抚了抚墨骓的头,虽然被看了,但对方只是一匹马,难道你还要跟一匹马呕气?
她倒是没多大感觉,夏侯渊却脸‘色’很不好看,沉着脸抓过衣服一件件替她穿上,直到裹得严严实实再也看不到半点‘春’光,才收拾自己。
楚清欢便想说,既然这么在乎被一匹马看,早干嘛去了?刚才就该做好防范措施不是?
鉴于男人的脸‘色’,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回去吧。”她拾起地上的铠甲替他套上,“城内外的人都该等急了。”
一大帮子人都在紧张对峙,战事一触即发,他们两个唱主角的却在这里自顾享乐,这要让人知道了,不知该作何感想。
“让他们等着。”夏侯渊轻哼一声,一手将她揽了过来,按在怀里又狠狠地亲了上去。
两人之间的气温又渐渐升高,呼吸急促间,楚清欢一把撑开他,看了眼刚刚整理好又有散‘乱’迹象的衣襟,道:“再这样下去,还要不要办正事了?”
“要办。”夏侯渊低头凑过来,语声暗哑,“现在办的就是正事。”
“……我倒不知,你也有这般不分轻重的时候。”她抵住他的‘唇’,“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说呢?”
他凝注着她的眼眸,末了,惋惜地叹了一声,“你总是有道理……可惜了这么好的时节,这么好的去处。”
好时节?好去处?
楚清欢朝四周看看,大冷的天,荒郊野外的,她还真没看出哪里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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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回到齐都城外,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天‘色’太黑,先前又放纵墨骓自由奔驰,两人在马背上纠缠谁也没有注意去路,以致回来时多走了好些冤枉路,若加上前面耗去的时间,已经将近过去半夜。
“说好了,等会儿后退十里扎营,过两日就退兵。”在接近城‘门’时,楚清欢再一次确认。
“你还信不过我?”夏侯渊搂着她的腰,惩罚‘性’地捏了捏,让她舒适地靠在他‘胸’前,“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
“嗯。”她闭着眼,冷风自身边吹过,身后男人的气息依旧隐隐约约地传过来,让人感觉踏实,“我信你。”
他与严子桓并无直接仇怨,严子桓又已受过他一箭险失‘性’命,这个恩怨就此作罢,她向他求来这个安稳,过两日便可离开文晋,欠严子桓的情也可偿还。
至此,她方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这些日子积压在心头的石头就此撤去。
严子桓……
她只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了。
越过方阵,清河见他们回来,顿时‘露’出一线白牙,其他人亦是高兴,却不敢显‘露’出形,都暗暗地偷觑着夏侯渊的脸‘色’,看看到底是‘阴’还是晴,还是暴风雨发作前夕。
结果令他们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虽然还是板着脸,但高高上扬的‘唇’角分明显示陛下心情大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