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盛宴one - 不脱艳星 - 南尤
    如果问Adam,你信不信杜衡也有一天会害怕到失去理智,害怕到想要不战而败,害怕到想要逃避?答案很显然,Adam不信。连失去席景的时候都可以沉着冷静地过来跟她谈判的人,怎么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自乱阵脚。
    你要问Eudora信不信?
    她了解,所以,她……还是不信。
    无论多明白杜衡有多么恐惧当时,多么憎恨自己,她都不信。杜衡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明知死途也要一口气走到底的那种人。
    杜衡有着即便下一刻要死了,也要死得灿烂的那种气魄。
    这是Eudora佩服她,欣赏她的原因。而且,一个美人,如果没有头脑,也许那些喜欢他的男人会说,这是天真单纯。但其实仔细品尝这些男人们的评价,天真单纯真的是好事么?用两个字来概括这四个字:草包。
    好骗好哄好打发。
    不然大家能够记住名字的大美人,哪一个的心机不是堪称小诸葛的,不然后宫的争斗能够上演几百集么,不然宅斗能够斗上那么几十年,然后重生又来么。
    美女的智商可以是无穷,对付一个人,一个家族的办法也是无数。
    自然,杜衡绝非草包。她很聪明,但关键是她很阴狠,无论是谁,都可以一口气利用到底,心思深沉,如果不是她想要表现出来,你根本看不见丝毫。
    之前的Eudora,是太担心杜衡了。
    对她来说,这已经是个炸弹了,更何况是杜衡。
    但是,杜衡不是草包,不会将最深沉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Eudora的眼中闪过一丝古怪。识相地拽住了杜衡,担忧地说道:“杜衡,我们还有胜算的,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很憎恨自己。”
    憎恨自己?Adam眸中精光闪过,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表情各异的两人。
    “不用说了,”杜衡深呼吸,眼瞅着就要崩溃,“我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你们回去!让我想一想!想一想她要怎么死!”咬牙切齿地说。
    杜衡却把声音压低了的,生怕席景听见了。
    Adam心领神会,低声道:“席景在里面?”
    杜衡点了点头。垂眸,“我不想他知道。”
    Eudora心中明白,却故意问道:“为什么?他可以帮你很多?”
    “不!”杜衡一下子就反弹了起来。“你疯了吗!他怎么可以!如果要帮我,那意味着什么!Eudora!”
    Adam连忙拖住杜衡,安抚道:“不要动怒,杜衡,你现在激动不得。一旦失去理智,就是给敌人机会。篓子是我捅出来的,该是我去解决。你好好呆在家里面,不要乱跑。我和Eudora合作,明白吗?我会尽量护着你,就算是事情发生了。我也不会让你去蹲监狱,明白了吗?”
    杜衡沉默了片刻,定定地看着Adam。半晌后,点了点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你磨了把最锋利的刀,最后,却要自己亲手铲除它。”
    这话说得Adam老脸一红。她松开了杜衡的手,涩涩地笑了笑。
    “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没什么,”杜衡轻笑,“我进去了,他会怀疑。在此之前,我不一定会听你们的。你们要怎么做,就看你们个人的意思了吧。”
    语气很淡,表情很淡。
    但,就是让Eudora和Adam为之一惊。
    她们明白杜衡的意思,杜衡要做什么,她俩都管不着,相对应的,她俩要做什么,杜衡也不想管。也许……杜衡就会有大动作了。
    “杜衡――”杜衡冲动的性子,指不定要干出什么事儿来,Eudora连忙出声阻止。
    “再见。”杜衡将笑容卸下来,冰冷地说道,随即关上了门。
    随着门关上,杜衡重新回到客厅,静静地看了一眼完全掩上了的咖啡房门,露出浅笑来,一改之前的反常和凝重,轻松地到了卧室内,拿上睡衣。
    等她洗完澡出来,席景也已经将咖啡煮好了。
    她走过去,环住席景的腰,甜腻腻地问道:“好香呀,你喝的是什么?”
    席景对蓝山并不偏爱。Eudora拿回来的蓝山豆不多,来来回回这么煮下来,估计也剩不了多少了。
    席景都会让着她。
    “黑咖啡。”席景简短地回答,将面前的咖啡推给了杜衡,随即轻声问道:“刚才是谁?”
    杜衡闻言,手上一顿,随即掩饰般地笑了笑,“没什么,是Eudora。找我聊会事儿,你知道她的,压根就是个工作狂。”
    轻笑过后,不理会席景的注视,杜衡啜了一口咖啡,靠在席景的肩膀上,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儿心情不好?”
    不然不会用那样深沉的目光,注视那么久。
    席景怔了怔,顿了顿,才点了点头,眼里有一点儿东西闪过。
    “我只是觉得,是不是你的过往让你太过于害怕了。”她不疾不徐地抛下了重磅炸弹。
    席景顿时惊愕起来,手上的咖啡差点儿摔了下去。
    “别那么惊讶,我早就知道了,”杜衡浅笑,握住了席景发抖的手,“怎么,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能够问别人吗?”
    席景别过头,艰难地说:“你不要知道,那很脏。”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一直以为,是席景太介意过去了,反倒说不出口。怪不得,她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席景会告诉Adam。
    只是因为Adam仅仅是个好友,而不是他真正在乎的人吧。
    想到这,杜衡的心情又好上一分。
    她将咖啡放下,钻到了席景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有什么,我的经历,跟你那么的相似。我们都是背负着血债的人,没有资格说对方脏不脏的。也许,你也是因为怕勾起我相同的惨痛的回忆,这是在保护我,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