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进八章 争吵 - 乔之蓁蓁(GL) - 闇白隠
“白副尉可是想好了, 想要奴家的身子?还是说想想与夫人和奴家一起享乐?”
宁娴一副狐媚勾人的模样,又说了这等污言秽语,只会叫男人把持不住女人恼羞成怒。可穆倚乔和林语蓁完全不吃这一套, 听了不仅半分气没有,还很无奈地笑着回应道:“我将你当妹妹, 你却这样说,我这做哥哥的好生伤心。阿蓁你也说说她, 哪有这样的妹妹?”
林语蓁素来是个宠媳妇的, 除了太过分的事绝不忤逆穆倚乔的话, 此时也随口附和着:“宁娴不可胡说,你白哥哥是真心对你,可莫要负了她。”又转头冲着穆倚乔佯怒道, “你也是, 对人家好一点,保不齐人家哪天跟你这个哥哥翻脸,到时候我看你上哪哭去。”
穆倚乔愣了愣,以往都是林语蓁宠着她, 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顿时委屈起来,但看了看宁娴一脸复杂的表情才意识到,林语蓁这是在做戏呢。
委屈都委屈了,不在乎装得再委屈一点,反正林语蓁事后还是要哄她的,穆倚乔心里高兴着呢。想到这她嘴巴一嘟, 将之前压低的声线稍稍软化一番,让那股子少年音听着多一分娇腻出来:“好嘛,妹妹惹不起,媳妇也惹不起,我一会收拾那群臭小子解解气去。”
“得了吧你,人家哪个年龄不比你大,还叫人家臭小子。九月才是新兵入伍的时间,到时候你被派去带新兵才算半个老大,”林语蓁面上虽损着她,眼里却全是宠溺,她拍了拍穆倚乔的屁股,“听话,去哄哄妹妹。”
穆倚乔看上去不情不愿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面可开心,想着要是阿蓁能帮她把宁娴拉的亲近一些就更好了。于是别扭着走过去,舔了舔发干的唇,嘟着脸颊道:“小宁娴,哥哥对你是真心的,你别跟哥哥置气好不好?”
说完就在心里埋汰了自己一番:啧,说的真跟那登徒浪子一样了,可别再有人把快十年前的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
宁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谁是你妹妹。二位若无事便请回吧,宁娴还有事要处理,恕不奉陪。”说罢转身欲走。
这明显的逐客令一出口,叫穆倚乔嘴角瞬间耷拉下来,她一急,伸手捉住宁娴的袖子道:“别呀,你听我一句不成么,我不会害你的!”
“白副尉有家室有背景,奴家可高攀不起!”
宁娴冷着脸一甩手,将穆倚乔的手从袖子上甩下来,许是用力狠了,穆倚乔的手一下子打在了旁边的铁栏杆上,顿时白皙的手上便红了一片。
“乔儿!”
林语蓁惊呼一声,连忙抓起她的手检查起来,好在铁栏杆上甚是光滑,没在手上划出口子,她身上又没带药油出来,便急着要带她回去。穆倚乔则没动,看向宁娴的目光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笑道:“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要听话。”
说完这句,穆倚乔才随着林语蓁向自己的军帐走去。宁娴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懊恼,她知道林语蓁虽然没说什么,却是生了自己的气。她那般想要护着的人,却在自己的无心之举中受了伤,会不会被讨厌?
其实,那个叫白桥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宁娴如是想着。穆倚乔知道她还未**,便找了个借口让自己成为了她的人,这般掩人耳目只是为了让人不再觊觎自己。被自己顶撞时也不会生气,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对自己施暴,甚至什么都不做只笑着看向自己,年关时还把碗里的不多的两块肉全丢到自己碗里,不管为了什么目的,穆倚乔对她的好都是不作假的。
哥哥……
这两个字,就埋在心底吧。
宁娴坐在床上,从包裹里翻出一块泛黄的小木头,静静地用手指摩挲着。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明明形状那般奇怪,自己却舍不得丢掉。还记得当初妈妈派人给她收拾的时候,险些就嫌弃地把它处理了,自己却莫名其妙出言将它留下,导致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怪怪的。宁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觉得有些头绪时都会头疼得厉害,从而被迫放弃去追溯这小玩意的来源。
“阿娴。”
帐外一个嘶哑无比的声音传来,却轻得连同一个的人影一闪而过,若不细听几乎要被忽略掉了。
宁娴心下叹了口气,整理好表情出了门。
军妓的营帐本就里大部队远,上头也估摸着手无寸铁的女人跑不远,再者后头就是山,山上陷阱丛生,也便没几个人把守,而宁娴住的更偏,此时视线内空无一人。
树上的黑影挑了个死角停下,静静地等着宁娴走过来。宁娴面部表情调整的很好,对来人很谦卑又带着那么一丝玩世不恭,让人觉着不大舒服,可黑影见了非但不恼不怒,反而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你对那小郎君动心了?”
宁娴亦挑眉,不屑道:“怎么可能,细胳膊细腿的小白脸可讨不了我的欢心,”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勾起嘴角来,笑得十分邪气,“不过,若是没脑子的小白脸公子哥,我倒不介意去搜刮一下他的家产。”
她转过头看向黑影:“不过可惜了,白桥脑子好使得很,我该是骗不过她的,这次……可要叫阁主失望了。”
来人正是暗影阁阁主阮钊。
阮钊盯了她一会,从树上跳下来拂了拂身上的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道:“你可晓得她的身份?”
宁娴嫣然一笑,“不晓得,阁主只说要我接近她,可不曾告知我其他信息,我便只知她是从军的世家子,现在的从七品下副尉。”
阮钊也笑了,那丑陋无比的脸因而显得更加可憎起来,捏着宁娴下巴的手微微施力,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生生压出一条条细褶,却不见有红痕在上。
“这张脸,阿娴可要护好了。”
不顾疼痛,宁娴有些嫌恶地笑道:“不过是皮囊罢了,要它何用,呵!”
阮钊听了似要与她动手,可突然又眼睛一眯,将人拉进怀里,手不老实地覆上宁娴胸前,狠狠揉了两下:“你想好了,小心终了后悔莫及。”
隔着薄薄的衣料,阮钊清楚地感受到那两点凸起,也知道这是妈妈常年调/教的结果,笑得越发淫邪起来。
宁娴挣扎着,可人小力量相差悬殊,最后放弃怒极反笑,“阁主就不怕阁主夫人一怒之下要了阁主的命么?”
“别人玩过的女人我才不要,”阮钊鄙夷地嗤了一声,却是恋恋不舍地松了手,“若不是为了这暗影阁,我何必大费周章地去讨好那蠢女人。”
“我可只看见阁主与夫人共赴巫山不亦乐乎。”宁娴冷笑着,抬手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衫,“这话我先记下了,阁主可得小心着点,省得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罢便转身踏着步子走人,阮钊见惯了她这幅样子也不以为意,微挑着眉飞身离去。
宁娴回了帐中才松了口气,整个人无力地爬上床缩在角落里,愣愣地看着小木头出神,良久才伸出手来。
葱白柔荑张开,掌心静静地躺着一个泛皱的纸团,被握的时间久了,上面隐隐还能看见汗渍。
纸团被粗暴地拆开来,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七月廿二,镇西军驻地东侧,走水。
宁娴长叹一声,摇着头自嘲般笑笑,将纸团置于烛火之上,转眼间便燃为灰烬。
今日是七月十四。
中元节对宁娴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每年七月十四到来之时,宁娴都会意识恍惚,中元节来临的那一瞬间尤为强烈,仿佛魂魄离体四处游荡,偶尔脑中会有一些奇怪的画面出现,却又总是在中元节结束时恢复正常,似乎整个人从未异常过,连那些画面也一并被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宁娴就是知道,自己在中元节时是不正常的。
