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看，柳树发芽了 - 丁香花见证下的誓言 - 境子
“今天莉莉和小媛出院，吵着要见你。”
刚刚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短信引得手机一阵震动。回了个好，马上去了校门口。
不出所料，厉寒涵已经在等。看见思然这么快过来有些意外，略略点头，为她开了车门。旋即，车子疾驰而去。
十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医院。手续已经办好，一人领了一个丫头下楼。
“然姐姐，我好想你。”凤莉莉仰着小脸，小手紧紧握住思然的小拇指。
思然面部线条柔和不少，极有耐心的哄她：“我也想你啊，所以知道莉莉出院马上就来了哦。”
厉小媛从厉寒涵的怀抱挣脱，要自己走。一直标榜自己是姐姐的她怎么能让妹妹走路自己不陪呢。
两个丫头出了医院就开始疯，打打闹闹的去买甜品了。
“有人跟着呢。”见思然不放心，厉寒涵淡淡解释，成功阻止了她要追上去的脚步。
两人把留在医院的玩具和衣物一点点拿出来，再丢到后备箱里。期间厉寒涵表示自己可以，但思然还是帮忙了。
最后一趟出来的时候，思然看见上次那个中年女人再次出现了公园。她痴痴的望向远方，更瘦了，精神也更差。就像静止一样的望向永远看不到的远方。
也不知怎地，思然见旁边没人陪她，从车里扯了条毛毯，轻手轻脚的给她批上。
尽管思然已经把动作放的很轻，可还是惊醒了她。马上扭头，看见的是一脸平静的思然，声音嘶哑的像钝刀子割玻璃：“你是谁？”
依旧将毛毯给她盖上，回：“路人吧。”
的确，她们并不认识。
这个回答让女人笑了笑：“谢谢你，丫头。”
从来没有人，这么宠溺又苦涩的叫思然一声丫头。这一声，让她有些失神，微微一笑：“阿姨客气了。”
“看，柳树发芽了。”中年女人许久才道出这一句，目光却不是看向柳树的，空远，寂寥。
思然静静听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接话，她甚至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跟她说的。
一会儿。一个五大三粗的女看护小跑过来，依旧骂骂咧咧：“不是让你在那里等吗，一个人瞎跑什么，要么你快点死，要么你乖乖的，省得受罪！”语气恶劣，不像是对待病人，像是对待嫌弃的流浪狗。
中年女人苦笑一声，没有反驳一句，听惯了的模样。
又听见类似的话语，思然冷扫了她一眼，开口：“那么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吗？李瑶是吗，我会记得让你脱身找一份好工作的。”
思然本就带了高不可攀的清冷，又故意眼角看人，加上刻意加重的语气，唬住一个小看护自然不在话下。
被训斥的李瑶正想反驳，不经意看见给女人披上的毛毯竟低调的标注了gucci，禁不住一个激灵，连连道歉。
赔着笑脸推了女人回去，到底没有再骂一句。
厉寒涵没看见思然正着急的到处找，看见思然失神的站在公园，惊异的挑了挑眉。看来她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嘛，不过这次的热心，有些莫名。
回神的思然有些尴尬，低头就往停车场走。
厉寒涵也不拆穿，拎着被她遗忘的袋子跟上。
“然姐姐，你怎么了？”咬着奶茶吸管的凤莉莉好奇的伸出小手，去够思然的脸。
思然摇头，抓住莉莉微凉的小手放在手心。
她又不是圣母，瞎操什么心啊！
这么想着，还是暗暗决定明天去给那女人换一个看护。就算是做一次滥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