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闹神庙破伎俩 - 隆卫传奇 - 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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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rì太阳刚落下,卫辰跟岳老汉一家一起前往村东头白莲娘娘庙,一路上卫辰东瞧西看,也并未见什么异常情况,很快到了白莲娘娘庙前,那庙前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一大片很多人,全是岳家村的男女老少,都拖家带口,很多人扛着刚收成的庄稼。人们齐刷刷的朝庙门前聚拢,竟未有一人喧哗发出声音,连交谈声都没有,气氛让卫辰觉得甚为怪异。
卫辰轻轻问莹莹道:“有些人扛着庄稼,是作为捐物的么?”
莹莹轻轻的嗯一声,便不再言语。
“怎么大家都不说话?”
莹莹眼神中掠过一阵慌张,急急道:“回去再说吧,少说两句。”
不久人们三三两两已然聚齐,卫辰在人群中看去,这白莲娘娘庙甚是奇怪,庙门所在的那一堵墙非常的宽大,墙后面的建筑主体则小上很多,再细看那娘娘庙内部,竟然只有一个和门一样窄的类似走廊的空间,走廊的尽头则供奉着白莲娘娘像,看上去竟不似传统的神仙摸样,头上带着一个不伦不类的面纱一般的东西,只有上半身,下身无脚,不知是坐在供台中还是根本没有把下身造出来。门口的一根大旗杆,挂着光明圣教的白底圣火图案,随着夜风吹拂,猎猎作响,庙前已生起一堆大篝火,火堆中的柴火烧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火堆前绑着一头肥猪,嘴巴已被绳子绑紧,被高高吊在那旗杆的一根横木上,整个广场无一人说话,气氛真是诡异之极。
突然,从那宽大的庙墙后面,跃出六名圣教教众,皆着白衣圣火教服,头裹白巾,手拿弯刀,连蒙白布,六人中有五人齐齐落下,那身形甚是整齐,另外一人则踩住下面人的肩膀一跃而起,稳稳的站在门前那旗杆上端的那横木上,气势甚是威风。
待那几名教众站定,突然人群后面远远传来一声长喝:“郓城县知县大人到,圣教教主座下总坛余坛主到。”
不一会人群一阵sāo动,几名县衙衙役喝道:“让开!让开!”人群被分开一条通道,一顶青sè官轿缓缓走到庙前停住,轿旁一人骑着栗sè高头马,马上端坐一人,须发皆白,正是那光明圣教总坛坛主余青云,片刻一轿一马来到人群前面。
官轿中下来一人,身着青sè官服,头顶乌纱,长得肥头大耳,腰圆肚肥,此人刚一站定,岳家村村正刘员外便急急走过去,低头抱拳道:“岳家村刘呈,参见知县权大人。”说完正待跪拜,那权知县便托住他哈哈笑道:“刘员外免礼,今rì乃白莲娘娘忌rì,我也不过是按照惯例,到治下巡查,今天适逢路过岳家村,倒麻烦员外了。”
“不敢不敢,知县大人何等人物,难能光临我这等穷乡僻壤体恤民情,此乃我岳家村无上荣幸。”刘员外一阵马屁拍上,那权知县也甚是受用,哈哈一笑,坐在了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对着刘员外道:“这是圣教使余堂主,你来见过一下。”
刘员外听闻后又是一通马屁拍上,可那余青云只是抱拳点头,并未做任何回话,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意,并未将这刘村正放在眼中。
卫辰心想,这郓城知县真是不知死活,竟明目张胆的和光明圣教的人相互来往,也不知这光明圣教有多大能量,竟能和官府称兄道弟。
权知县坐定后,对着余青云手一挥,对着余青云一个眼神示意,余青云点头意会。
这一切被卫辰看在眼中,对着旁边的莹莹道:“这知县和白胡子老头互送秋波呢,估计二人甚有默契啊。”
莹莹一时没听明白卫辰话中何意,倒是奉关这小子没事听卫辰胡吹海说,知道他的意思,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声音很低,但这场上本就寂静,被余青云听到耳里,余青云对着人群一阵目光扫视,手掌一挥,那庙前的火堆上的熊熊大火突然高出一丈,低低吼道:“娘娘忌rì,谁再大声喧哗,定让他受这烈火焚身之苦。”
莹莹早已吓得小脸煞白,狠狠的瞪了奉关一眼,奉关急忙低头,再也不敢发声。
余青云此时对着那站在旗杆上的教众一挥手,旗杆上的教众一个筋斗,从上落下,一面白底的帆布顺势从上落下,那教众落地之时,已然长刀在手,其他五名教众便围坐在那火堆形成一圈,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举行一种仪式。
手握长刀之人则口中大声念道:
“白云古佛苦难间,
莲神紫衣渡无边。
无yù难求为正道,
身有何苦亦欢颜。”
这教众口中的教词刚念完,手起刀落,吊在横杆上的牲口已经“牺牲”了,猪头瞬时滚落在地,“一腔热血”喷洒而出,全都浇在了那块白帆布上,瞬时鲜血淋漓,莹莹看了低低的“啊”了一声,浑身发抖,卫辰在旁握住她颤抖的小手,轻轻的捏了捏,这才让莹莹稍稍从紧张中舒缓下来。
余青云此时大声叫道:“岳家村的兄弟姐妹们,白莲娘娘已然升天,位列仙班,然光明圣教主有梦,今夜娘娘仙灵有托,将露圣容,普沐光华,以佑众生,我等肉身凡胎,能得娘娘庇佑,实乃幸哉,请各位奉上捐物,以谢仙恩。”
我靠你想要银子就直说,顶着白莲娘娘的名号,罗里吧嗦的一大堆理由,卫辰心中升起大大的鄙视之意。
众人见余青云发号施令,便在权知县手下的衙役们的喝呼声中按部就班的把银钱、粮食等捐物堆放在庙门旁边的一个已经画好的圈子里。这光明圣教倒不像官府征赋,捐物多少不做定量,心诚则多捐。
卫辰见那权知县两眼微张,面露喜sè的坐在那里,一阵怒意在心中升起,心道这厮倒会刮财,除了征收税赋,这圣教的捐物,肯定到时定要落一笔进他口袋,若无他的授意,谁敢在官府眼皮底下私自搜刮民财。
待众人奉上捐物完毕,余青云此时对着众人大叫道:“跪请娘娘圣灵!”说完带头跪了下去。
话音刚落,见那门前的火堆上腾起大片烟雾,甚是奇异,突然之间,那烟雾上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身高三尺左右,果真活灵活现,眼鼻口耳,俱栩栩如生。
那影像出现后,一阵空灵之声从那娘娘庙中传来:“无生老母,白莲永驻,众生有难,谁能普渡,生有何欢,死亦何撼,生死轮回,光明永参”
卫辰眯眼认真一瞧,见那庙中的塑像上部一个非常小的亮点,在烟雾中似隐似现,大部分人因为低着头,不注意看很难发现,顿时心里跟明镜似地,心中一阵冷笑,心道如此小儿科的手段,在自己眼里只能糊弄小孩子,他用手臂顶了顶旁边的奉关悄悄道:“你那打鸟蛋的弹弓,我让你带着,没落下把,看到前面那小亮点了么。”
奉关抬头一瞧,心中已然会意,笑着朝他直眨眼睛。
庙前众人见娘娘真的显灵了,齐刷刷跪拜在地,不少人甚是激动,口中呢喃不已,以为见了真神,连那权知县,都早已站了起来,跪了下去,众人跪拜之后,唯有卫辰岿然未动,直挺挺的站在那,脸上尽是贱贱的笑容。
庙前那杀猪的教众正yù摇头晃脑装模作样的开始做法,见卫辰鹤立鸡群般站在那里,顿时大惊,指着他叫道:“站着的那厮,见了娘娘圣灵,竟敢不跪,找死了么?”
余青云和那权知县跪在前面,不知后面有变,听了那教众叫喊,赶紧抬头朝后一看,见一年青人不过二十余岁,身着怪异衣服,手插裤兜,两脚撇了个倒八字在那乱抖,一脸笑意,气宇轩昂,余青云因为已然跪下,无法再起声,赶紧朝那前面几个教众使劲的使着眼sè,意思是赶紧让这小子跪下。
莹莹这时头一抬,发现卫辰竟一人独自站在那,顿时吓得一声轻叫,赶紧拉拉他的裤脚,谁知这小子竟无动于衷。
前面的几个教众意会余青云的意思,厉sè叫道:“那小子,你耳朵聋了,敢对娘娘不敬。”
此时那空灵的声音再起:“兀那妖孽,见了本尊真神,岂敢不敬,真是罪不容诛!”
卫辰见此,哈哈长笑数声,指着那虚空烟雾中的人像冷笑道:“你说谁是妖孽,你可仔细看好了,站在你前面的可是真正的人,你既自称神祗,可知为神者应常怀慈悲之心,济世之仁,岂能指鹿为马,指人为妖,是非不辨,妄言杀伐?如此行为,我等肉身凡胎尚不齿,况神祗乎?”
半晌那声音再次响起:“你在我的真神面前信口雌黄,目无本尊,岂可知已难逃一死?”
“不要啊,求娘娘开恩,千万别惩罚他,求娘娘开恩。”莹莹听了那声音后急的脸sè煞白,赶紧跑过来哀求道。
卫辰赶紧拉着她的手,对她笑着说:“莹莹,你相信卫大哥还是相信这开口就要杀人的娘娘?”
莹莹见他眼神真挚,神情自然,瞬时觉得全身一股暖流,心想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陪在他左右,他若有事,我陪他一起便是了,大不了舍了xìng命。
莹莹坚定的对着卫辰说道:“大哥,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我相信你。”
卫辰此时哈哈一笑,对着白莲娘娘的影像一指,怒道:“你们这群装神弄鬼的神棍,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上瞒下,愚弄大隆百姓于股掌,顶庇佑众生之名,行搜刮民财之实,我倒想看看是谁罪不容诛。”
卫辰见此时不能在耽搁,那影像要是自己消失了就难再被揭穿,当即喝道:“今rì我就让你这娘娘魂飞魄散,再也不能现身显灵,奉关,还不给我打!”
“好咧,卫大哥瞧我的!”奉关早已拿出自己的弹弓,扣上石头子,单眼瞄准那烟雾中隐隐若现的亮点,“嗖”的一声,那小石子犹如长了眼睛,“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碎裂开来的清响,霎时那烟雾中白莲娘娘的真神凭空消失了。
“啊!”整个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很多人一头雾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余青云以及光明圣教众人脸上yīn晴不定,原来这白莲娘娘的真神形象乃是光明圣教耍的一个小手段,根本没有白莲娘娘显灵之事,这纯粹为光明圣教用来蛊惑人心,骗取捐物的诡计。
此时余青云再也坐不住,赶忙站起来对着庙前的几名教众大吼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把这厮拿下!”
那围着火堆的众教众听令后立刻起身,向卫辰扑来。
就在几人即将拿住卫辰时,突然“啪啪啪”三声响,前面的三名教众眉心各中一块石子,石子来势甚猛,力道十足,一看就是发自内家之手,那三人中招后已然怦然倒地,再无声息,卫辰心道这应该是封大哥出手了,但封无形何等身法,谁都没想到卫辰这小子背后竟有高手,谁也没见着封无形的踪迹。
后面那两人见前面的三名教众未曾碰到卫辰一根毫毛便已毙命,顿时将刀护住面门,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余青云此时已看出卫辰乃有备而来,当下全神戒备,见数名教众眉心中招倒毙,心道,好厉害的弹指神通手法,便朗声道:“阁下既是东海三仙岛欧阳岛主驾下,有什么必要躲在那暗处,倒不如现身一见,在下光明圣教余青云。”
余青云这一嗓子喊出,竟有丝丝回声,他这也是暗蕴内力,通过声音远远传出去,心知今晚看来有劲敌,便yù通过这种方式报jǐng,以期本教强手来援。
卫辰见余青云问候完后半晌,也未见这位什么岛的人现身,当即心中有底,便跳出人群,对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岳家村百姓道:“岳家村各位老少爷们,你们可看清楚了,今rì这所谓的白莲娘娘显灵,只不过是光明圣教的这伙贼子耍的伎俩,骗取你们的捐物罢了,如今他们的诡计已被揭穿,大伙儿不要再相信他们这些鬼话!”
那下面的人群中,奉关早已经爬了起来,对着前面挥拳大呼道:“光明圣教施诡计骗我们,大家去把捐物拿回来!拿回捐物,打倒光明圣教!”奉关一阵鼓动的渲染后便朝卫辰一阵眨眼。
卫辰心中一阵鄙视,心道你小子兴风作浪的本事倒还真不赖,哈哈不过来的正是时候。
果然众人见奉关率先跑过去拿回了自己家的捐物,登时醒悟,群情激奋,有几个青年人在奉关的那强大的呼号下,也跟着大叫道:“拿回捐物,打倒光明圣教!”纷纷站起来想要去拿回自家的捐物。
余青云见场面已不好控制,当即对那早已目瞪口呆的权知县道:“权大人,此等刁民要反了,还坐着干什么,让你的人赶紧拦住他们,再迟捐物全没了!”
权知县早已六神无主,好好的一场戏,一转眼就风云突变,被一莫名其妙的毛小子搅的一团糟,急忙朝手下衙役结巴的叫道:“王…王捕头,赶…赶…赶紧给…给…给我拦住。”
那衙役捕快领头的正是王捕头,此番他率了县衙二三十名弟兄跟随这知县大人到这下面巡查,一路上好吃好喝,未曾想竟然出这等事情,当即抱拳道:“卑职遵命!”
当即王捕头和一众衙役拦住想要去拿捐物的众人,那岳家村见衙门的人围住自己,登时不敢妄动,百姓都知道光明圣教毕竟只是教众组织,这要是得罪了官府,那真是打着灯笼进厕所――找死了。
余青云见衙役众多,心想这暗处之人不可能得罪官府,当即心宽,对着王捕头叫道:“给我把那妖言惑众的小子拿下!”
这王捕头平rì里就对余青云等光明圣教教众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甚是有气,见此时yīn谋被揭穿,更是心里舒坦,对卫辰竟生出一丝敬意,便白了余青云一眼道:“余堂主岂知自己身份?我乃县衙官差,你一介武夫,有何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余青云登时气得脸都绿了,叫道:“王捕头好大的官架子,你们知县大人乃我教教众,既入我教,就得受我管制,莫非捕头敢不听权大人调度?要是跑了那小子,你罪责难逃!”
权大人此时见衙役已震住众人,便下令道:“王捕头,给我拿下前面那厮!”
王捕头见余青云满脸骄横之sè,哼了一声,对着权大人答道:“卑职遵命!”说罢便走上前去,对着卫辰道:“这位小兄弟,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是受命办差。”。
莹莹见王捕头跨步上前就要捉拿卫辰,急忙横在卫辰身前,挡住了王捕头的去路,那晶亮的眼眶中满是泪水,她却拼命忍住,语气颤抖却坚定的说道:“官差大哥,他是民女的相公,如今您要是拿他,便先杀了我罢!”
王捕头登时不知如何,便将目光向卫辰看去,似乎是给他时间。
卫辰见莹莹当众叫出自己是她相公,登时满心愧疚,这时代的女孩最重名节,莹莹大庭广众之下。这句话出口,就意味着把自己终生给托付了,莹莹待己如此,自己却一直连累她担心受怕,自己真是该死,想到此卫辰轻轻的在她耳边温柔说道:“莹莹,乖乖的过来,你卫大哥没事的,相信我。”那神情倒像是在自己家里说的一般。
莹莹知道当前这状况不是逞强的时候,轻轻的叫了声:“大哥!”已然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卫辰将莹莹拉到自己身后,见这王捕头倒不似那凶神恶煞般,便对他一施礼,“这位大哥,多谢。”
权知县看王捕头在磨蹭,喝令道:“王捕头,还不赶快将这厮拿下!”
“且慢!”卫辰一声大吼,当即震住在场的所有人,王捕头对这青年倒也颇有敬佩之意,知他有话要说,便退开两步。
卫辰心想,也不知封大哥的宝贝灵不灵,如今情形已经骑虎难下之势,只能板起脸充充霸王了。
卫辰当即指着权知县,黑着脸喝道:“你就是郓城知县?你好大的胆子,可知我是什么人?”卫辰那声势甚是有模有样,那权知县本就是一胆小怕事之辈,被他喝的连退三步。
“你…你…你这刁民,敢对本…本官无礼,来呀,给…给我拿…拿下!”权知县气急败坏的结巴道。
“哈哈哈哈,就凭你这七品芝麻官也想拿我,我看你是活腻了!”说完卫辰手中已亮出那黄铜腰牌,那权知县心叫不妙,自己在这官场混的时间也不短了,一般能拿出牌子震场面的人,不是钦差就是皇帝近卫,他颤抖着双手接过那牌子,定睛瞧到锦衣二字,当即双膝跪地,浑身抖如筛糠。
“下官有眼无珠,不知是镇抚使大人驾到,望乞恕罪。”权知县一句话说完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权知县倒不是因为锦衣卫的官职大于自己而如此惧怕,更重要的事,锦衣卫属于皇帝亲卫,握有便宜行事之权,这牌子就犹如尚方宝剑,如今惹恼了眼前的这锦衣卫镇抚使,即便把自己就地正法,自己的上级也是无人敢过问的,想到自己刚刚的言行,权知县当即感到一阵恶寒有心底升起。
卫辰看这一招猴子扮老虎果然奏效,心中稍安,当即板着脸继续问道:“郓城县知县,报上名来!”
“下…下官…权德才,拜见镇抚使大人。”原来这厮叫权德才。
“权德才,你身为一方父母,竟勾结邪魔歪道,在这装神弄鬼,愚弄百姓,搜刮民财,你明知圣上早已下诏免天下百姓三年赋税,却仍私自征赋,中饱私囊,如此欺上瞒下,你可知该当何罪?”卫辰厉声喝道。
“下…下官知…知罪了,知罪了,求镇抚使大人饶…饶了下官一条贱命吧。”权德才知道卫辰口中的条条罪状都是死罪,当今皇帝严刑峻法,对贪腐者的处理都是严惩不贷,已经吓得眼泪鼻涕齐流,大哭了起来。
“郓城县衙役何在?”卫辰问道。
那王捕头哪知这场上的年青人竟是朝廷四品大员,心想幸好自己没对他动手,赶紧带着一众衙役齐齐跪在地上,叫道:“卑职等叩见大人。”
卫辰急忙上前将王捕头扶住,说道:“王大哥免了,叫兄弟们都起来吧。”
这王捕头是何等聪明之人,心知这大上司定然不会降罪与自己了,站起来麻利的抱拳鞠首道:“郓城县县衙捕头王怀中率众兄弟听候镇抚使大人差遣!”
卫辰装模作样满意的点了点头,便道:“将这权德才这厮乌纱革下,绑了,带回去打入大牢等候发落,知县之责,暂由县丞暂代。”
王怀中领命,权德才转眼从乘官轿的老爷变成了阶下囚,广场上的百姓皆是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