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纽约，那些浮华的光怪陆离9 - 缄默流年执温柔 - 颍川月下
谁都知道第五大道，即使没用过伊丽莎白雅顿的香水，也听说过萧亚轩的专辑，但是当江雪真正站在曼哈顿的中央大街，看着身边匆匆而过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和引领着时尚的女人时，看着不远处矗立的帝国大厦和纽约公共图书馆时，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这双牵着她的手――深陷于都市的繁华与忙碌之中，仿佛淹没了一个人的温热，唯有抓住眼前的鲜活，才有一丝丝活着的真实。
“哥哥……”
人潮人海当中，她从背后突然抱住他，伏在他背上轻声叫道。
“怎么？”这个无趣的男人，这算是什么回答？
然而江雪只是无声地笑笑，她了解他的，他笨口拙舌的时候就是他内心汹涌而不知所措的时候。
“你……那天在会所喝醉了，就是那次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是为了姜学姐吗？”这一刻她是真的想要拥有他，即使这是多么遥不可及的被指为自不量力的愿望。想要破坏一段感情并不难，只要其中有人犯错，他们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可是想要在一段感情中取而代之，则是世间千万件她不可企及的奢望之一，尤其是对手是姜映涵的情况下。
如果只是想破坏，她只用打打游击；如果想爱他，她就要有勇气正面为敌。
顾柏然沉默了一阵，半晌才道：“算是。”下一秒随即感到贴在他背上的身体一僵，好像连温度都迅速抽离，正要出言解释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江雪已然笑着道：“以后再不许你想她了！不然，我才不饶你！”说着跃上来在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她惯有的噬咬，她依旧了无痕迹的爽朗，然而顾柏然立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她刚才伏在他背上时身体的一僵绝不是幻觉，而是雪雪掩饰不了的疼痛时必有的反应。
可是她却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以后不想她了，只想你。”顾柏然连忙搂紧她，他声音虽低却郑重，映衬在纽约虚空的夜色当中，仿佛是浮世流年当中唯一的一点真实。
江雪听了心中猛烈一沉，几乎要落下眼泪，想起小时候看过的许多电视剧，从前总觉得许多情节生硬而不可理喻，为何女主角有着那么多的难处却不肯与深爱她的男主角说清楚，非要等到最后走到了世界的两端，此生再不相见。
可是现在，终于明白了所有写下情节的人，都是多么悲哀地替看客提前预见了这世上的无奈。
就好比她这样的人，不真诚不坦荡不善良不感恩，不过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千万卑微者之一，凭什么能得他真心如此？凭什么要让他容忍她那么多的过去？凭什么让她相信他的真心可以持续下去？拥有他，就好像捡到了天大的便宜，可是便宜会天天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