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巨鼠 - 彼岸长生寻 - 斑驳扇
昏暗,潮湿,像是处于一座巨大的墓室,许久不见阳光使这里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借着不远处一丝随时可能灭的烛光,才发现有一人站在一个巨大的像是石磨一样的东西面前,看那姿势像是在冥思苦想。细密的汗珠自鬓角浮现又顺着那光滑的脸颊滑落,坠入了如同那人一头乌发一样的黑暗中......
“夫子夫子,呼叫夫子,还没有完成么?我这边可快顶不住了。”话虽然看是紧急却丝毫没有从那语气中读出焦虑。那巨大石磨的前面站着的人脖子上挂着的一块墨色玉石忽明忽暗——显然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
再借着微弱的烛光,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一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他听到胸前挂饰中传来的话后没有回应,仍旧是死死盯着眼前的巨大石磨。这时那墨色玉石又亮了起来。
“唉,算了,整个联盟里哪个不知道你一思考就不会理睬别人,不过这次花的时间真的有点长啊。虽然外面的小喽啰交给我没有问题,但是让你这位阵法大师都束手无策的阵法还真是少见啊。”说话的人明显带着一些戏谑。
“这阵法不简单......”被称为夫子的白衣男子皱着眉头说。
对面的人被吃了一惊,“你竟然回话了!没理由啊,你不是应该所有精神都进入了思考么......那可糟糕,这回联盟布置得任务可真刁钻,回去一定要再多加点分!”
隐隐可以听见从对面传来的血肉纷飞的声音,显然十分血腥。夫子从怀中掏出一物,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古老的罗盘,浑身分布着八卦的位置和精美雕纹。夫子将那罗盘掏出对准了巨大的石磨,只见那罗盘之中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化成一匹微型骏马飞驰而去,那石磨上原本晦涩难懂的图案此时在夫子眼中却越发的熟悉起来。
“一划开天生阴阳,此谓之中,一生二,二为华,阴阳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万物生自然......天圆地方,天为一,为道,可生阴阳;地为方,为四象,守四方。原来如此......天道有,四象聚,唯差阴阳......”夫子嘴中念叨着,一边将精美罗盘收回怀中,将石磨上原本空白凹陷之处摆上了在一旁搁置的各种形状颜色中的黑白两块。
当黑白两块拼合的一霎那,整个磨盘从中间裂开,一道通天光束照亮了整个疑似墓室的地方,也显出了夫子那一袭白衣,乌丝垂肩和睿智的面容。当整个地方被照亮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古代王侯的墓室,而是一片虽然破败却依旧可以想象当初辉煌的宫殿建筑,最周边还有高高的铁网围着,像是防止盗贼进入。
那道通天的光芒射出了好高,许久才停止,只见那从中间裂开的石磨里慢慢地浮出一册捆绑着的竹简,闪烁着亮白色光芒,有些晃眼。夫子看到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伸手接过竹简。那竹简一离开石磨的附近就不再发出晃眼的光芒,夫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一个紫色木制的盒子中,打好包袱背在身上,白色身影飞速的消失在了重归黑暗的宫殿中......
一座孤独的石桥,横跨了两悬崖,这是唯一的通道,而此时在桥上有数不胜数的狼狗一般大的灰色老鼠,他们正在冲向桥的另一边仿佛那里有着吃不完的新鲜血肉。事实上新鲜血肉倒是有,不过没那么大。
一身工匠服饰的人懒散地坐在一个金属座椅上,看着像海浪一样涌来的灰色鼠群,脸上满是无聊。在他的面前,也就是桥的另一头站立着十个两米多高的金属人,每个手中都端着机械化的装备,过长的枪嘴里吐出灼热的高温火焰,要把人烧化一样。桥上冲在前面的那些狼狗大的灰鼠纷纷被烧焦掉下悬崖,散发出腥臭的味道,烧死一波涌上一波,仿佛没有休止。
工匠服的男子时不时转过头向身后的甬道看去,一边说:“夫子怎么还不来,无聊死了好不好......唉,下次一定不接这么无聊的任务......”当他看到甬道里急速驰来的白色身影时,马上激动了起来,对着桥头的十具金属人喊:
“焚尸炉一至十号,加大输出力,开路!”
那十具金属人听到了命令后,眼中闪过红光,端举着的喷火器突然不再喷火,而是将枪口汇集到一处。汹涌的鼠謿转瞬及至,正在这时那是把喷火器同时释放高强度高宽度高长度的灼热火舌,巨大的热浪直接将前方三米内的灰鼠化为灰烬。金属人齐声迈步,越来越多的灰色老鼠被杀死,化为飞灰,桥上只剩下漆黑的灰烬。
“喂,夫子,搞到手了?咱们快走吧,我都快无聊死了。”工匠服装男子一脸的痛不欲生,又看了看夫子背着的包袱,问“东西到手了?你没事吧?”
“没事。”夫子摇了摇头,“时间不多了,鲁班,走吧。”说完就疾驰而去。
“哎,你倒是等等我啊,有几个人跑得比你快的你到是说!让我收拾一下啊!”被称为鲁班的工匠装男子跳下金属座椅在侧面的扶手处轻轻一点,那张舒适的金属座椅就自动合并缩小成了一个小巧的光滑金属球,鲁班一手抓住金属球后跟着夫子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